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浮-第16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点头,又补充道:“这只是黄金,还有些古董,白银,田地什么的,都是钱,我想办法把古董和田地变卖了,应该帮得上你一些。”
云离的黑眸快速地闪烁过几次,然后点头。“谢谢你,莫玉。”
“在说什么呢?”莫玉不自在地撇过头,将视线落在后殿的一角。
嘴角又挂在她温柔的面庞上,“冬福,去给御书房里的几位大人送些饭菜,就说朕晚些过去。”
“是。”
冬福走后,硕大的后殿里之后他们三人,虽然不空旷,但说话却是带着回音的。她终于垂下头,眼中的悲伤立刻流露出来。“莫玉,你将那些古董都处理了,尽快变成白银。”
“好。”莫玉应了一声。
“还有件事。”她稍稍顿住,想了会才继续说,“君末缘把压箱底的粮食都卖给了西景,我查不到是卖给了谁,也查不到这粮食最后是到了谁的手中,现在形势对南楚很不利。原本粮仓里囤积的粮食…”
“你没将粮食提走吗?”莫玉问道,“你真把粮食烧了?”
云离点头,“真的烧了,只不过,这八层粮食,到底是多少的八层,却没人说过吧?”她抬眼看冰乱和莫玉,一脸的淡笑,“若是我说,那里只有一袋粮食呢?”
二人愣住,这才注意到,这‘八层’的问题。
“粮仓里原本就没什么粮食了,去年那场大仗,都吃没了。”她的眼中显现着许些疲惫。现在的境况很不乐观。
虽然东索表面安静,但谁又能想得到,暗地里的阴谋与轨迹?楚忘压制的也很艰难吧?她是万不能向他求助的,原因是他其实也是为东索的状况而忙的焦头烂额,而云离则不同,起码南楚的这些大臣都还算老实,没什么‘谋反’之心。
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钱,可君末缘就是不提钱的事,更不提什么给他声孩子的事,他躲了,躲在君府中。
她狠狠地一摇头,“算了,你们回去吧,我这边还有事,得去安抚一下六部尚书。”
“好,那我们先走了。”莫玉说了一声,然后拽着冰乱就要走。
“你走你的,我要去太医院。”冰乱站住身子。
莫玉点头,“好,那我先走了。”说罢,他转头离去。
而冰乱却没走,他又坐回到了云离身边。
“冰乱,解药的事,怎么样了?”她声音中透着种疲惫,靠坐在软塌上,毫无生气。
“解药配制好了,只是,只是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眼下最重要的,是去找人试药,可谁又愿意去试药呢?
云离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冰乱见他许久都不说话,便小声问道:“眼下缺一个试药的人。”
她会不知道缺一个试药的人吗?云离眯着眼,心中暗自思忖着,内力越是强悍,假死的时间越长。在紫晶古墓中,她输了太多内力给冰乱和莫玉,眼下的内力,也就只有十几年了吧?这也是在奉和前时,为何会拿枪指着苍海的原因。
想到这里,她突然轻笑出声,就算那时候苍海在逼她,她即使开枪了,也杀不了苍海,因为那枪出了毛病,子弹发射不出来。
“笑什么呢?”冰乱看着云离仍旧挂着笑容的脸颊,将她的手拽过来,放在自己手心爱抚。
“没事,想到些有趣儿的事罢了。”云离解释着,然后又转移了话题,“走。陪我去芳华殿坐会。”云离起身,拽着冰乱的手便往外走去。
一出门便有侍女问需不需要软轿,云离回绝后便牵着冰乱的手,在这红墙黄瓦之间走着。拐了几个弯,便到了芳华宫。
她仍旧是那般自在地牵着冰乱的手,感受着冰乱温热的体温,她很高兴,有他们能陪着她。进了正殿,方才将正殿里的人都遣散出去,云离将冰乱拽到了她的‘新房’。
这几日肚子一人睡着空房的滋味并不好受,一个人躺在龙凤塌上时。就会想起君末缘的温柔,还有属于他的温暖。
如今到真有了几分人去楼空的感觉。
坐在龙凤塌上,掌心抚摸着身下的绸缎,一种异样的感觉席上心头,君末缘是在逼她…没错,就是在逼她,是想看她的底线吗?
她要忍不住了。
视线落在殿中的一角,鹩哥朴散着翅膀,她快步上前,冷冷地看着鹩哥,“冰乱,君末缘是在逼我,你知道吗?”她声音里透着寒气。
“那你准备怎么做?”他谨慎地问道。
“诛杀君末缘,抄家。”云离冷眸看了眼冰乱。
冰乱猛地一怔,下一瞬便想到云离的‘诛杀’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让君末缘与贺兰瑞一样,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怎么个诛法?”
“鸠酒一杯。”云离再次给他递了个颜神。
二人只一搭眼,便知道了对方的意思。“可君末缘没有武功,而且他又难以保证这解药到底能不能用。”
云离转身拂袖,低声道:“这些事你不用插手。”
试药的事当然不能由君末缘做,她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如果试药成功,她就传些内力给君末缘,让他挺过三天,躲开世人的视线便可,到时候也送到海棠苑去,让刘子遇看好这帮人,
然后她拽着乱低声道:“我需要钱,南楚需要钱,你看到那些大臣的折子上都写什么了吧?也听到六部尚书恨不得天天请奏皇上,说的是什么内容了吧?我或许可以等,南楚也或许可以等,可眼下已经是六月了,六月代表着什么?”
她前面所说,冰乱到是听懂了,可后面。六月?六月怎么了?
“六月代表的是未知…”她略有木讷瞪着眼,似乎在看着什么。
这样的云离让冰乱略微慌了神,连忙拿去为她把脉,却发现她没什么异常。
云离忽然拽着冰乱出了芳华殿,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沉默寡言,直到御书房门口时,她才站住脚步。“你尽快把毒药送过来一份,至于解药,只需要一份即可,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再等下去了,钱我必须得拿到!”
冰乱点头,“那你可想过,末缘会如何面对这一切,你以后又如何面对他呢?”
她微微一愣,略有迟疑地在院子里踱步。
是啊,他如何面对她?以后她又如何面对他?可…可是他一旦放过了君府的人,万一那些人走漏了风声,该怎么办?事情进入到两难的阶段,难保君府里就没有夜浩然的探子?她现在事事小心,时时注意,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他们的安全?即使,即使他们将来会恨她?可只要他们活着,他们之间还存在着感情,就可以修复那段创伤不是?
想到这里,她下定决心,“给君府按个罪名,君末缘用赐杯鸠酒,其他人斩首示众就好了。”说罢,她往御书房方向走去。
“你真的不在乎吗?”冰乱在她身后喊着,“你真的不在乎,他们是怎么看你的吗?”
云离站住脚步,回头微笑,夕阳从她身前打过,将她镀上一层金光,那场景很美,只是她说出的话,却让冰乱的心疼了许久。“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她走了,拉开那扇雕花木门,进去与六部尚书周旋。
而冰乱则是愣在原地。
云离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她希望他们都活着,不缺少任何一人,以至于他们背叛了她,她仍旧能在最近要的关头,为情而留情。
他有些不懂贺兰瑞出轨的理由了,真的只是因为想‘女人’而去找女人吗?找女人为何不去ji院找?偏偏要找柳诗思?或许有些时候,云离的情,真就留对了,连他也觉得贺兰瑞的出些有些问题存在。
想到此处,他有些担心贺兰瑞的伤势,也不知道刘子遇是怎么治疗他的,也不知道,贺兰瑞醒后,会怎样面对这样的一个云离…
其实他很想在去那海棠苑看看,那无处不在的西府海棠,垂丝海棠,还有那临地而种的四季海棠,那弯弯曲曲又复杂的七条路,是一个人间仙境,他希望以后能安居在那里,偶尔与莫玉搏弈两盘,那该多好。
****
提示:多多注意冬福哦。。。冬福是个小伏笔。
西景篇 丽景烛春余 第292章:海棠苑里的贺兰瑞
第292章:海棠苑里的贺兰瑞
眼下已经过了六月中旬,天气越加的闷热,溪水城郊海棠苑的一座小院子里,树上的海棠花已经谢尽,余下的尽是满树的海棠果,现在果子青涩,九月往后,果子酸甜可口,可以鲜食也可制作成蜜饯。
要说这海棠苑是什么时候建成的,仔细算来,那就要将时间推移到四年前,合地会猎的时候。合地会猎,云离给了刘子飞两千两黄金,刘子飞南下去南楚时,刻意在溪水城多停留了半个月之久,这半个月他可没少忙活,雇佣了官家和仆人,在溪水城外又购买了这么个院子,经过改建,才又现在这样的规模。
海棠苑的后门,有七条路,每一条路有三个岔口,分别去往不同的方向,地方,道路复杂盘旋,一共二十一条路可供选择,云离说,这些路是用来逃命用的。
这只是明路,还有暗处的地道,仍旧在建设当中。
即使是正门,也是有几条暗路可供选择,却没有后门那么复杂,和平常人家没什么两样。
海棠苑座南向北,前中后三院落,最前面的院子用来待客,中间的是花园,后面才是真正的住处,后院的左右两边,各两个小院,供下人使用。
后院里共八间房,样式与思念阁的水榭完全一模一样,也可以说,思念阁的水榭是按照这里的房子来构造来建的,两者唯一的差别就是,眼前的是房,而思念阁的是水榭而已。
此时院子里躺着一男子,他吃穿着中衣,苍白的面色掩盖不了他的病容,他时而咳嗽,时而叹气。
这人,是贺兰瑞。
半个月前他便醒来了,他极力地想打探消息,知道这里到底是何处,可这些下人们均是一个字都不说,只一个劲儿地让他休息,养伤。
直至刘子遇来了,他才知道,是冰乱将他送来的。
有关云离的一切,刘子遇只字未提,他也不削去问。当他提力运功时,才发现,他根本已经没什么功力了,确切的说,他被人下了药,暂时压制了他的武功,走路的力气到是还有,走个一时半刻还不成问题,但时间长了,可就不行了。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废人,每天有小厮帮他穿好衣服,有侍女喂他吃饭,扶着他锻炼,散步,如果他愿意,还有女子可以为他侍寝,这是刘子遇特地关照过的。
只不过,他没那个心了。
在云离面前,贺兰瑞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他在云离面前抬不起头来,在刘子遇面前更是抬不起头,眼下的他就像只宠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本不是他该过的日子。他该去拿着最高的薪酬去杀人的,杀人只见一点红的贺兰瑞不见了,连他的佩剑都没了。
他很失败。
被人下了*药与柳诗思发生了那样的事,由于柳诗思还是处子,他萌生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负责。
云离与柳诗思,他做了比较,觉得还是柳诗思更为适合他一些。
可以怪他见异思迁,也可以万人唾骂,可他还是选择了柳诗思,并且与云离摊牌,或者说,是报复她的背叛。
只是他没想到,下场竟然是鸡飞蛋打的局面。
柳诗思死的那一刻,他出奇地没有觉得心痛,当那一拳拳打在他身上时,他觉得自己死定了。
当她抓住他的脊椎骨,狠狠提起,骨节交错时那恐怖的声音响起,下一瞬,他觉得痛到四肢百骸,他晕过去了,疼的不省人事。
说这世界上最狠心的女人是云离,一点都不为过。
他不知道是云离手下留情了,还是冰乱发现他没死而救了他,总之他还活着,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刘子飞与他的夫人不知去了哪里,刘子遇只是说,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做了点小生意,现在生意还不错,日子过的好不红火。
这些他只是关心了一时,眼下他想知道的,是云离。
那天她呕血呕的很凶,不知,她怎样了?
他把事情的来由都与刘子遇说过了,刘子遇一个劲儿地点头,最后告诉他,让他自己好好反省。
“该反省什么?”他自问一声,凤眼无意间看到树上仍旧青涩的海棠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至今他仍旧觉得自己没错,是云离错了,是云离不洁在先,出轨在后,把他一扔就是大半年,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他一直在强调着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一直…
“下棋吗?是五子棋。”刘子遇左右手各拿着一个棋笥。站定在贺兰瑞面前,挡住了大片的光阴。不待贺兰瑞回答,他便给后面的小厮递了个颜色,小厮上前,将棋盘摆好,然后恭敬地站在一边。
贺兰瑞冷冷撇过头,“我对这东西没兴趣。”
“这是云离教给我们的玩法,她从来没与你玩过吗?”刘子遇含笑问道。
他脸部的肌肉绷得很紧,似在隐忍着什么,近来刘子遇每天都要来骚扰他一会,说些有关云离的东西,前天是她在西景唱过的歌,昨天又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