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爱你吗-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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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卿惊讶的抬头，“小雪？！”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得大大的看着眼前这个依旧美丽妩媚的女人。眼前的女人却不在意季子卿的惊讶，依然保持着动人的微笑，“好久不见了，子卿。我看了你好久了，你却完全没发觉。该说你是心不在焉呢，还是反应迟钝呢？真是一点都没变，只活在那么狭小的地方。”
小雪见季子卿不说话，她也不在意，自顾在季子卿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我看你好象在想什么事情？不过，一定又是自己在那里硬钻牛角尖，一直告诉自己不行、不行，舍弃那些想法，自己缩成一团，沉醉其中，对不对？”
小雪伸手将架在季子卿鼻梁上的眼镜拿下，动作亲昵而熟悉，注意到季子卿的眼神从自己的身上移开，似习惯了般说：“……你呀，这辈子，一定都会这样移开你的眼神。……真是个无可救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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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谦在家里忙着整（。。）理明天开会要用的文件，听到门铃响，看看表，已经凌晨快两点钟了，不知道是谁会这么晚来。过去开门，看清门口站着的人，竟是僵在了那里。
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大叫起来，“小雪！你……你怎么会……等下，你不是该在德国的吗！”小雪不答他的问题，笑着看着王子谦，“看你没什么改变，你过得瞒好的嘛！”似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你和子卿一块儿办了公司，我看你一辈子都是子卿的跟屁虫了。”
王子谦无心和她玩笑，有些谨慎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喂，你到底来干吗！？”小雪的眼睛沉了沉，“真过分啊，咱们差不多十年没见了，你竟然说这种话！”王子谦的表情肃严，“是你自己消失的，还好意思说！”
小雪故意忽视王子谦的冷面孔，“我说……子谦，听说子卿收养了个女孩，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是真的吗？”王子谦眼中闪过忧虑，“你想去找子卿？”小雪无辜的眨眼睛。“我不能去找他吗？”
王子谦直直的瞪着小雪，“你……又想……把子卿毁了吗……”小雪的脸色也严肃起来，声音冷然，“不是我把子卿毁了的，是他，本来就已经把自己毁了。”王子谦的手握成拳，“你就算去找他也没用！他受到雨轩的影响……已经变了！”
小雪不和王子谦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突然温和笑了起来，“子谦，你等一下有空吗？要不要和我去约会？”王子谦想也没想，就将小雪赶了出去，门以最快的速度关了起来，将小雪隔离在了门外。
小雪似早料到般，并不在意，看着面前紧闭的门，勾起了嘴角，“果然是叫雨轩啊……”
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小雪坐进去，对着车里的季子卿抱怨的说，“被子谦拒绝了。这样对待一个许久不见的好朋友，你不觉得他太冷淡了吗？”季子卿低头沉默，小雪想了想说，“找个地方走走吧，子卿。”季子卿随口应随便，小雪点头，开车朝着海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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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轩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要当面和季子卿谈谈，即使他拒绝了她，她也认了，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痛苦。
去房间敲门，无人应，将房子所有的地方找了一遍，雨轩才确定，季子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钟了，雨轩很是担心，决定先打电话给王子谦问问。
刚将小雪赶走的王子谦进屋就听见手机响，拿起见是雨轩来的电话，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接通，“喂，雨轩。”雨轩轻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喂，子谦，不好意思这么晚打电话给你。那个……季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雨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王子谦解释晚上时发生的一切，只得含含糊糊的问。王子谦立刻想到了刚离开的小雪，子卿一定是和她在一起。王子谦笃定，但为了不让雨轩担心，于是打着哈哈笑，似恍然大悟般说，“啊，今天啊……子卿要住我这里……他喝醉了，现在已经睡着了。抱歉，忘记打电话通知你。”
雨轩不疑有他，以为季子卿是心情烦躁，所以才跑出去喝酒，他现在也许在逃避自己。雨轩的心里自然不好受，可还看得开，于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声音平淡无波的说，“是吗？我知道了。那我挂电话了，你好好照顾季叔。”
挂了电话，雨轩痴痴地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已经开了些花的院子，明明夜晚的月亮非常非常明亮，不知为何，花朵看起来却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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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谦番外
我高中时就和父母移民到了美国。
因为都是中国人，所以在学校里，即使不是一个班的，也彼此间都会比较熟识。季子卿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名人了。他的学习成绩很优秀，在大一的时候就有很多大公司买他开发的软件，他在学校是教授的骄傲，同学中崇拜的偶像。
但是，他对于那些靠近他的人，不分善恶、也不管是不是中国人，一律都像赶苍蝇似的把他们赶走。
我，不管被他赶了多少次，还是不停的找他。最后他没办法，就把我当空气，看也不看我一眼。就算是被当成空气也无所谓，我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拼命的，想接触季子卿的精神层面，我对他整个人，真的相当的好奇。
刚开始时，我总是单方面的和他说话，和他说一些关于我的事、有关于电子软件方面的事、他开发的软件的事。他通常都会露出一脸不耐烦，但讲到和软件有关的话题时，他偶尔会表现出有兴趣的样子。
最终，在我几个月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他终于愿意和我说话……
年幼时父母离婚，母亲过世后，独立在美国求学。有个感情不大好的哥哥，不喜欢吃甜食，小到无关紧要的事。和季子卿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总会天真的和我说这些事，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吴雪，是大我三岁的青梅竹马，她是个挑不出任何缺点，完美到可怕的女人。
那时的我，像个笨蛋一样，积极的把我最引以为傲的两个朋友——季子卿、吴雪介绍给他们对方认识。子卿刚见到小雪的样子时，看似发抖似的……露出惊吓的表情……或许是吴雪，长得像谁吧？
现在想想，果然不应该让他们见面的……我不知道为了这件事有多后悔……
十年前，我让子卿和小雪认识不久后，子卿就不来上学了。就算是为了开发新的软件，也未免太久了，心想他搞不好会休学。于是十分着急的我，赶忙跑到他家里找他，让我始料未及的，没想到给我开门的竟是小雪。
看到是我，小雪笑了，带着寒意的……诡异的笑容，这样的笑容、表情……不是我所认识的小雪……
小雪让我进屋，说子卿病了，但他却不吃药，就算很痛苦的时候也一样……小雪告诉子卿说，你这样折磨自己不如直接去死。子卿却回答说不行，因为，接受比死更痛苦的折磨，是他活着的目的。小雪就对子卿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恢复为止。
看着痛苦的倒在床上、身体扭曲抱在一起的子卿，我形容不出自己的感受，也记不清当时是怎么想的。他，嘴里一直说着平常不会说的陈腔滥调……都是我听不懂的……那天过得浑浑噩噩，感觉什么都是模糊的……只记得那天蝉鸣的声音特别的大……
那次，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了人类深处的黑暗……肤浅的语言，一句一句的剥落……在炎热的天气里，一点一点的……在逐渐成为空壳的我面前，子卿那么想活下去的摸样，是那么令人难以忍受的美丽、给人带来难以形容的震撼……
他抱着膝盖躺在床上的摸样，竟让我感到一股危险的雀跃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绝对不能抛弃他……
再后来，小雪逃走了，她留下子卿，单独一个人去德国留学，然后我和子卿就边上学边一块创办了现在的公司……
后来我和子卿将公司搬回了国，然后遇见了她……
令人难以置信的，和她生活在一起，以前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也不再算什么，全部都烟消云散。子卿……在和她生活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得到了救赎……
在这花朵盛开的景象中，仿佛梦境般的场景，令人感到晕眩……
她……才是他生命中最美丽、最绚烂璀璨的那一朵花吧……
第十二章
昏暗的房间，窗帘紧闭，透不进一丝的亮光。四周充斥着死气沉沉的压抑感，孤独和悲伤，思念和哀恨，一切都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内上演着，继续着。
季子卿安静的坐在冰冷的沙发上，垂着头，似睡似醒。吴雪站在季子卿的面前，伸手抚上季子卿慵散的头发，“你在想什么？「雨轩」吗？”
感觉到季子卿的身体微颤，竟笑起来，“真傻。谁叫你……要……那么珍惜她。你根本就不想走出来。”吴雪的声音就似地狱中的修罗，将季子卿仅存的那颗微弱光芒的心重重地打入无边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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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谦一大早就接到吴雪的电话，努力控制住在电话中暴走的情绪，和吴雪约在公司附近的公园见面。
吴雪依旧笑得妩媚，王子谦却无心欣赏。冷着脸问，“你到底把子卿带到哪了？”吴雪在长椅上优雅坐下，挑眉看着王子谦，“雨轩到底……是子卿的谁啊？把她捡回来，然后养育她，他到底在想什么？”
见吴雪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王子谦虽然愤怒，却无可奈何，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了解她，如果不回答她的问题，那他什么也别想问出。只得不甘不愿的也坐到长椅上，脸看向别处，声音冷漠，“他们是亲戚。雨轩高中时失去双亲，之后就寄住在子卿那里。”
吴雪奇怪，“她是子卿的亲戚？”王子谦的脸依然看着别处，“子卿他堂哥的女儿。”吴雪似有所悟，“堂哥？季少聪？”王子谦诧异的扭头，“你怎么知道？”吴雪恍然大悟般，“原来如此，就是以前跟他生活了一段时间的那个人啊……听说在子卿的母亲自杀时一直陪着他。”
王子谦不再说话，吴雪却自顾说起来，“如果不是在腾瑞的纪念晚宴上无意中看到他和腾瑞的张明在偏厅里谈话，我大概再也不会见他吧！只要想到……他是用怎样的眼光看我，又是用怎样的眼光看他身边的那个女孩，我就觉得不甘！他那天竟然可以露出那么温柔的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不过和他见面后，我才发现，他……其实一点都没变！”
王子谦愤怒的站起来反驳，双手紧握成拳，“不对！现在他……有家可回……明明是你先抛弃他的……事到如今，你怎么能再骚扰他？让子卿回来吧……小雪……”说到最后，竟带了丝恳求的语气。
吴雪优雅的笑容消失了，冷漠的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抛给王子谦，“不是我带走子卿，而是他自己跟我走的。我在M花园和阿姨借了间房子，白天我几乎都不在家。钥匙你拿去，反正子卿本来就不正常……你随时都可以……去找他……”
王子谦并没有接住钥匙，那串钥匙沿着条美丽的弧度翩然落地。吴雪嗤笑，“怎么？怕了？十年前你不是也想逃的吗？只是你比我善良，所以没有逃开……你也看到了吧，那个人当初是以怎样的表情跪倒在我面前……”
吴雪走了，留下王子谦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脚边的那一串钥匙……
吴雪说的没错，他确实是怕了。因为他清楚，吴雪对季子卿来说，是不同的……吴雪的样子长得太像子卿死去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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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谦一整天在公司都是浑浑噩噩，下班后开车直接去找雨轩。
王子谦到的时候，雨轩正在安静的打扫院子，看到王子谦的车，显得很高兴，“子谦！”眼睛往王子谦的身后瞟，而后样子有些失望，“季叔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啊……”
王子谦避开雨轩失望的眼神，微低着头，声音有些僵硬，“雨轩……子卿他……也许暂时不能回来了。”雨轩的眼睛不可置信的大睁，很快又恢复正常，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