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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点燃(上)by:dnax-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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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着黎杰在外面敲门,无所顾忌地喊着任燃是个毒贩,又怂恿周围的人去报警。路唯一没有理睬他的胡闹,他回过头来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人。
任燃弯曲着身体,双腿在地面上挣了几下,勉强使自己靠着墙壁坐起来。
他的额头布满汗水,脸颊红肿着,用一种极为可怜的目光望着路唯一。
那是毫不适合他的卑屈姿态,不只是肉体上的伤痛,还有高热带来的虚弱,路唯一从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看到更多的无奈和难过。他不再是那个在小巷里独自面对四五个人也不肯服输的任燃,勇气和骄傲不复存在,只剩下痛。
“阿唯,你出来。你和一个毒贩住在一起……”
黎杰的声音透过门板叫嚣着传进来。
任燃笑了一下,脸颊上被玻璃划破的伤口早已干涸,血变成了红黑的凝固状。
他勉强维持着笑容,用嘶哑的声音说:“这下想不搬走也不行了。”
忽然间,悲伤涌上心头,路唯一快步走过去,跪在他面前伸手用力抱住他的肩膀。
他从前面紧紧拥住任燃,把脸压在他的颈窝里。
“不准搬。”
路唯一贴着那滚烫的颈项,好像生怕他会消失一样在他耳边说:“哪里都不准去,也不准再去1231,不准再去卖毒品了。”
他的语气凶得可怕,一反常态,生气地用力摇着任燃的肩膀:“快说好。”
任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呆呆地任由路唯一拥抱着摇晃着,听他在耳边任性粗暴的声音。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任燃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找不到答案,可是却忽然鼻腔发热,泪眼模糊起来。
“哪里都不准我去么?”
“哪里都不准,不说好的话,就把你剥光了每天关在家里。”
从开始交往到现在,路唯一还是第一次对他说那么严厉任性的话,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任燃忍不住笑出来说:“是啊,剥光了不就哪儿也去不了了么。”
他忘了伤痛,举起手摸摸路唯一的头发。
“可我除了不劳而获干些非法勾当,什么也不会。”
任燃那时觉得自己算是相当冷静的,刚才和黎杰打了一架反而让他出了一身汗,似乎变清醒了。
虽然被撞到的后脑还在痛着,身体却不像之前那么冷得可怕了。
“我以前是没有追求,但现在有了,我会去打工赚钱,我会好好读到毕业。”
路唯一用非常认真的语气说:“不用去卖毒品,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养你。”
任燃在他背上抽动起来,好像在笑。
可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忽然间涌上来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他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害怕,只是把路唯一的上半身紧紧压在胸前,喃喃地说:“刚才我真想和那个人同归于尽,想杀了他。一想到他小时候对你做的事就忍不住想让他死,可是又舍不得为这种人抵命……我不想离开你。”
他像窒息一样更用力地收紧双臂,路唯一听到了他压抑着的啜泣声。


(二十三)
敲门声渐渐停了。
黎杰闹了一会儿,大概觉得路唯一不太可能把门打开让他进去,所以狠狠踢了几下之后就走了。
门外还有些走动的脚步声和隔壁房间的关门声,邻居们也渐渐散去,最后一切恢复平静。
路唯一让任燃重新躺回床上去,虽然说了好几次带他去医院看看,可是不管怎么劝说,任燃就是不肯答应。
“既然不去医院,那就吃药吧。”
路唯一用热水擦掉他脸上的血污,又小心地用酒精消毒,贴上纱布。
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那里肿起一大块但是没有流血。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刚才开门看到黎杰抓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时,路唯一的心都紧缩起来,简直要停跳,即使现在碰到那个地方,也仍然心有余悸。
他盛来热粥喂他,然后又倒了热水逼他吃药,任燃却固执地转开头像孩子一样拒绝。
路唯一小声劝说:“是退烧药,吃下去睡一觉会好的。”
任燃就看着他,黑色的眼睛里布满因为高热而迷茫的表情。
“不想吃。”
“为什么?”
“吃下去就会睡着。”
路唯一愣了一下:“那不是很好么?”
任燃不看他,拉起被子翻身躺下去面对着墙。
路唯一拿着茶杯和药,坐在床边很久都没动,床上的人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任燃不想睡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变化快得让他难以应对。他很怕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样,宁愿清醒着忍受身上的疼痛,以此证明一切都和原来一样。
身后传来细琐的声音,路唯一在房间里忙碌,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把塑料袋都堆放到角落里去。过了一会儿,任燃听到他走过来站在床前脱衣服,然后被子被掀开,一个温暖的身体挤进来,从背后抱住了他。
路唯一双手绕过任燃的手臂,紧紧靠过去,把脸埋在他的后颈上。
灼热的呼吸有节奏地喷薄着,温暖的嘴唇贴上来,弄得他有些痒。
任燃的身体一下僵硬了,路唯一的手穿过他的腋下,轻轻抱住那伤痕累累的身体。
肉体的痛苦达到最高时,会变得麻木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而精神紧绷到一定程度反而会出奇平静。任燃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的月光,肌肤的摩擦和爱抚降低了血压,让他感到安心。
数着身后的呼吸声,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他是真的憎恨着黎杰这个人,但又并不仅仅只是憎恨。当黎杰和他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他有很多次想着“这样也好”,杀了这个人或是被杀,或是同归于尽,反正有种想要毁灭的欲望。
一想到这不正常的念头,就又忍不住全身发冷畏缩。
可是他才轻轻一动,路唯一就用力抱住他,好像睡着了说梦话一样在他耳边问:“哪里不舒服?”
任燃叹了口气,停止了动作。
他从路唯一轻微的话语中感受到爱意和温暖,虽然只是那样一句看似无心的问话,却有着难以形容的亲密感。
路唯一抱着他,喃喃地说:“为什么向着那一头?”
“我在发烧,会传染给你。”
背后安静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路唯一忽然捉住他的肩膀,把他转向自己。任燃没有防备,一下就被扳过去。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路唯一已经把脸靠上来,双手捧着他的头用力吻他的嘴唇。
任燃一把推开他,皱着眉说:“你想生病是不是?”
“明天不想上课,我请病假。”
他黑色的瞳仁在月光下发亮,一直看到任燃的眼睛里去。
“把病毒分一点给我。”他低下头轻轻吻着任燃干裂的嘴角,那是任燃从没有见过的路唯一,轻轻碰他的唇,主动摩挲他的脸颊,然后深入热烈的吻漫长持久。
“以后你所有的东西都分给我一半。”
路唯一认真地看着他,或者应该说他们互相看着对方。任燃听着他的话语,感受他呼吸的热气,忽然间,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涌上来,让他不敢再继续看他,只是伸出手把他按倒在自己胸前。
“你真傻,我没有什么好东西能给你。”
任燃紧皱着眉,生怕一旦松开就会忍不住落泪,可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哭还是想笑。
“你要是也生病了怎么办?”
路唯一说:“那就一起睡到饿死。”
任燃用手指拨弄他的头发,然后把被子拉上来,两个人裹在一起。
“睡吧,我累了。”
“嗯。”
“……”
“任燃。”
“什么?”
“……没什么。”
路唯一挪到他身旁,和他相拥在一起,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第二天早上,任燃的热度非但没有退下去,反而烧得更厉害。
路唯一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把他从床上拖起来,套上衣服背他下楼叫车送医院。
经过楼道时有不太熟识的邻居看着他们,大概是昨天晚上出来看过热闹的关系,目光都充满了探询。
路唯一在车上一直抱着任燃,问他冷不冷?
任燃全身都是热的,心脏象不受控制地跳动着。
冬日的早晨,阳光冰凉,树枝干枯地在灰暗的天空中伸展,看起来一片凄凉。
路唯一每次问他冷不冷,他都摇头。
怎么会冷?明明已经把体温分给了自己,感到冷才奇怪。
远处的工地在造房子,吊车高高耸立着,颇有气势。距离完工已经不久了,有些事是可以预料的,只要按照设想一步步顺利发展就会获得成功。路唯一说他有了追求,要努力打工赚钱、去学校上课。
这是不是表示自己也会有希望?
或者这就是他们互相从对方那里得到的东西。
任燃不再顾忌地靠在路唯一身上,享受从另一个身体上传来的热量。
这种温暖,是自从那位邻居家的老人死去后再也没有得到过的,渐渐已经变得遥远而陌生的感觉。
被人关心和爱着的感觉。
医院检查的过程很简单,量体温、开药单、打针、吊盐水。任燃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像个小孩子一样因为发烧而去医院看病了。
虽然想要他连外伤也一起检查,可最后还是被固执地拒绝,就那样不了了之。
晚上洗澡时,路唯一看到他身上都是和黎杰打架留下的伤痕,一大片青紫,好像很严重,问他痛不痛,却被他一把拉过去抱了个满怀。
治疗发烧的方法似乎永远都是打针比吃药有效。才一个下午,任燃的精神就好多了,也有了力气,只是脸色依然苍白,长出来的胡茬没有刮更显得憔悴。
但是他的脆弱已经过去了,重新变回了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任燃。会对着路唯一笑,调侃他,而不再以那种卑屈的可怜姿态求助,也不再像只受伤的动物一样蜷缩在床的角落里等着被拥抱了。
任燃想要忘掉这几十个小时里发生的一切,如果人生是起起落落的,那么有了如此糟糕可怕的经历之后,接下去总会有好事发生。
那天下午,任然觉得自己像只死猫一样躺了那么久,又是汗又是伤,简直臭得无法忍受,于是想起来洗澡。
路唯一要帮他,两个人就在浴室里闹了一个多小时。
“穿衣服吧,病还没好,不要又着凉了。”
浴室里那么温暖,好像和冬天完全无关,任燃起来穿上衣服,又在浴室里磨蹭了一会儿才乖乖躺回床上去。路唯一把路翎买来的新被子和枕头全都堆在床上,任燃一躺下去就连人都找不到了。
等他躺好之后,路唯一又接着把吃的东西都堆在床边,倒好热水,开着电视机给他解闷。
“我对我妈都没这么好。”
“你妈倒是个很好的人。”
路唯一呆了一下:“你见过她?”
“你说呢,这些东西是谁买的。”
“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任燃把自己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
“她说你生下来就像只小猫那么小那么可怜。”
路唯一的脸红起来,他想象得出路翎那种口没遮拦的个性会用什么样的表情语调和任燃说话,把他小时候的傻事都拿出来说一遍也不是没可能的。
“她还叫我好好照顾你。”
“什么?”
“真没面子,她才刚说完,就变成要你来照顾我了。”
任燃看着他说:“对不起,昨天我太激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停了一会儿,又说:“不过还是搬走比较好。”
路唯一皱起了眉:“不是答应不搬了么。”
任燃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很没有真实感,但还是很认真地说:“我们一起搬走吧,黎杰知道你住在这里,继续住下去很麻烦。”
“搬去哪里?”
“我家。”


(二十四)
任燃的家。
会是什么样子。
路唯一想象不出,因为任燃对他说过离异的父母等于不存在,家也等于是不存在的。
那么是借住的房子?可那个有天窗的狭小阁楼已经被收回去,再也不可能去住。
他一边削苹果一边用眼睛瞟着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的男人,自从决定搬家后任燃就没有再提过“家”这个字,而且每天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
都说病去如抽丝,从来不生病的人一下子病倒总要比别人严重几分。任燃的小病断断续续有一个星期才算痊愈,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后脑上的肿块也早就消退,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路唯一除了白天上课和照顾他之外,很少和朋友出去聚会玩乐,但却明显比以前开朗。任燃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就开始不断催着他整理东西。
“要是没什么想带走,就都留在这里吧,过去再买新的。”
路唯一不知道他究竟打算搬到什么地方去,只是不想扫了他的兴,乖乖地把要带走的东西都整理一遍打了包。
本来以为会搬去差不多大小的出租房,所以最初听到是两室一厅带装修的房子时,还以为任燃在和他开玩笑。
“这里好不好?”
“好。”
虽然房型很旧,面积也不大,但是带阳台的房间朝南,和路唯一原来住的地方有着天壤之别。
即使是冬天,只要天气晴朗,阳光就会一直照射进来,一点也不冷。
“是你的房子?”
“嗯,不过是二手房,我以前看中的新楼还没存够钱,可是现在等不及了。这里小了点,但也算不错,上面还有个天台。”
路唯一没有去问他究竟存了多少钱,因为那是种很没意思的问法,而且问题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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