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是恶心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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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去十楼的保险公司问问,能不能走个后门,补一份保险。”
“给Judas先生的?”
JOHN恭敬的问着,也可以说他是在拖延时间——直到迩纯身后,几个兄弟拖着衣冠不整的小护士打出OK的手势闪入人群,他才算长出了一口气,而却在这时,莫名其妙的,他被迩纯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JOHN紧张的询问着:
“那……那是……”
“蠢货!当然是给我的车补保险!”
丢下一句话,迩纯径自进了大厦,留下JOHN来解决追来询问笔录的警察和记者。他有些担心I。K,突然出了这样的事,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或许,国王陛下说的没错,他很幸福了,至少他能和I。K厮守在一起,此时此刻……而那以外的事,也都不再重要了……
我真希望,跳下去的是我。
当他这样想时,有个声音在他身后唤着,很快,他便意识到,那并不是幻觉——
“I。K,你冷不冷,我们回去好不好?”
迩纯走到已经被前来调查的警物人员请到咖啡厅一角的I。K,蹲下身,挑起那张微微颔首的脸颊,轻轻的,帮他拭去滚落的汗珠,只是如一只乖兔般趴在他的膝上与其凝望着——
“你不会那样做的,对吗?”
看向拉起境界线的窗口,迩纯回过头,一动不动的盯着I。K。
过了许久,纤长、骨感的手指慢慢的捧住了迩纯的脸,轻轻的点了点头之后,又是一番静默的凝望……探了下身,I。K用自己的唇轻轻的点了一下迩纯的额头……他没想到,迩纯却会哭了……
似乎,太久没有吻过他了。
这样的情感也能算做是一种爱情,那么,或许他们已经十分幸福了吧?无望的生命,无望的爱情,无望的幸福……这是他们拥有的一切吗?如果,这样也会让人羡慕,那么,他们也该为了陌生的幸福而做些什么,对吗?
一周之后,国王陛下终于回到他的国家,并举行了盛大的婚礼,迎娶了那位Judas侯爵生前为他挑选的新娘,并且,策封了他的教子——Judas的遗孤为太子(国王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护送侯爵的遗体回国的前一天,他在一家秘密的医院做了件秘密的事情,他把自己阉割了)。行礼盛典的那一天,刚好是Judas侯爵出殡的日子。
从电视上听到这个消息时,迩纯并不在I。K的身边,他陪了他一连几天,尽管由于身体的极度衰弱,以及他体内所存放的那些不可告人的肮脏东西使I。K病得很严重,但迩纯的陪伴总会让他得到些许暂时的安宁,可他知道,那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被强迫昭回父亲身边的迩纯走后的第三十四分钟,I。K大病未愈的身体便被JOHN和他的兄弟们从床上拖了下来,带去了不知名的地方。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到底有多残酷,但他知道自己死不了,那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只要在迩纯回来前,一切看上去都变得十分平静就好了……
既然活着,每个人都要付出代价吧?只是方式不同而已,这是上天创造的艺术品。
二十六
故事就快结束了是吗?别着急,所有的故事,有开始,也一定会有个结束的。与其在煎熬中等待,不如学着去欣赏。一切都在史料未及中发生着一个又一个的变化,人们感到惧怕,但当变数终结了,却未必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如何才能恒久的停留于某一点,那大概就是死亡了吧?
我坐在那个应该被我称为父亲的人常常久坐的书房中。父亲没有一张像是王位的王位,然而,他坐在这里时,所有的人都把他当做王,现在,我坐在这里了,周围的一切只让我感到异常陌生,就连稳稳的坐在这里也依然会觉得心虚不宁,这里没有我熟悉的味道,也不能用我熟悉的方法去解决问题。我不打算见那位老人的临终一面,他是那么厉害的人物,可最终也只是在病榻之上等待着咽下最后一口气,这总让我想到了中国历史中的康熙皇帝,传说,在“正大光明”匾额之后的小匣子里,写的是他心爱的十四阿哥,有位叫年庚尧的大人改成了日后的雍正帝。这是否属实,尚不可考,但那至少代表了命运,十四阿哥有十四阿哥的命运,雍正也有雍正的命运,命运不会因为什么枭雄霸主而改变,命运就是命运,它想这么旋转,就怎么旋转,没人能够改变它。
哐————————
门被推开了,父亲在的话,不会有人用这么猛的力气来推这扇门,没有人敢,现在敢了,那一定就代表……
“迩纯少爷,老爷已经去世了,他临终留下话给你,他说他知道您不会去见他最后一面的,您从来没把他当成过父亲,但您仍是他的儿子。”
说话的人,是父亲的忠仆吧?迩纯并不十分清楚,他没有来过这个庄园多少次,这不是他的家,只是父亲的家,况且,那个人躲在其他跟进来的所谓家族长老的后面,那位先生的个子实在是矮了些,他看不到。
这时,有人开场了,说话的人黑色的丧服笔挺而有威严,那神态也是十分严肃迥然的,除了不像奔丧的,什么都像。迩纯坐在父亲的椅子上,没有拉开窗帘,他清瘦而略显不羁的装扮隐在淄色的影中静静的听着——
“你的父亲,把这里的一切都留给了你,但是,你还不到二十五岁,又在外面有过那样不堪的生活,没有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为家族的名誉与威望,我们需要的应该是一位具有绅士风度的一族之长,而你太年轻了,所以……”
“所以……你们就决定,把我从这儿赶出去,就像只丧家犬一样?”
迩纯接过话茬,翘起二郎腿,不慌不忙的从衣袋里掏出香烟叼在嘴上,随着打火机发出的一声脆响,青蓝色的火光中,迩纯狭长的凤目微笑着眨了一下。吸了口烟,他靠在椅背上就那么静静的呆了一会儿,突然,他呵呵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抱歉,实在是太好笑了……呵呵,我想问问家族里所有的男人是不是都在这儿了?我敢肯定,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是真的为了家族的威望而来的对吗?你们是向我下战书啊?还是想干脆……杀了我?”
迩纯觉得感慨,所谓的绅士们就是有这样的品德吧?在丑恶之外装扮上鲜花,可这并不足以让腐臭的味道被掩盖。死在这些人的手里,那才真是件对不起他父亲在天之灵的事,他父亲说——亡国之君的头,历来都是被新的君王所斩杀的,而这里,没有新的君王,他也无心恋战。
“迩纯少爷,我们并没有那样的意思,只是我们不认为您可以带领整个家族再创造奇迹,所以,做为家族中的一员,我们十分希望您能放弃老爷子传给您的族长之位,所有属于您父亲的固定资产和您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们保证不会收回。”
说话的又换了一个人,不是管家,也不是刚才的那个,但都是一样高高在上,不容分说的,呵呵,有点意思……
“呵……你们这算什么?杯酒释兵权?还是他妈的黄鼠狼给鸡拜年?”
迩纯继续抽着烟,笑呵呵的看着每一个站在他面前的人,绅士们果然都是十分谨慎的,他只是孤单的一个,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他的狂妄,他又笑——
“好吧,好吧,好吧……挺诱人的条件不是吗?我接受。哼哼,不过……”
当烟尽了,他也该离开这里了。是父亲把他带回了这个属于“人”的世界,现在父亲死了,就如同一个契约,也到了它结束的期限。就像父亲所说的那样,他从未把他当做父亲,所以他不为他掉一滴眼泪;但他依然是父亲的儿子,所以他该在现在离开。
站起身,将椅子放好,整理了一下桌面,迩纯穿越过依旧矗立不动的人群慢慢的走了出去,一切仍旧跟他第一次踏进这里时一样,除了弥漫着一些死亡的气息,也就没有其他的变化了。走出那道门,他便不再与这个家族有任何的关系了,实际上,从一开始,他也不愿与这里有什么关系,这是“人”的世界,不是他的天堂……
“不过,我也未必就创造不了什么奇迹……确切的说,我已经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创造奇迹了……而这是上天的旨意吧?”
自语着,迩纯回过身,看着宫殿般的庄园,钢铁铸造的家族徽章发出咯咯响声,似乎摇摇欲坠……
“总裁,我们要直接回去吗?”
“怎么是你?JOHN呢?”
“他……”
“他怎么了?”
“失踪了。还有……”
“什么?”
“I。K先生也跟着一起失踪了。”
“……”
“总裁————”
“我没事,回去,通知首相。”
一把扶住司机的手,那一刻,他真的差点就昏厥过去了,可是,他不能。坐进黑色车厢之内,迩纯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无论如何,他都会再见到I。K的,他们永远也不会分开……
“如果我们现在出车祸,也是个不错的结尾。”
迩纯这样说着,那完全是他的心中所想,这几天,似乎有很多人死了……而那对不同的人来说,也似乎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总裁,您说什么?”
司机握紧了方向盘,疑虑的从后视镜中看着坐在后座上微笑的迩纯,他只觉得脊背发冷,迩纯的表情,简直就像个看到地狱入口的魔鬼——终于可以回到属于他的天堂了。
“没什么,开车吧。”
迩纯闭上眼睛,静静的想着,往事一幕一幕,从无到有,从有到无,一切的一切……他就像是过完了一生,甚至比那经历了还要长的轮回……这样的事情,像是已经发生过多次了,于是,他不再认为那有什么可怕的,不管他能否找得回I。K,结果都只有一个——就是,他们必须在一起,必须……
我终于了解那种属于我的幸福了。
他在心中这样想着,也不再有任何的忌惮与慌乱,其实,他一直都很幸福,痛苦的事情总会有人来替他承受,他又怎么会不幸福呢?
天阴得厉害,又要下雪了吗?I。K,你会不会觉得冷呢?
嘭地一声,车已经消失在路的尽头,巍峨的铁门之上铜铸的家族徽章赫然陨落,发出地震般隆隆的巨响。那夜,下了很大的雪,以至于将徽章被深深掩埋,当被发现时,丧葬的庞大队伍已经踏着家族的荣耀招摇过市,谁也不知道,他们送走了什么,而又迎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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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
“现在那个家族已经没什么大气候了,都想做一族之长,挣得四分无裂,甚至听说已经发生了几起命案,一个如此庞大的家族,在这么短的时间被瓦解,也算是奇迹了。我真不知道,你还在等什么?”
城市郊外的某处,花红酒绿,灯火通明,JOHN与另外一人隐匿在角落的房间内谈事情。他心急如焚,现在外面风声很紧,警察正在找他,并且,听他以前的部下报信说,他的家人已经被首相的人秘密扣留了,他那个婆娘倒是不用担心,反正那个水性扬花的贱女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他只是担心他的儿子,那小家伙已经八岁了,是个可爱的小天使。
“你急什么?就算没了那个大家族,迩纯他也是财大气粗,又有个首相大人撑腰,你以为我们真的动得了他?”
另外一个男人不急不许的抽着烟,抚摸着他的宠物柔软的毛发,狡诈的阴笑着——
“现在我们还需要一些钱,然后做笔大买卖,这事光有你跟我不成。”
“你想怎么样?还想杀了迩纯不成?你答应过我,不会闹出人命的。”
JOHN有些后怕了,一开始他只是想赚笔钱,然后带着老婆孩子偷渡在国外就生活,可是显然,这条贼船好上,就没那么好下了。
“你以为我们现在这样就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吗?既然要做,就做笔大买卖。不过,你放心,求财才是我们的目的,不过,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他的。”
那声音显得阴森可怕,又像是在异想天开,JOHN提醒着——
“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迩纯的家底有多少亿吗?而你有多少?想找帮手?那需要亡命徒才成,那可不是笔小数目,你我加起来,也没那么多。”
“喂,听着,有人给我介绍了一票越狱的杀人团伙,他们急着用钱逃到国外去,他们只要1千万,我答应他们如果事成,再分两千万给他们。”
男人一把抓过JOHN,小声说着,那双眼中满是贪婪的光辉,这与他那张英俊的面容实在是不搭调,不过,本来,这张脸就不是他的。
“1千万?!海!你他妈是不是疯了?!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JOHN一把挥开海的手,站起来,怒不可遏的指着依然做着美梦般的海骂着——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么贪婪的!一开始你答应过我的,不把事情闹得很大,我们只要个几千万就远走高飞,我才把他带来给你,现在你根本就是狂想,一千万?我们从哪去赚一千万?我看我们还不如干脆去自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