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在 by: 林寒烟卿-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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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嗔道:“又闹。”
沈梦秋道:“他想什么便是什么,哪有这样轻松的事。”
林烟听他不急与江清扬对阵,心里轻松,吹了一声口哨。
沈梦秋知他永不会真正忘记江清扬,自己如何待他,总是晚了十二年。
可无论怎样,看他不再皱眉,也是开心。
拉林烟在椅子里坐下,道:“明天中秋,香雪的月饼不知有多么好。”
林烟道:“现在已闻到桂花香。
我们住在这里,羡慕死那些客栈里的江湖人。”
沈梦秋道:“这个自然,所以我从小便与香雪交好。”
林烟道:“我去告诉楼主,让她赶你这势力之徒出去。”
沈梦秋道:“我出去了,你还能留么。”
林烟道:“当然,楼主的弟弟弟媳不知多欢迎我。”
沈梦秋道: “好啊,反了你。”
把林烟扯到怀里轻打了两下。
林烟挣扎道:“阁主仗势欺人,不是君子。”
沈梦秋笑道:“傻子才在你面前做君子。”
手灵巧的解开林烟的衣带,抱他滚到床上去。
林烟道:“天没黑就闹,你……”沈梦秋压着他,吻住林烟剩下的话。
林烟喘息连连才被他放开。
沈梦秋笑道:“天黑就天黑,先摸摸。”
林烟脸上热的不行,把他伸到自己衣服里的手拽出来。
沈梦秋笑着拿回了手揽在他腰上。
林烟童心忽起,道:“我也摸摸你。”
将手探进沈梦秋的衣服抚摩。
他用手指在沈梦秋的胸膛划了几圈,不觉有什么特别有趣之处。
沈梦秋按住他贴紧自己的欲望,声音低哑道:“你再碰,就等不到天黑了。”
林烟吓了一跳,忙收回手老实躺着。
傍晚白香雪派人请他们过去用饭。
林烟专吃一些极清淡的果肉蔬菜。
沈梦秋瞪了他许多眼,他才把沈梦秋夹给他的菜吃了。
白香雪看他们两个的眼光交锋,这顿饭吃的开心至极,等到一餐用完,几乎偷笑出内伤来。
对林烟道:“烟儿今晚住在我这赏月。
当年修建此院时,正逢月光照在挂花之上,花海若雪,暗香四溢。
我祖父因此命名为雪海小筑。
这景色可还没几个人见过呢。”
又向沈梦秋道:“我不敢明天留他,今天留一留梦秋可愿意。”
沈梦秋道:“赏月才哪么一会功夫,多一个人不是更好。”
白香雪道:“这里面有个讲究,只能两个人,多一个会扰了花香,难道你还信不过我,至于赏到几时就要看心情了。”
沈梦秋道:“留一天就留一天,有何不可。”
林烟笑道:“阁主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要跟楼主讨教些她独门的本领。”
沈梦秋眯了眯眼睛,咬牙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林烟看他出去了,笑的坐在椅子上。
白香雪也陪他笑了一阵。
林烟道:“楼主留我做什么。”
白香雪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看看梦秋为难是什么脸色。”
林烟轻笑了一下。
白香雪道:“你是江庄主抚养长大的,果真与他为人处事十分相近。”
林烟道:“楼主为何提起此事。”
白香雪道:“江清扬为人多礼谦恭,其实高傲淡漠。
你看似温柔多情,却不肯与人真正亲近。
到了今天,仍然叫我楼主。”
林烟望着她,白香雪道:“当日梦秋要跟随我的人去参加江清扬的婚礼,无论他说他有什么样的目的,我是过来人,看得出他其实是掉在了情网里。
对他说,林烟既然小小年纪便有风流公子的名号,自是对江清扬忠心耿耿到极点,宁肯自己委屈也不愿令他为难。
他对那许多女子都柔情以待,是真正对外人无情。
你想得到他的心,是件极渺茫的事情。”
林烟想了一想,白香雪道:“惟情庄与相思阁纷争几十年,梦秋心里若还要顾忌你,已先败了一层。”
林烟道:“你要我如何。”
白香雪道:“烟儿,这世上强者从来不能并立,即使有一方败了,也是无悔,你……”林烟缓缓坐在椅子上,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我能在这留一晚么。”
他不愿再说,白香雪轻叹一声,叫人带林烟去了。
这届武林大会地址设在双龙湖畔,依山面水靠林,地势开阔,景致亦佳。
沈梦秋与林烟穿了那代表相思阁身份的衣袍。
新四派的帐子紧紧相连。
林烟自重回江湖,还是第一次看见楚烟,她坐在财神城的帐内,看不出什么表情。
惟情庄与青云楼在相思阁的左右,江清扬来时仅提前了一盏茶工夫,林烟想过去见礼,碍于身上的衣服做罢。
江清扬望了他们这边一眼,微微笑了一下,便没有再看过来。
白香雪与他们打了招呼,坐在青云楼的帐里。
人群已纷纷坐定。
玄光大师走上擂台道:“今日群雄聚集,闲话少叙。
化外之人本不该对天下多加妄议,然本朝以武立国,江湖安定于朝廷于百姓都有莫大关联。
今日还要请诸位推选出新的武林盟主,凡事多加商讨。
以免武林帮派混战纷争,害人害己。”
江湖各派纷纷有人发言,有提议昆仑派张自臣的,有提议天山派赵振宇的,有些好事的还有提峨嵋派忘尘师太,财神城楚烟城主的。
自然也有不少与相思阁交好门派提议沈梦秋担当此任。
赞成江清扬的人数全场最多。
当沈梦秋与白香雪亦表态支持他时,纷攘良久终于出了结果。
江清扬上台致谢,林烟对沈梦秋道:“梦秋,推选庄主的人虽多,大多因为惟情庄渐进于白道,又与他们多有利益往来。
你正邪难分,那些人不敢轻易与你交往。”
沈梦秋笑道:“你以为我会不开心么,我开心的很。”
一手在后面悄悄揽住林烟,让他贴在自己身上。
林烟挣了一下任他搂着自己。
两个人闹了一阵,全没去听江清扬说了什么。
沈梦秋看林烟先来关注自己,心里欢乐。
直听到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传来,才看向场中。
成排利箭自双龙湖前的树林中穿出射向江清扬,林烟惊呼一声。
江清扬猛拔高身形,在空中向上踏了三步,竟如踩在地上一样平稳。
箭阵才过,江清扬尚未落地,已有斗大石块自天而降,集中在擂台上方落下。
这定是事先在山上安了投石机才有此效。
强努与投石之器都不是寻常江湖中人所能弄到。
这树林与山上江清扬日日派人查看,虽能布置,也不会太多。
江清扬想明这一切不过瞬间,沉稳应对。
外人看他是身型连转,似极凶险,他自己却是心中有数最多也不过是受些损伤。
江清扬在空中闪躲,林烟一颗心几乎跳了出来,提气向他奔去,石头虽不算大,下落之力却是惊人。
林烟窥准江清扬不能顾全的方位,替他去挡。
沈梦秋随后而至,用尽全力推了那石头一掌。
仍有一小半的力落在林烟身上,沈梦秋抱住他转了几个圈,化解这股冲力。
变生顷刻,人人呆立。
眼睛慢些的,连发生了什么事也没全看得清楚。
一切芜杂也不过瞬间,众人只看得到沈林自空中旋转落下,相似的衣袂翩飞,恍如一对蝴蝶。
鲜血自林烟口中不断溢出,沈梦秋适才已用尽全力,胸口气血翻涌。
现下勉力封了他几处|穴道,再无余力为他疗伤。
江清扬扶起林烟,伸掌按在他的背心要|穴上,缓缓吐真气给他。
试了几次却是不成,林烟伤势颇重,需先行静养,目前看没有性命之忧。
江清扬又点了他几处|穴道,减轻他身上的痛楚。
自怀中取了伤药,喂他吃了。
林烟修长的眉紧紧的蹙在一起,江清扬心里痛楚,道:“小烟,小烟。”
林烟睁开眼睛,道:“庄主,我身上好疼。”
声音带着三分娇气,仿佛还是那个依附着他的小孩子。
江清扬伸手擦了他唇边血迹,觉大股往事在耳边呼啸而过,阵阵悲怆。
柔声道:“小烟,别怕。”
白香雪道:“江盟主,林公子交给我照看吧。”
江清扬抱着林烟,没有说话。
白香雪叹了口气,柔声道:“江盟主。”
江清扬怔了一下,仍旧抱着林烟。
沈梦秋调息片刻,已缓了过来。
道:“江盟主还有事要忙,我要带林烟回去,不多打扰了。”
江清扬道:“阁主今日之恩……”沈梦秋道:“江庄主不必客气,那石头砸的死林烟,却砸不死你。
庄主真是武学奇才,不过年余已将上卷宝鉴融会贯通。”
伸手将林烟自江清扬怀内抱了回来。
林烟内府被震伤,轻微的移动已使他呻吟出声,又有血从唇角流了出来。
江清扬看沈梦秋带他走了。
稳了稳心神,命手下去林中山上围截。
这淮州可算太子之地,竟能出这样的事,必是太子手下藏有三皇子的人。
此事一出,太子的威信降的何止三分。
一场准备良久的大会,竟在这样混乱中收场。
太子与三皇子,谁都占不到半分便宜。
第十五章 风云再起(三)
白香雪把林烟安置在雪海小筑,这里种了许多安气宜神的花,香气拂来,有缓解痛楚的功效。
太子派随行的御医来看,说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内府受震,无法接受真气。
修养一段时日之后,可以运行真气,自然会加速痊愈。
沈梦秋与白香雪这类武功卓绝,深通经脉分布的高手其实也可算半个神医。
知他说的无误。
按他留的方子熬了药。
沈梦秋喂林烟喝了。
等到晚上,林烟回复了些精神。
月光自窗户映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欺霜胜雪的白。
沈梦秋盼这个中秋已不是一日两日。
却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林烟睁开眼睛望着他,低声道: “对不起。”
沈梦秋道:“关心则乱,你看不出江清扬已远胜两年前也不奇怪。”
林烟听出沈梦秋心里不痛快,想自被里伸手去够他,牵动身上伤处,悄悄放下了。
沈梦秋知他身上难受,怕自己生气,一清醒便连呻吟都强忍了。
在江清扬面前却那样熟极而流撒娇似的诉苦。
轻叹一口气,攥住林烟的手。
道:“三皇子牺牲了张底牌,算计着江清扬必死无疑。
他能有这样的布置也算厉害,江清扬却怎么是这样好对付的。
你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就冲过去。”
林烟道:“太子将来危险了。”
沈梦秋看着他,林烟道:“庄主最讨厌做事不利落的人,太子要与三皇子争皇位,理应处处谨慎,可在他的地方仍能出现这种事情。
庄主定会借此机会将势力逐渐渗透到太子的人中。”
沈梦秋道:“烟儿是想说,江清扬对太子的影响力日渐增加,我却连三皇子要使什么手段都不能事先知情。
不如改弦易帜”林烟被他一口说破,道:“梦秋,你一定要扶三皇子么。”
沈梦秋道:“你想怎样。”
林烟道:“太子……”沈梦秋松开他的手。
林烟没有再说下去。
沈梦秋道:“你歇着吧。”
将被轻轻盖在林烟身上。
白香雪来看林烟,见林烟似睡了。
留了一会,与沈梦秋一起出去了。
沈梦秋坐在厅内,一言不发。
白香雪道:“投石机也弄了来,三皇子本事倒不小,今番事过,怕与我们要生些嫌隙。”
沈梦秋道:“他不是笨人,只是低估了江清扬。
这套手段,若是一般高手,自是必死无疑,对付江清扬却是不够。
烟儿挡与不挡,结果并无什么差别。”
白香雪道:“烟儿真是要强,他身上这样难过,我们在屋里,却不肯出一声。”
沈梦秋想起当初林烟被财神城的人虏去,身上疼痛难熬,也是以为无人才肯微微呻吟。
道:“他从来就是这样子。”
白香雪道:“梦秋,他绝见不得你与江清扬分个死活。”
沈梦秋喟叹一声,道:“在他心里,终是江清扬更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