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世弄情-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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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眼前人的痛苦,季洛天心想或许自己应该将事情的真相告之于他。这也算对得起已经死去的天祥公主了。
“对不起,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天祥公主’,其实你所爱的那个‘天祥公主’已经在初来泰国宫之时死于那次跳湖了。”季洛天略为忧伤的看着面前的人将事实告之。
“不会的,你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你明明就是天祥,这声音,这容貌,你就是天祥,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骗我?就是为了让我死心吗?所以你才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宇文如竹瞪着眼睛,紧抓着季洛天的双臂不放。
“不是的,你听我说,这个身体还是‘天祥公主’的,但是里面的灵魂已经不是了。”看着面前痴狂的人,季洛天打算将事情和盘托出。“我本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因摔下楼梯而死,等我醒来后就已经在这里、在这个身体里了,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是因为原本的‘天祥公主’跳湖自杀身亡,所以我才会得以进到这个肉身,成为了名义上的‘天祥公主’。”
“不会的,你骗我的,你是在骗我……不会的,我的天祥……我的天祥是不会去寻死的,不会死的……”宇文如竹不断的摇着头,仍是不敢相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真正的天祥公主爱的人是你,我也曾在梦里知道了你们的事,所以那时我见到那块帕子才会下意识的说出你的名字,但这也只是这个身体里残留着的些许记忆,真正的天祥公主已经不在人世了。”季洛天委婉的说出事实。
“那么,是真的……我的天祥已经死了?”宇文如竹跌跪在地上,失神的看着前方,目光没有焦距。
“对不起……”季洛天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宇文如竹,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既然天祥已经死了,那你又算是什么?你为什么还用她的身体活着?你凭什么……活在她的身体里?”宇文如竹抬起头看着季洛天,目光中带着阴霾。
“你……”季洛天只来得及喊出这一个字来,原本跪在地上的人腾的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短匕首向他刺了过来。
时间好似在那一刻变得缓慢了,他清楚的感受到到匕首刺进胸口时的感觉,同时耳边也能听到血液随着对方拔出刀同时的喷射声。身体慢慢的向后倒去,一分一分,一寸一寸,慢慢的,缓缓的。
“小天——”
身后是谁在嘶吼?
啊,对了,是北浚的声音。他为什么会这样的喊自己?让人听着觉得这声音中包含了太多的感受,有吃惊,有紧张,有心痛,有着不顾一切,还有太多太多别的,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喊着自己?发生什么事了吗?
身体在落地前被抱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从自己的胸前涌出,一波又一波。抻手一抹,竟是满手的鲜红,带着微微的像似铁锈的味道。
是血。
为什么?怎么会流血了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周围一片吵闹,季洛天茫然的抬头,看到面前被士卫擒拿住的一个人正跪在那里,一旁的地上是一把带血的匕首。那人还在疯狂的喊着“天祥……天祥……我的天祥已经不在了,把我的天祥还给我……”
“御医,快传御医,快让爹爹过来,快去通报爹爹让他来这里。”混乱中,北浚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北……浚……”季洛天抻手握住北浚按在自己胸的手唤道。
“你不会有事的小天,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北浚眼眶微红,神情显得紧张而难过。
季洛天困难的点了点头,眼前慢慢的变得模糊,神智也逐渐的远离,昏迷前自己困难的向北浚说了句:“放了他。”
因为这是他欠他们的,相信如今……该是还清了。
永失
“怎么会这样的?小天怎么会遇刺的?”徐冉闻讯急忙赶来,进门见着的,是床上流血不止的昏迷中的季洛天,以及身上沾着不少血迹的北浚。
此时御医还未赶来,北浚见是自己的爹爹来了,急忙起身道:“爹爹你快来,小天……小天……”
徐冉快步来到床边,只见床上的季洛天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身上绑着用以止血的布条也被鲜血浸满。
“拿我的药箱来。”徐冉头也不回的向身后道。一名小太监捧着个大药箱急忙上前,此人是徐冉制药房里专负责草药的司药太监。
徐冉以前刚穿越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泰国前任大祭司是他的师傅,所以当初在他门下除了武功外也学得不少精湛的医术,举世能出其右的也没几个。所以此时有徐冉的医治北浚也略宽了些心。但是干站在一旁却帮不上什么忙也很是焦急。
徐冉低头为季洛天把了把脉,随即眉头一皱却不言语。抬头一看周围围着一圈人,随即厉声道:“你们这么多人圈着做什么,留两三个帮忙就行了,其余的都给我出去。”一旁的宫女太监们听了赶紧涌出门,房内只留下珍儿和珠儿两名宫女,以及先前给徐冉递药箱的那个小太监。北浚站在一旁心急如焚。
替季洛天把过脉后,徐冉转身从药箱内拿出一支瓷瓶,从中倒出一粒朱丸药来,捏开外层包着的蜡壳将里面一颗朱红色的小药丸喂进季洛天嘴中。做完这些徐冉吩咐道:“去端些热水来。”随后头也不抬的抻手撕开季洛天带血的衣服。
只听得“嘶啦。”一声,衣服被撕开,露出季洛天平坦的胸口,以及上面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不断的从伤口中涌出,染满了白皙的胸口。
此时水已经端了进来,徐冉抻手要接湿帕子,一抬头却见儿子北浚也站在一旁。
“浚儿,你也出去。”徐冉看着北浚沉声道。
“可是……爹爹……”北浚想说些什么,却被徐冉打断。
“叫你出去你就出去,这里你也搭不上手,出去。”
徐冉的声音异常严厉,不容违抗。北浚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徐冉这样,便也只得向外走去,几步路却是一步一回头,甚是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季洛天。最终随着他双脚步出门槛,房门被关也就再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了。
北浚站在房门口来回的踱步,一时间觉得很是手足无措。怎么会……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自己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最爱的人身上的。心中一阵怨恨自己的疏忽,发泄似的一拳拳打在朱漆的柱子上,未几,拳头上已经破皮,血流不止,那坚硬的柱子也被他敲的陷下一大块。
“浚儿。”不远处泰王北澈来了,见儿子这样的伤心自残,心中也很是不好受。
“父皇……”北浚看到自己的父皇赶来了,顿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忙迎上前去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泰王抻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安慰道:“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现在有你爹爹在里面救治,相信一定会没事的。”
北浚点了点头,但紧张的情绪忍是使他控制不住的抓紧拳头,使得指甲刺破手掌。
站在门外的等待是漫长的,就连来回的踱步也不能消解心头一分的焦燥。北浚觉得好像时间被拉得极长,长到令人疯狂。突然想到什么,北浚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皇。“父皇,你可知今天行刺小天的那人是何来历?为什么他要行刺小天?为什么他口中声声喊着‘将天祥还给他’?难道是与原来的天祥公主有什么关系?还有天儿为什么要我放了那人?这一切我都还没来得及查,只是将人先关进天牢中,父皇可知道其中原由?”
看着面前皇儿的一个个疑问,泰王无奈的叹息一声闭了闭眼。怪只怪他们太大意了,竟没想到那个宇文如竹竟会暗潜进宫里来试图要带走“天祥”,想必小天已经将自己真正的身份告诉了宇文如竹,不然那人也不会向他下杀机。
“父皇?”北浚见父皇欲言又止,心知他一定知道些什么,遂又唤了一声。
泰王看了看儿子,决定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儿子,至于那个宇文如竹放是不放由他自己决定。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北浚已经从父皇那里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浚儿,那儿宇文如竹圹是不放你自己决定吧。”已经将事情说完,泰王看着儿子。
北浚咬着唇却并未马上作答,此时房门突然打开了,徐冉从里面走了出来,但脸色却很是不好,表情有些凝重。
“爹爹,小天现在怎么样了?”北浚急忙上前询问情况。
徐冉望着自己的儿子摇了摇头,下面这话让他难以启齿。
“究竟是怎么了,爹爹你到是说呀。”见爹爹并不言语北浚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血已经止住了,但是那把刀上有剧毒,而伤口又靠近心脏,所以毒素现已迅速蔓延至五脏六腑了,现在我虽已经暂时的压制住了毒素的蔓延,但是……但是也只是暂时的,已经……晚了……”徐冉也没曾想到,他学医至今,医治过无数人,从未有人在他手中没有救回来过的,却不料如今他却救不了自己的亲人。
“不会的,爹爹,你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这毒你一定能解的对不对,爹爹,你快告诉我,你一定能救小天的,你一定能救的。”北浚紧紧抓着徐冉的手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徐冉摇了摇头。“对不起,浚儿,毒素已经侵入心脉……已经……晚了……”
“不会的,不会的……爹爹你医术高明,你一定能救他的,一定的,你快想想办法啊,你一定能救他的……”北浚仍是不肯放弃的狂叫着,神情已近疯癫。
“啪。”的一声,只见泰王一个耳光甩过去,北浚跌至地上。“浚儿,你冷静一些,若是有办法救小天的话你爹爹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去救治。但是……小天已经是这样了,你现在这样又有什么用。”随后抬头看着面前的爱人。“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能保住的只有孩子了,如今小天这情况,虽还没到产期,但却也已经等不了了,先让他服下催生的药剂,然后替他剖腹产子。”徐冉尽量保持冷静的将决定告之。
泰王点了点头,如今也唯有这么办了。徐冉转身回到房内去做准备。
北浚仍是跌坐在地上,只是失神的看着前方。
看着地上的儿子,泰王自己也很是不忍,痛心的摇了摇头,将儿子扶了起来。“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坚强、振作,要知道,你所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都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等待,不时的有人进出房内,时而端药,时而送水。最后随着一阵洪亮的啼哭声将这等待告结。
片刻过后,徐冉打开门走了出来。只见他额上汗水淋漓,些许发丝贴附在额上,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身上月白色的衣服上也染着些许的血迹。
泰王北澈焦急的看着爱人。
“孩子生出来了,是男孩。”看着仍是失神中的北浚,徐冉深深叹了口气。“浚儿,你进去吧,小天有话要与你说。”
听了这话,北浚这才回过神来,话也没说赶紧冲进房内。
踏进房内,闻到空气中带着些丝血腥味。北浚直奔床边。
“浚……”季洛天见北浚走近,向他抻出手去。脸色异常的苍白连嘴唇也是不见丝毫血色。
“小天,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北浚抓着他的手直道。
季洛天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一旁的宫女将孩子抱来。季洛天看着放在身旁的小小婴儿,对着北浚道:“你看,这就是我们的涵儿,很可爱,很像你。”见北浚没有接话,季洛天看向他。“浚,你会好好的疼爱我们的孩子的吧对,他是我们的骨肉,即代表着你,也代表着我。”
北浚痛苦的点了点头,却仍是不作声。
季洛天又看了看孩子,便让宫女抱起。将握着的北浚的手靠在自己脸颊边道:“浚,你将来一定会做一个好皇帝的对不对?相信泰国由你的治理一定会变得更好的,是不是。”
北浚仍是不答话。季洛天笑了笑:“为什么你不说话了?为什么你的眼神会这么的哀伤?”抻手抚上北浚的眉间。“不要皱着眉头,我不爱看你这样。”
“我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什么都会答应你的。”北浚抻手拉住他的手。
季洛天依然在笑,像似要将此生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北浚的面前一般。“我会好起来的,但是……浚,我现在好累……我想……我想先睡一下。”季洛天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缓,同时眼帘也像不堪重负似的挣扎在开阖间。
“好的,你睡,我会陪着你的。”北浚抱着季洛天轻抚,声音中带着压抑的哽咽,眼圈微红,泪水模糊了双眼。
“浚,还记得去年,你、我、泠儿一起去山丘上放风筝吗?”季洛天闭着眼睛道。
“是的,我记得。”北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