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的等候-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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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选秀的事也提前到了六月夏荷开放的时节,白柔跟曹治说了想让白屏进宫,曹治一口就答应了,列入了秀女名单中,白云山的势力也是如日中天。而另一边赵璟烨也是一如既往,可是兵权一日不交,估计跟随的人一日不减。
妆薄铅华浅,独自立瑶阶,轻尘在玉琴,一声弹指泪无语。白柔轻抚琴弦,心由琴声,滴滴落泪。
“赵大人是来看贵妃的吗?”白柔尴尬的笑笑,想不留痕迹的悄悄擦去眼角的泪,却已经无法掩饰,赵璟烨已经负手而立的看着她了。
“让赵大人见笑了。”既然藏不住,就不如大大方方的用锦帕擦干净泪痕。
“下官听说妹妹身体不适,过来看看,正好有幸听到娘娘的琴声,便寻了过来,破坏了娘娘的雅兴。”他淡淡的言语中,好像并没有看到那令他动心的泪一样。
“贵妃娘娘身体如何了?按理说也快生了吧。”白柔会心的笑笑,转移了话题。
“现在已经无碍了,听女医说也就这个月。”沉默了一会,两人却无话可说,当日的巧遇好像过眼云烟,如今的白柔就像一个无心的躯体,“这个月秀女也要入宫,真是双喜临门啊。”
“皇上对娘娘如此宠爱,就是有再多秀女进宫,臣相信也不会动摇娘娘在皇上心中的位置的。”原来他竟以为白柔刚才的情绪是因此而起。
“是吗?”白柔嘴角微翘,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其实她好像曹治不要再爱他,那种爱和宽容让她喘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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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难道不是娘娘想要的吗?”看着白柔的神情,心中的疑惑一时嘴快说了出来,自己也楞了片刻,“对不起,臣逾越了。”
她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眼睛看着那一片幽静的池水,“我已经无力去想要什么了。”低声轻语,却让他为她忧伤,这样的女子,为何眼睛中像有着许多故事,让人情不自禁的陷入其中,有种一睹为快的冲动。
“娘娘,如果需要臣的地方,臣定当竭力而为,臣告辞。”赵璟烨不敢回头再多看她一眼,怕再看一眼便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
“他还好吧。”那清幽的声音传入耳畔,他还是止住了脚步,疑惑的看看白柔。“娘娘指的是…”她的心中究竟住的是谁?
白柔突然笑了,“瞧,我又胡言乱语了,让将军笑话了。”
赵璟烨有些失望,也许那关闭的心永远也不会对自己打开。“如果娘娘哪天愿意说的话,璟烨定是最好的听众,告辞。”
白柔看着那高大的背景慢慢消失在眼底,心中有一丝安慰。
“娘娘,”彩蝶见赵璟烨走了,近身走过来,“娘娘是想知道王爷的消息吗?”
白柔转头看向她,“你知道。”彩蝶摇摇头,“不过娘娘想知道,彩蝶可以去打听。”
白柔差点忘了,她也是夜冥派过来的人,“知道又怎样,我现在还有选择吗,那夜我们都放弃了彼此,就注定今后就是敌人了。”
回到怡和宫,见李富贵在书房门口候着,白柔知道曹治在里面,他正紧锁着眉头,看着奏折,好像这眉间的忧愁自那夜就没有舒展过,自己还是伤了他的心。
“皇上”白柔轻唤道:“是不是朝中又出了大事了。”
他放下折子,起身拉着白柔的手,似乎想问她去哪了,看还是咽了回去,“还不是杭州,真叫朕操心,又有乱民了,朕准备派兵去镇压呢。”
那其实已经是夜冥的封地了,派兵再去镇压,岂不是给他再增加兵力吗?“那杭州不是有兵吗,为何还要支援,难道现在的乱民真的这么难镇压。”
曹治听了白柔的话,有些不明白她的心思,“折子上提到想让当年镇压的天鹰教的人再回去,朕想这也是不错的主意,毕竟这些人熟悉那的情况。”
“好了,柔儿不要为这事烦心了,朕有点饿了。”他不愿意看到她的没有再为他人皱起,便传了晚膳。
“皇上,再过几天秀女就进宫了,听说画像已经送到了御书房,皇上可有满意的?”也许那晚过后白柔与曹治的对话总是不如以前轻松,也许自己心中的秘密已经被掀开,却谁也不去说,但她真的好希望曹治能够骂她,恼她,可是这样的故作不在意,那心中正真的伤害会更大。
“那柔儿是希望朕有满意的了?”他反问她,凝视着她,心中却失落,恼她为何对自己能够这样淡然的笑,难道她一点不介意自己会宠幸别人吗?还是能在她眼中看到留念。
笑容依旧未退,她看到了曹治眼中的不快,但又能如何呢,那心中的纱已经揭开,如何能再装的下去。
“皇上。”她无奈的叫着,“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朕宠幸其他妃子时,好让你去找别人。”曹治突然怒吼起来,那多日的隐忍终于续势而发,“没想到柔儿与赵大人关系也非浅啊。”
“你找人跟踪我?”原来他一直不信自己,对啊,自己确实也没有什么资格让他信任了。
曹治被问的一时语塞,但这多日来的怒气,已经这感情上的欺骗可是一下子能收的住的。这拿着筷子的手狠狠的往桌上一拍,那碗筷一下子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发火,但白柔心中竟平静了许多,“皇上。”白柔一下子跪下,可膝盖正好碰到刚才瓷器的碎片,深深的扎在肉里,“啊”白柔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禁不住叫了一声,也拉回了曹治那愤怒的心,看到白柔膝盖处的血,心疼的立刻抱起了她,放在一旁的小榻上,“不是说过不要跪的吗?”虽是责备,可关切的语气更重,白柔看着他轻柔的挽起她的衣裙,心痛的亲自包扎伤口,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怎么,朕弄痛你了?”他看到白柔的样子,一下子慌了手脚,原来他还是不忍心责备她。
白柔一个劲的摇头,那原本整齐的发丝有些凌乱的垂在鬓角,曹治屏退了侍候着的人,双手控制住她不停摇摆的肩膀,“柔儿,你怎么啦,告诉朕,是不是刚才朕吓到你了,以后朕不会了。”
“不”白柔甩开他的双手,声音带着一中凄苦的美,“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配。”
“不,朕愿意,这一切都是朕愿意的。”他再次把她拥入怀中,紧紧的,就怕她随时飞走一样。“朕不想再一次失去你,只要每日能看到你,知道你在我身边,没有离我而去,朕已经满足了。”
“可是这不公平。”白柔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真的就这样能满足吗,她也深深的爱过,知道这样的伤是如何的痛心,“你明明知道我…”一纤长的手指堵在她的唇边,“是的,那一夜朕都知道了,虽然心中有气,但是柔儿最后还是选择了朕,不是吗?”虽然那一夜他赢了,却赢不回她的心。
白柔凄苦的笑了,原来是因为这样,可是当时自己的选择是因为夜冥的犹豫,一切选择都是因为夜冥,而不是为了他。
“怎么,朕说错了吗?”曹治紧张的抱着白柔,心中恐惧白柔再给他另外的答案。
“皇上”白柔犹豫了片刻,还是想告诉他,其实自己的心已经无力再去爱他人了,“不要说话,朕累了,就先回宫了。”曹治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逃离了这即将要发生的残酷的事实。原来帝王也有要逃避现实的一天,也有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人。
四十六、两地相隔
看着曹治急切的离开,白柔心中一阵的叹息,那个永远让她心疼的男人,为何自己总是再伤他。
“娘娘,刚才你都没怎么吃,再吃一点吧。”彩蝶看着白柔的憔悴之色,心中也是枉然,她渐渐明白白柔心中的苦。
“娘娘,”张环在外面唤着,“广贤殿的丫头过来找皇上,说贵妃娘娘快生了。”
“怎么,皇上不在自己的宫中吗?”白柔直起身子问道。
“没有,皇上和李公公这会都找不到,所以就问娘娘了。”张环知道皇上和白柔刚才有些不快,所以说话也是慢慢吞吞的,看着白柔的脸色。
“到静月苑看看。”白柔准备出门,可脚步又停住了,转身对张环道:“算了,张环还是你去吧。”想到刚才他那样仓促的离开,定是不想见她吧。转头又对彩蝶说,“你也跟去,在与不半个时辰,彩蝶过来了,“找到皇上了,果真在静月苑,娘娘,广贤殿宫那还传来消息,说贵妃娘娘那生了个小皇子,顺利的很呢。”
“那就好。”白柔默默的说着,她知道一个母亲的最大安慰就是孩子平安,可是自己却没有保护好自己和他的孩子。
独自立瑶阶,透寒金缕鞋。白柔独自在中庭看着繁星满天,同一个星空下的他此刻是不是也在想着她呢。
夜冥,杭州的府邸中,也得到飞鸽传书,知道了白柔的近况,一切安好,曹治没有为难她,心中安定,自己一直想要恨却恨不起来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永远不肯屈服的女人,自己该如何对待,即使有一日成了大业,以她倔强的个性,定会选择与曹治一起进退的,为何她心中有了自己,还是放不下曹治呢,为何就不能安心的待在自己的身边呢,心中的酒杯被捏碎,血低落在地上,如妖艳的玫瑰,他看着地上的一片嫣红,如果这感情能这样的轻易的流出,该多好啊。
幽窗冷空一灯孤,终于在阳光踏破天晓的时候,彩蝶伺候了白柔熟悉,便去了广贤殿,本是很大的殿,可却也挤满了人,都在为曹治的第一个小皇子祝贺,里面传来了曹治爽朗的笑声,那么熟悉又陌生,是的,自己好久没有听到他的笑声了。
“彩蝶,我们先走吧。”白柔转身要走。
“怎么,娘娘,不看看小皇子吗?”彩蝶跟着白柔的步子。
“能看到吗,这么多人,算了,过几日再来吧。”
“娘娘。”是赵璟烨的声音。
“将军这么早就来了?”白柔客气的和他打招呼。
“是的,看到妹妹一切安好,就放心了,这会正要走,就看见了娘娘,怎么娘娘来了也不进去?”赵璟烨一脸的神清气爽,自己有了小外甥,定是高兴,况且这一子对他们的势力也是最好的巩固。
“里面人太多了,我怕吵了贵妃的休息,该日再来也一样。”白柔真是羡慕贵妃有个兄长能过疼爱她,“有个大哥真的不错啊。”
“是啊,我这妹妹虽然为人清高,其实还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只是不会与人交际罢了。”赵璟烨憨厚的笑笑,边走边与白柔聊着,亦然没有平日的威严。
“对了,今日清晨,我听说闵王爷要回京了。”赵璟烨语气尽量的放得淡淡的,可眼睛却忍不住偷偷观看白柔的神情。
那一脸的迷茫这色,虽是短暂,可却泄露了她的全部的思念,“哦”,如今及时他们再见也是相思相望不相亲。
白柔理了理情绪,抬头看见走着走着,已经快到前面的采月宫了,便道:“大人,前面是淑妃娘娘的住处,正好我想去看看,就此告辞了。”
她不是不清楚赵璟烨对自己的心,那眼神中的柔情和探究,白柔只得装作看不见,小心的回避着,自己的一身债不想再背负更重。
采月宫门口,白柔犹豫了一下,这个时候来看她,定会被误会成笑话凌月的,但回去又怕再遇到赵璟烨,正进退两难的时候,这翠容正好出来,看见了白柔,便行礼。
白柔踏进了采月宫,那原本这宫中侍女忙碌的景象似乎从来不曾有过似的,异常的清冷。凌月正在院子里修剪着一处盆景。
见到了白柔,也是略抬了眼皮,语气冷淡:“随便坐吧,我这现在也没那么多规矩,你看这盆景也要自己来打理了。”
白柔并没有坐下,慢步走到她身边,看着她修剪盆景,便到:“有很到事自己做了,才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娘娘现在修剪这盆景,这么认真,定是乐在其中呢。”语气中没有可以的逢迎,也没有讥讽,淡然处之之态,更显优雅。
凌月看看她,放下手中的活,“从贵妃那过来吗?”也许经过磨练,那骄纵之气已经磨灭了,多了点往日不曾有的的是睿智。
“是的,可惜人太多了,所以就折回来了,想散散步,就走到娘娘这来了。”白柔温和的语气,没有嘲讽,渐渐的凌月也放下心中的戒备,自己一人待在这,有个说话的人也是好的。
“是个小皇子吧,要是我肚子的孩子无恙的话,现在也应该出世了。”心中一阵叹息。
“娘娘不恨了。”白柔看她虽是沮丧,却神情淡淡。
“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