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by 云水在瓶-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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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昊的脸沈了下来,伸掌便往昭玉脸上掴去。
“啪”的一声脆响,昭玉一口血喷出,半边面孔肿了起来,却仍然死死地抱住我,对著我痴痴傻笑,看都不看元昊一眼。
我心中暗暗叹息。眼看元昊又提起了手掌要向昭玉後脑击去,连忙抱著昭玉跪了下来,朗声说道:“陛下!您是要公主活还是公主死?”
元昊冷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昭玉却使劲儿拽我,咯咯傻笑:“回家,你陪我回家……”
我心中一动,眼望元昊。
秦枫连忙赶前一步,禀道:“陛下,玉真人现在情形不佳,不如……便著云大人陪她回道观再说?”
元昊似笑非笑瞟了我们一眼,摆了摆手:“好,今日你便陪公主回道观去。云爱卿,记住你欠朕的东西,明天再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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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枫临走前,凑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别怕,我会帮你……”
我一怔,抬头看入那双清澈的眸子,心里有一处地方在慢慢地软化。
即使我知道,他根本帮不了我。
可是这种情形下,这样的话暖了人的心肠。
元昊和秦枫走後很久,我才慢慢扶著昭玉回了道观。
背上衣衫早已湿透,被冷风一吹,我禁不住微微发抖。
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一众元昊的侍卫远远跟在我们身後,半是护送,半是监视。
我扶著昭玉进了道观,侍卫们四下散开。我知道他们下一步便是将道观围得水泄不通,令我们插翅难飞。
掩上门,昭玉立刻挣脱我,扑入一个人的怀里。
18
昭玉在嘤嘤哭泣,可是我们都看不到她。
我望著他微笑,他也望著我微笑。
我们眼中只有彼此。
一切了然於胸。
十年了,我们之间的默契仍在,一如当初。
甚至,当昭玉向我扑过来的一瞬间,我便知道他已安然无恙,知道眼前这一幕是出自他的导演。
还有谁,能令骄傲美丽的昭玉公主忍著丧母之痛,乖乖听话?
只是我不能有何动作,否则反惹元昊疑心。幸亏秦枫为保我清白,无意中帮了我们一把。
当年昭玉对他一见倾心,非君不嫁,我是知道的。
所以起初我会以昭玉的婚事来虚晃一枪,掩饰我的实际意图:逼兴平来夏国和亲。
因为我吃准了昭玉的强脾气和对他的深情。
只是未料到昭玉会以死相胁,险些香消玉殒。
我可以肯定的是,方才昭玉在元昊前一番做作,戏假情真。
昭玉,昭玉,我们何其相似。爱了他十年,为他苦苦守著自己的清白不惜一死。
不同的是,他爱的是我。
所以他利用你救我。
他朝著我苦笑:“卫慕山喜事泄,我半途才知道。还好反应及时,没什麽大损失。小土块,这里不能留了,跟我走吧。”
我毫不迟疑地点头:“好。”
大事未毕,离开西夏固然可惜,然而留下来也讨不了好去。
再说,如今我不是一个人了。
我还有他。
只是我没有早些醒悟,直到历经了这一回生死波澜,在我以为我会失去他的一刹那,我才明白。
这世界上还有什麽比他更重要?
傻的是我。
为了他,还有什麽不能放下?
千言万语,皆在脉脉对视之中。
我们四目凝望之刻,卧室的雕花木门“砰”地一声巨响,倒在了地下。
夜风呼呼地刮了进来。门外熊熊火光,印著元昊阴沈沈的面孔,秦枫立在他身後盯著大石头看,脸色渐渐惨白。
黑压压的兵马在他们身後陈列,一片刀光甲影。
我心中一沈。
“昭玉,你好大的胆子。”元昊阴冷的声音传了进来。
昭玉理也不理他,紧紧伏在大石头怀里望著他,美目中满是泪水和信任。
那麽全心全意信任的眼光。
我移开了眼睛。
大石头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淡然一笑,伸手一把将昭玉推开。
“你是谁?”元昊沈声问道。
大石头淡淡一笑,并不回答:“赵元昊,你的反应果然不慢。我猜,你也该来了。”
我看著大石头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以昭玉的性子,若真的见到了魂牵梦萦的心上人,决不会像当日南华王宴席上初见到我时那麽镇静。元昊只要想到昭玉初见我时的神情,便会明白这是一个骗局。
元昊的反应倒也不慢。
“你是昭玉的心上人?”元昊盯著大石头,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愧是元昊,一照面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大石头扬一扬眉毛,却伸手将我拉了过来拥在怀里,对元昊微微一笑:“算是吧。只可惜,没机会喊你一声大舅子了。”
淡淡的话语里藏著刺。
元昊脸色阴沈,不再说话,一挥手,无数弓箭手迅速奔出排列成阵,对我们拉开了弓。
“杀!”元昊阴森的声音直透夜空。
弓弦声响起。
穿云裂石之声。
只可惜,穿不到云更裂不到石。
我静静地偎依在大石头怀里,看著元昊的脸色生生变了,大群的侍卫惊慌地呼喝著,扑到元昊面前用身体挡住四面八方飞来的金色箭矢,一个个地倒下。
弓弦声静下来的时候,元昊带来的弓箭手和侍卫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剩下的人紧张地护在元昊身边,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早已有人飞奔去调救兵。
元昊的脸色白了:“十八金翎卫?!”
十八金翎卫。金色的箭矢,神出鬼没的轻功,以一敌百的高强武功,武林领袖云起山庄和冥宫共同培养的产物,大宋楚王赵元佐亲手训练出来的十八金翎卫。
传说,当年十八金翎卫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从上万个资质优秀的孩童中千挑万选而出,从小生活一处配合无间,每一个人都是卓越之辈,身兼云起山庄和冥宫两派武林绝学,虽然只有十八个人,威力却盖过了千军万马。
我自然明白这不只是传说。
遍地死尸、熊熊火光之中,元昊竟然和煦地笑了,对著大石头温文尔雅地点头示意:“今日得见大宋汝南王,幸甚至哉!”
没有多少人知道,当年因安定郡王赵颜之故,云起山庄和冥宫早已合为一家,皆归楚王元佐统领,楚王退隐之後,云起山庄和冥宫、包括十八金翎卫都归了楚王爱徒、大宋汝南王赵允让。
元昊见识果然过人一等。
西风猎猎。
明月高悬中天。
如水月色中,熊熊火光照耀著他二人,衣袂飞扬。
一个龙袍耀目,长眉入鬓,高鼻薄唇,眼作深蓝,凌厉高傲如鹰。
一个青衫翩翩,双眸黑亮晶莹灿如星子,姿容俊美无双,温润清淡如玉。
枭雄,英雄。
好一幅双雄图。
便是我,也不由心折。
瓶子插花:偶回来了,上秤发现体重少了一斤,大喜!
亲亲们想偶米有?^_^简单汇报一下~~第一天到新郑机场下,郑州玩了半天,晚上一伙人搭帐篷扎营,偶只带了抓绒睡袋,半夜冻醒,流鼻涕。。第二天到开封,无数宋朝故事发生的地方,阿佐和颜儿定情的地方。。以前虽去过,温故而知新,不亦乐乎,第三天洛阳,看到了牡丹花节的尾巴,去了龙门,白马寺,王城公园,博物馆,很疲倦,改住酒店,腐败中。。。第四天小浪底,沿着黄河乱走,路盲瓶子再次迷路,被好心人捡回。。。第五天,吃喝,等飞机,打道回府。想给lg一个惊喜,结果发现这人在盗用我的电脑我的账号和人聊天。。。仰天长叹。。。
据说SARS又来了,发抖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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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让闲闲立在风中,淡然一笑,宛如深夜昙花绽放:“赵元昊,算你有点见识,你今日毙命于此,也不算只冤枉鬼了。”
元昊阴阴说道:“汝南王好客气。朕听说,你们汉人有句俗话:会叫的狗不咬人。汝南王,你叫得这么响,难道是心虚?”
允让尴尬一笑,摸摸鼻子:“你动手在先,本来,我考虑是不是宁可折损实力也要对付你,不过凭你这句话,我决定与你和谈,别伤了两家和气么。你说吧,要什么条件才放我们走?”
元昊阴笑:“先动手非朕之过也,不知者不为罪。大宋汝南王私入夏国国境,意欲何为?想和谈,还得看朕答不答应!”
我笑,看起来真够凶的。如今的形势,若允让不惜损折和元昊拼了,剩下的实力未必能保我们平安走出夏国。但若元昊强逼允让一战,自己也可能有生命危险,十八金翎卫的实力不是盖的,依元昊的聪明如何不知?
我凉凉地笑:“如今之势,和则两利,斗则两伤,陛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微臣斗胆进言,陛下,您不如脱了裤子放屁——干脆些,何苦装模作样叫得这么凶?”
熊熊火光,映着元昊的龙脸,无端端青了一块。
我大悦,谁叫他刚才拐着弯子骂我的大石头是狗。
大石头只有我能骂,他凭什么。
允让“噗嗤”一笑,笑道:“小土块,你搞错了,赵元昊是嫌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我猜,他偏爱穿着裤子放那个……”
废话。谁不是穿着裤子放。
我忍不住笑:“也对,龙袍那么复杂,他真要是放每个屁都脱一次,不得累死!”
允让若有所悟:“……你在暗示,他每天都要放很多次那个?”
……
圆月清辉,夜风习习,道观中一片宁谧。
一众人等人人脸色古怪,元昊额头青筋隐隐跳动,一张龙脸愈发五颜六色,好看煞人。
我望着允让挤了挤眼睛。十年不见,一唱一和还颇珠联璧合。出言不逊,只因把准了元昊不会意气用事,元昊是那种只会根据利益来决断的理智人。
我和元昊相处颇有时日,得知这点不足为奇,允让第一次见元昊却也摸准了他的脾气。
元昊阴沉着脸,缓缓说道:“汝南王,你要走可以,别的人,都得留下。”
“不可能。最少要带上云泥和昭玉,不然,你有本事连我一起留下。”允让闲闲地笑。
元昊嘿嘿冷笑:“这两个人,一个是我夏国的中书令,一个是夏国公主,汝南王张一张口就要带他们走,置我夏国于何地?”
僵局眼看就要形成,我眼珠一转,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大石头,你别管我,你先回去,再慢慢想办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允让紧紧抱住我,吻了吻我的唇,低声说:“我最疼的就是你,怎会丢下你不管?”
我心中没来由一甜,即使知道这是肉麻兮兮做给别人看。
昭玉果然脸色煞白,颤声道:“允让!你做什么?”
方才允让虽然推开她,却不至于现在做得如此露骨。若不是做戏给人看,我也得不到大石头在大庭广众下派送香吻。
看样子大石头现在也不老实了,还知道趁机吃人豆腐。
我心中得意,恨不能有把太师椅好坐下来抖二郎腿。
元昊一声冷笑:“昭玉,你不是小孩子了,现在才知道被人利用了么?”
他存心挑拨,话说得倒恰当。昭玉又气又急,开言便责问允让。
女人最难过情关,一旦被妒嫉蒙心,就算平日再聪明,也不免打些折扣。我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叹气,站在允让一边,提起精神大力争辩,和昭玉唇枪舌战,气势汹汹地扮演横刀夺爱厚颜无耻的恶人角色。
真丢份儿,居然和女人吃醋。这算是卖身演出了。
下不为例。
醋水四溅,叽叽喳喳,一时热闹非凡。肃杀的大场面立即变成了儿女戏台。
正吵得起劲,猛然允让一声暴叫:“够了!”
吃了一吓,我和昭玉立刻收声。
允让微笑着对元昊一颔首,神情闲雅,仿佛刚才那声暴叫不是从他嘴里喷出来的:“此等儿女私事,让夏王笑话了。稍等,我马上理清楚。”
说罢,不由分说,轻舒猿臂一手提一个,闪入卧室屏风之后。
几名金翎卫不失时机地跃了出来,弯弓搭箭立在门口,对准了元昊一干人。元昊阴着脸,一挥手,侍卫登时将卧室围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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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缩在屏风后面,被允让提着后领,和他另一只手上的昭玉大眼瞪小眼。
允让一脚踢开案几,不由分说一把将昭玉塞了进去。
案几下面竟是条窄窄的地道。
瞪瞪他,我倒不意外。十八金翎卫里本来就有飞天遁地的能人,从前就跟着我们俩走过江湖,用过地道。既然允让费尽力气派昭玉把我弄到这儿,想必是安排了可以逃脱的方法。
只是挖地道费时,所以我们尽量拉东扯西拖时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只等金翎卫发出地道已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