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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流金岁月 作者:靡宝_-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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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得出什么结论,医生?” 

我说:“你的伤,胸口的那个。” 

“是,我记得梦里下着雨。” 

“梦一般分两种,象征,和再现。你最后梦到的应该是后者。” 

KEI很感兴趣,“那那个抱着我的人是谁?” 

我摊开手,“我亦很想知道。” 

他转过头向着外面的中庭。这间散发着古木清香的厢房里,我们安静地对坐着。外面是初夏的绿色,矮脚茶几上套描着白花的漆器。 

KEI是那么美丽,比我更适合这类有悠远气息的大宅子。他才该是静静坐在宽大的廊上,看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然后会有人无声息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轻闻他发间的清香,对他诉说那一天发生的琐碎事。 

我把头搁在手臂上,趴在茶几上,叹息:“这里简直教现代人不敢长住,怕会一日堕落一日,由证券商变成小说作家。” 

KEI知道如何做,他打了个响指,“来,我们继续下棋。护士弄来一副棋,糕点做的,可以吃子。” 

我玩心大动。我和Kei可以发展友谊,很大一部分是我俩都童心未泯。他不喜欢医院的饭菜,我会悄悄给他带日本料理和炸鸡汉堡。 

那天我们共吃了五副棋,我回去了根本吃不了饭,第二天还闹肚子。 

炳杰很不理解,“你说你吃了什么?” 

“棋。”我说。 

他以为我开玩笑,“吃棋?好风雅!哪天和我煮酒论英雄。” 

“感情好。”我说,“火炉上再烤着鹿肉,饿了撕一片就吃。” 

“那是爱斯基摩人的生活,11年的冬天我在那里呆了一个月。”他又来了。 

“你为什么不去撒哈拉?”我笑。 

“你若愿意和我一起,我绝对去。到时候我学荷西给你送羚羊头骨。” 

我把头搁在手臂上,趴在茶几上,叹息:“这里简直教现代人不敢长住,怕会一日堕落一日,由证券商变成小说作家。” 

KEI知道如何做,他打了个响指,“来,我们继续下棋。护士弄来一副棋,糕点做的,可以吃子。” 

我玩心大动。我和Kei可以发展友谊,很大一部分是我俩都童心未泯。他不喜欢医院的饭菜,我会悄悄给他带日本料理和炸鸡汉堡。 

那天我们共吃了五副棋,我回去了根本吃不了饭,第二天还闹肚子。 

炳杰很不理解,“你说你吃了什么?” 

“棋。”我说。 

他以为我开玩笑,“吃棋?好风雅!哪天和我煮酒论英雄。” 

“感情好。”我说,“火炉上再烤着鹿肉,饿了撕一片就吃。” 

“那是爱斯基摩人的生活,11年的冬天我在那里呆了一个月。”他又来了。 

“你为什么不去撒哈拉?”我笑。 

“你若愿意和我一起,我绝对去。到时候我学荷西给你送羚羊头骨。” 

“呸!”我忙叫,“太不吉利!” 

他惊喜,“那是答应嫁我了?” 

我说:“当然不是!” 

他委屈,“也罢,我会为了你等一辈子。”还真把自己当任盈盈了。 

可惜我不是那个令狐冲。 

这时Saiya正从关风那里出来,身后跟着伊弘,一身雪白运动休闲衣,看到我,露齿笑,“林小姐,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去麦克阿瑟喝咖啡。” 

这个美国仔!我尴尬地笑。 

Saiya根本不当一回事,说:“麦克阿瑟算什么,能请女生吗?岚,我们下午要出海,你和炳杰一起去吧。” 

真是尴尬的组合,我代炳杰推脱道:“我们一会儿去看母亲。” 

他们走了,过了好一会儿,听到炳杰小声问:“你和伊先生一起喝过咖啡?” 

我问:“什么?”他声音是非常小的。 

他说:“没有什么。” 

我笑了,说:“别把人想得那么坏。” 

他叹一口气,“这不像我。我太在乎你了,岚,你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他对我在乎到我怀疑他对我幻想大于爱情了。 

于是很不放心,不肯迁就。 

当然他不喜欢伊弘。他看不起他,他定是觉得那小子除了漂亮就是会替他老子花钱,纨绔子弟一个。我虽然不赞同,但也暂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他开车送我去母亲家。 

快到下班高峰期,路上已经有点挤,炳杰本可以让车自己开,可有了刚才的不愉快,不想说话,全神贯注地开车。 

车刚下德康立交桥,这一段路上的车都看到了那场车祸的发生。一辆小车欲超车,左转,与后面的车撞做一堆。顿时交通堵塞。 

我们的车开得较前,事故一发生,炳杰立刻刹车,跟在我们后面的车来不及反应,立刻撞上了我们的车尾。 

玛莱巴的交通永远为人不齿。 

我和炳杰急忙下车。后面车上下来一个妇人,大吵大闹。炳杰过去和她理论。他最擅长打发人,尤其这那样的中年妇女。 

我对炳杰喊:“算了,一个车灯,我们赔给她。” 

到处都是喇叭声,炳杰并没有听见。那个妇人脸涂得死白,一张血盆大口。就是有些女人,一到那个年纪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仿佛是给诅咒了一般,实在可怕。 

我看这样子,至少要堵上一个小时,于是打算放弃车子徒步走开。这时,我感觉到有一个什么东西抵上了我的背。 

有人在我身后说:“林小姐,不要作声,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炳杰正在给那个妇人名片。他没有往这里看。 

他们将我带上了停一旁的磁悬浮车。我坐进去的那一刻,炳杰才忙完,转过头来看到我,露出不解的神情。然后车门关上了,车轻易离开了车龙,开上磁悬浮的轨道。 

他也许会奇怪片刻,然后明白过来。可他能做什么? 



我一直都不习惯坐磁悬浮车,觉得不塌实,头会晕。那帮人又把车开得飞快,我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手紧抓着裙子,闭着眼。我也不敢吵闹,他们可以随时把我从这车上丢下去,磁轨下面是玛莱巴的东海,每年都有水母毒死人的事件发生。 

我难受得要死,心想完了,真是完了。不等他们把我绑架到目的地,我都已经晕死了。我的生活,我的前途,一切都没有了。我来到这个世上不过25年,什么事业都没有做出,对社会也没有杰出贡献就死了。过个几年连亲人都不会记得我。 

啊!还有炳杰,我愈加惶恐。我真的该嫁给他,然后可以名正言顺得跟着他走,离开这里的一切人和事。非要在这时候才想明白吗?用命换觉悟? 

这也太不值得了! 

车一直开到小岛群。这里是玛莱巴的有钱人的度假区,碧蓝的大海中镶嵌着的翠绿小岛,如同蓝绸缎上撒了一把玉绿石。一个岛一个主人,这里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私家别墅。 

车停在了其中一座鸟语花香的岛上。我给带进一个中国古式的大宅第里,就是那种私家园林,非常美的。 

水榭上放一张棋盘,我一看,是著名的竹青斋棋局之一,叫桂子飘香。红子略有些吃紧,再不调度,怕要败。 

我自言自语道:“这个车走得唐突,对方把这个兵一挪,就可以用炮轰了它。” 

身后有一男子朗声道:“林小姐原来也是懂棋的人,难得!” 

来者是个60开外的老年人,保养得好,但头发稀疏,也许实际年龄有70了。穿唐衫,看走路,是个练家子。我隐约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了。 



我静静站着不说话。他却和善地笑着对我说:“鄙人姓庄。林小姐,刚才唐突了。” 

“庄先生,”我说,“您这样请我来,为着什么重要的事?” 

他说:“重要的事没有,只是想请林小姐来喝茶。林小姐会下棋?” 

“朋友略教过一二。” 炳杰以前对我集训过琴棋书画。 

他招呼我坐下,“不知道小姐是否愿意陪老夫下一盘。” 

我也找不到其他事做,更不可能学其他女人大哭大闹,只得坐下。 

庄先生的棋技并不很好,我因气愤他的绑架,故处处出狠招,第一局就将了他的军。 

他抚掌大笑起来:“林小姐聪颖过人,就是年轻气盛。” 

我冷笑一声:“象棋最有意思,马行日,相行田,本井水不犯河水,可一旦相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庄老先生明白我话里的意思,笑笑,“城中名媛里,如林小姐般出色的实在是少。” 

说老实话,我给他称赞得非常舒心的。 

又下了三局,因为已经出了气,一直让他,一败一胜一和。是烂棋,很没意思,我一直无精打采。下人上了茶,是宣兰的茗片,我只管当水喝。 

庄老先生带我去看他的书房,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套庚辰本红楼梦,顿时爱不释手。炳杰早说过有这东西,并且满世界找,居然给我看到了。可这毕竟是别人的书。 

庄老先生看着我笑笑,“是本好书。” 

“是。”我把书放回去,“就是故事太悲伤。” 

“繁华如梦,徒留下草。” 

“先生请我来只是为了下棋看书?”我问 

老狐狸哈哈笑,也搞不懂我的话有什么好笑的。他顾左右而言他,道:“这时候蛋糕正出炉,我这有少糖的蓝莓蛋糕,最适合女孩子吃。”他招呼我吃午茶。 

我很不耐烦,按着性子。 

我们回水榭的时候糕点已经摆上了,茶已经新斟好。庄先生端起来一闻,微笑着说:“庄二嫂炮的茶最好了,总有淡淡杏仁香。” 

我一惊,眼看他就要把茶送入口,立刻一挥手将他手中的茶杯打落在地上。 

茶杯破裂的声音让我头皮好一阵发麻,心脏跳乱了几下。 

保镖和副手冲了过来。 

我镇定下来,看一眼倒地上的茶,说:“杏仁香,那是砒霜。” 

庄老先生立刻叫人检查,不一会报告出来了,果真有砒霜,却是极微量。 

我看一眼庄先生的头发,问:“您落发有一段日子了吧?” 

他叹息:“一直以为是年纪大了。” 



我不再说话。我救他不是因为他值得我救,而是出于一个医生的良心。我只希望这次走后永远不要再见这帮人,老死不相往来。 

我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副手接了一个电话,过来在庄先生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往我这里看了看。 

一会,老狐狸过来笑眯眯地对我说:“林小姐可以回去了,我们派车送你。” 

我自然开心,态度也好起来,“谢谢你的糕点。” 

他握我的手,“林小姐的救命之恩,庄某自当铭记在心。” 

谁稀罕。我把他说的话当笑话听。 

他们把我载到郁金香广场,下车前交给我一摞用牛皮纸包起来的东西,说是庄先生送我的见面礼。 

就是那套庚辰本红楼梦。 



这庄先生倒是会做人。 

我一见到炳杰就扑了过去,他是我的自由。 

“我想通了,等我结束了工作,我们就结婚,然后你快快带我走。” 

他欢呼起来,抱着我打转,“我终于不用再等了?我已经等你6年,再等6年我怕我已经成了郁金香广场上的Syou塑像,成了人们约会的标志地了。” 

他是个好人,诚恳老实,人品没话说,若他能再有担当一点,我也不会考虑这么久才答应嫁他。但我毕竟是决定了,我急于摆脱玛莱巴,结婚是我最好的归宿,一举两得。 

回到医院,关风问我:“他们可有为难你?” 

我有些恼怒,凶巴巴道:“不。他们很礼貌,没有调戏,也没有下蛊。” 

他放下心来。 

我问:“他们问你要了什么东西?” 

“病人的一些资料。”他叹气。 

“Kei的?” 

“还会有谁的?” 

我不得不继续问:“他们就是传说中的义心会?” 

关风苦笑起来,“小姐,把‘传说’二字去掉。我会以为我们在演武侠片。” 

“回答我的问题。” 

“是。”他回答。 

“Syou不是已经清扫了他们了?” 

“你历史没学好?他只是让他们元气大伤,把他们赶出了玛莱巴。” 

“该死!”我叫,“黑社会!” 

“完全正确。”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是些什么资料?” 

“血液资料。”关风说,“给他们也无妨,他们迟早都会发现的。” 

“什么内容?” 

“Kei和Syou的血液的一个比较。” 

“胡来!”我怪叫起来。 

“Saiya在研究Syou的血液病,我帮她的过程中发现了和Kei一样的比较相似的病变。换句话来说,Syou有轻微感染。” 

“NRS可以传染?”我问。 





“通过血液可以。” 

“Syou是怎么感染上的?”我好奇。 

关风说:“目前知道血液可以直接传播。” 

“我从没想过可以和Syou扯上。” 

“还有你我都没想到的。” 

“什么?” 

他把资料丢给我,“你自己看。” 

我盯着报告看了三分钟,手抖个不停,疑惑不解地抬头问他:“这是什么?” 

“DNA检验报告!” 

“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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