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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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响起乔梁之前在连城对她说过的话:“得知你出事,阁下哭了。”
她从不知道他还会哭。
“我出事前,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白素声音飘忽。
他不会知道为了给他打这个电话,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但他却没有接。
那时候,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他了。
刚开始很恨,恨他的狠辣无情,但最后却无以为恨。
她打电话给他,要不要接听却是他的事。况且他又怎知那是一个求救电话?
他接,她幸。
他不接,她命。
楚衍神情冷痛:“是我的错。”
“……你为我报了仇。”
两年前,她出事一个星期后,看到了一条新闻报道。
首都发生一起囚车爆炸案。
一辆运载着42名罪犯的囚车,在国家监狱附近忽然发生爆炸,造成重大伤亡事故。
车上囚犯和前车看押警察悉数遇难,听闻当时囚车刚从法院回来,准备前往监狱。
车上人员跟S国总统夫人遇害有着密切的关系。此番囚车爆炸,很可能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以灭口为目的,所以才将在押犯人炸死,死无对证。
“囚车不是我炸的,尽管我有这么想过。”他一直怀疑有幕后黑手,直到囚车爆炸……
她表情波澜不惊,淡然道:“至少你帮我把那些人抓了起来,那些人是一群亡命之徒,不好抓。”
他迟疑开口:“……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
怎么受伤的?白素睫毛颤动,抚摸着她的右手臂,想起过往记忆,眼睛刺痛,低垂着头,长发披散,遮住了她的面容,身形显得异常瘦削孤冷。
然后,有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汹涌而出,滚滚砸落。
楚衍心思一痛,走过去,将她拥在怀里,替她拢发的手伸到一半,因为她别开脸不让他看到眼泪,尴尬的僵在了那里,“我不问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
那夜,睡觉前,她问他:“楚衍,如果我查出来那个人是谁的话,你会帮我吗?”
“嗯。”
“不管那个人是谁?”
“……嗯。”
“你有怀疑的人选吗?”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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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26分,楚家来电,手机放在桌上,兀自震动闪烁着。
楚衍站在窗前,因为背着光,阴影打在眼睑上,诡异而又阴冷。
凌晨1:58分,楚家。
假山、小桥、流水,参天大树,环绕楚家古老大宅。
虽是深秋,但枝繁叶茂,处处可见生机勃勃的盎然美景。
楚衍缓步走在鹅卵石小道上,并不急着进去。
菶萋梧桐,分立两侧。涓涓细水,这里美的像是一幅人间仙境,但对楚衍来说,却是一座牢笼。
径直去了书房,在那里看到低头垂泪的唐天瑜并不意外,楚修文和顾维坐在一旁低声交谈着,值得一提的是楚家权威人物陈惠今年已经82岁高龄,此刻优雅得体的脸庞上尽显寒冰。
关系在这里需要梳理一下,楚修文和顾维是楚衍的父母,而陈惠是楚修文的母亲,更是楚衍的奶奶。
顾维看到楚衍手上和嘴角有伤,蓦然站起来迎上:“怎么受伤了?”
楚衍避开顾维的手,看了眼近在面前的陈惠,叫了一声:“奶奶。”
“舍得回来了?”发话的是陈惠,目光锐利的盯着楚衍。
楚衍站在那里,没说话。
“说说,是怎么一回事?”这一次,陈惠的眼神可以用尖锐来形容了。
“您想知道什么?”他的伤势还是……白素。
唐天瑜在这里,一切昭然若揭,他又何须隐瞒,原本也没打算隐瞒。
“两年前,白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
“白素是您的孙媳妇,她如今还活着,您不开心吗?”楚衍一脸冰冷,双眸漠然。
“开心?”陈惠声音拔高,逼得人喘不过气:“两年前既然没有出事,为什么不回来,她有当自己是总统夫人吗?”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要不然不会跟我一起回来。”楚衍声音还是一贯的冷傲。
陈惠冷声道:“你现如今准备怎么办?”
“既然没死,公布全球,就说她还活着。”
“可笑。”陈惠讥嘲的笑了笑。
楚衍面无表情道:“我也觉得可笑,但事情出了,总要想办法去解决。”
“她不是已经签字离婚了吗?”这样一来,她就没理由霸占着总统夫人的头衔公布全球。
楚衍微微扬眉,语气带了一抹讥嘲:“我没签字,法律上她还是我的妻子。”
“马上签字。”陈惠怒了。沉默片刻,楚衍笑了:“……抱歉,我不会签字的。”
陈惠不敢置信的看着楚衍:“你说什么?”她没想到一向听话的他,有一天竟然会顶撞她。
楚衍忽然开口说道:“我爱她。”
此话一出,唐天瑜震惊,痛苦的看着楚衍。
楚修文脸色复杂,顾维眉头微皱,老夫人陈惠更是怒气滋生,紧紧盯着楚衍,一字一字开口说道:“收回刚才的话。”
楚衍很平静:“既然说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你疯了吗?”顾维在一旁拽着楚衍,试图阻止。
但……
楚衍看着因为愤怒,身体微微颤抖的陈惠,眸光阴霾,话语却坚定无比:“我爱她,所以誓死不离婚。”
“啪——”
伴随着狠狠一道巴掌声响起,陈惠怒斥出口:“混账东西。”
那一掌太过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惊呆了。
唯有楚衍,目光极冷极冷的看着陈惠,虽在笑,但笑容却尽显空洞和哀冷:“奶奶,你年轻的时候爱过吗?我很痛,你感觉不到吗?”
过往,白素有妹叫白荷【6000】
S国中央情报局局长白毅共有两位爱女。
长女叫白素,国民皆知,她是赫赫有名的国务卿阁下,她是身份尊贵的S国总统夫人。
次女叫白荷,生性顽劣,单纯贪玩,喜爱结交朋友,所以没少给白毅和其妻于曼惹麻烦。
在白家,白荷谁的话都不听,但却极为亲近白素。所以但凡白荷惹出什么麻烦,通常都是白素出面给她收拾烂摊子。
那年盛夏,白素十六岁,白荷十四岁柘。
十四岁正是一个孩子处于青春萌动的叛逆时期,所以当她打扮妖艳,出现在酒吧里面时,于曼这边在家里气的差点昏倒过去。
那天,父亲一早就出国随访,白素在家,扶母亲回房间休息,母亲拉着白素的手:“素素,你去酒吧找找你妹妹,她如果不回来,捆也要把她捆回来。”
在此之前,白素从来没有去过酒吧,那是她第一次去搐。
那天,白荷跟一群男女在卡座里喝酒猜拳,明显喝高了,无论白素怎么劝,都不肯离开。
听得烦了,白荷就晕晕乎乎陪着笑脸把面前的果酒送到白素嘴边:“姐姐,你喝口酒润润喉。”
白素原本不喝的,但经不住白荷推搡,打算先顺着她的意把酒喝了,然后寻机把她带回家。
白荷是谁?鬼心眼特别多,就在白素拉着她准备离开酒吧时,她又开始嘟囔着肚子疼,要去洗手间。
白荷是在洗手间偷偷离开的,白素在外面等了很久,她又哪里知道白荷对这里轻车熟路,洗手间里面有个狭小的通道,可以直接离开酒吧。
等白素察觉不对劲,发现白荷偷偷溜走时,已经是五分钟之后了。
那时候的白素,头有些晕,眼前景物更是忽远忽近,花的看不真切。
一杯果酒不至于让她大醉,除非酒有问题。
不会是白荷给她下的药,白荷还没有那个胆子,更何况那酒原本就是白荷的,临时才给了她。
心里难免很着急,担心白荷出事,掏出手机准备给家里打电话……
那个电话最终没有打出去,因为她晕倒了。
浑身没有丝毫力气,那个时候真的希望有谁能够帮帮她,然后似乎有人抱起了她。
她的意识在抽离,就连挣扎的能力也在瞬间丧失了,这个男人是谁?若是……
“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耳边依稀听到这样的话语,若有似无,声音在嘈杂的酒吧内宛如一缕清泉,就那么缠绕在她的耳畔,经久不散。
他的怀抱很温暖,第一次那么放任身心的尝试去相信一个人,她甚至不知道他是谁?但感觉来的却是那么莫名其妙,她在他怀里沉沦,没有归途。
醒来是在医院,手背有些疼,她在打点滴。
“醒了?”一位英俊的少年坐在病床前,眯起的眼眸宛如飞蝶,旋转流年。
她看着他,眼前这位少年和酒吧内的飘渺声音合二为一,第一次她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流露出真诚的笑意。
“谢谢。”她说。
他闻言微愣,随即笑了笑:“是该道谢,我在这里陪了你两个多小时。”
他说他叫慕少卿。
她说她叫白素。当她报出名字时,她看到他眼睛亮了一下:“原来白素就是你啊!”
她这才知道他是国防部“幽灵”秘密计划成员。
“不怕我泄密吗?”他的身份应该是秘密吧!
“军事谈判天才,全世界最牢固的嘴巴就在我面前,怕什么?”这话还真不是一般的嚣张,但又怎能不觉得可亲呢?
但她刚觉得他可亲,就听他忍不住训斥道:“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酒里面被下了药,你不知道吗?如果不是……”
“白荷——”经他提醒,她忽然想起白荷,惊得一身是汗,顾不上其他,拔掉输液针头,掀被坐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慕少卿一头雾水。
“回家。”
待慕少卿送她火急火燎的回家,在白荷房间看到倒头大睡的白荷时,白素皱了眉。
她问母亲:“白荷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才被人送回来。”
她急了:“谁送的?”
“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什么都没说,把小荷送回来就走了。”母亲随即皱眉道:“这些人你不认识吗?”
显然母亲以为她认识那几个人,所以才没有多加留意。
那几个黑衣人究竟是谁?
该感到庆幸的是,第二天报纸上有一群未成年少男少女,吃了药神志不清聚众淫乱被抓了个现形,显示时间是晚上21:50分。
因为在酒吧见过,那些男女的面孔很熟悉,那天晚上白荷是22:15分被送回白家的。
她专门让司机载着她从白家开车到出事地点,所用时间30分钟。
这么说来,白荷是在媒体出现前5分钟被带离现场的,是谁帮了她,最重要的是白荷在被人带离前有没有受到伤害?
所幸,白荷没事,当白荷醒来看到新闻报道时,方才惊出一身冷汗,吓得不轻。
“姐姐,我再也不乱来了,保证以后听你和爸妈的话。”白荷发誓。
此事一出,白荷倒也安分了很久。
那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直是个谜,而她和慕少卿因为此事结缘,用慕少卿的话来说,“遇见你的那一瞬间,世界轰然倒塌。”
还记得少年说完这句话时,英俊的脸庞带着几分不自然。
这是不是变相的表白,只认识不过几天而已。
那天,少年原本已经跟她告别,走了几步忽然折返身子,向她奔来,将她高高抱起的瞬间,鼓足勇气吻了吻她的唇,眉眼间波光明媚:“素素,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她想起酒吧里他的拥抱,病房守护,再看着紧张等待她反应的他,不由笑了,将吻落在他唇上的时候,注定她此生将和他纠缠不清。
她的爱恨向来纯粹,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所以不要轻易说分手,一旦分手,就再也难以恢复往昔。
素园的早晨很清静,虽是深秋,但在晨曦下散漫的坐着,望着远处的庄园景色,兀自失神发呆,倒也温馨。
“素素,阁下唤我们下去用早餐。”白墨走了过来。
早餐安排在了庭院中,举目望去,一株株参天大树笔直挺拔,仿佛能够蔓延到天地尽头。有几株造型独特的树木歪在地上,上面长满了绿苔,倒是好看的很。
如果触目只有参差不齐的树木,没有这些残木,那么这片庄园森林将会逊色很多。
餐桌旁,佣人和艾米携带的厨房人员站在一旁,段亚楠拿着文件夹正在跟楚衍汇报一天的工作安排。
楚衍在切盘中的煎蛋,偶尔会抬头聆听。
“早安,夫人。”
整齐统一的问安声响起,楚衍抬眸看向缓步走来的白素和白墨。
她今天气色不错,只是额头上贴着的纱布比较刺目,楚衍眼眸闪了一下,然后将光华深深的隐了下去。
“早安。”这话是对白墨说的,难得很柔和。
“早安,阁下。”
阁下,是白墨对楚衍尊称的坚持,她没有办法唤他一声爸爸,毕竟初来素园,一切都太陌生,她需要时间去适应,况且她并不知道,当她唤楚衍爸爸时,养母会不会不高兴。
好在楚衍并没有说什么,仿佛她想叫他什么都可以,在她没有适应之前,他有的是耐心。
楚衍和白素并没有互相问好,夫妻两人就像陌生人一样,冷漠而又平静。
但陌生人会这么做吗?
楚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