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宰相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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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么任性就会被讨厌!可是我真的好伤心,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变化无常?总是装出要对我好的样子,到头来却只会惹我生气。
是,虽然一直不愿承认,但是你很清楚我喜欢你,同样我也很清楚你不会爱上我!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别人可以这么认为,就是你不准!我明白从一开始你就无所谓,可是我没有你会很伤心。你知道我多希望能和你好好说话,可是你总是戏弄我!不可原谅!如果不找点什么理由来恨你,我又能怎么样?至少他是我的哥哥,而你,什么都不是……
“现在应该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吧?”严殊在牢房里面来来回回地踱着,所有阻止缨宁的阻力都被关起来了,还有谁能够救麒真呢?究竟该怎么办?有了!严殊忽然灵光一闪,定在原地,虽然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不过就再赌一次吧……
“九方烟!你这个爱钻牛角尖的臭小子!我被关进来都是因为你愚昧又无知!你自己想要被关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拖我来当垫背!认识你我算倒了八百辈子的霉,走路都要摔死!喝水都要呛死!我前世造了什么孽?碰上你这个灾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下世做猪也不要再投人胎和你这样的小气鬼在一起!”
“燕起菡!你再说一遍!”九方烟气得暴跳如雷,这个混蛋是不是也和皇兄一样疯了?竟然这样骂我!
“你聋了啊?听不见我说什么?我就骂你怎么样?怎么样?你想怎么样?”
九方烟面色漆黑,口中狂吼着燕起菡的名字,一股强劲的掌力穿过栅栏猛地冲向严殊——“噗——”从严殊的口中,血像雾花一样喷溅出来,严殊下意识地捂住自己剧痛的胸口,倒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一下子滚了下来。
“宰相!王爷!哎哟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做什么呀!快!快去禀报圣上!”牢头吩咐狱卒出去传话。虽说都被囚禁,可毕竟是没有犯罪的宰相和王爷,但是皇上的气还没消,又不能擅自决定什么,狱卒连忙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麒真就来到了天牢。他看见倒在地上的严殊,脸色有些挂不住。他命令狱卒开牢门,急忙躬身进去,“相国!”麒真从地上半扶起严殊,又抬头瞅瞅九方烟,责问道:“皇弟,你给朕解释清楚!”
严殊吃力地抬起手,示意麒真不要责备小烟:“皇上……这不关王爷的事……臣……臣还想参加皇上的婚礼呢……所以,皇上一定要等我好了再娶……”
“相国!你这又是何苦呢?”麒真紧紧地握住严殊的手,微微埋下头。严殊分明看到,麒真的脸上,是那样痛不欲生。随后,他没再说什么,一下抱起严殊,带出了天牢。
平静得出奇,严殊弯在麒真的怀抱里,虽然觉得有点累,但是此刻安宁地令人满足。如果再配上一个夕阳做背景会更好。他轻瞥麒真塑像般没有表情的脸,淡淡地告诉他:“皇上,其实臣并不喜欢缨宁……臣,真正喜欢的是……”
麒真微微停了一步,“相国,不要说了。保存体力。”
严殊的嘴唇有些微微发白,笑得惨淡:“臣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朕不会让你死。没有朕的命令,你不准死。”
严殊吃力地笑笑,缓缓闭上双眼,将头歪进麒真的怀里。
“相国……”麒真轻轻地叫着他,严殊安详地睡着,四周安静得像个地狱,让麒真觉得快要发疯。为什么又一次伤害了他?为什么不能给他幸福?为什么?为什么!拥有全天下,却对眼前这个人无能为力!
“啊——!”回到御书房,麒真忍不住捂住额头狂吼,整个人仰瘫在坐椅中,苦痛地皱眉凝视着天花板。看到他扮女装的时候我是多么心痛啊!可是……却还在继续这样的事情……那个女的……那个女的如果是普通人,朕怎么会不愿成全你?只要相国开心,朕怎么会不愿成全你?但是那个女子……她拥有超凡的摄心术,我看她的脸时,竟和相国一样!所以当时,我才那样惊讶。是的,任何人看到她的样子,恐怕都和自己心目中的那个人相像吧?迷上她的人,必将万劫不复!这样的女子,怎能留在你的身边?你怎能生活在她留给你的幻影中?相国,原谅朕……原谅朕的自私……
第六十一章
“皇上……”崔总管听到麒真近乎发狂的声音,有些担心地进来问安。麒真头也没抬,依旧挂在椅背上,冷淡地说了一个字:“滚。”
“皇上,太医说,相爷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麒真依旧保持着那个半死不活的状态,爱理不理:“你不用唬朕。朕也习武,朕很清楚皇弟的掌法。”
“托皇上的福,脏器没有破裂。只要悉心调养,还是可以恢复的。”
麒真仰在那里好一会儿,才似乎冷静下来,缓缓直起身,不由嗤之以鼻:“托朕的福?呵,这不就是拜朕所赐么?”他站起来,淡淡地说:“在恢复之前,就让相国住在宫里。缨宁的事,以后再说。朕要为相国废朝三日。”
崔总管一惊,跟在麒真的身后劝说道:“皇上,选妃立后本来就是皇上的责任,而官员住在宫里却不合规矩。前者既然被搁浅,皇上再因为相爷而废朝,恐怕会引来朝臣非议。到时候万一有人煽动大家弹劾宰相,对皇上和相爷都不好。”
麒真停下脚步,向身后说:“有人敢弹劾宰相吗?如果谁有更好的人选,那就尽管来好了。而且朕表示一下对臣子的重视和关心,有什么不对吗?”
崔总管来到他身边,依旧微微躬身,“皇上说的极是,为宰相废朝能体现君王对大臣的重视,文武百官也会因此对圣上尽心尽力。”
麒真没有再接茬就直接去了暂时安顿严殊的宫院。他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些可笑,不,应该是可笑得厉害:只是想关心一下一个人,却非得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做给别人看,做给天下人看。而且不止是这一次,过去乃至将来,每天都要考虑类似的问题。虽然在冲动之余说出什么不会放弃相国的话,可毕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一点后果都不考虑。
更何况,麒真现在还不知道,在严殊的心里,那个真正喜欢的人是谁。虽然严殊想要说,但麒真不想听,他怕答案揭晓的那一瞬,自己的幻想会完全破灭。关于缨宁,他设想那是一个普通女子的话,自己是否真的心甘情愿成全他们?情愿是一定的,但心绝对不会甘,真要那样,心就会是苦的。否则也不会对皇弟说出那样的话。
看到严殊的时候,他还在睡觉,或者应该说是昏迷。麒真向太医问了情况之后就在严殊旁边的椅子里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现在觉得把九方烟关起来是对的,因为不会再有人吵到严殊了,他可以安静地休养。
想起九方烟,麒真觉得他最近几个月确实变了很多,变得不可理喻、胡搅蛮缠,过去温文尔雅的他,似乎完全不在了。但是宰相比他的变化更大,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脱胎换骨。他们两个,变得都快让麒真认不出来。他在严殊身边守了好久,忽然想找九方烟好好谈一谈,便悄悄离开,到了天牢。
不知是什么缘故,九方烟在里面也不吵闹,只有这个倒还有过去的一点风格。麒真站到关着九方烟的牢房前面,也没叫人通报,只是透过空档看着里面的人。九方烟躺在茅草上面,似乎没什么精神。不过这也是当然的,有哪位王爷被皇帝关进牢房还会觉得开心的?但是他现在的样子,却颓唐到了极点。
麒真叫人打开牢门,微微探了进去,平淡地唤了一声“皇弟”,九方烟才有气无力地转过头,耸肩冷嗤一声:“皇兄,我不配做你的兄弟。”
麒真有些纳闷:“皇弟何出此言?朕并非真要娶缨宁,也并非真要关你。”
九方烟笑得更是溃不成形了:“是……这些我现在都知道了……”他说着,低下头,既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我……很可恶吧?竟然不相信皇兄……那一掌把他打伤了,也把我打醒了——他早知道我会打他,对,他就是这样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干让自己吃亏的事情,所以他怎么会激怒我呢?他确实比我聪明多了,可以用这样的方法来阻止皇上。但是同时,他也破坏了皇上的计划。”九方烟说到这里,才微微地抬起头,看着麒真,轻轻地问:“对吗?”
麒真在原地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的表情,许久,他才微微开口:“你能醒来,朕很欣慰。既然你已经知道,那就留在这里吧。”
“是。”九方烟没有反对,也没有反对的立场,只这样淡淡地应声。
“那朕就先走了。”
“等一下。”九方烟抬头仰望着麒真,不带一丝的虚伪:“他不要紧吧?”
麒真微微别过头,顿了一会儿,才问:“你自己的掌,自己不是最清楚吗?”
九方烟无言以对,麒真才放过他:“大概要久一些才能恢复。朕会派人搜集最好的药材。”
“虽然这次他不惜生命,强烈反对。但缨宁是由他引见的,臣弟还是不能完全放心。臣弟知道皇上不想听,也不愿相信,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别人也就算了,但是对于你最信任的人,既然皇上不愿防备,那就由臣弟来。”
不知出于何种冲动,麒真不禁为自己辩解:“朕也不是完全没有防备。”
“是,皇兄试探过他。但那有什么意义呢?皇兄的试探,不过是敷衍臣弟和子言恒的把戏罢了。”
麒真转过身,往回走了几步,问:“你这是想向他道歉,却又不想拉下脸来道歉,只好回报一些荆棘给他?还是真心提醒朕?”
九方烟低下头,目光偏离地轻声说道:“兼而有之吧。”
“好一个兼而有之。”麒真没有生气,但也绝不会觉得高兴。
“即使这样,也还是要让臣弟留在这里吗?”
“没错,在事情发生以前,你就留在这里。”
九方烟微微苦笑:“皇兄,臣弟不配让你这么做呢!”
“你是朕的兄弟,有什么配不配的。”麒真说罢就走出牢房,为严殊安排药材的事宜。
严殊一觉醒来,想要坐起,只觉得胸腔一阵疼痛,好像刚动过大手术一样。麒真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按住他的肩膀:“相国,你需要什么就跟朕说,你受了重伤,不可乱动。”他说着,命宫女将熬好的药端过来,舀了半勺吹了吹,送到严殊嘴边。
看到就在眼前的麒真这么真实坐站在身旁,严殊觉得一阵安心。他张开嘴喝下去,但是因为平躺着,角度不适合喂药,还是有一部分流了出来,麒真一时也来不及想,就用自己的袖子去擦。他擦得很温柔,严殊感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灵魂仿佛要从肉体脱离一般。但他现在还不想脱离燕起菡的身体,也许只有这次,他才不想脱离这个身体,因为只有这个身体的主人,才可以这样得天独厚,享受皇帝的照顾。他笑得有些狡诈:“皇上为什么不用嘴喂臣呢?这样就不会流出来了。”
麒真不由僵了一僵,诮笑道:“相国不要开玩笑了。”说着又舀了更少的药,将勺子倒过来拿,让药顺着勺子的把儿流进严殊的嘴里,果然没再溢出来。
严殊喝完药,觉得保持这样的姿势很累,而且天气又热,不动一下的话恐怕连褥疮都会长出来。他于是跟麒真商量:“皇上,臣可不可以翻个身啊?”
“不行,现在你的五脏六腑还没有稳定,不能随便乱动。”麒真回答得很干脆,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这可让严殊犯难了,索性卖乖道:“可是皇上,一直这样躺着好难受,冬天还勉强可以坚持,现在天气这么热,要是再不动两下,身体都要烂掉了,你也不希望看到臭烘烘的臣吧?”
麒真有些无可奈何地耐心劝说:“相国,朕会竭尽全力想办法让你快点好起来,你就先忍一忍吧。”他看严殊朝自己翻了个白眼,又叹了口气:“还有,朕不允许你再做出伤害自己身体的事。希望你好好记住。”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严殊再吵吵着要翻身,麒真索性走了出去。
什么嘛!不负责任!严殊斜睨着那敞开的门口,胡乱想着,却见麒真很快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块东西。他来到床边,将手拿的东西丢到严殊旁边说:“这是冰蚕丝特制的毯子,垫在身下不会觉得热,而且质地十分柔软。”
严殊正要改口表扬他一下,却见绯路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口中还焦急地喊着:“皇兄,皇兄!哎哟!快把那毯子还给我!你是皇帝,怎么可以抢弟弟的东西?皇兄,皇兄!天下都是你的,我可只有这一条云毯,你就不要夺人所爱了嘛!”
第六十二章
听着他一路追进来,严殊才明白:原来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