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缘中缘 之 药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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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四天的不吃不喝,已经让他再无多余力气做无谓的挣扎。他想撑下去,他不想死,他不甘心现在死,他还不能确定那个人是
否安全啊。
但,风满楼再怎么想求生也好,四天的不吃不喝早已让他身心憔悴,就快要支撑不下去。
在风满楼就快要抵挡不住那不断袭来的昏沉倦意,快要深陷那无止境的黑暗之所时,紧锁的铁门被打开的声音让他极力抬起此时
重如千斤的头颅。
极度的饥饿让他双眼朦胧,在昏暗的地牢里,他只能透过看东西不确切的双眼模糊地知道有一道黑影向他慢慢逼近。
“你很命大,主上现在不想要你的命。”不是很大的地牢,来者阴冷的声音不断回荡在牢房中,也让全身乏力的风满楼的双耳在
进入声音后就不停震鸣。“只是,不知道主上会什么时候突然改变心意罢了。”
这个人口中的主上,是谁呢?在风满楼浑浊的脑海里,他抽出一个空间想着。
“哼!既然主上现在不要你死,我当然也不能让你饿死,喏,这是食物,你要是想吃张口就行了……”
来者的话还未说完,风满楼已经伸长了脖子咬住来者递到嘴巴的食物。
“哈!我还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也是怕死的。”来者讽刺的话让风满楼的心在抽痛,但他仍执意吃下食物,就算这些食物是
变了味的馒头。
他现在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他只知道,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要活下去,只要还活着,就还会有希望……
夜已深沉,在这万般俱静的夜里,在千碧山山顶的曦月山庄里的一间房子里,微弱的烛火还在点着。
“雪团,你知道踩在云朵上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你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耶!可是,明天焱影叔叔说明天我们就可以见到了
哟嗯!一定很好很好玩,也一定很漂亮好高兴啊!好想快些就天亮啊!”
不知道是否是今天几乎睡了一天的缘故,现在的景儿完全没有睡意,他躲在暖和的被窝里,跟趴在他小脸前的雪团说着两个人的
悄悄话。
身为景儿谈话对象的雪团十分合作地在景儿话停之后吱吱叫着,仿佛它也跟景儿是同样的心情般。
虽然景儿跟雪团说的是悄悄话,但他们的声音在宁静的夜里还是颇为清晰地传到在书桌前看药书的沉夜耳里。
沉夜的目光透过书本望到景儿睡的床上,他没有劝说景儿快些睡下,而是在听到景儿稚嫩可爱的声音后不禁露出笑容。
看着景儿一会儿后,沉夜的视线移到窗外皎洁的明月上。
在见到风满楼之后,从前沉夜一直亟欲想忘怀的过往仿佛就发生在眼前一样,令他难受到几近窒息。而也正因为害怕发生这种事
,所以他在七年前得以逃出那场劫难后,一直都不敢去找风满楼。他认为,就让风满楼以为他已经死了,就算一开始风满楼会悲伤,会哀恸,
但日子久了,风满楼一定会把他淡忘,而他,也会渐渐地、渐渐地忘掉那段曾经可没想到,老天爷还是让他跟风满楼重逢,并让风满楼消失…
…是不是老天爷,也想让他体会一下失去挚友的感受,才出这样的题目来考验他?
还是,老天爷仍想延续七年前的那场劫难?
月光透过窗棂照射在房间里,也把窗棂的图案印到了房间里。只不过,房间里的那些图案因为房里的物品凹凸不平的原因,让窗
棂的影子变得歪歪斜斜。
这个房间没有亮灯,房间里的光源全都是月亮的恩赐。
在这个房间的角落月光照耀不到的暗处,隐隐约约看出有一个人坐在那里。这个人在静坐,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
山上的风在夜间吹得猛烈,让窗外的树影摇曳,也让房间的门颤动不已,那被风拍打发出的啪啪声,好似有人就要突然闯进……
“咿呀!”门开了,是风吹的还是有人进来了?
“咔嗒!”大门阖上了,一个人站到了房门的后头。
进到房里的人环视这个颇大的房间一周,看到了坐在解落里的这个暗影后,便不假思索地走到这个暗影的面前,敬畏地跪下。
“主上,请恕属下来迟。”
一直静坐的人影这会儿才稍稍移动了下,他换了个坐姿。
“没事,反正今天晚上的月色很美,我坐在这里正好赏月。”沉浸在黑暗里的人虽说着宽恕的话,但语气中却透着丝丝绝然。
“主上,实在是属下忙于您前些日子交代的找个信得过的人代替药王进宫的事……”听到如此森冷语气的人恐慌地连忙解释,但
他的话却被隐在暗处的人打断。
“不,‘冷涣云’。我气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知不知道你的人今天差点露了手脚,坏了我的事”
跪在地上的正是曦月山庄的庄主冷涣云,此时的他早已经褪却了英雄侠士的外衣,完全一个卑懦小人的模样,亟待面前的人给予
他一丝怜舍。
“是谁?”冷涣云急切地问道。
“今天来开门的那个人。”没入黑暗之处的人冷哼。
“他”冷涣云思考了会儿后,才恍然,“那个人是新来的,好多规矩都还不懂不过,要是他真得罪了主上您,属下一定把他
解决了。”
“那就处理得干净一些,你知道的,我讨厌看到任何残渣。”拨弄茶几上的雕刻的人淡淡地说着。
“是,属下一定把他处理干净!”冷涣云听罢,重重叩首。
这句话之后,沉浸在暗处的人默默看了会儿卑微跪在自己面前的冷涣云后,嗤然一笑:“啧啧啧,要是外头的人看到他们敬仰的
冷大庄主此时的样子,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呢?”
嗤笑了片刻,这个人的话锋一转,倏地变得冷冽:“如果是真正的冷涣云的话,他一定不会这样屈服于我”
“也就是因为这样,主下您才把他杀了的啊!”跪着的人既敬且畏地说道。
指尖划过人形雕刻的颈子上,在移开之后,人形雕刻的头颅与身子分了家:“不能为我所用的人,留下何用!”
这个人没有感情的话语让跪着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人看到后冷笑道:“封展洛,你要乖哦,只要你乖乖地,你就可以继续
顶替冷涣云的位置,当一个人人敬仰的大侠客,坐拥这个曦月山庄。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二心的话,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主上放心,属下对您一向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跪在地上的人整个身子几乎趴到了地板上。
“那最好不过……”背向月光的人,持续冷笑。
他蔑视地上的人,同样的,他蔑视天下。
因为天下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13。
沉夜在第二天一早,就向冷涣云提出了请求他帮忙找寻风满楼的事。
冷涣云没有拒绝,爽快地答应:“沉公子放心,你救过冷某的侄子,不仅是越陵的恩人更是对冷某有恩。你要冷某做的事情,冷
某一定会尽力而为。”
沉夜听到他这么说后,放心多了。
有可以号令江湖群雄的冷涣云的帮助,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找到风满楼的。现在,他只要听冷涣云的话,呆在曦月山庄
里等候风满楼的消息就可以了。
留在曦月山庄,最开心的莫过于景儿,不仅是因为曦月山庄里的一切都那么的让他好奇喜欢;更因为,只要他们能够安定下来,
焱影就可以教授他武功,这,可是景儿盼了好久的事情啊。
虽然曦月山庄是建在山顶上的,但它所占的位置却不小,一个庭院连接一个庭院,要想逛完整个曦月山庄,少则也要用三四天。
曦月山庄里百来人的吃穿几乎都是自给自足,极少需要下山去补给,俨然一个世外庄园。也难怪住在山峦之顶曦月山庄里的人并不在意上下山
时,那花费大量精力才能攀登的冗长阶梯。
在曦月山庄,更让人惊叹不已的是站在悬崖之廊俯瞰众山脉时的罕见美景。一直都要昂首才能看到的云雾此时只需一个低头,就
可见到,那虚无飘渺的浩瀚云峦缠绕着山脉这仿佛只能在梦里才能见到奇特的景致。
曦月山庄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让从没见过如此地方的景儿在焱影的带领下,玩得不亦乐乎。本来,沉夜因为担心风满楼
而没有心情跟随着景儿他们一块在曦月山庄游玩,但禁不住景儿的撒娇软磨,焱影的三番请求之下也便加入到了他们。呆在曦月山庄的三天,
沉夜他们的足迹几乎踏遍了整个曦月山庄。
三天之后,沉夜询问冷涣云是否有风满楼的消息,当冷涣云给予他的回答是否定的时,沉夜便再无心情跟景儿他们去玩,一个人
留在房间里看书。
呆在房间里看书的沉夜并没有心情看书,他总是看了几个字就往窗外望望,最后,他的叹息声盈满整个房间。
在沉夜又一次难抑地叹息后,房间的大门被人轻轻地打开。
走进来的是应该陪景儿在练功房习武的焱影,他的推门而入,恰好听到了沉夜的叹息,于是,他望向沉夜的目光变得犹为凝重幽
深。
见到进来的只有焱影一人,沉夜随口问道:“景儿呢?”
焱影露出柔和的笑容,边向沉夜所坐的位置走来边说道:“景儿现在只能练些基本步法,这些,只要是会武功的人都可以教授的
,所以我就让山庄里的其他人教他后来看到那里没有我什么事了,我就过来看看你”
“看我?”望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焱影,沉夜因他的这句话而困惑,“我有什么好看的?”
不想居高看着沉夜,于是焱影搬来了不远外的凳子坐到沉夜身边。
“你今天一直都心神不宁,所以,我想来看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得以平视沉夜后,焱影微笑着说道。
沉夜轻轻摇头,苦笑:“堂堂曦月山庄的庄主都找不到的人,你能找到吗?”
焱影听罢,目光一黯。他无言了一会儿后,小心地问沉夜:“沉夜,那个风满楼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把手中的书放到桌面上,沉夜迎向焱影的目光沉着坚毅:“焱影,我用一个方式告诉你吧。满楼对我而言,就像是仅存在世上的
,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他不在了,我可能会有自己从此孤伶伶苟活于世上的那种感觉,那种让人恨不得马上死去的孤寂感觉。”
“你这么说,好像景儿不是你的亲人一样,不要忘了,景儿可是你的孩子啊!”沉夜近乎绝对的话让焱影难自制的冷笑,“难道
景儿不可以代替那个什么风满楼,难道就没有人可以代替”焱影脱口而出的话因骤然忆起什么截然断住,只剩下快速垂下脸庞前被沉夜无意
瞄到的愤恨眼神流转在沉夜心中。
呼出胸口中的一口闷气,沉夜决定无视方才无意瞥见的一幕,解释他刚才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我会这么说,只是打个比方。现在,我的
家人,活在世上的,除了景儿就是满楼,就算满楼跟我毫无血缘关系。……你说得对,没有人可以替代满楼,同样的,也没有人可以替代景儿
,他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沉夜看不到,他说完这些话时,焱影垂下的眼神,是冷澈的。
坚韧的牛皮鞭被人高高扬起,再狠狠地落下,利落地抽打在被点住哑||||穴,连闷哼都发不出的人的身上。
“啪!”一鞭落下,皮开肉绽。
“啪!”再落一鞭,几乎见骨。
不知道过了多少鞭,手脚都被拷住的人身体仿佛穿上了件血色的衣,全身血肉模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把双掌紧握成拳,默默忍受的人终于再也抵挡不了接连而至的鞭笞,无力地垂下了头颅,紧握的拳松开
,手心已被自己的指甲深深陷入后割裂成痕渗出血。
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不断挥鞭的人停下了动作,来到他面前端详了一阵子后,来到一直沉默背立在一旁的人身边,向他报告:“
总护法,他已经昏过去了。”
一身黑衣的人缓缓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已经被鞭打至昏迷的人一眼后,便举步来到这个人的面前。
“折磨他,又不能把他弄死……”望着面前形容枯槁的人,黑衣人静静地重复不久前得到的命令,最后,他的一声叹息渗透满个
地牢,“主上,您是不是动情了?”
自清晨由噩梦中醒来后,沉夜就一直心烦意乱。在梦中,他梦到了风满楼被人关在又黑又冷的地牢里面,不断地受人折磨,他在
呻吟、在呼救站在一旁离他近在咫尺却被一堵看不见的墙壁挡阻的他,只能看着他受尽折磨却无能为力。
惊醒后,不只为梦里的场景心有余悸,自己更是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被人关在地牢里不断被人折磨的时候,身体、内心再次
为那时的伤而疼痛不堪。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都过了这么久,在自己以为就快忘记那段曾经的时候?
百思不解,却又被一股强烈的不安困扰,今天的沉夜就这般郁郁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