虚花悟 by 璇儿--秦夕照(逆水寒另类同人文,斩愁 后续)-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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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夕照冷冷道:“全部?你放不下的东西,可太多了。”盘膝坐在榻上,道,“你走吧,我想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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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商阳本来已在起身,突然停下,道:“练功?你练什么功?”
秦夕照笑道:“你果真见识广博,这么淡淡的味道你也闻到了。”伸手打开桌上一只木盒,里面却是一堆碧绿的粉末。
陆商阳变色道:“你竟能把碧雪蚕炼成毒粉?!”
秦夕照笑道:“我哪有这本事。这是昔日在端王一个手下送我的。你忘了洛红萼了?”
陆商阳略一思索,道:“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常常跟你一起出来办事的姑娘么。难怪了,她喜欢你,把这东西都送你了。但你该知道,用碧雪蚕练功,将会容貌全毁,变得如同鬼怪!”
秦夕照静静地道:“我要这副皮囊做什么?只要此功有所大成,在这世上,我就难逢敌手。容颜尽毁最好,我有什么可惜的。若非我内伤太重,不敢强炼,还等得到今天?”眼中痛楚一闪即逝,陆商阳却未忽略,心中好生奇怪。”
陆商阳也不跟他辩驳,伸手便抓那木盒。毁了它,便一了百了!
秦夕照伸手去格,陆商阳出手在先,木盒已被陆商阳抓在手里。
“你敢毁它?”
陆商阳笑道:“为了不让你变得那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当然敢毁它。”
秦夕照一时语塞,急道:“还给我!”
陆商阳退了一步,笑道:“你还不如下点功夫练别的呢。”
秦夕照哼了一声,抢上一步,伸手便夺。这一招擒拿使得巧妙之极,陆商阳没料到他说抢便抢,愣了一愣,又不想真的动手,就这一瞬间,木盒又被他夺了回去。
秦夕照往口中倒了些粉末。陆商阳一惊,叫道:“你干什么?”
秦夕照横了他一眼,道:“我把这药吞下去,那就练也得练,不练也得练!”
陆商阳情急之下,抢到他身后,一指按住他大穴,道:“你若敢吞,我就废了你的武功,看你还怎么练!”
秦夕照白他一眼道:“你若要废,我吞了这药,就只有一个死字!”他一仰脖,竟把药末尽数吞了下去。
陆商阳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狠命地摇着秦夕照:“你这个疯子,你给我吐出来!听见没有,吐出来!”
秦夕照这时居然还笑得出来,他冷笑道:“你不是要废我武功吗?你动手啊!不练,我一样地走火入魔而死!你动手啊!”
陆商阳又惊又怒,喝道:“坐好!”双手按在他背心,以内力想替他驱毒。他猜想不错,此药是个引子,若练,就成为药引,将毒化为己有;若不练,便是剧毒,足以要人的命!
他源源不断催送内力过去,却发现毫无作用。他一沉吟,便知其故:秦夕照宁愿毒发身亡,也不要他驱毒!
陆商阳狂怒之下,狠狠一个耳光打下去,道:“你确实是个疯子!你不仅伤害别人,连你自己都要糟蹋!秦夕照,你给我听好,我宁愿你死,也不要你变成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要死,就去死吧,反正你这种疯子留在世上也是个祸害!”陆商阳急怒交集,忽见秦夕照喘息越来越急促,脸颊也越来越红,红如火烧。不由得大惊失色,猛力摇晃他:“你怎么了?”
秦夕照脸如火烧,费力地指着那个木盒,道:“你把那个拿来……给我……”
看陆商阳犹豫,秦夕照急道:“我……不是要吃,你不相信就拿在你手上……”
陆商阳莫名其妙地倒了些药粉在手心,摊开放到秦夕照面前。秦夕照睁大眼睛看了两眼,脸上的神情变得极其怪异,又像是哭又像是笑,陆商阳从来没看过他这种表情。
“洛……红……萼!你干的好事!”秦夕照已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他现在已经明白,洛红萼替他寻药,寻是寻了,却给的是春药,她的用心可想而知。可笑自己一直未曾动这木盒,今日一动,却闹了个天大的笑话!枉他足智多谋,此时也呆住了,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陆商阳隔着衣服都感到他身上热得吓人。再看他绯红的脸色,也大概知道出了什么事了。他也是又好气又好笑,问道:“怎么办?”
秦夕照只觉浑身如火焚,连头脑仿佛都要烧起来了,不耐地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你我都是男人,你上我还是我上你?”
陆商阳啼笑皆非。“荒唐!对了,鸿正他不是常逛窑子吗,叫他替你找个姑娘回来。”他站起身要走。
秦夕照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半撑起身子一把抓住他。“陆商阳!你这个白痴!你打算站到清风寨上面去大声宣布,说我自作自受,吃错了药?你给我一剑算了!你们清风寨前不沾村后不沾店,等你找个女人回来,我还不撑死了?”他气息越来越急促,脸颊已红得似要渗出水来。他本来肌肤就白皙,此时不仅脸色绯红,连脖颈都红了,陆商阳盯着他,自己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秦夕照头脑中越来越晕眩,整个人只觉得要燃烧起来。他抓住陆商阳,嘴唇已经凑上了他的嘴唇。陆商阳脑中“轰”地一声,只觉他嘴唇的热度已足以熔化自己,哪里还把持得住,搂住他肩膀狠狠地吻了下去。狠命地拥住他,狠命地吻。真希望能让他溶入自己身体里!这一刻仿佛要燃烧的混沌中,陆商阳模模糊糊地想到,当年,也是这样拥着他,闻着他唇上的酒味,品尝着他嘴唇的香味。
陆商阳的唇慢慢移下,碾在他脖子上。他不由得起了这样一个念头,秦夕照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是否都是绯红如桃花?撕开他的衣襟,嘴唇一寸寸地碾了下去。那肌肤本来应该是如白玉般,此时却真的是绯红如桃花,滚烫如烈火。他不仅奇怪,一个武人怎么会有这如女子般的肌肤?
他拂开秦夕照覆在脸上的头发。那双眼睛迷离地注视着他,里面漾的仿佛是一汪水。
秦夕照啊地一声惊呼,那分明是负痛的声音。陆商阳耳中一直是他的呢喃软语,忽然听到这呼痛声,不由得怔了一怔,神志清明了些。他甩了甩头,还不明白自己是身在何处。
及至看到身下的秦夕照,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赶快抽身起来。他动作太急,秦夕照又是痛呼一声。
秦夕照神志已模糊,伸手抱住他不放,陆商阳哪受得了他身体的热度,狠命甩了自己一个耳光,猛地把他一推,高声叫道:“鸿正!鸿正!”
不多时,关鸿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哥,什么事?”
“去,马上给我拎两桶水来,越凉越好!快!”
关鸿正呆了一呆,虽觉这事有点稀奇古怪,但还是立即去了,不时便提了两大桶水回来。
他推开门进去,眼光便定在秦夕照身上移不开了。
秦夕照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脸上烧得绯红,眼睛半睁半闭,迷迷登登地不知道看着什么,嘴唇还轻轻嚅动,倒像是喝多了酒。那股子媚态,让关鸿正腾地红了脸,直觉地感到这房间里仿佛空气都不一般。
陆商阳拎起一桶水,往秦夕照身上没头没脑地泼去。秦夕照正在半昏迷中,忽然冰入骨的凉水浇在身上,伸出手像是要挡又挡不住,那模样着实让人看了心动。
陆商阳又提起另一桶水,从自己头上淋了下去。冷水一激,他清醒了许多,看秦夕照还昏昏沉沉的,伸手抱起他便掠了出去。
陆商阳把他扔在水池里。水池本来不浅,秦夕照骤然摔了进去,不仅冷得透骨,而且根本无法呼吸,好容易伸出头来,又呛又咳。陆商阳自己也走进池中,把冷水浇在自己头上,眼看着秦夕照挣扎着要出来,又用力把他摁了下去。一连数次,秦夕照终于叫了出来:“你干什么?想淹死我吗?”
陆商阳收了手,笑道:“你总算清醒了。”
秦夕照甩甩头,用手抹了抹湿透了贴在脸上的头发。他的眼神有点迷惘,慢慢往下移,看到自己衣衫不整,本来已经褪了的红潮又涌了上来。
陆商阳转过头道:“天很冷,你最好先回房换衣服。”瞟到秦夕照欲言又止,陆商阳截住他的话头,道:“我不想乘人之危,占你便宜。”
秦夕照吃地一声笑了,道:“陆商阳,我该说你是大侠呢,还是个呆子?”衣袖一拂,径自往寨内走去。看他模样,哪想得刚才还依偎在陆商阳怀中呻吟软语。
陆商阳这时开始觉得自己真是个呆子。
6
月色如水,溶溶地铺在黄沙地上。
琴声亦如水,响在寂静无声的夜晚。弹琴的人唇边带着个浅浅的笑意,一双清亮如水的眸子仿佛有轻烟笼罩,雾蒙蒙的,瞳仁中映出那个月下舞剑的人影。
剑的寒冽,月的清冷,琴的悠扬,两个人的心醉神迷。斯景,斯情,真的是似曾相识。实在渴望这一刻能维系到永恒,然而,当年的自己却真的能忘却这一夜的迷醉,去做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琴声变得急促,舞剑的人也越舞越快。那双雾蒙蒙的眼睛,仿佛有一层薄薄轻烟,淡淡雨雾,那是令人心颤的脆弱和美,也是可以让人产生饥渴感的美。
“哪,看,大哥天天晚上陪他到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来弹琴舞剑!”关鸿正伏在一处岩石下,压低了声音对身旁看呆了的韩铁凝说。“一舞就是一夜,大哥每天眼睛里面都是血丝!”
韩铁凝不语,眼睛里有种奇怪的神情。良久,他问道:“这就是他们初识之处?”
“没错,就是那个什么临渊酒亭。好奇怪的名字!”
韩铁凝笑了笑,摇摇头。继而又正色道:“鸿正,我看到这秦夕照房中有很多书籍,是不是你们大哥买的?想来清风寨里这些东西也不多。”
他不说便罢,一说木拔可是心头火起,大吐苦水:“我们这清风寨,就快变成他舞文弄墨的地方了!大哥什么都顺着他,不管他要什么都派我这个大字都不识一箩筐的人去买,买回来他又嫌不对,我都快疯了!你说,这秦夕照好歹也是个高手,怎么文绉绉地像个娘们?我们平日里去逛窑子,里面的姑娘都没他懂得多!”
韩铁凝一凛,转头看了他一眼,见关鸿正并无他意,便笑道:“我看来,陆商阳不仅是顺着他,倒真是宠着他。你倒说说他,你对你们大哥不但不杀他还这样对他,有什么看法?”
关鸿正愣了一下,嗫嚅道:“我当真不知道该怎么看。你真要我说,大哥连对云宫主,都没有这等费心。他再刁钻任性,甚至强词夺理,大哥都可以一笑置之。”
韩铁凝把目光投在秦夕照身上。月光仿佛在秦夕照身上披了一层银色的轻纱,他的眼睛却比月光更清澈,星光更柔和。良久,韩铁凝轻轻一叹,低语道:“真美,真是少见的韵味。既有男子的清逸,也有女子的柔媚。那双眼睛真美,既一清到底,又深不见底。太美的东西,往往可以让人产生饥渴的感觉。让人想拥抱,想占有……丝毫不柔弱,却能让人有癫狂的感受……秦夕照,确实是个致命的蛊惑。谁能逃得开?……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当年的陆商阳为何会把自己一手打出来的天下毁在这个男人手里……”
“你不回清风寨?要往哪儿走?”
秦夕照也不理陆商阳的呼喊,骑在马上,也不在乎方向,任马儿随意地走去。清风寨决不是自己的归宿,可是,天下之大,又有何处能容我?反正也没有地方去,往哪儿走,还不都是一样?他抿抿嘴,淡淡一笑。无家可归,就是这种感觉吧。
天空越来越黑暗。暗得像他的心。雨落了下来,不算太大,但也足够让人淋得透湿。
秦夕照依然不着急,依然任马悠悠闲闲地走着。
陆商阳道:“为什么不躲雨?”
秦夕照笑了,淡淡的、清冷如月的笑:“反正前面也是在下雨,何必躲呢。反正已经湿淋淋的了,再怎么样也无所谓了。”一打马,冒雨往前奔去。
两个人坐在一个山洞里,生起了一堆火。
“这里好像常常有人来啊,而且是会武的人。”陆商阳打量着左右。“还有坏掉的兵器。”
秦夕照脸上还是挂着那个淡淡的略带嘲讽的笑。也不知他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别人。
又是一阵沉默。
忽然,洞口一阵响动,一个被雨淋得湿透的人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人,他不禁一愣。
“打扰二位了,我是来避雨的,不知可否……”
陆商阳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