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相思望相依第一卷(玄幻 架空 仙魔 前世今生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作者:秒渡-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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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着在夜魉所站的不远处,立着一人,与夜魉比起来,矮上些许,瘦如枯材,那人身上已多了许多口子,却并未伤到任何的要害处。他小心翼翼的盯着夜魉的一举一动,颤悠的不住后退。
“能封了他的灵端么?”夜魉的问话中,带着几分血腥与怨恨。这人已用术法避过了他多次的围追堵截,就这么耗下去,也许会让他跑了也不一定。
尚未弄清状况的玉华,莫名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人与云翳有关么?可又怎会突然出现在此?“灵端岂可乱封?他是何人?”
将仍捏在手中的信纸扔给了玉华“此人监视了我们至少三年了……竟然毫无察觉,还要别人来提醒。”本以为线索遥不可及,却没料到竟就在这触手之地,不论穆家父女打得什么主意,这见面礼,颇让夜魉中意。
略读了读那信,玉华才明了,原来那人早在三年以前,便利用术法和敏捷的身手隐匿了行踪,一直监视着他们,恐怕在多年以前,也是如此。难怪过往他与云翳,李子卿的种种,会被了解得如此透彻。
回过神,那二人已追逐至了远处,他立即跟了上去。
若是夜魉起了杀意,那人早已见了阎王,但夜魉在意的,却是背后之人,无论如何,都需要活口,可此人不仅有着灵活的身手,还会术法,总能避过要害处,不至于丧失了行动力。
他又向那人的膝处掷了两枚薄匕,虽快如闪电,却终究被那人以术法避开了,原本应穿透了膝盖的锋利匕刃,只在那人腿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便穿进了他身后的墙面里。
夜魉有些窝火,又不能下了重手,怕不慎要了对方的性命。压住心头的火气,他继续耐心的封锁那人的行动,即便只是些细小的伤口,过上许久,对身体而言也是不小的负担,只是不知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去了。
趁他还在闪避刚才扔出的薄匕,夜魉将几枚渗了麻药的银针拔了出来,往他身上掷去,原本还以为会再次被他避过,那针却直直的奔着目标,没入了那人的身体。
夜魉略微吃了一惊,才发现不知何时,玉华已追至了他的身后“他行动过于敏捷,我暂时封不住他的灵端,但能卸掉他的术法。”
再次看向不远处的那人,夜魉脸上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轻抖了抖袖口,便握住了一柄从袖中滑出的,三寸余的黑色短匕,飞身向他掠去。
论行动力,他与夜魉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方才也不过仗着术法的优势,才能坚持到现在。看着不远处紧盯着他的玉华,他心里直打颤,只希望玉华能跟不上他的行动,他才能幸免于难。
可世事总不如人愿,他方才聚集了灵气,还未来得及护住身体,便被玉华迅速的卸了去,还待侧身,一抹腥红已染红了他的裤腿,疼痛顺着伤口攀爬了上来,剧痛让他立即失去了平衡,摔倒在了地面上,刚用双手撑起了身子,便见一袭白影,跃至空中,猛的将一根冰凉的银针穿入了他的灵端之中,那疼痛瞬间便夺去了他的意识,再没了知觉。
夜魉将他拖进了后院一所无人居住的小屋里,剥掉了他的上衣,绑在了一张茶桌的桌腿上。
“你不出去?”他边做着准备,边问着依然驻足在他身后,冷静的看着眼前一切的玉华。
他深知玉华与他所在的世界,截然不同,没有杀戮,亦无争端,仙人们总是心怀仁善,远离血腥与纷争。平日里连荤食也从不触碰的玉华,又怎能忍受接下来他所做的一切?
“在遇见师父之前,我只是一只以狩猎为生的普通雪狐。”玉华淡然的说道,蓝色的瞳孔里,并未带着任何对眼前之人的怜悯,他脑海中,只徘徊着那片惨不忍睹的腥红,以及让他痛彻心扉的一双紫黑色眼眸。
即使堕身成魔,他也要将盘亘在云翳命数中的阴霾,尽数散去!
夜魉的嘴角划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怎么给忘了,深山中狡猾的狐狸,可不比他们仁慈多少。不再与玉华啰嗦,他拾起不久前扔在地上的一根长鞭,站起了身子,扬手一鞭子抽了下去,在那人胸前留下了一道火红的血痕。
那猛然砸在身上的剧痛,让他吃疼惨叫了一声,才从昏睡中惊醒了过来。不过一会,他便缓过神来,见着眼前的景象,立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谁让你来的?”夜魉冰冷的眸子里,不含任何的情愫,他心中最后的温存,早已在三年前,随云翳一同葬去了。
那人却沉默不语,看上去并没有丝毫交代的意愿。
见他不愿说话,夜魉又扬手,将内力附在了鞭中,狠狠的抽在了他的左手手臂上,这鞭子似乎只轻轻擦过了他的身体,连声响亦未发出些许,手臂上也没有丁点的痕迹,可那人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嚎声。
“谁让你来的?”依然重复着先前的话,夜魉的眼神中已带上了些许的暴戾,他从未忘记当日云翳回到云府时的模样。
“你明明与我们相同!为何要帮……啊!”他还未说完,手上又挨了一记鞭子。那感觉,似乎内里的骨头,尽数被抽做了粉碎。
“谁,让你来的。”只将鞭子落在他的四肢,并不抽在他的心肺上,现在,夜魉还暂时不想要了他的命。
“你也是妖吧?!难道没被普通人排挤过?!没被憎恶过?!没遭那些所谓的仙人们……”又是一阵鞭子雨点般的砸在了他的四肢上,让他连痛呼的力气也失去了,看样子,他的四肢上还完整的骨骼,似乎不多了。
夜魉的面容依然平静,心中却有些吃惊,原来自己总保持着二十上下的容貌,是因此么?以往他便觉得奇怪,为何明明年龄依然在增长,容貌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回头看了看面色如常的玉华,似乎对此话毫不意外,看来这事儿他是早察觉到了,只是从未提起过。
“你只需回答我的话就是了。”夜魉俯下身,抓住他的额发,将他的头拉了起来“谁让你来的?”
看着依然冷漠如初的夜魉,他终于明白了,即便同样身为妖,他们却并非同类,并没有让他倒戈的可能,深深的吸了口凉气,四肢传来的疼痛让他痛不欲生,可他依然想活着,即便背叛的下场,也不过是死路一条,可躲过眼下的一劫,才是关键。
“是妖仙素炎让我来盯着你们……”他只希望他说了实话,眼前的二人能放他离开。
“盯着我们做什么?”
“云翳一定会回来找你们的……必须找到他……”
“找他做甚?”
“这我便不知了……”
夜魉压住胸中窜起的火焰,忍住了捏断眼前之人脖子的冲动,他还有许多话需要问个明白。“素炎是谁?他在哪?妖仙又是什么?”
他犹豫了会,见夜魉再度扬起了鞭子,才急忙说道“妖仙便是修炼成仙的妖,……素炎是救过我的妖仙,他还教了我些术法,现在……应该在南玲……”
“除他之外,可还有其他的妖仙?三年前带走云翳的也是他?”
“有,妖仙里全是妖仙,可那地方我却从未去过……带走云翳的不是素炎,是妖仙里的仙人,那人我没见过……”
“三年前,你们究竟对云翳做了什么?”
“不、不知道……我只是在他死后才被安排到这儿的,之前发生的事,确实不知……”
连边也沾不上的小角色么?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夜魉放开他的头发,俯看着四肢已无法动弹的他“除此之外,可还知道些什么?”
“我只知道这些!我发誓!”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样,也不似还知道些别的事儿,不过是个跑腿的,能问出这些,已是不易了。
夜魉回首看着从头至尾一言不发的玉华“你还有话要问么?”
他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有些沉闷的屋子。妖仙里,他是听说过的,约莫是在南玲的境内,不过那里的仙人们还算循规蹈矩,从未引起过什么波澜,如今竟牵扯入内,看来,云翳惹上了不小的麻烦。
见玉华离开,夜魉将目光再次转向了那人。如今,他不必再压抑心中的怒火,折磨云翳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取出袖中亚黑色的短匕,他划开了那人的手腕,撒了些白色的粉末上去。
“你……你想做什么?!能说的我都说了!”
看着惊恐不解的注视着自己的俘虏,夜魉俊逸的脸上带上了些残忍的笑意“我何时说过,你答了便放了你?”
似听不见身后绝望的求饶声般,他缓缓走出了屋子“那药物能阻止你的血液凝固,尽情享受死前最后的时光吧。”
拉好身后的屋门,以免那人死前拼命的哀嚎声传去了别处,夜魉刚迈开步子,屋内却传来一声痛苦的惨叫,而后变得十分安静,再无半点声响。
心下吃了一惊,他立即回身猛的推开了屋门,却见那人胸口处没入了一柄银质的短匕,已没了声息。下手之人显然与自己是同道中人,力道与位置都十分精准,一刀毙命,而让夜魉心寒的,却是他明明就在门口,竟未察觉到丝毫的杀意与他人的气息,这等功力,着实可怕,如若此人方才从后偷袭,恐怕自己亦是在劫难逃,插翅难飞。
夙夜难眠的玉华,虽躺在榻上,脑子里却全是关于妖仙的事儿。妖仙们与普通的仙人们没有什么区别,均是些不问世事的人,只是总有几人,会不知不觉堕了魔道,才与其他仙人们没什么接触。
云翳难道是得罪了什么入魔的仙人不成?可,怎样的深仇大恨,才能生生世世纠缠不休,硬要毁掉他的魂魄?
还有送信来的穆紫珊,连自己与夜魉都无法察觉的妖仙,他们又是如何找到的?况且,既然发现了三年,为何到如今才告知自己?而杀了那暗探的刺客,不仅夜魉没有发现,尚在附近的玉华也丝毫未察觉到任何的气息,此人是为了杀人灭口?可事情不是都问完了?还是说,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们没问出来?
这其间种种,总透露出许多违和感,究竟是忽略了怎样的细节,才让现下的许多事情,显得一团乱,完全理不出头绪?
他还深陷在杂乱无章的思绪之中,却忽而发现,身后,似乎有人。虽然并未发出任何的响动,亦毫无气息,但玉华能感受到此人慢慢靠近了榻前,是白日里那刺客么?
玉华的心提到了半空,忐忑不安的他只能继续假寐,身后的温度,却似降了几分,有些泛凉,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人许久才行至了榻前,将玉华的被褥拉上了些许,便在他身后站了半响,并未再有任何动作。
寂静的夜里,时间就这么缓缓的流逝着,心下里总觉得十分怪异的玉华,屏住呼吸待了许多时候,让他快以为,身后的人,恐怕不知何时已离开了吧?
却在此时,一丝冰凉从颈间传来,他立即闪开并翻身坐起,灵气的光辉也已浮上了指尖,可身后的屋子里却空荡荡的,只见着窗外映入的森森树影,在白色的墙面上不住舞动身姿。
是自己多心了么?他长吁了口气,轻抚了抚方才感受到些许冰凉的颈间,才发现不知何时,云翳送他的链子,已落在了榻上。他急忙俯首在被褥中翻找,终于找着了那枚失去了凭依的红玉,以及已被化作了灰烬的缕缕青丝。
第三十六章
玉华似感受不到马车的颠簸般,望着手中圆润晶莹的红玉怔怔出神。离开云府前一日的晚上,原本作为链子的长发,被化作了黑色的粉末,而那人,却未伤他分毫。
那段束缚了他整整三年有余的青丝,就这么灰飞烟灭了。看着手中红润如血的玉珠,玉华的心里,似淌着鲜血般疼痛。
是他吧?一定是他……他回来了……而且,他……还记得……
那怪异的举动,除了云翳,他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了。玉华心中很清楚,云翳恨他入骨,连发丝,也不愿再留在他的身上。
那晚他寻遍了整个云府,只求云翳出来见上他一面,可夜晚依然寂静如初,没有丝毫的改变。他的心,似乎也如那青丝般,在黑夜中被无情的揉做了粉碎,随风散尽。
“师父,客栈已经到了。”穆紫珊站在车外,手里还拉着厚重的车帘,与仍坐在车中发愣的玉华说道。
他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看着略带笑意的穆紫珊“抱歉……”起身出了狭窄阴暗的车厢。
车外的阳光有些许刺眼,这还是正午的时候,看来,他们比预计的要早了少许抵达霈县。虽只是个县城,却并不冷清,尚算宽敞的街道上,尽是各色来往的行人,两旁的小贩在不住的叫卖。
夜魉似乎已进了客栈,而穆紫珊正立在门前,笑脸盈盈的等待着他。身后的马车缓缓驶离,向远处拥挤的街道行去。
这客栈的门庭宽阔,在这热闹的街上,显得十分的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