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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沧海-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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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归藏淡然道:“她自知罪重,服毒自杀,倒省了万某的手脚,她临死托我将这匣子带给你,我念在师徒一场,便答应她了。”兰幽,青娥闻言,哭得越发悲切。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谷缜喃喃念罢,忽地闭上眼睛,攥着木匣的右手无力垂下,脑海里闪过那个娇嗔薄怒,故作凶狠的身影,一股莫名凄凉涌遍胸臆。突然间,一只温软小手悄悄伸来,握住他手,温暖之意涌入心里,谷缜张开眼,叹道:“妙妙,我……”

施妙妙一言不发,拿过木匣展开,望着金发素笺,呆了一会儿,倐地眉眼泛红,合上匣子,紧紧贴在心口,泪水盈眶,涩涩地道:“谷缜,艾伊丝她,她是为你而死,今生今世,你都不要忘了她。”

谷缜心中一阵感动,默默点头。忽听万归藏冷哼一声,说道:“谷缜,匣子带到,你我也该论论别的。”

谷缜收拾心情,笑道:“论什么?”

“少来装傻。”万归藏一字字道,“自然是论道灭神。”

谷缜一拍手,笑道:“你不说我几乎忘了,九月九日,论道灭神,对啊,我是东岛之王,你呢,算不算西城之主?”

万归藏哂道:“就算我不是西城之主,只是一名寻常弟子,难道就不能灭你东岛。”

“能,怎么不能?”谷缜笑嘻嘻地道:“可惜得很,老头子你晚来一步,你威名太盛,东岛弟子一听,全都跑光啦,如今只剩我一个光杆儿岛主,真是凄凉。”说到这里,牵过施妙妙衣袖,假意抹泪。

万归藏对这弟子再了解不过,知他装模作样,必有诡计,心中好笑,自恃神通,有意瞧他弄什么名堂,当下微微眯眼,盯着他道:“你有话就说,莫绕弯子,我还有事,没空和你胡闹。”

谷缜苦笑道:“这么说,老头子你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啦?”

万归藏淡然道:“你还有自知之明,虽说你学会一点儿‘周流六虚功’,却也不在万某眼里。

西城众人闻言,纷纷注目谷缜,均是震惊莫名。

谷缜却笑道:“老头子,这话不对,你是周流六虚功,我也是周流六虚功,大家本事相当,怎么就不在你眼里?”

万归藏淡然道:“你若学全了谷神通的本领,或许还能和我周旋一阵,但你自己讨死,偏偏领悟‘周流六虚功’,你眼下功力越深,死得越快。但见谷缜神色迷惑,便笑道:“你不信?”

话音方落,谷缜忽觉体内周流八劲突地一跳,徒然间不听使唤,乱窜起来,谷缜急凝神思,损强补弱,竭力压制,头顶白气蒸蒸,面色红火也似,抬眼望去,只见万归藏嘴角噙笑,面露讥讽,谷缜呼一口气,急叫道:“且慢!”

万归藏笑笑,谷缜体内真气忽又平复,心跳不已,勉强笑道:“老头子,这,这是什么缘故?”

万归藏冷冷道:“周流六虚功,大胜小,强克弱,相互感应,别说我多你三十年修为,历经三劫,几死还生,即便我的功力只强你一分半毫,也能叫你八劲混乱,死无葬身之地。你若要怪,只怪这神通太强,惹来老天忌惮,这茫茫尘世中,能够练成此功的,终归只有一人。”

谷缜略一沉默,忽而笑道:“老头子,我有一问题,始终想不明白。”万归藏道:“你说。”

谷缜知道他如此大方,全因为已将自己看成死人,不觉莞尔道:“论道灭神,到底是论道在先,还是灭神在先?”

万归藏道:“顾名思义,当然是论道在先。”

谷缜拍手笑道:“老头子你果然聪明,竟和我想得一般。”

万归藏道:“废话。”

谷缜又道:“那么敢问,论道是动嘴还是动手?”

万归藏见他一脸惫懒,暗自好笑,冷冷道:“所谓论道,既是动嘴,也是动手。”

“不对不对。”谷缜双手乱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这个‘论’字左边分明是个‘言’字,小子读书不多,却知道‘言’字下面一张嘴,乃是动嘴说话的意思。要是动手嘛,就该写成左手右仑,那是一个抡字。老头子不妨翻书,经史子集中可有‘抡道’一词,抡道抡道,莫非先要将人抡在空中,再说道理?”

谷缜本想独身前来,施妙妙执意跟随,本是满心忧虑,这时见他在强敌环伺之中,仍是嬉皮笑脸,胡扯乱道,不觉嘴角上翘,微露笑意,仙碧更是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谁知万归藏竟不恼怒,点头道:“也好,依你所言,先不动手,你要论什么道理?”

谷缜道:“徒儿一直有些好奇,想论一论老头子你的功夫到底多高?”

万归藏笑了笑,淡然道:“这个容易,你有本事逼得老夫使出全力,自然就知道了。”

谷缜啧啧道:“这等本事我可没有?但当今世上可有如此人物?”万归藏目光一闪,冷冷道:“不巧得很,老夫还没遇上过。”

“照啊。”谷缜大拇指一跷,“当今没有,以前有没有呢?”

万归藏皱起眉头打量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谷缜笑道:“老头子你那么聪明,怎会听不明白?今人之中没有你的敌手,那么古人之中呢?西昆仑呢?梁思禽呢?”

众人闻言,均是错愕,宁不空厉声道:“城主当心,这小子分明信口开河,拖延时辰,这其中必有诡计。”

万归藏摆了摆手,笑道:“宁师弟少安毋躁,这一问很有意思。说起来,这个疑问也在老夫心中藏了多年,两位祖师都是万某仰慕的人物,只可惜光阴似箭,有去无回,万某雄心再大,也无法与古人争衡。”

“那却不然。”谷缜微微一笑。

“这话怎讲?”万归藏目光电闪:“难不成你能叫这两位祖师起死回生,来与万某较量?”

“哪里哪里!”谷缜哈哈大笑,“有道是:人死不能复生,两位前辈去世多年,若论比武,自有不能,若论别的,却是不然。”

众人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万归藏亦是莞尔,悠然道:“论什么?论道么?”

谷缜拍手大笑:“不错,不错,正是论道。不论武道,而是论的智慧之道。”

仇石越听越觉别扭,忍不住冷哼一声,高叫道:“什么智慧之道,我看是胡说八道。”

万归藏却如无闻,蹙眉沉吟,半晌说道:“若论智慧,西昆仑算学通神,古今独步,万某纵然于算学小有涉猎,也不敢班门弄斧;思禽祖师驱逐鞑虏,光复华夏,建立帝之下都,才思功业,彪炳千古,我与他生不同时,无法竞驰逐鹿,争夺天下;不过若论商道聚敛,权衡世间财富,料想二位祖师也未必及得上万某。我三人于智慧之道取舍不同,难以相比啊。”

谷缜笑道:“常言道:死诸葛走生仲达。诸葛孔明辅佐后主,六出祁山,曾无寸功,思禽先生襄助洪武,驱逐鞑掳,平定天下,孔明再世,也有不及,老头子你若害怕,那也不算丢脸。”

万归藏薇薇笑道:“这话有趣,思禽祖师固然有才胜诸葛,我万归藏若不和他斗智,岂非连司马懿都不如?小家伙,老夫从不受激将,你也不要拐弯抹角,吞吞吐吐,把你肚子里的弯曲全都倒出来吧。”

“老头子英明。”谷缜笑道,“思禽先生虽然故去,却留下一个难题,就如当年天机十算,曾经难住西昆仑祖师,思禽先生的八图之谜,也困扰了历代西城弟子。老头子你若能解开这个谜题,岂不是胜过了思禽祖师?”

他绕了老大一个弯子,终于点到正题,温黛心中咯哒一下,若有所悟,忽觉仙太奴手心淌汗,将自己的手握的更紧。

“八图合一,天下无敌?”万归藏冷冷道,“那个东西我知道,大而无当,往而不返,纵然厉害,却是无用处。”

谷缜笑道,“知道归知道,你能找的到吗?”

万归藏摇摇头道:“祖师遗训,八图不能合一。”

谷缜道,“八图不能合一,城主就能用武力夺取吗?”

万归藏目光一寒,冷冷道:“小子,你若赶着投胎,老夫立马就能成全你。”

谷缜哈哈笑道:“老头子息怒,我开个玩笑罢了。”忽地探入袖,挚出一幅绢帛,呼地抖开,上面字迹数寸见方,八图谜语,清晰可见,谷缜嘻嘻一笑,一字字道,“西城八图,已经合一,万归藏,咱们赌一赌如何?”

万归藏眼神微变,一招手,谷缜顿觉大力扯动,绢帛脱手,一阵风飘出,被万归藏紧紧攥住。

谷缜一伸手,变戏法般又从袖里扯出一幅绢帛,笑道:“老头子,还多得很呢,东岛弟子人手一幅,即便你神通盖世,想要全都夺去,怕也有些难处。”

众人(炫)恍(书)然(网)大悟,无怪谷缜敢于孤身前来,原来是将八图秘语书写数千份,交给东岛弟子,即便自身遇害,这八图秘语也会流传出去,万归藏想不应对也不成了。

万归藏也猜到谷缜的心思,自忖灭口不得,只得哼了一声,说道:“你要怎地?”

谷缜笑道:“我计算过了,思禽先生去后,东岛西城,论道灭神十三次,比的都是神通,论的都是武道,一次还好,两百多年都是如此,岂不乏味?,今日论道灭神,大伙儿何不论论别的。”

万归藏举起绢帛,冷冷道:“就论这个?”

谷缜道:“是啊,咱们就以这西城八图为题目,论一论智慧之道,看谁能破解八图之谜,找到那件东西。”

万归藏打量谷缜一眼,冷冷道:“我为何要听你的?”

谷缜笑道:“你拍了么?”

万归藏道:“老夫怕你?”

谷缜道:“是啊,你怕的很,一怕我智谋胜你一筹,先坡这八图之谜;二怕破不了八图之谜,愧对西城祖师;三怕我东岛三千弟子按图索骥,得到西昆仑的神器。”

万归藏默默听着,目光闪烁不定,过了时许,忽然笑起来:“我本不必理会你这激将法,但你没有白跟我一场,除了你这小子,这世上怕也没人了然老夫的心思。”

谷缜笑道:“是啊。老头子你有三般爱好,一是好奇,遇上不解之事,总要弄个明白;二是好胜,处处都要压人一头;三是好赌,这是商人天性,手段再高,也难免俗。”

万归藏道:“这么说,我非要和你赌了?”

谷缜笑道:“说笑了,小子何德何能,胆敢威逼足下?”

万归藏冷哼一声,道:“赌注呢?”

谷缜道:“我若输了,东岛从此臣服于你,任打任杀,任凭驱使。”

万归藏沉吟半响,忽地慢慢说道:“好,我若输了,从此退出江湖。”

谷缜大笑道:“一言为定。”

万归藏道:“可你凭什么说这八图谜语都是真的?”

谷缜道:“天部秘语你早就知道。火、水、山、泽四部谜语得自宁不空,你大可与他对质,风、雷、地三部画像已被焚毁,是真是假己难分辨。”

万归藏森然到:“若是假的呢?”

谷缜到:“便算我输。”

万归藏瞧了瞧天色,冷冷道:“说这话的是你谷缜?”

“非也非也。”谷缜微微一笑,“说这话的乃是东岛之王。”

“很好。”万归藏伸出手来,谷缜亦伸出手来,两人双掌互击。

“慢着。”温黛忽地大声道,“万归藏,你是你,西城弟子可未必都听你的。”

万归藏淡淡地道:“你想说什么?”

温黛道:“你与东岛赌斗,我们和你赌斗,也赌这八图之谜。”

万归藏笑道:“怎么个赌法。”

温黛道:“西昆仑离开中土时,将天罚剑带在身边,思禽祖师返回中土时却没有带回,由此可知,天罚剑仍在那件物事上。此行谁能带回这口神剑,我就奉谁是西城之主,万归藏,你敢不敢赌?”

万归藏笑道:“怎么不敢?除了你,其他人呢?”

温黛道:“你若能找到祖师遗迹,带回天罚神剑,天底下还有谁能和你道个不字。”

万归藏点头道:“言之有理。也罢,万某索性大方一些,但凡西城弟子,均可参与赌斗,谁能带回天罚之剑,万某便奉谁为主。”

温黛又惊又喜,脱口道:“此话当真?”

万归藏一意想收服西城人心,扬声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仇石忍不住道:“城主胜券在握,何必跟他们斗什么智慧?统统杀光,岂不更好。”

万归藏笑笑:“这场赌斗的深意,你可当真明白?”

仇石露出懵懂之色,宁不空低眉想想,忽然笑道:“城主妙算,宁某人妄自偳度一二。西城城规既是思禽祖师所立,这八图之谜也是思禽祖师所设,城主若能破解这八图,岂不比思禽祖师更高明?既然城主比思禽祖师更高明,那么思禽祖师设下的城规,也就不足取法了。”

众人闻言。(炫)恍(书)然(网)大悟,仇石也是连连点头,万归藏却是不置可否,笑了笑,转过身来,朗朗大笑:“这一场豪赌真是痛快,既斗智勇,也比运气,纵横七海,岂不快哉……”说罢长笑冲天,拂袖而去,水、火二部俱也跟上,独有宁凝站立不动,宁不空道:“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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