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月无双-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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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不恼,仍旧笑嘻嘻的开口:“你看,我一只手就能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你出去再被捉住,别指望星儿再去救你!”
极月瞪眼:“跟你学针就能自保么?”
那人微微一笑,只用手轻轻抚过极月后背,极月一僵,复又软倒回草堆上,全身都麻痹了,惊讶道:“你做了什么?”
那人笑眯眯地从极月背后拔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金针,在极月面前晃晃:“以你现在的情况,如果想要制住别人的话,世上除了我教你金针之术,别无他法。”
极月发现手脚又能动了,撑起上半身,乖乖叫了一声:“师父。”
那人对极月的识时务非常满意,他行事本来全凭自己喜好,觉得司徒家老二颇对自己胃口,才逼着极月跟着自己学习金针之术,对极月这种毫无诚意的拜师行为自然也毫无异议。
待那人离去之后,极月才想起来又忘记问他的名字,不过想起刚才那惊魂一幕,又觉得即使想起来大概也不敢问,算了,还是下次直接去问小星吧。
……
自此之后,极月每日都到师父药庐里研读医术,怎奈学医实在是个浩大的工程,即使只是将师父收集大医书全部读一遍也需两,三个月,若真是要把知识全部融会贯通,没有五,六年是不可能的。
在这里呆五,六年?开什么玩笑!
极月想到这里脸都绿了,怀疑是那对师徒故意整自己,他忘了自己也是师父的徒弟。想了半天,极月决定降低标准,但求自保便可,其他一概略过,幸而师父对他这种急功近利的做法也听之任之,毫不介意。
时间如白驹过隙,树叶绿了又黄年,转眼一年过去,山中的日子虽然清苦,却也是无忧无虑,极月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自己还是萧然的学生时代,每天只是睡觉,看书,发呆,吃饭,睡觉,然后起来再看书,行动路线只有药庐,餐桌,卧室,然后一觉醒来再是药庐。很快药庐里的书都叫极月翻了个遍,只是因为年纪渐长,记忆力已不若当年,想要过目不忘已是不可能,只能勉强记得大半,所幸极月对与自己人身安全息息相关的部分反复研读,总算是烂熟于心。
看书看累了的时候,极月喜欢到山腰半月湖小憩,只是身子一直不见大好,因此从来不敢下水。那里正好是极星每日练武的地方,极月有喜欢一边休息,一边看极星习武,日子过得很是惬意,不过看久了,居然看出点门道来,自己也折了根树枝跟着比划,虽然没有内力,一些腾空翻转的动作做不了,其他倒学的有模有样。
师父见他学得兴起,干脆亲自指点一二,告诉他如果身体手腕灵活,对施针也大有好处,只是一再告诫不可勉强。极月从小便是替身太子,受帝王教育长大,本就是文武全才,移魂后,满腹的文才自是全忘了,不过这个身体良好的应变能力却保留了下来。正好便宜了极月,短短时间,就将几个简单实用的招式耍得得心应手。
转眼冬去春来,又是半年过去,极月每天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心里想要出去走走的念头也越来越强。极星也体贴地从外面带来最新的消息,原来极月自天牢脱逃之后,啸天帝命人在天堑河中下游来回搜索了不下十遍,确定没有捞到任何可疑尸体之后立即颁发海捕公文,在全国范围内缉拿司徒极月,不过令人不解的是,公文里没有半个字提到来劫天牢的司徒极星,只以‘某江湖人事'模糊化,并未痛下杀手;而丞相司徒极日由于事发时人在沧州,逃过一劫,只在朝堂上被啸天帝呵斥一顿,官降一级,罚俸禄三年。
这个结局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毕竟司徒家没有倒下,赶来救自己的斯司徒极星没有被波及,总算是顾念司徒家几代人的功劳。全国性的搜捕在轰轰烈烈的进行了整整一年之后,终于慢慢淡去,各地官府也只做做样子,事情似乎已经告一段落,至少表面上如此。
连同消息,极星还带回了另外一件东西…一封家书。
说是家书,也不尽然,一张素白的绢纸上只一句话:恨君,念君,君胡不归。
弱水。
重回王都
看过家书之后,极月的心情异常沉重。
弱水……
那个美丽柔弱的女子,被自己连累了的女子,本是花样年华,却在丞相府的角落里慢慢老去的女子,那个本该是自己大嫂的女子,那个现在被自己称作妻子的女子。
还是放不下她啊。
极月慢慢把那方素娟收进怀里,想起刚刚到丞相府的时候,总是欺负自己的大哥,总是欺负自己的无夜,和总是对自己温柔以对的弱水。想起自己曾对自己发誓要好好照顾弱水,要放她自由,谁知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情让自己不得不丢下她。
那个柔弱的人,被自己丢在一边不闻不问近两年。
有些事情,是该解决了。
极月静静的回忆,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温柔的神情,嘴角也划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不再平静无波,竟让一张苍白的脸显得异常动人心魄。
……
后山温泉。
极月静静泡在温泉里,这里是一处天然地热产生的,面积不大,方圆仅数丈而已,温度也适宜,因为靠近半山腰,显得尤为难能可贵。温泉对极月的身体有好处,只是太远,所以极月很少过来,想起明天就要再次入世,心里没来由的难受,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这里,所幸跑到这里来沉淀思绪。
捧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极月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大概是呆在一个地方太久了吧,慢慢生出感情来了。
正思量,突然听得‘哗啦哗啦’的水声,抬头一看,水汽朦胧中,是师父正在脱衣下水。非礼勿视,何况是自己师父,极月连忙继续闭目养神,却听见水声渐近,心里忍不住叹气,这个师父,又开始捉弄自己了,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可惜催眠不起作用,虽然闭着眼睛,也可以感觉到那双充满戏谑的眼睛正在打量自己,再叹一口气,极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仍旧笑嘻嘻的人,低声开口:“师父。”
“小月啊,师父还以为你故意不理师父呐。”
极月皮笑肉不笑:“师父说笑了,极月不知师父到来,失礼了。”
“小月不开心吗?这么正经的说话师父好不习惯。”
“没有,只是想到要离开,有些伤感罢了。”极月觉得有些头昏无力。
“那就不走好了。”
“有些事……我必须要负起责任来才行啊。”极月有些恍惚,怎么头越来越沉重。
那人终于发现极月有些不对劲,伸手一把抓住极月的手腕把脉,眉头微皱:“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极月胸中烦闷,两人靠的太近更让他呼吸困难,想往旁边挪动一下,谁料脚下一滑,朝一边载去,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极月甩了甩头,努力回忆:“唔……两个钟头……呜嗯……一个时辰……”
“你这个笨蛋,身体这么弱,还泡这么久,不头晕才奇怪。”
被骂笨蛋,但对方关怀之意溢于言表,极月轻轻一笑,干脆趴在师父的身上不动,有一个人依靠的感觉真好!
感觉师父叹了口气,温热的气息喷在头顶,痒酥酥的,极月暗笑,可以把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师父气到叹气,不错,自己功力渐长啊。
许是在这温泉中泡了太久,极月头痛欲裂,心想反正师父就在身边,也不怕自己会淹死在这一方温泉里,索性任由自己放松了四肢。
沉入黑暗之前,极月突然开口道:“师父,徒弟能拜托师父一件事么?”
……
第二日醒来已是正午,极月收拾停当,正准备去向师父辞行,开门见极星立在门口,有些欲述还羞的样子。极月奇道:“小星,有什么事么?”
极星抿了抿唇,几次想开口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长叹一声:“二哥,一切小心。”
极月挑眉,就是为了说这个?
极星看起来不像是这样长情之人,眼珠转转,突然想起什么,扯过弟弟,表情难得的严肃,附在极星耳边轻问:“对了,师父叫什么名字?”
极星愕然,呆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东方。”
东方?好名字。
留下还在欲言又止的弟弟,极月辞别师父下山去了。
只这一去,天下风起云涌。
……
重又回到王都,已是物是人非。
极月坐在酒楼一边喝茶,一边思索怎样去见弱水。
眼下王都处处透露出安闲繁荣,无夜继承帝位之后,安抚朝中各位大臣,打击功高震主的司徒一家。司徒家失势后,朝中势力日趋明朗,明争暗斗不断,啸天帝只作壁上观,任由臣子如跳梁小丑般斗的你死我活。
不鸣则矣,鸣必惊人。
沉寂数月之后,就在众人皆以为新帝不过尔尔的时候,啸天帝在一夕之间发出数到金牌御旨,斩杀二品大臣一名,五品以下官员四名,罢黜官员六人,提拔十二人,啸天王朝在一夜间经历了大换血。朝中局势被完全掌控,之后更是颁发政令若干,充分展示了啸天新帝的铁腕政治作风。
他是真真正正地成长为一个王者了。
也许是因为之前已被消弱,这次换血中,司徒家在风雨飘摇中得到保存,没有受到更大的打击,司徒极日仍旧屹立朝堂不倒,再次回到啸天王朝政治权力中心。
看来,自己真是错过很多东西啊……
极月喝着茶,一边消化着听来的小道消息,心里盘算着这样去丞相府见弱水一面。现在虽然没有再大规模搜捕自己,不过太过张扬总是不好。况且自己这次不打算见司徒极日,能不冒险最好不要冒险;但是弱水又是大门不出,怎样才能不着痕迹地避开司徒极日呢?
有没有什么可能让弱水去庙里上香呢?古代官宦之家的女子不喜出门,真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偏偏自己对丞相府又不熟,连托人送信也不太可能。唉,全怨自己太不注重人际关系的培养。
幽会娘子
月华初生,极月慢悠悠地绕到丞相府后门,记得这里有个不起眼的侧门直通厨房,之前就是用这个侧面逃跑过一次,可惜在半路上还是被捉住了。
思前想后,还是打算自己偷偷潜入丞相府,守株待兔的做法太冒险,毕竟多呆一天,被发现的可能也更大一些。
斑驳的月光中,虚掩的门扉,一切都没变化,和自己出逃的那晚好相似,说起来,自那一次离开丞相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想不到自己两年前自这里离去,两年后还是从这里回来,而且,都是偷偷摸摸的。
以手触门,门应声而开,极月微微惊讶,王都的治安已经好到夜不闭户了么?还是哪个丫鬟小厮偷偷留门给前来幽会的情人?这倒好,省了自己翻墙的麻烦。
极月闪身进入虚掩的门,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小心避过偶尔路过的下人,幸而一路上都很顺利,没费什么周折便来到了弱水居住的百草轩。现在自己这个样子,不像相公去见妻子,倒像是奸夫幽会有夫之妇。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第一次见弱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花下那美若精灵的女子。
此时此刻,夜阑人静,本该歇息的人儿依旧未睡,一盏昏黄如豆的灯火似在守候出门未归的亲人。极月站在院中紫藤花下,眼中神情复杂,似在思索,又似追忆,嘴角微微勾起,却是笑得勉强。
正在回忆,只听一个娇娇柔柔的嗓音响起:“谁在门外?”
极月止住思绪,微笑,站在树下静静等待那精灵般的女子。
“……夫君?”那女子似不确定,试探着叫道,声腺带着一丝颤音,激动溢于言表。
“是我。”
门‘唰’的打开,那美好柔弱的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睛牢牢看着自己,花朵般娇嫩的嘴唇微微颤抖,看似随时都会倒下。
极月紧走几步,在弱水面前站定,见她穿得单薄,在夜晚寒冷的空气中瑟瑟发抖,不禁开口责备:“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弱水置若罔闻,只呆呆得凝视着极月柔和的面庞,眼波流转,脉脉含情。
极月轻笑:“弱水打算让为夫在屋外站一夜吗?”
弱水微微一愣,立即羞红了一张俏脸,却柔顺地微微侧身让极月进门。极月第一次进女子闺房,有些手足无措,倒是弱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落落大方地为极月倒了杯茶,放在极月右手的茶几上。
极月感激的一笑,在椅子上坐下,伸手轻轻拨弄杯里的茶叶。茶水还很热,水汽蒸腾,极月凝视着在杯中慢慢舒展开来的茶叶发呆,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犹豫半晌,极月还是开口:“弱水,我这次回来是想问问你的打算。”
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