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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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源准备回去，夫人边让丹砂送思源，自己一人也好静一静。
思源回到鸿园，天已经黑透了。刚要会住处休息，就被小厮叫停下了。
“四少爷，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小厮又担心又紧张的说。
“怎么了？”
“五少爷在外边闯了祸，园主正气着呢，知道是四少爷带五少爷出去的，命人找四少爷都没有找到。”
思源心中一紧忙问：“闯什么祸了？有没有受伤。”
“是和别人打架了，好像受了伤。”思源吓了一跳，忙要去看思睿怎么样了。小厮忙叫道，“四少爷，园主让你回来就……”
“就什么？”思源紧张的问，这次父亲必是气的不轻了，自己是要遭罪了。
“园主让四少爷回来后就到厅堂中跪着。”
真的是被自己猜中了，父亲是要罚自己。思源无奈的去了厅堂。堂中的蜡烛亮着，桌子上放着一根荆条，思源意识到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小时候惹父亲生气，父亲便是用荆条抽打，思源忐忑不安的走进去后便跪下，刚跪下连城便走了进来。思源见到连城一脸的严肃，忙低下头，一句话不敢说，等着受罚。
“你今天去什么地方了？”连城严肃的问。
思源一下子心中好乱，他如果说了实话，连城知他喜http：//。345wx。欢一个贫女，还做出为其母治病不照顾弟弟之事，定不会饶了他，他被罚事小，以后必是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丹砂了。如果不说实话，他就是欺瞒父亲，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这么做。心中踌躇不定。
“为父问你话没听见吗？”连城叱问。
思源心被吓一颤。
“爹，孩儿……孩儿贪玩，忘记照顾睿儿，孩儿知错，孩儿愿受责罚。”
“贪玩？”连城掠过荆条向思源的背便是重重的一下。
思源被突如其来的一荆条打的趴在了地上，痛的冷汗直出。
“连谎都不会说。”
思源心中一惊，连城竟然知道自己说谎。
“孩儿……没有说谎。”
“你现在胆子大了，谎话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了？”连城说着又是重重的一荆条打下去，“为父今天不追究睿儿受伤之事，为父先问问你欺瞒之事。如你固执不说，就给我回无名山庄，为父教不了你。”
思源听到这话，吓住了，父亲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是气的不轻了。
“爹，孩儿知错，孩儿知错了。”思源忙求道，“孩儿不孝欺瞒爹，求爹原谅。”
“那个姑娘是什么人？让你为了她连弟弟都不顾了？”
“她……她是城南陆家村的姑娘，以织布纺纱为生，家中有一位病重的母亲，孩儿也是见她可怜才去为她母亲医治。”
“睿儿你就不顾了，你难道不知道他爱惹事的性子吗？”
“孩儿知错了，孩儿请爹责罚。”
“你见她可怜，可以为她请大夫医治，为何要亲自去？”
思源没有回答，他该怎么回答？说自己喜http：//。345wx。欢那个姑娘？父亲必然会大动肝火。便默不作声了。
“为父不想你成为你生母，不知恩情大义。也不想你成为为父，被情所累。”
“孩儿知道爹用心良苦，可是孩儿……”
“你喜http：//。345wx。欢那位姑娘？”
“丹砂是个好姑娘，温柔贤惠……”思源紧张的说，如果连城不答应，大发雷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父也没说阻止你们在一起。”
思源又是震惊了，连城竟然同意，他真的不敢相信。
“爹不在乎……她的出身？”
“为父有什么资格在乎她的出身？”说着扶起思源。
是啊，惊鸿出身青楼，他一样的爱的至诚至深，他有什么资格不让自己的儿子选择幸福？让他在重复自己的悲剧。
思源也意识到连城哀叹的缘由，忽然想到了丹砂的母亲，道：“有件事情，孩儿想问爹。”
“什么事？”
“今天孩儿去为丹砂母亲医病，谈话间孩儿发现，丹砂的母亲似乎认识爹和燕姑姑，而且对爹的事情很紧张，不仅问道爹这么多年有没有续弦，还说爹这一生等不到燕姑姑，因为燕姑姑对不起爹，说的很悲伤。孩儿想问清楚些，她便搪塞不说。”
连城很是好奇，这个世上还有谁会关心他有没有续弦，会说出这么让他心痛的话来？只有燕惊鸿，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明日，为父要去见见她。”
“爹也认识她？”
“也许认识。”连城感叹的说。如果真的是燕惊鸿，他不知道该怎样的去面对。惊鸿这十年定是受尽了磨难，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而他却轻松的享受了十年，他怎么对的起惊鸿，他欠惊鸿的已经多的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补偿，即使是用三世的所有情感都补偿不了。
连城悲伤的回去了，思源便忙去看望思睿了，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子。
到了思睿的房间，见到思睿趴在床上啃着鸡腿。真的是没有看出来他是受了什么伤的样子。
思源心也稍稍的放宽了些，走过去坐在床边道：“我听说你受伤了，还以为伤的有多重呢，看来也没有怎么样啊。”
“四哥，你来了。”思睿放下手中的鸡对思源说，“我是没有被坏人打多重的伤，是被爹打成重伤。你看我的背上，全是伤。爹太狠心了。”思睿抱怨的说着就把上衣掠起，果然是好几道红肿的印痕。
“谁教你惹事的？我看爹把你关在鸿园是正确的，刚出门就惹出事来了。”
“四哥，你太不讲义气了，怎么可以帮着爹呢。现在受害者是我。”
“你是罪有应得。”
“我……我自认倒霉。”思睿见说不过思源只好认输了。有继续的啃自己的鸡。
“好好休息吧，我回房了。明天再来看你。”
“不送了。”思睿招呼说。
思源回到房间后，便为自己看伤上药。
第一百八十六章 破镜重圆
次日，连城和思源便来到了丹砂的家，叩门后，便见丹砂来开门，见到篱笆门外的思源心中顿时喜悦，却见到思源身边的一位中年男子和身后的两个青年，慢慢的收起了刚刚的喜悦。走过去开了门。
“凌少爷，他们是？”
思源便介绍道：“这位是我父亲。”
丹砂忽然心中害怕了起来，不会是因为自己和思源的事情，让鸿园主知道，现在要为难自己。便看向了思源，却见思源笑着给了自己一个放心的眼神，心中才略微的放松些。
“见过鸿园主。”丹砂很礼貌的施了礼。
连城笑了一下道：“我来是想见见你母亲。”
“我娘？”丹砂很奇http：//。345wx。怪，又看向思源。
连城看出丹砂的担心，道：“我和你娘是故交。不请我到房中坐坐？”
“我……房中简陋，怕怠慢鸿园主。”
连城对丹砂这个姑娘很满意的笑了笑，便自行的走进房中。
连城刚到房中，便一眼见到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睡着了的妇人。连城立即就呆了，那就是他等了十年的人。连城慢慢的走了过去，轻轻的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妇人。她那当年倾国倾城的容颜已经被沧桑的岁月侵蚀了，不再是肤如凝脂，手如柔荑了。眼角已经爬上的皱纹，被病魔折磨的已经骨瘦如柴。连城慢慢的拿起惊鸿的手，那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得手，显得那样的柔弱，没有事丝毫的力气。
“惊儿！”连城悲痛的喊着这个在心中已经默念了十年的名字。
妇人慢慢的睁开了眼，渐渐地看清了眼前的人，更是吃惊不已。看到惊鸿行了，连城更加的激动。“惊儿，你醒了。”
“你认错人了。”
“惊儿，到现在了，你还要这样的躲着我吗？”
惊鸿慢慢的眼角湿了，“你为什么要来，见到我这个样子？”
“无论你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爱的惊儿，都是不可替代的。”
“你我都不再年轻了，何必再说这样的话。”
“是，你我都不再年轻了，都没有多少的年岁了，我们为什么还要相互的折磨，不能够在一起，我亏欠你上半辈子，就让我用下半辈子来还。”
“不要早提以前的事了。我也对不起你，我没有好好的照顾睿儿，我……对不起他。”惊鸿伤心的泪水流的更急。
“睿儿这些年一直都是六哥抚养，前段时间我把他接了过来。”
“真的？”惊鸿异常的激动，自己的儿子没有死，自己儿子就在自己身边？
“是，原本是今天要带他过来的，但是昨天受了点伤，怕他颠簸，所以没有让他来。”
“他受了什么伤？怎么会受伤的？”
“只是轻伤，孩子身体恢复的快，你不用担心。”
“我……对不起他。”
“他也常常嚷着要见娘，惊儿，和我回去吧。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
惊鸿没有言语，自己还能够回去吗？就现在的样子？她以什么身份回去？
一直在外面的思源走了进来，思源走到床边跪下求道：“燕姑姑，求你随我们回去吧。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我娘造成的，是我娘对不起您和爹，如果燕姑姑要恨就恨思源，思源愿为生母抵罪。”
“快起来！”惊鸿忙道，孩子都是无辜的。
“燕姑姑不答应，思源跪倒燕姑姑答应为止。”
“你……这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再说我已经不恨任何人了。”
“那燕姑姑是答应和爹回去了？”
惊鸿看向了连城，悲伤的道：“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燕惊鸿，现在人老色衰。你完全可以娶一个貌美如花的娇妻。”
“惊儿，我也不是十年前地连城，我也老了。我只怕你会嫌弃我。”
惊鸿笑了笑，她怎么会嫌弃他，即使他老的头发花白，牙齿掉光，脸上皱纹条条，老年斑爬满，她还会爱他。其实连城又何尝不是呢。他们都彼此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痴心的爱上对方，如果有原因，那原因就是我爱你。
连城也笑了笑，因为他看出了惊鸿眼中的意思。他们都不再年轻了，他们经不起年轻的固执任性了。他们现在应该安静的享受。所有的一切不顺，都应该抛到九霄云外。这都不应该是历经千辛万苦最后走到一起的人应该想的。
思源看他们这般，心中也轻松了，当年自己母亲造的孽，现在终于可以结束了。
“连城，丹砂是个好姑娘，我病中她一直照顾我。”
“惊儿，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定会视她如亲生，你放心。再说将来还有可能是我们的儿媳妇呢！”
惊鸿看了看思源笑了笑道：“只顾说话了，竟然忘了让源儿起来。”
连城笑着让思源起来。
回到鸿园后，惊鸿便要见思睿，思睿听到自己生母还回来了，高兴的忙从床上跑下来，一溜烟的跑到了惊鸿的房间，见到躺在床上，消瘦的惊鸿。思睿很吃惊，在他的记忆中，自己的母亲比现在漂亮几倍。
“娘？”睿儿一脸的疑惑。
“睿儿，过来让娘看看。”
睿儿走过去，惊鸿拉着睿儿的手满心喜悦的道：“娘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苦。”
“没有。”睿儿摇着头说。
“睿儿，怎么对你娘这么的无礼。”连城训斥道。
“我……”睿儿看了连城一眼，然后转过脸对惊鸿撒娇道，“娘，你知不知道爹他多狠心，昨天把孩儿打的遍体鳞伤。”
惊鸿笑了笑自然是不相信，要是真的遍体鳞伤，怎么会现在像没事人一样站在自己面前，还不躺在床上起不来。
“娘，你不相信可以看看啊，孩儿的身上都是伤疤，这就是证据。”
“还告状了？是不是打的还不够重啊？”
“娘，你都听见了。”
“你是不是做什么错事，惹你爹生气了？”
“我……只不过和别人打了一架，但是我也受伤了，也算是惩罚了，回来还被爹打，我岂不是遭了两回罪啊。”
“你还狡辩起来了？来人啊，把荆条拿来。”
“娘，救命啊！”睿儿忙拉着惊鸿的手，缩在床边。
惊鸿和连城相视的笑了笑。这个儿子或许能够调节他们之间的尴尬。
第一百八十七章 恩怨难辨
在连城细心的照顾下，惊鸿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也能够下床自行的走了。精神和气色都得到很大的恢复，连城的心中得到了莫大的欣慰。但是清平的身体确实越来越差。
清平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楚楚吓得不知所措，忙跑出去让人叫请大夫。转身又忙用手为清平舒舒气。
“少爷，你好些了吗？”
“嗯。”
慕义从外面走进来，见到清平的样子又心痛又生气。
“大哥，你为什么这么的折磨自己？”
清平没有回答，很是疲惫的样子。楚楚忙扶清平靠在床头坐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