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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庶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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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息怒”杨宇轩给他倒了杯酒,斟酌好词句开口劝道:“盐打哪咸得,醋打哪酸的,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大哥不好。”
  “这话怎么讲?”平西王一挑剑眉,一脸的不高兴。“你也帮着那个畜生说话?”
  “小弟不敢,小弟只是实话实说。逸飞不叫你父王,还不是因为你伤了他的心,还不是因为魏姐姐吗?魏姐姐好歹伺候了你近20年,詹前马后,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儿子给你生了,人也给你霸占了,你不喜欢人家,把人家赶到荒凉的北苑,老死不相往来,这也说得通,谁让你是王爷呢?总会有三妻四妾,你喜新厌旧,薄情寡义也算正常,但你不能在魏姐姐临终前不去送送她,你不感觉自己很过分吗?逸飞跪在外面求了你整整一天,就是快顽石也该捂热了,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我的心是什么做的,不需要你来操心。”平西王有些心虚,在这件事情上,他有愧于儿子,却不知该如何补偿?“我当时也想去,可就是走不开,好像腿脚不听使唤似的”
  “你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吗?”杨宇轩反问道。
  平西王点了点头,“当时我闻到一种味道特殊的香料,它让我心醉神迷,根本迈不动步”
  “你不是被人下了迷香吧?”
  “什么迷香?”
  “西域进贡的一种特殊香料,混在龙涎香里,可以迷失心智,还可以增加闺房之乐。”
  “你”平西王怒视好兄弟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暗骂柳氏那个贱人,但又能怎么办呢?这种事怎么查?丢死人啊。所以只能暗气暗憋。
  难得看一贯嚣张跋扈的平西王吃瘪,杨宇轩心里那叫一个乐,嘴上却说:“事情既已发生,后悔也来不及了,大哥不必记挂在心,相信魏姐姐也不会怪你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挽回逸飞的心。”
  “挽回他的心”平西王嗤之以鼻,满脸的不屑,“他是我的儿子,他的一切都是老子赐予的,老子让他跪着他就得给我跪着,老子打死他也是命该如此。”
  “大哥这样说就不对了。”杨宇轩皱眉道:“虽说逸飞是您的儿子,三纲五常,父为子纲,您怎样对他都是对的,但大哥不要忘了父慈子孝这句话,您一味的责罚下去,终有一天逸飞受不了会离家出走,到时候大哥可是追悔莫及啊。”
  “他敢离家出走,老子就打断他的腿”平西王色厉内荏的吼了一句,其实心里还是很在乎的。
  杨宇轩摇了摇头,这事说不明白,韩氏父子的事,他也只能点到为止。
  “咱们喝酒不说那些令人糟心的事。”
  兄弟两人推杯换盏,你一杯我一杯,表面上都很开心,实际上各怀心事,尽在不言中。
  平西王一直想杨宇轩的话,儿子会不会埋怨自己?会不会怨恨自己屡次对他施家法,这些年儿子对自己越发恭敬,同时也透着疏远与冷漠,似乎看自己的眼神也透着几分厌恶,难道他真的会离开这里吗?不,他不敢!绝不敢!
  杨宇轩看出结拜大哥内心的挣扎于不安,笑着安慰道:“逸飞是个孝顺的孩子,即使你伤了他的心,他也不会离开你,好好待他,相信会有所好转的”他说完这句话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平西王命人将好兄弟扶到客房休息,他站起身头脑有些昏沉,刚才喝了不少的酒,迷迷糊糊出了门,天空飘起小雪。刺骨的北风吹在人脸上,真冷啊。
  平西王缩了缩脖子,推掉侍卫送来的斗篷,独自一个人在王府漫步,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荒凉的北苑,周围黑漆漆一片,看来儿子还没回来,他可真是乐不思蜀啊。
  “来人,提盏灯笼过来,本王去魏夫人房里就寝。”
  “王爷喝多了吧”当值的侍卫心里暗自嘀咕,“几天前魏夫人就死了,王爷还找谁侍寝啊。”想归想,可不敢耽搁,急忙提着灯笼引平西王进了魏氏的房间。
  平西王倒在床上就睡了。
  侍卫尽职地问了一句“王爷,用不用添个暖炉?”
  “不用,你出去”平西王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
  “是”
  天近子时,平西王醒了,确切地说是冻醒了,手脚全麻了,搓了好一会才暖和过来。
  他看着地上那只不温不暖的炭火盆,心里一动,难道他们母子就是这样熬过一个个漫长的冬夜吗?或许儿子的房中会更暖一些。
  韩逸飞的房门虚掩着,平西王推门走了进去,屋内和外面的温度差不多,比魏氏的房间还冷,他点燃蜡烛找了半天也没有炭火盆的影子。
  难怪儿子不愿回到北院,实在是太冷了,直到此刻平西王才意识到自己待儿子是多么的残忍。
  颓然坐到儿子的床上,平西王触摸到薄薄的棉被更是心惊。
  这就是儿子平时起居的地方,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罗衾不耐五更寒”,更何况是破旧的棉被呢?
  漫漫长夜,平西王再无睡意,仔仔细细回想和儿子在一起的温馨时光,想了半天,天都快凉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因为他从未对儿子和颜悦色过,一次也没有。
  平西王给儿子的除了无情的呵斥就是数不尽的家法苛责,又有哪一次不是平西王有意为之呢?心情不好时,随便找个理由,就是一顿鞭打。冰天雪地里,逸飞被罚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一跪就是一整天,他可曾有过半分的怨言?他没有,一句也没有。
  他总是默默地承受着父亲的刁难。一如既往的孝顺,一如既往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父王高兴。只要父王高兴,腿跪折了,他也不会埋怨什么。因为那是他的父王,是他敬重了十九年的父亲,因为得不到父爱,所以无论父王给他什么,即使是责罚,他也会倍加珍惜。
  其实逸飞要求的并不多,从不敢奢求得到平西王的爱,他求的不过是熬刑熬不住时,父亲的一个鼓励眼神,让他有撑下去的勇气,可是平西王连施舍的眼神都不愿留给他。
  如果那天平西王去送别魏氏,今天就会是另一番景象,有时错过一时,就是一生。。。。。。
  很多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像野草一样蔓延疯长,像空气一样弥散于整个空间,只要你留意,得到它很简单,可我们又有多少人学会珍惜幸福呢?
  
   

作者有话要说:流云家附近的电缆断了,大约一周不能上网,希望喜爱流云的朋友们见谅。谢谢大家的支持!
补偿给大家3000字




17

17、父子恩仇 。。。 
 
 
  平西王彻夜难眠,韩逸飞这边却睡得格外的香甜,暖融融的被子,烧的旺旺的炭火盆,不用担心半夜被冻醒,义父会随时为他盖被,这是他19年来睡得最安心的一夜,无论明天会是如何,他都满足了。
  五更天,逸飞悄悄起身,该去主院给父亲请安了,不管他是不是愿意,这些都是他必须做的,因为他姓韩,是韩家的人,这一点无论何时也不能改变,他没打扰还在沉睡中的义父,轻手轻脚的离开了,走到门口时,逸飞忍不住回头,看到义父唇边那抹幸福的微笑,他的心情豁然开朗,深埋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王师傅谢谢您给了逸飞期盼已久的父爱,虽然短暂,逸飞知足了,未来的日子,无论逸飞遇到什么艰难困苦,逸飞也会勇敢的走下去,因为在逸飞灰暗的生命里多了一束阳光。
  今天平西王的心情似乎不错,脸上还带着笑容,看韩逸飞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慈爱。
  “父王不是吃错药了吧?”韩逸飞心里直哆嗦,他哪里知道平西王心里想些什么?
  “逸飞,你娘不在了,你搬到主义来,父王好好照顾你。”这还是平西王第一次和颜悦色地同儿子讲话。
  “谢谢王爷,逸飞习惯住在自己家,习惯住在北院。”冷冷的拒绝,没有一丝犹豫,韩逸飞没有给父亲和自己一点机会。
  “你”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浇灭了平西王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小火苗。
  “啪”的一声,平西王恼羞成怒,扬起手狠狠给了大儿子一耳光,接着骂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逸飞撩袍长跪,在过去的十九年里,这样的事情不知发生了多少次,父亲也不嫌烦?接下来会是什么?家法伺候,鞭子,板子通通来一遍,一直打到父王消气为主。
  看着儿子乖顺地跪在地上认错,平西王心里的怒气消了大半,父子心结已久,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这是还得慢慢来。
  “滚起来,陪本王用早膳。”既然做不了慈父,还是做严父吧,或许这样更有效果。
  韩家向来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祖训,除非平西王发话,否则谁也不会多说一句,安安静静的用膳,造成了一种习惯,即使这样,逸飞仍感觉不'炫'舒'书'服'网',因为平西王有意无意流露出王妃以及两个弟弟的关心,让他一颗沉寂如水心泛起阵阵波澜。在这王府里,他永远是可有可无的人。或者说是不该存在的人,那种冷漠,那种被人一起在角落的感觉,让他的心里很不好受,他深深埋下头不再看这父慈子孝的温馨场面,只等父王放下筷子,他便告辞离开。
  逸飞越是想逃避,平西王越要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哼,敢和老子较劲你还嫩点,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你。”
  这顿饭,逸飞吃的是食不知味,完全没吃出什么味道,相反平西王心里很爽。
  早膳即将结束时,平西王突然对大家宣布:“本王准备给皇上睇个折子,追封魏氏为平西王妃。”
  这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霎时间惊诧,怀疑,震惊,羡慕,嫉妒。。。。。。。各种目光齐齐集中到平西王的脸上。
  短暂的平静之后。王妃柳如烟说先爆发了,这件事她必须反对到底,魏氏追封王妃,那就是嫡妻,韩逸飞就是嫡长子,完全有资格封世子,如果他做了平西王,我的两个儿子还能有好日子过吗?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岂不功亏一篑吗?
  “王爷,这怎么能行呢?魏莹莹身份低微,是丫鬟出身,她有什么资格当您的正室?不错,她是为您生了长子,但这并不能改变她是个奴才的事实。”说着说着,似乎出动了什么伤心事,王妃还掉下几滴伤心的眼泪,“王爷,妾身17岁进府伺候您,十几年如一日,为您生儿育女,为韩家开枝散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妾身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为王爷排忧解难,王爷怎么能让一个奴才骑在妾身的头上作威作福,妾身不是拈酸吃醋的人,妾身实在是感觉委屈。”
  接着韩逸平和韩逸祥也站出来便是反对,“父王,兹事体大,不能草率行事,请父王爷三思”
  韩逸祥更是直接,“爹,您要大哥做世子吗?二哥怎么办?”
  韩逸飞没说话冷眼旁观,他倒要看看王妃和两个弟弟玩什么把戏?还有父王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为了弥补心里的愧疚,亦或是为了表现有情有义的一面,还是可怜自己,施舍给自己一个嫡长子的称号?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同意,娘亲已经不在了,父王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呢?王妃,嫡妻到底有什么用?身后的风光怎么也无法掩饰生前的凄凉,娘亲在世时,父王能对她好一些,娘亲何必含恨而终,人往往是这样,得到时不知珍惜,失去时方知后悔?
  面对妻子的絮絮叨叨,平西王很不耐烦,他皱着眉头,十分不悦地道:“都给本王住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过几天把魏氏的灵牌放到韩家的祠堂,再追封王妃。”
  “韩烈”王妃柳如烟翻脸了,开始和丈夫凡旧账,“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位还不是依靠我们柳家的鼎力支持吗?”
  “不要忘了当年你只是镇守边关的一名副将,要不是姐姐(西宫娘娘),爹爹(当朝太尉)的再三推荐,你能有今天?这些年,你左一个妾,右一个妾的往府里弄,我说过什么吗?还不是一如既往的伺候你,服侍你,我对你再三容忍,然而你却步步紧逼,一点不念夫妻的情分,今天我就告诉你,你要追封魏氏为王妃,我死也不同意。”
  王妃的话正好戳到平西王的痛处,他指着妻子,吼道:“柳如烟,这些年本王对你如何,你心里不清楚吗?你暗地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本王不是不清楚,本王是不屑和你计较,侧妃吴氏,陈氏,王氏小产,哪次不是你动的手?你在府里专横跋扈,克扣北院的炭火,处处和逸飞为难,为了你的儿子,处心积虑,本王已经忍了你很久,你多行不义,终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王妃柳如烟脸色煞白,全身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原以为这些事情丈夫并不知道,没想道他了如指掌,罢了,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也就没什么还顾及的,索性破罐子破摔,拿着不是当理说“你含血喷人,我没做过那些龌龊的事,是她们自己保不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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