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皮王妃酷王爷-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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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的杨柳绽放着新绿,在雨水的浸润下,绿得象是涂了一层蜡。不知谁家的庭院中伸出一枝横生的老梅,缀了一树的粉红,随着微微的春风,放送出幽幽的冷香。
傍晚时分,淅沥的雨渐渐地停了。小小的边城没有象样的客栈,只有驿馆还勉强算得上整洁,可惜却太过狭窄——听说端木良只远远地瞧了一眼,便扭头离开了。
他找了一家姓赵的富商家安置好我,扔下五十名禁军守在周边。自己带了大队人马离去,把镇上弄了个鸡犬不宁。
虽然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天,但是,只要想起如意和吉祥在揭开盖头,发现代嫁的人居然是我时,那又惊砑又惶恐又慌乱又激动还带着迷惘的精彩绝伦的表情,我依然忍不住想笑。
夜渐渐地深了,听着大街上隐隐传来的喧哗吵闹之声,我无法入睡,披了件衣服走到庭院里独自徘徊。扑面而来的寒风,教我激灵灵地打了个一个冷颤。
我拉了拉衣襟,左右张望了一下,在院子的一角,那棵高大的槐树下,发现了一架秋千。我走过去,默默地抚着它,心里清过一丝淡淡的忧份。
这小小的秋千啊,曾经盛载了我多少的幢憬与希望?而那些曾经在秋千架下玩耍过的孩子们,可还记得与他们共同渡过美好时光的我?
在经过了二十多天后,我的心情已从最初的忽忧忽喜,忽悲忽怒的起伏不定,慢慢地趋向平缓,直到完全平静了下来。
我想,我低估了林书雁的韧性,也高估了自己在君默言心里的地位——这一路的风平浪静告诉我,林书雁在王府适应良好,君默言跟她也相处甚欢。
我再也不必担心,走在半路,逆天十八琦会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拦住我的去路。
明天,就要离开黑雪国的边界,进入藏月的国土了。我向往的自由,正在渲河的彼岸等待着我。
可我的内心,为什么却感觉不到欢喜?离京城越远,心里的牵挂越深。那明明不是我的家乡,可我却生出了浓浓的乡愁。。。
“公主,外面天寒地冻,还是进屋子暖和一下吧。”如意拿了一件腥红的大氅,悄悄地走了出来,轻轻地披在我的肩上。
“不用了,”我微微皱了皱眉,直觉地排斥着那艳丽的色彩:“你先进去吧,我随便走走,一会就进去睡了。”
这些天来,我每天穿着的除了红色还是红色,都已经视觉疲劳了。
“公主,你是不是。。想家了?”如意收起了大氅,却并没有依言离开,只偷偷地瞧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措着词,试探着问我。
我懒懒地斜睨了她一眼,小丫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感与不解——她想不通,为什么我好好的王妃不当,要跑到这“异国他乡”来替人代嫁,受这份苦?
可是,那么复杂的原因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得清的?更何况,困扰着我的烦怙,对于她们来讲,也许根本就不是烦恼吧?
“你,会不会后悔来到这里?”得不到我的回答,如意自顾自地揣测了下去,眼眶里照旧含上了泪:“我可怜的。。公主。。”
“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偏头想了想,淡淡地微笑:“如意,不要把它看成一件迫不得已的事情。把它想象成一次远足,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嘛?”
“哈哈哈哈,说得好!”伴着一声刺耳的大笑,一条颀长身影,突兀地在飘上了墙头。他全身黑永黑裤,连面孔都用一条黑巾蒙住,只余下一对在暗夜里精光四射的眸子,目中无人地左顾右盼。
“什么人?”守院的禁军被他惊醒,纷纷呼喝着操着兵刃冲出了房间。刹那间,整个赵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黑衣人面对一众禁军,竟是满不在乎,纵声长笑:“想不到黑雪国的公主,倒还有点意思。可惜,还是太过天真了一些。”
“公主!”如意吓得发抖,却依然下意识地冲到我的身前,用她柔弱的身子紧紧地护卫着我。
“你是谁?为何深夜来访?”我伸手,轻轻将如意拉到我的身后,淡然地看着他。
他身份不详,来意不明,神态如此平静,面对众多禁军毫不慌张,从容谈笑——显然是有备而来。只怕这区区几十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想让他们枉送了性命。现在,唯有与他交谈,尽量拖延时间,等待端木良及时赶到,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哈哈,我是山野无名之人。”他仰天长笑。
就在这瞬间,已有两个轻功高明的禁军纵身跃上了墙头。黑衣人居高临下,衣袖一拂,轻轻松松便把那两人拂下了墙头。
“哈哈!在下久慕公主美名,今日特来相会。”黑衣人随手打发着如潮水般渐渐涌上的禁军,出言相戏。
”大胆狂徒?竟敢对公主不敬!”如意气得柳眉倒竖,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大声喝斥着他:“等我们瑞木将军到来,定教你死无葬身之地,你还不快滚?”
“哦,原来你们端木将军现在不在啊?多谢姑娘好心指点。”黑衣人随口调笑,衣衫鼓荡,似一只充满了气的气球,把从四面射来的羽箭弹了开去,“托”地一声跳入了院内。
这时,早有人撞破院门,冲了进来。目睹他飘然落地,发一声喊,刀轮乱舞,棍捧齐飞,羽箭如蝗般向他身上招呼了过去。
“哈,未粒之珠也放光华?”黑衣人不屑地长笑,身形急掠,似一道黑色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瞬已在小小的院落里飞奔了一圈。
耳中只听到一片断金切玉之声,叮叮当当地,地上已掉了一地的刀剑棍棒。而那些射到他身上的箭支,却是沾衣即跌,纷纷坠落。好象有他长出了一千只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沾衣十八跌!”禁军中有人发出惊叫,众人一呆,(炫)畏(书)惧(网)于他的神威,都不敢再上前。但却也不敢后退——因为若是失了公主,于他们也是死罪一条!
“永宁公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答应。”黑衣人傲然一笑,忽地向我弯腰一揖。
“哼,你连真面目都不敢显露,是个只敢藏头露尾的贼子!我乃堂堂一国的公主,又岂会与你谈什么交情?”我强抑住心慌,冷冷地斜睨着他,断然拒绝了他。
“公主!”吉祥听到响动,也已奔了出来,见我如此说话,生怕我激恕了他,忧心如焚,急急地冲到我的身边,跟如意两个牵了手护住我,对他怒目而枧。
“好,说得好!”黑衣人不恕反笑,静静地凝视了我半刻,击掌赞道:“果然不愧是公主,死也要保持你的尊严。”
就在此时,外面马嘶蹄乱,人马呼喝,嘈杂一片,紧接着响起一片金铁交鸣之声。
我先是一喜——从声音判断,应该是援兵到了!可是,伴着不断的惨叫声,几分钟之后,四周竟陆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嘿嘿,永宁公主,你的护卫好象没有你的骨气,抵抗得并不激烈嘛。”黑衣人侧耳倾听了一会,目光得意地缓缓环视了院中众人一遍,咧开唇向我慢慢地逼进了一步。
院中余下的这二十几个禁军,被他的目光一扫,竟然齐齐地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垂下了头。面上无不露出怯意。
我的心一沉——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五百禁军束手就擒,对方的实力绝不会是一般的小贼。
那喋喋的怪笑,在这春夜里恍如一道惊雷,沉沉地传出很远,很远。。。
“公主……”如意和吉祥打了一个突,却不退反进,勇敢地往前走了一步,固执地把我围在了她们的身后。
就是这微小的一个动作,却令在场的男人无不感动,齐齐露出愧色,忍不住挺起了胸膛,明知不敌,也要与他斗上一斗。
“慢着,”我摇了摇头,从如意和吉祥的身后走了出来,淡淡地瞧着黑衣人:“不知阁下煞费苦心,不惜劳师动众,甚至杀伤人命,见我所为何事?”
“怎么,你现在肯随我一往了?”黑衣人仰天狂笑,声若金石,穿云裂绵,振得嗡嗡作响,刺人耳膜。
“现在的情形,永宁还有得选择吗?”我冷然一笑,淡淡地瞧着他。
“公主,不可!”吉祥如意齐声惊叫:“我们就算拼了一死,也绝不让公主受这贼子的欺侮!”
“以你们的力量,只怕就算是拼了性命,最后的结果也还是一样的。又何必为了我,再多伤人命?”我淡淡地笑。
并不是我的胆子比别人大,也不是我视死如归。而是面对双方悬殊的力量,挣扎与害怕都是白废力气。
倒不如留着精力,保持清醒的头脑,去面对这突发的状况。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来得更实在得多。
“好,识实务者为俊杰。想不到公主一介女流之辈,竟比那些男人更果敢坚定,真是教人敬佩。”黑衣人默视了我半响,忽地拱手一礼,弯腰道:“请!”
“公主……”吉祥如意双双跟了过来:“我们一起去!”
“你们呆在这里,我去去就来。”我轻皱眉头,柔声低语。
“不!要死一块死!”
“嘿嘿,无妨,就让她们两个跟着,照顾你的起居倒是挺好。也省得我的手下唐突了佳人。”黑衣人斜眼瞧了她们一遍,咧开唇喋喋怪笑。
如意吉祥欢呼一声,面露喜色,紧紧地围到了我的身边。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劝不动她们,只得由她们去了。心底却泛起了一阵忧虑——听黑衣人的口气,分明没打算让我回来。此行根本是吉凶难料,这两个傻丫头跟着我,不是送死吗?居然还高兴得象捡了空贝!
穿过月洞门,走出院落,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却只见满地都是禁军,横七竖八的倒卧在血泊之中。
这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是面色青紫,口吐黑血,竟然全都中了毒!看得出来,有许多人甚至连反抗都来不及,便已被人暗算。黑衣人早有预谋,在这里精心布好了一个局,等着我们往里钻!
“啊!”如意吉祥冷不防见到这么多的尸体,不由得失声尖叫了起来。吓得面青唇白,掩住了脸不敢再看。
“阁下好残忍的手段!”我环顾了四处悄然而立,寂静无声,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无数黑衣人,强忍住翻腾的胃液,冷冷地斥责着他。
“不好意思,惊忧了公主了!”黑衣人装腔作势,假意道歉,神色之间却是得意非凡。
与此等匪类多说无益,我抿着唇,从他身边掠过,弯腰钻入了停在路中的那辆华丽的马车。
“扯呼!”黑衣人仰天发出一声骄傲地长啸。
清脆的马鞭声响起,伴着辚辚的车声,载着我们三人驶向了未知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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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迅速地在黑夜里前进,好在黑衣人有持无恐,不怕我们几个女人逃跑,倒没有对我们加以捆绑。
我悄悄地掀开帘子,偷偷向外张望——这些人显然是训练有素,不但行动迅速,而且动作整齐划一,行走起来,几乎不发出多余的声响。
队伍不知什么时候,已越过了边境,偏离了驿道。正沿着蜿蜒的河畔,象一条在隐藏在草丛里的响尾蛇,悄然无声,却迅速地向着预定的目标滑行。。。
我心情沉重,缓缓放下帘子——看来,凭我们的力量,在这群如狼似虎的盗匪之间,想要在中途逃跑,是不太可能了。假如只有我一个,可能还简单一点,现在再加上如意和吉祥,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黑衣人没有斩尽杀绝,那院中余下的二十几个禁军中有人能死里逃生,向县衙求救。
不过,即使没有了活口。当时闹的动静那么大,相信整个镇上的人都已惊动了。除非他把整个城都屠光了,否则此时,公主遇劫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开了。
地方上的官员如果派兵迅速跟进,不知能不能及时截住这帮贼众,把我们从恶人手里解救出来?
不过,这里只是一个小城,估计就算有驻军,也不会很多。先不说他们敢不敢来。就算来了,能不能有命活着回去,还是一个未知数。
从那五百禁军的下场来看,这绝不是一帮乌合之众。不象是山贼,倒象是一支行动迅速的军队。
如果连夜派人报到州府,再等那边发文调兵来剿灭贼人,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按说,这里是藏月和黑雪交界之处,应该离大凉山不远——难道是君默言发现我掉了包,飞鸽传书让手下人拦截我们?
不对,如果是他,下手绝不会这么狠毒——五百多条人命,几乎在一夕之间全军覆没。我摇了摇头,直接否决掉了这个假设。
那么,还有谁不希望看到这段跨国婚姻成为事实,千方百计想要进行阻止?甚至不惜双手染满鲜血?
难道是宇文澈?他心有所属,根本就不想结这场政冶婚姻,让自己受制于人。所以,才假扮盗匪,劫走公主,让这场联姻无疾而疼?
可是,很明显,宇文澈与君默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同盟军。他在逆天帮的地盘上大肆杀戳,难道不怕给君默言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