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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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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非洲的冬天,竟也可以这么冷。凌晨01:43分,抵达非洲。外面下了很大的雨,走出机场,我站在空寂无人的街道上,迎着昏黄的路灯,开始朝下榻旅社走去。我在想,非洲这个时候为什么不下雪呢?我想起我的18岁,我、白素还有温岚一起在暗夜里快乐的打雪仗。白素说我像个孩子,一个不愿意长大,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无忧无虑的孩子。如今,凌晨陌生国家,陌生旅店,我甚至能够闻到墙壁发霉的味道,在这样一个凌晨,我将自己包裹在被窝里,一遍遍的唱着S国国歌。那个一直沉溺在那场雪仗里的孩子……该醒了。】

【我在寻找我的彼岸,一个值得我终老安逸的栖身之所,所以我来到了非洲。学校,她呆过的学校。房子,她呆过的……房子。看到房子的那一刻,眼睛很刺痛,我几乎是仓惶的逃到外面,望着火辣辣的太阳,尽管如此,眼泪还是在瞬间汹涌而出。有孩子握着我的手臂问我:“阿姨,你怎么哭了?”我说,那是因为非洲的太阳太毒了。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我的好友,此生我最尊敬的女人竟然在这样一个房间里呆了两年。我难受,还不如说我是在心疼……】

【白素曾经对我说:“阿珂,你要明白,谁都厌倦背叛狡诈,阴沉和欺瞒,但我们必须在迷茫和绝境中撑起自己的骄傲,因为那是唯一冲破阴暗和困境的利器。”多年后的今天,我走在操场上,一圈圈的散步,我终于明白,当我们踌躇不前,犹豫不决的同时,我们必须勇敢的向前承受新一轮的无奈感。这是一场游戏,一场关于人生的游戏。】

【半年后,开始有朋友陆陆续续从S国飞来看我,慕少卿、温岚、邵凯、乔梁……他们打量我居住的房子(她住过的房子),说我住的地方是风水宝地,他们洒脱微笑,说想四处看看。我靠在门框边,看着他们僵硬紧绷的背影,一直走到很远的地方,这才抡起衣袖似是在不经意间擦掉夺眶而出的眼泪……片刻后,这群S国政坛要员,一个个回来,依然优雅微笑,好像之前的悲伤,只是我一个人的幻觉,只是一场根本就不存在的梦。但我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那些梦,经过烈日炙烤,最终化为灰烬,洒在广阔无垠的天地间。簌簌的风声包裹着岁月里的青与黄,黑与白,诉说着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班里有一个非洲小男孩很调皮,我上课的时候,他偷偷拿出一颗小石子扔向一个小女孩,被另外一个小女孩看到,闪身替她的好朋友挡住,头上起了一个包,所幸没有出血。小男孩很后悔,他向那两个小女孩道歉。看着他们,我不由想起了我和白素。我和白素从小一起长大,她总说我像她第二个妹妹,和白荷一样都是长不大的孩子。21岁那年,我跟随白素经历了一场恐怖袭击,当时白素为了救我,腹部被流弹所伤。国务卿受伤,消息不宜外传,除了随行智囊团队知道之外,消息封锁。白素见我没事,送了一口气,她说:“所幸,受伤的人是我,如果是你的话,我只怕没办法给你治伤。”多年后,白素在绑架案中被炸得尸骨无存,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想我不会哭,我的眼泪不该玷污了她洁净的灵魂,但当法医从现场破碎的遗留物里证实那个人是她时,泪水终于决堤而出,我机械的回到家里,趴在床上,把被子蒙在头顶,我的泪水流转在沉默里,爆发的无比仓惶和绝望。那年,隆冬藏匿在深秋里,再灼热的阳光也给不了我们片刻的温暖……】

【来到非洲,是因为我想告别过往记忆,所以只能一路前行,每隔一段时间就忘记一点儿疼痛,长年累月之后,也许我真的会忘记过往的一切。也许,假以时日,我不会再为那些消失的人彻夜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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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神智迷迷糊糊间,似是被楚衍抱出车外。

从车里出来,冷空气瞬间扑面而来,白素有些瑟瑟发抖。

楚衍将她抱得更紧一些,于是白素鼻间都是楚衍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素素,先别睡,我们到家了。”

耳边响起楚衍的声音,他在她耳边轻哄着,白素闻言,睁开双眸,然后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他。

那么近的距离,近到足以看到他发鬓旁浅浅的发根。

他在走路,步伐沉稳,抱着她的手臂很有力,那样的力道,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让她从他臂弯间掉下去。

“莫珂来了吗?”楚衍问迎上来的吴为。

“还在路上,快到了。”吴为皱了眉,去楚家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生病了呢?

“妈妈——”是白墨的声音,远远看到楚衍抱着白素走过来,心里一咯噔,快步奔了过来,紧张的仰脸望着白素,盯着她担忧不已。

“我妈妈怎么了?”

“别担心,只是发烧而已。”说这话的男人,眉头却皱了起来。

楚衍步伐疾快,白墨也不说话,小跑着跟在楚衍身后。

首都的秋天明媚中透着寒凉,硕大的云朵连成一片将天空压的很低。

庭院中,梧桐树早已掉光了叶子,阳光穿过光秃秃的枝桠,跳跃在白素的脸上,眼睛有些刺痛,她沉沉闭上了眼睛。

她大概烧糊涂了,所以连楚衍什么时候将她放到床上都不知道,昏昏沉沉中,耳边先后响起两道“素素”声,她才勉强睁开双眸。

迷蒙的光开始一点点凝聚,最后化成一片柔和。

虽然嗓子干涩的发不出任何声音,但她还是淡淡含笑,平静开口:“阿珂,温岚,你们来了。”

感冒,这场病来的很突然

在这世上,眼泪被赋予了魔力,它能够在瞬间让早已满目疮痍的心因为悲伤变得支离破碎。

莫珂和温岚未语先哽咽,她们在为白素流泪。

重逢因为太过激动和狂喜成为了最好的催泪弹,白素其实很想说:“朋友,知道我有多幸运吗?九死一生,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样的好运气,所以不要在悲伤中沉沦,不要在伤情中挣扎。曾经以为路到尽头,生无可恋,但在我不知道的地球一角,还有你们在默默无闻的关心我,于是笑容在身体里面开出了温暖的花朵。”

但她看着莫珂和温岚的眼泪,嘴角缓缓浮起平淡的微笑,那种笑,千帆过尽,历经满身风雨,只待尘埃落定。

曾经,她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有些记忆可以随着时间慢慢淡忘。就像一个人转身走出很远,就不仅仅是晚了一个转身拥抱的距离那么简单。当她再回头遥望来时路,会觉得物是人非,不是不想再记起,而是那些记忆中的人和事早已忘了她自己榧。

停留最近的风景,一遍遍书写着:风轻轻的过,雨轻轻的的落,留下的却是一缕缕缠绵的思念。

已经忘了是谁曾经对她说:“多了思念,也便多了活下去的勇气。”

若干年后,她很想问那个人:“如果没有了思念,我会不会在瞬间死去?墼”

尘世男女的心,在三秒钟被拨动,在三天里经受痛苦,最后在三十天后获得重生。

这么看来,时间真的能够改变一切。

曾经,她在心酸的婚姻中收获了一枚戒指,后来婚姻注入了感情,那枚戒指瞬间从有价上升到了无价。

奈何,百事沧桑,过往在天寒地冻中破败消亡,那枚戒指被她随手丢进了素园,也许在草丛中,也许在石子间,也许在低矮的枝干上,也许是在池塘里……总之不见了,摘掉戒指的那一刻,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怎会没有撕心裂肺的伤?

经年之后,她才明白,感情原本就是一场摆脱不掉的牢狱之灾,能从里面逃出来的人,无一例外,都曾在情感国度里受过伤。

看过一篇文章,内容是俗气的爱情分手故事。

恋人分手,双方规定背道而驰一百步之后将会彻底的忘记对方,中途不许转身看对方的背影。4

女人从第一步走到第九十九步之后,终于哭着转身,然后出乎意料的撞进了男人的怀抱。

男人说:“我一直在你身后,只是你迟迟不肯转身……”

白素当时看了,只是浅浅一笑,美好可以试图挽留,但如果挽留换取的只是徒劳无果,那么也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失去。

有很多事情,比如黑暗与光明,比如寒冷与温暖,比如生与死,因为未知,所以才会衍生出一朵朵灿烂的花朵。

S国,她仅有的两位女性朋友,她曾和她们在前线边境指挥若定,共同作战,她们用鲜血和汗水铸就了青春音符,铭刻在岁月长河里,经久不衰。

现如今,温岚依然是国防部部长,铁骨铮铮的女中英豪;莫珂依然是自由随性的内外科双博士学位名医,但她却淹没在两年前的爆炸案中,身体和灵魂被仇恨杀伐的不得安宁。

白素不知道,在莫珂和温岚的哭声中入睡,会不会显得很不礼貌,但她却在她们的哭声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有人能够为她哭,总归是幸事一桩。

再次醒来,室内漆黑一片,只有床头灯散发出朦胧的光,白素初醒,完全丧失了时间概念。

有掌心覆盖在她的额头上,很清凉,不像她,额头定是一片滚烫。

“吴为,你把莫珂叫进来。”楚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淡漠。

吴为似是刚把饭菜端进来,因为房间内都是菜香味,应该是到了饭点儿,但白素却没有丝毫食欲。

想到白墨,原本想开口询问,但白墨一向懂得照顾自己,在连城就很少让她操心,如今来到素园,纵使有什么不习惯,不适应的,吴为一向做事妥善,想必将一切都打点齐全,自是委屈不了白墨。

如此一想,倒也安心了。

莫珂很快就进来了,眼睛很红,想来哭了很久,见白素含笑看着她,莫珂瞬间眼圈又红了。

红唇嗫嚅,想来有很多话语想跟白素说,但最终出口的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声轻唤:“素素——”

每次看到别人在她面前哭,白素都会无计可施,这次也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楚衍说话了:“发烧,量量。”

话语简洁有力,甚至出口的时候少了几分冷漠,但却足以让莫珂打起精神,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吸了吸鼻子,开始给白素量体温,问白素哪里不舒服的时候,莫珂眼睛里泪花点点,白素看了难免会觉得心思感伤。

白素浑身无力,所以就算看到这样的莫珂,也只有叹息的份,等她身体好点再说吧,现如今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来劝慰莫珂。

莫珂给白素静脉注射,选的是白素右手。

“左手输液。”楚衍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把白素的左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伸出另一只手安抚的摸向白素的额头。

莫珂并没有多想,往白素左手静脉注射时,白素混沌的意识这才清醒了一些,冰凉的液体顺着左手臂缓缓流进她的身体。

从未想过,刚回首都不久,她就会病倒,几乎是沾床就睡,昏昏沉沉,似乎听到有人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睡得极不安稳,紧接着似乎听到楚衍在说话,然后那些声音开始消失不见,白素这才恍惚睡去。

吴为小声对楚衍说道:“阁下,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您先去吃饭,这里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的。”

房间里原本有人照应白素输液,但她一皱眉,楚衍就把佣人和莫珂等人都赶出了房间,只留他一人在这里照看着。

三瓶药水,就算全部输完也要差不多两个小时了,从中午楚衍带白素回来之后,白素没吃饭,他也没吃,一直守着她,连房间都没有离开过一步。

别人身体,吴为不知道,但楚衍身体不同常人,这一日三餐马虎不得。“我不饿。”楚衍看了吴为一眼,似是解释道:“她睡着了,容易跑针。”

吴为知道就算他把饭菜端到楚衍面前,楚衍也不会吃,不由抿着唇,心里叹息一声,无声离开了房间。

深夜九点左右,白素头疼的厉害,慢慢睁开双眸,床头灯还在开着,刺得她眼睛有些生疼。

耳边加湿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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