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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过火 + 番外-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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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一直想象,如果时光可以凝固,那么很多东西也许就能一直留下来。但我扭转不了时空……”
“可是底片能够定格时空。”
有人忍不住接过了他的话,顾思锺微微点头,他似乎在思考什么,于是没再开口。
“顾老师喜欢拍摄人物多过风景是不是?”
“不,没有很特定的喜好。”顾思锺虽然坐在沙发中,却始终挺直了腰,他回答问题时很认真,不会敷衍。“只要能打动创作者,不管是什么,都值得记录下来。”
……
“顾老师,有个问题……可能会私人一些,那个……”提问的是个女孩,顾思锺转头面对她时,她的脸微红。“你曾经沉寂过一段时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从五年前开始吧……是什么原因能让你放弃掉最喜欢的事?”
五年前?
于睫抬起了头。而他并没有如她想象中一般沉默。
女孩的问题问完后,顾思锺转过了身,他的视线落在面前还冒了热气的茶杯上,他忽然微微一笑。于是刚刚看定了他的于睫震惊。
这个笑容虽然很淡,却是今天她第一次见他真正笑起来。他的眼神在瞬间柔和,她甚至见到有一丝微光自他漆黑的瞳仁中渗透。
“五年前,我离开香港去找一个人。”
但他那时没有找到她。
“当时我在德国停留,慕尼黑……那里的啤酒味道真是不错。”
顾思锺似乎沉进了某段有着温暖色彩的回忆中,他不看任何人,茶杯中冒起的热气在他眼中凝成了雾。
“后来我打算离开了,可我遇到了一个人……”
在玛丽安广场上,他看到太阳下的男人脚步有些不稳,于是他上前扶他。那个和他一样有黄|色皮肤黑色头发的男人,他的面容俊美,眼睛明亮,笑容温柔,只是他的唇很薄,于是不说话时神色竟有几分坚毅。
“他说他喜欢我……我留在了慕尼黑,和那个人一起。”
美丽的城市,美丽的季节,就连一直惶恐的心情也慢慢变得和夏末秋初的阳光一般灿烂。他几乎忘记了那个几乎让自己崩溃的噩梦,他甚至开始慢慢期待某种属于永恒的情绪。
“那段时间我没有拿起过相机,因为他说他喜欢听我唱歌,所以我抱了吉他,唱所有我记得的歌给他听……”
顾思锺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于是于睫的心也跟着沉下去。不只她,所有听他说话的人都静静看着那个用手指不停摩挲着茶杯杯壁的男人,谁都能感受到他声音里的温柔,而那温柔底下,却是漫无边际的惶恐和寂寞。
过了很久顾思锺都没有开口,于睫迟疑着,但她终于没有忍住。
“顾老师,”她当自己也是他的崇拜者,“你喜欢那个人吗?”
顾思锺微微抬了头,他的视线落在她的面上,他的眼神依旧温柔,但她细看,却见到温柔底下藏满疼痛。
“是的,我想我是……爱他的。”
“可是顾老师,这个和你放弃摄影有关系吗?”一个男子忍不住开了口,“我和我女朋友恋爱那会儿也算是山盟海誓了,可也没忘记这个。”
他刚说完,那个提问的女孩便伸手掐上他的胳膊。
“现在是你说话的时候吗?”
大家先是一愣,然后全笑起来,于睫也笑,唯一没有笑的,是坐她对面的男人。
“顾老师,那后来呢?你们一直留在慕尼黑?因为他你一直没再拿起相机?可为什么……”
女孩再次提问,于是大家安静下来,等待顾思锺的答案。
“我没有留在那里,我离开了。”
男人的声音平淡无波。
“为什么?”于睫再次开口,“既然你爱他为什么要离开。”
顾思锺静静看她。
“他不是我要找的人。而且……”
他终有一天会离开他,就象他离开卓睿一样。
那时他很偶然在属于那个人的行李里见到一张照片,合影,他和一个美丽的长发女子。而他发现,他见过那个女子,在地铁上,那时她对他说她要离开,因为她的男朋友在慕尼黑爱上了别人。阳光从窗外撒进房间,蓝颜色的风扬起窗帘,他静静站着,看到自己孤单的影子。终于,那个人在下面大声叫他的名字。他迟疑片刻后慢慢走到窗边,探出头,看到那个人微笑的面孔和温柔的眼睛。那瞬间,有什么撕裂了他的心,让他痛到想哭。
是的,他应该知道,从来都不会有谁是谁的永恒。而在那个人的生命里,他和卓睿一样,也是个过客。

21
于睫看着顾思锺,她的视线一直没有从他面上离开。她看他眼里的温柔和寂寞,看他唇角的微笑和甜蜜,看他并不精致的五官和黑色的短发,看他浓黑的眉毛和微曲的睫毛。她的视线下移,她看他裸露着的喉结,以及衬衫下的胸膛和没有被遮去的那部分锁骨。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他的手指上,那一直未曾离开杯壁的手指。
“为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只有自己听到,“要做那么任性的孩子……”
没有人会不怕受到伤害吧。或许有时候,就因为太过在乎或者太爱,便对一切都会怀疑,然后,在想象中那份伤害到来之前,退开去。
与其等你开口,不如我先离开。
“……顾老师,我还可以问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仍然是那个女孩。刚才是她怒视自己男朋友,现在换那男孩准备怒视她了。
于睫微笑,她想她明白那女孩或者那男孩的心情……当你面对这样一个男人,他其实是在回忆某段让他悲伤的往事,但在他眉宇间充满的,却是和哀愁纠结在一起的甜蜜,那是一种能让所有心怀梦想的少女坠进去的温柔。因为你会心疼他,你会恨不能伸过手去,用指尖轻轻抚平他微皱的眉头。
“你说吧。”
顾思锺仍然没有拒绝,其实他有时的确是个不懂得拒绝的男人。女孩迟疑片刻,她做一个深呼吸,然后开口。
“你说你最喜欢的那个作品……我可以知道它的来历吗?”
男人一直在轻轻抚摸杯壁的手指停了下来,他看着它们,微微低垂的眼角有柔和的笑意流泻。
那个人知道他爱好摄影后也曾开玩笑问他为什么不拍他,那时他说,好啊,我还从来没拍过人体艺术照……他笑,没等他把话说完便伸手解开了衬衫纽扣,而他居然愣住,然后红了耳朵。那个人却装作没有看到,他说,好啊,你想要什么姿势呢?
那时自己说了什么,顾思锺完全不记得了,他只记得……
那个人用汗湿的鼻尖轻轻擦过他的鼻尖,然后问他,你不肯拍我吗?他沉默,视线落进那双温柔的眼睛。片刻后他说,好,我为你拍一张,但是,他很狡猾很狡猾的笑,眼睛细细眯起,唇角全是孩子般的调皮,照片的使用权归我,而且,我不会告诉你我什么时候拍。啊,那我岂不是时刻要给你最完美的一面。那个人哀叹。而他继续笑,他微微仰起了头,吻到他薄薄的唇上,然后,他告诉那个人,你已经很完美,每一面都是。
是的,他已经很完美,每一面都是。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选择,直到那天……他很安静依在墙边看他,而他安静专注于工作上,过去了几乎半小时也没有觉察到他的视线。
顾思锺忽然有一种很特别的冲动,他忽然很想大声告诉那个距离他并非遥远的男人他爱他。他拿过了相机,他把这瞬间的情绪封印在被凝固于底片上的时空之中。然后,他发现,那一天,正是五年前他和他相遇的日子。


于睫陪了箫静去洗手间。
她站在门外等她。她靠住一旁的墙壁,发现自己现在整个人都是晕的,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她也相信那一定是张神情恍惚的面孔。
他是爱他的,他一定是爱他的……她想着,脑子里乱做一团,但为什么还要离开,他那么害怕失去那么不信任他吗?但那时他离开,他却没有放弃,他追逐了五年,既然他再次留在他的身边,为什么现在又要离开?
“阿睫,走了。”箫静从洗手间出来,“你现在的脸色……跟鬼一样。”
“他是爱他的是不是?”
于睫忽然问那个伸手拉她的女孩。箫静微微一怔,然后点头。
“当然,我说过。而且,就算他自己什么都不说,你只看那照片也看得出来。那个镜头分明就是他的眼睛,如果看的不是爱人,怎么会那么深情。”
于睫停下脚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箫静也停了下来,她也想起了一件事。
“说起来,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电影的结局呢……”
这时前方拐角处有人声传来,于睫和箫静不由将视线转到声源方向,一个身穿工作服的男子转过拐角出现,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穿了浅蓝色套装的女人,她有长直的黑发,面容清澈美丽,她很高,身型优美。于睫忍不住多看了那女子几眼,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那张面孔。
“阿睫……”箫静很用力拉她的手,声音里全是不可置信,“OMG,我如果眼睛没花那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怎么?”
于睫转头问她,那时那女子已经距离她们只两步远。
“Angel……”箫静伸出手,也顾不上礼貌或者不礼貌便直直指了那个人,“你是angel!”

22


你相信前世吗?
如果你信,那么前世做错的事,今生你有没有想过去补偿?

吴若言把衣服一件一件折好放进行李箱时,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样两句话。他停了下来,怔怔看着那件刚拿过来还没来得及折起的白色条纹衬衫。
那不是他的衣服,是他的。
伸手拿过那件衬衫,吴若言迟疑片刻后轻轻将它贴近自己的面颊,然后他闻到只属于在太阳下干透的衣服的清香。他把脸埋进衣服,他想起他深爱的人是个很爱惜东西的男人,但凡他用过的穿过的,便是到了无法再用无法再穿时也始终洁净而整齐摆放着。
其实吴若言一直心甘情愿认为顾思锺是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孩子,但偶尔他会茫然——
他的小顾,有时明明象个孩子,无论做事微笑或者思考,常常让人怀疑这个男人竟然已经三十岁,而有时候,他安静下来,沉寂若水的眼瞳黝黑到看不见底,那时他不是孩子,不看他的脸只看他的眼睛,便会以为这个男人已经历过桑田沧海。
吴若言放下衣服,他把它折好,放进了自己的行李箱中。
前世……
他思考着刚才忽然在头脑中闪现的问题,他记得的,这是某天顾思锺向他提出的,那时他们刚刚在一起,他仍然会做噩梦。
可是顾思锺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一直纠缠他的噩梦是什么,他从来不说,所以吴若言没有问。他只知道那个噩梦从在慕尼黑他们初遇时便已经存在,而在那个梦里,应该有个女孩,她有同他初恋情人一样的面容。
吴若言坐到床边,他在回忆。

半年前,他终于在这里找到顾思锺,他留了下来,因为他说要留。那时,每天夜里他几乎都会惊醒,然后看到那个原本很安静在身边熟睡的男子在噩梦里挣扎。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时他毫不犹豫叫醒了他,于是顾思锺慢慢睁开眼睛,再慢慢将目光对准吴若言,视线却没有焦点。
“你是谁。”
然后他问他,声音沙哑。这时月光从窗外撒进,很温柔盖到那个额头全是汗水的男人面上,于是他原本便已经很光洁但略略偏黑的皮肤被光芒浸润,呈现一种只属于夜色的剔透。
“思锺,你还没有清醒吗?”
怔愣片刻后的吴若言伸手轻拍顾思锺的面颊,然后他的手腕被紧紧抓住,那个睡在他身边的男子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他。
“你到底是谁。”
凌厉的,阴冷的,黑色瞳仁里全是煞气。
那瞬间吴若言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种错觉,这个有着和顾思锺一样面容的男人他不认识,他不是他的小顾,不是那个孩子一样的男人。
但他是谁?
“思锺。”吴若言挣脱了他握紧他的手。若是相比两人的体格,少年时代学过武术的他明显胜过顾思锺。“是我,你怎么了?”
男人沉默,他的视线终于找到焦点,他的眼里印出了吴若言着急的面孔。
“……若言?”
他终于轻声叫他的名字,怯怯的,象个犯了错的孩子。那瞬间他变回了吴若言认识的那个男子,那个男孩般的男人。
“是我。”吴若言暗自松口气,他和平常看他一样温柔微笑,“我看你似乎在做噩梦,就叫醒了你。现在怎么样,清醒了吗?”
顾思锺没有立刻回答,他眨了眨眼睛,面上忽然全是倦意。
“……是的,我一直在做噩梦。”他闭上眼睛,“若言,下次不要叫醒我,我只要睡着就一定会做梦。不做梦,除非以后永远都醒着……”
“可是思锺……”
吴若言怔住,他不能理解他的话。而顾思锺睁开了眼睛,他呆呆看着灰色的凹凸不平的天花板,他的眸子深而黑,看进去,却什么都见不到。
“红舞鞋。若言,你应该听过这个故事,只要穿上它就一定要跳舞,一直一直跳。我也是,只要开始做这个梦,就会一直梦到它结束。”
所以明明知道结局,明明都知道下一刻的下一刻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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