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琴殇-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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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翠罗犯了错,被殷红鸾打了,这事我还是少插嘴的好。经过简单的几次见面,我已经知道殷小姐绝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典雅端庄的大家闺秀,即便曾经是,现在也已经不是了,深闺幽寂与嫉妒夺宠都是这个女子的致命敌人。
我一个人缓缓的走进牡丹园,一大群人正在里边进进出出的忙碌着。有一辆独轮的板车上拉着许多盆鲜花,殷红鸾正指挥着手底下的众人将鲜花摆进屋里。红的、黄色、紫的、粉的、白的……五颜六色,开的盈盈欲滴的。
“呀,是妹妹来了,快进屋里来!”她抬眼看见我站在门外,热情的招呼着。
“姐姐一下子买这么多花,让人眼花缭乱的,真是用心!”我知道她是为什么买鲜花,所以稍带着讥讽的语气。
“这都是应该的。”她笑了笑,笑容极其温婉。“外面花草都凋落了,人的心情难免枯暗,摆几盆花也当作是调节情趣呢!”
我坐下,听她跟我聊什么“美人回眸”、“珍珠倒卷帘”、“红粉佳人”……每一盆都有着特别好听的名字。她在一边絮叨,我听的心不在焉。
“刚才我看见翠罗哭着跑出去了,可是犯了什么错?”看她兴致高,我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哦,她刚才把一盆万年青给摔地上了,幸好没打破,被我骂了几句。”她转低了声音,淡淡的说。忽然又想起什么,询问道:“妹妹那边就只有夏清一个,本来在玫瑰园的三名丫头因为都是四夫人带来的,已经都放回去了,我看你就从我这里再挑两个,省的人手不够,事情都要自己做。”
“红鸾姐姐不必客气了,本来也没事做,我那边小厨房散了,如今都是到大厨房掺伙,倒也用不上多少人。再说,姐姐知道我不过是应景的,哪有那么娇贵的!”瞧见夏清已经回来了,在门口站着,我也坐的烦了,于是站起身,准备告辞。
刚把风衣披上,五夫人和八夫人就来了。
“瞧瞧,我们才来,有人就要走了,显见是不待见我们姐俩吧?”五夫人嘴巴很尖刻,对于我这样一个无根底无相貌更无身价的从外园下等丫头里晋选的夫人没表示一丝友好。
“丫头就是丫头,哪里上得了台面!”八夫人斜着看我一眼,很不屑的转过头去。
“琴妹妹才刚进玫瑰园,有什么不知道的还需要你们俩多帮帮。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以后不能坏了情分!”殷红鸾看着我们三个,拿出做姐姐的口气。
刚才明明是她们两个无故挑衅,我不计较已经算是大度,可是殷红鸾明显是半分没有为我出头,倒还长了五夫人和八夫人的威风。我心里冷哼,可表面上还不得不带着微笑:
“红鸾姐姐,两位妹妹,你们慢坐,木木不打扰了。”
出了牡丹园,我走的很快,都怪自己一时心软答应了殷红鸾,无端的成了个应景夫人,受这些小女人夹枪带棒的话。小心把我惹急了,我一口菜也不给你们吃——我暗自腹诽,知道这也根本不可能,本来就在人家的府上,并不是我说了算的。
这么想想,我这个老板当得还真够窝囊的,除了当个苦力,还得脑力加体力一起,连个决定权也没有。
风吹的劲猛,将风衣紧紧的贴在身上。衣裳的后摆像鼓起的帆,烈烈的飘在身后。隔着一层衣料,耳边的“呼呼”风声犹如千军万马在奔腾。
第五十八章 一见惊心
这一天是十月二十二日,史府的主人终于回来了。
我和大夫人、五夫人、八夫人带领着一大群丫头婆子站在离大门口百米远的位置,巴巴的等着。常坤则带着一二十名男仆恭迎在门外。我拧着头环视了一圈,这阵仗,要是每人手里再拿一束鲜花,整俩鼓乐手凑个乐队,喊个口号啥的,大概就跟领导视察差不多了。
翻眼皮抬头,今天的天公倒是作美,昨天一天一夜的大风已经停了,天空碧蓝如洗,响晴响晴的,晶莹剔透万里无云,怎么看怎么舒服。
殷红鸾站在人群中间,目不斜视,再怎么探寻,也看不出那张脸上的期待,她是惯于掩饰自己的人。
五夫人和八夫人都有隐隐的不安,两双眼睛时而看向门口的位置,时而看着殷红鸾,又偶尔投向我这边。碰到我平静无波的眼神,两个人赶忙调转视线,装作没事。
我觉得好笑,暗道——怎么你们就拿不出昨天嘲笑我时的张扬来了?
一阵清脆的马铃声“叮当”悦响,车轱辘滚在硬地面上的闷闷“哄隆”声,两声响亮的马鞭破空轻扬,几匹马同时在扬蹄嘶鸣着……
随着一连串热闹的响动,一辆簇新、气派的马车停在了门口。戴着斗笠的车夫摘下帽子,利落的从横辕上跳下来,将一盏下马櫈端正的摆在地上,随后弯腰站在车门边,抬手挑起车帘,一条腿从马车里伸出,一只脚踏上马櫈,一袭黑衫的男子走出马车。他,看了看府门,面无表情的朝着大门走过来。
“主人——”常坤低头躬在门口,十几个仆人都躬身行着礼。
那人没有说话,径直穿过大门,向里边直走。
他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看见那一袭黑衫在阳光下泛着明亮的光泽,一条玛瑙红的腰带上纹绣着瑞云图案。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庞,趁着一身黑衣的身材英挺笔直,走路的姿势张扬而傲慢,微微扬起的下巴显示出一种高不可攀。
我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忍住没从嗓子眼里大叫出声——我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人竟是他——逍遥王爷谭子敬。
我原来跑到了他的府上当起了丫头,这不知道是叫冤家路窄呢还是叫山水轮流转——心里过山车似的转悠起来,少顷才稳下情绪——
我现在不同以前了,不但被毁容了,还带上了面具,他定是认不出我的。想到这里,才略略宽心了些,这下子大气也不敢出了,低下头,完全是一副怕见主子的小女子可怜情态。
“夫君,路上跑了这么久,累吧?”殷红鸾走过去,一腔别离愁闷的哀戚此刻也融化得柔情似水了。
“还好!”谭子敬的目光并没在殷红鸾身上停留,他端走几步,站在我和五夫人、八夫人面前,“这是后来我点名要纳入府中的三个人吗?”
“是!不过,上个月花美娇被常坤安置在苜蓿园里后,我就做主又选了一个府里的丫头,虽然相貌丑些,人倒是极好的。”殷红鸾轻柔的回着话,眼神始终粘在男人身上。
“哦,是吗?哪一个?”他貌似很有兴趣的问了一句,我一惊,赶紧再使劲把脑袋往胸前埋了埋,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就被他听出我是谁了。
我使劲盯着地面,忽见一双乌紫色的滚边朝靴出现在我的眼前。他此刻就站在离我一尺的前方,足足有五秒钟的时间。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也不敢动。
“好了,都散了吧!”直到他转身走开,我才长舒一口气。
谭子敬大踏步的一个人在前边走,我们这些内园子的人呼呼啦啦的在后边跟着,殷红鸾使劲向前赶着他,无奈何还是追不上,累的气喘吁吁的。
直到前边那个人的身影消失掉,我的一颗心才彻底掉回到肚子里了。
“姐姐,刚才怎么不介绍我呀?”五夫人这个时候突然说了话,有些埋怨殷红鸾为什么没在夫君面前提到她。
“你若想说,自己介绍便是,他——不也是你的夫君吗?”殷红鸾赶得气喘,听五夫人这么说,满是烦躁不耐的回答。
“姐姐说的是,他也是我的夫君!”五夫人这个时候还沉浸在刚才一见之下的幸福感觉里,哪里听得出殷红鸾的不耐,心里大约已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她伸手挽住旁边八夫人的胳膊,愉快的催促道:“妹妹,快些走!”
两个人突然脚下生风,把我和殷红鸾远远的落在后边了。
殷红鸾的嘴角冷冷的抽搐了一下,脚下的步伐也慢了下来,我赶忙收回自己偷偷窥视她的目光,静静的跟在旁边。
“琴妹妹对刚才的事有什么看法?”她忽然问我。
我以为她说的是五夫人和八夫人的不礼貌,赶忙笑着回答:“姐姐是大度的人,跟两位妹妹计较什么,不过是见了自己的丈夫这么英伟超群,有些忘形罢了!”
“我当然不跟她们两个计较,再说,我计较的过来吗?”她苦笑着,“我是问,刚才他在你身边站了那么久,你怎么看?”
我这才醒悟,原来她说的是这个。“真的吗?妹妹愚钝,刚才只顾得害怕,连眼睛都没敢睁开,就听见主人说‘散了’才敢动的。”
我不知道殷红鸾害怕什么,他不过是在我身边站了几秒钟,却被她说成站了很久。
“姐姐国色天香、温柔贤惠,哪里是妹妹这样子的丑人比得上的,姐姐眼中的好夫君妹妹更是不敢奢想的,姐姐不必如此!”我知道我必须说些宽心话给她听,她现在已经处在一种周身戒备的严紧状态了,即便是我这样的根本就构不成她的对手的人,她也依然防范的一丝不苟。
“妹妹多心了,姐姐不是那个意思!”她又笑起来,温和的挽住我的手,亲昵的拍了两下手背,“妹妹冰雪聪明,姐姐以后怕还仰仗你帮助呢!”
“姐姐真是笑煞我了,妹妹不过是破落无依的一介女流,受罗大哥和常管事帮忙才进了史府谋口饭吃的,以后还得姐姐多指点才是。”
我俩手挽着手,一路走着一路寒暄,倒像是相处多年情同手足的姐妹了。
第五十九章 识破
披了一件外氅,坐在暖炉旁边,瞧着那红的通亮的炭火,暗自琢磨。昨天到今天,我都呆在玫瑰园子里,哪也没去,想着我之后该怎么在这史府里自处。
脚下倒穿着一双杏绵绣花敞口鞋,这是蔡婆前两日送我的,我想可能是她亲手做的。无聊的伸着两条腿来来回回的晃荡着,我现在这样子绝不是古代女子斯文清雅的姿态,还好夏清不在,若是被她看见,又得一副诧异的表情。
正思忖着,夏清推开门,从外面进来了。一股冷风趁机“嗖嗖”的窜进来,我裹了裹衣裳,问:“你出去了?”
吃完早饭就不见了人影,我也懒得找她,知道她大概是到牡丹园那边去了。
“三位夫人和姥爷都在会客大厅,让夫人你也过去,说是老爷带回来礼物了!”夏清看了我一眼,低下头。
我知道自己躲在园子里也不过是装鸵鸟,以现在的身份,终究是会和他面对面的。其实,我倒不是怕他会对我怎么样,只是这个人从玉颜馆见面那天就让我不舒服,后来又屡次得罪他,现如今忽然落到人家手里,又是现在这副尊容,谁知道会不会被他当笑柄一样耍。所以,能瞒住身份还是要瞒住的好,没准他呆不了几天就走了。
我这张脸有一样好处,就是极其节省功夫,胭脂口红的全都用不上。听夏清说完,我换了鞋和外衣就出门了。
会客大厅就是上次殷小姐找我、蔡婆和常坤议事的那个大厅,在牡丹园南边,离着几十步远。我刚拐进大厅所在院子,就听见五夫人“咯咯”的笑声,带着三分夸张的卖弄。
一进门,几个人都看过来,我朝他们笑笑,没说话
“琴妹妹来了,快来看看夫君带回来的这些东西,选两件自己喜欢的!”殷小姐笑的很开怀,她站谭子敬身边,郎才女貌的,是很般配的一对佳偶。
五夫人横眼看我,然后侧头朝八夫人努嘴,两个人都没理我。我很自然的走到他们几个人身边,先冲谭子敬施礼,然后故意哑着嗓子对殷红鸾说:“多谢夫君和姐姐记挂。”
自己听自己说出夫君这两个字浑身发冷,也不知道旁边那若无其事的坐着的男人是个啥感觉。
一张栗木的椭圆形长桌上放着几样东西:两匹颜色鲜艳的丝绸;一个雕得栩栩如生的仙鹤形状的摆件,内里是空的,看着像是痰桶;两串珠链,一串长一串短,一串黑一串白,都是浑圆的大粒珍珠;一个状如弯月的玉佩,晶莹剔透,特别小巧;还有四个黄金铸成的生肖动物挂件:鼠、牛、蛇、鸡,金灿灿的摆放在一起。
谭子敬站起来,轻轻咳嗽了一声,向着我们几个说:“既然你们四个都在这,就各自选自己喜欢的东西吧,那四件金制的挂件是每人一个,我特意做的。”
听他发了话,五夫人和八夫人迫不及待的跑过去,很快就将桌上的东西划拉到自己怀里。丝绸、珍珠项链,两人毫不客气的一人抓走一件,金蛇和金牛也各自拿走了。
殷小姐拿了自己的金鼠,然后指着那件弯月形的玉佩说:“这件玉佩我瞧着就喜欢!”说完,她将玉佩提起,很自然的挂在自己身上。
这个时候,桌上只剩下了那个仙鹤痰桶和那只金鸡了。
我是属马的,所以,我没去拿那金鸡。我想这件东西大约是谭子敬给花美娇做的,不是给我做的。那个仙鹤痰桶虽然造型精致,可是没啥用处,我又不是病秧子,整个痰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