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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蝴蝶来过人世间 - 镜头里的另一半-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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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嘴角紧抿,最后抱着她走向大床,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沿。     
  “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会带我们到这里是吗?那老人是你什么人?” 陷入柔软地床垫,子微微笑着说,不料嗓子如火烧火燎。     
  方立煜没有出声,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他说,“他是我外公。”     
  “那哈莉贝瑞呢?”     
  这一次,他同样没有出声。     
  子微叹口气,她知道,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又利用了我。我不介意你利用我,真的,至少还说明我这个人有利用价值,不是吗?但也请你给我打个招呼好吗?我不想死了却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不会了,从现在开始,我会寸步不离你,没有人会再伤害你。”方立煜上床,将她搂在怀里。     
  子微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好几次醒来,她都感觉到方立煜一动不动垫在她背后,她安心地继续睡去,直到方立煜把她摇醒。     
  “万人瞩目的晚餐开始了。”房间里很黑,他的声音低沉。     
  子微想说话,却觉得喉咙撕裂般的痛,她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你怎么了?”他转过她的身体,让她与他对视。     
  子微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手。     
  许久,她听到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她挑眉,因为黑暗,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对不起——她没听错吧,那个不可一世的人。     
  晚餐是盛大而丰盛的,出席的人多到令子微难以想象的地步。     
  费亚罗家庭早几代因走私毒品而发家,到方立煜外公桑坦这一代已完全漂白,已俨然成为首屈一指的大财团。席间子微认识了每一位费亚罗家族的成员,拗口的名字她都不记得,只记得一个——贵诺——原来方立煜有这么一个高贵的巴西名字。     
  听不懂他们说的葡萄牙语,也不能说话,子微乐得清闲,跟在方立煜身后游荡了一夜,直到曲终人散,她才想到没见到那个热情得令人无法抬架的哈莉贝瑞。     
  当夜,方立煜紧拥着她睡了一夜,虽然已同床共枕好多天,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亲昵。方立煜一向不是一个发乎情,止乎礼的人,子微不由心生几分好奇,他如何能坐拥她,却一夜安睡?     
  第二天,天微明,方立煜带着她离开那座巍峨的古堡。当天,他们飞离了三面环山,一面向海的世界最美的海港城市。     
第九章   
  从巴西归来,方立煜气没喘一口,立刻投身“魔法寂静”的发售工作,好几日不见人影。姚子微这才知道,陪她在巴西游玩了多少天,“魔法寂静”的发售就搁浅了多少天,方立煜的确算是做了某种形式上的牺牲。对于在巴西的一切,子微觉得一切仿佛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方立煜有一点是料对了,她并不是软硬不吃,她也有弱点,只是不明显而已,她实实在在有了改变,但她的骄傲不容许她做先低头的那个,好几次她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后来她想,就这样吧,一直这样吧。     
  子微不是个只为感情而活的人,很快她就调整好情绪,想到了她的朋友。到公司听闻萧弄玉也有数日未来上班,子微开始担心水晶,毕竟那时见着的萧弄玉着实有些令人心生寒意,于是她打电话找艳,诊所无人,打手机也是关机。就这样,艳、水晶、萧弄玉三天竟似飞天遁地一般,杳无音讯。     
  累极,躺在厅里的沙发上,子微才发觉,事到如今,原来香港于她仍是一个陌生的地点,此刻除了方立煜竟不再有一个熟人。不竟又有些自嘲,水晶与萧弄玉本是夫妻,即使性关系不合谐,与她这个外人又有丝毫关系?艳,本是一个放浪不羁的人,失踪十天半月何尝不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她却如此积极用力去找寻,也许是寂寞了吧,不想再一个人,无人说话,无人相伴。如此一想,她又平静下来,该出现的时候,那些人自然会出现,她不用多操心。     
  如此想着,竟又不知不觉过了半月,萧弄玉倒是回来了,对水晶他只字不提,子微也找不到机会多问。而艳依旧是不见人影,渐渐的,子微的心中不由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种恐慌的感觉在某一日接到一个莫名的电话后爆发成巨大的灾难。     
  那电话来时,她正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自从巴西回国,以太一直风平浪静,没有纠纷官司,她这个谋士自然也无所事事;再加上也许是因为忙于新产品的发布,方立煜自回国后一直潜心事业,不思淫欲,似乎都不曾找过女人,更别说是换届“以太女郎”了,所以子微作为他庞大后宫的管理者自然也少了用武之地。十几天内,她连公司也懒得去了,天天在家乖凉睡觉,那天也不例外。     
  突然一声尖锐的手机铃声刺破午后的宁静,子微信手接来,对方却无言无语,似乎还有些不寻常的呼吸声,没几秒对方挂机,子微查看记录,赫然发现是艳的号码,于是又打回去,结果却是关机。她一怔,又试了几次,还是关机,直到夜黑,她终于断定——艳出事了。     
  不安地给不知在何国何地的强发了一封EMAIL,她仍觉得坐以待毙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报警吗?有用吗?匆匆披上一件外套,在大门口,迎面遇上返家的方立煜。     
  “去哪里?”方立煜大步上前,扶住因匆忙而步履踉跄的子微。     
  “出去。”     
  “我当然知道,你要去哪里?”     
  “去找艳。”     
  “找艳?你打算晚上穿成这样一个人在街上游荡?”     
  “我穿成怎样了?我不是到街上游荡,我是去找艳。”子微更正道,面带担忧,“我联系不到她。”     
  “联系不到她?”方立煜捉她的手握得更紧,“睡衣外面披件外套,你打算就这样就找她?”     
  “或许我该去趟警察局。”     
  “警察局?”他瞪了她一眼,“仔细听好,我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所以耐心有限,也不想站在这里一头雾水地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所以,现在,你和我进屋,坐下来,详细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子微详细地说明了情况,最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艳,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情况,她或许是在求救。”     
  “你不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吗?”方立煜懒散地斜躺在沙发了,天知道,他真的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睡神已经造访过他好几次,而他却坐在这里听一个女人叨唠一些莫须名的猜测。再聪明的女人也有没有头脑的时候,他想,纵使她在法庭上显得如何心思缜密。     
  “我没有大惊小怪,我有我的判断力,虽然艳以前也有失踪一、两个月的历史,但这次不同,她从来不会不事先打一个招呼……”     
  “如你所说,失踪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就算是到警察局报案,一个放荡的女人,你以为那些警察会当回事……”     
  “你……”子微气得发抖,“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艳,她其实……”     
  “我相信我已经领略过。”方立煜说,“不要指望从警局得到什么帮助,我从来不相信香港警察的办事效率。宁可相信警察也不不相信你的朋友吗?艳应该是一个比狐狸还要狡猾的女人,不会有什么事的。”看了一眼脸色极其难看的子微,他不由口气一软,“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就去她家和她的诊所看看也好。”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曾几何时,他——方立煜会受一个女人表情的影响,但又实在不忍心看她焦虑的模样。     
  “这样也好。”子微起身走到门口,见方立煜亦步亦趋,她说,“你早点休息吧。”     
  “我陪你去。”     
  “我一人去就好了。”     
  方立煜皱眉,“要么留在家里哪也不去,要么我和你一起去,而且首先换下你身上那套该死的睡衣。”     
  子微无言,为何每次提供选择支的都是他,只是他,而她永远只有做选择的份?     
  因为实在太累,方立煜让子微开车,自己坐在副驾座闭目养神。他们先到了艳之诊所,门上落锁,无人。随后向艳把住的公寓进发,到达公寓楼下时,方立煜俨然已在座位上入睡。     
  子微不想打搅他,将车停在马路涯上,自己一人上了楼。按了几分钟的门铃,无人应答,正想回头下楼,看见方立煜提着怒冲冲地从电梯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浑身上下叮当做响的老伯。     
  “没有人。”子微比划一下说。     
  “你……”方立煜瞪她一眼,不再多说,朝老伯做了一个手势。     
  那老伯从一大串银光闪烁的钥匙中寻出一把,咔察一声,大门应声而开。     
  方立煜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伸手拉着子微进了门。     
  “你就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吗?”刚合上门,他隐忍的怒气终于发飚,“三更半夜地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只身进入一幢夜深人静的大厦,你不知道香港夜晚的凶杀案有多少?又有多少女人在大厦的楼梯间遭受歹徒的袭击?”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子微冷冷道。     
  方立煜眼神一黯,“打赢了几场官司,就真以为自己的法律的化身了?”说完上前一步。     
  子微大惊地后退一步,“你想干吗?”     
  方立煜止住脚步,突然咧嘴一笑,“知道害怕了吗?”     
  他径自走到床边,拍了拍床垫,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显然她也不在家,我躺一会,你四下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说完又闭目养神起来。     
  子微看了他一眼,怡然自得的模样,俨然如自己的地盘,不过也是啊,他也是艳的入幕之宾之一,不是吗?她不由心一酸,自己与他原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无可否认她是有感觉,但那也只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罢了。不知不觉中,原来已经轻动的心门又严严实实地关上。     
  方立煜不知道她这一瞬间的心思变化,如果他知道的话恐怕死也不会带她来这里,更不会如此大方地躺在曾经是他的女人的床上。沉沉的似要入睡,是似有什么牵挂似的,不能安然入睡,直到子微摇晃他的手臂,缓缓睁开眼。     
  “她的睡衣全不见了。”她说。     
  “也许她带去度假了吧。”他懒洋洋地说。     
  “不可能。谁会带了数百件的睡衣去旅游?艳唯一的嗜好就是收集睡衣,各种材质,各种式样,足足塞满了两个大柜。但她从来不舍得带任何一条去旅行,她说她不舍得她们经历旅途的疲劳。而且”子微定定看着他,“艳睡觉的时候从来都不穿睡衣。”说到这里,她的心思又坚定了几分。     
  方立煜看着她红润的脸色,慢悠悠地说,“那么,她可能遇上了一点麻烦。”     
  回到家时,天色已微微发白。     
  “我要报案。”子微斩钉截铁。     
  “报案?我准备怎么跟警察说?”方立煜笑,“一个睡觉从来不穿睡衣的女人,带着她两柜子的睡衣不见了人影?”     
  “我不想开玩笑。”她正色道。     
  “我没有开玩笑”方立煜说,“你可以报警,但那都是天亮以后该做的事情,现在重要的是休息。”     
  子微眼神一黯,虽然不情愿,但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有道理。     
  “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会禁不住吻你的。”方立煜语音未落已付诸行动。那个好强的女人一直防范得如此滴水不漏,而这沧海一粟的脆弱总能让他情不自禁。     
  “要么自己乖乖去睡觉,要么由我抱着你一起睡觉。”他说。     
  为何她只能做题,永远没有出题的机会?那个不可一世的人在出题的时候就知道答案,很多时候,她好似有选择的机会,其实根本是没有选择,子微想。     
  翌日,子微早早起床,事实上她只眯了眯眼,根本没有真正睡着。梳洗罢,她一个人出门。     
  她先到了出入境管理处,利用以太的招牌很快查出了艳的出入境记录,她竟比她还早一天回国。但她究竟在哪里?回了国却不和子微联系,那不是艳的行事风格。     
  随后子微到了警察局,说明了来意。一个警察帮她做了一份笔录,之后她被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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