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的蚂蚁-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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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们回去吧。”麦芽迈开了步子，向前走去。
“哎，等等我！”林友明赶紧跟了上去。
天气很好，夜空中闪烁着几颗寒星。
两个人肩并肩地慢慢走着，这条路不算长，林友明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些。
“你选择法律专业是因为将来要做律师吗？”麦芽问林友明。
“那你选择新闻专业是因为将来要做记者吗？”林友明反问道。
麦芽笑了，她抬头看着夜空说：“你们法律系的学生就是嘴贫。”
林友明不甘示弱地说：“你们新闻系的学生就是喜欢耍嘴皮子。”
“当记者遇上律师。”麦芽笑着说。
“当记者遇上律师，会怎样呢？”林友明看着麦芽问。
麦芽看了林友明一眼，调皮地一笑，说：“你猜会怎样？”
林友明想了一下说：“律师爱上了记者，然后，记者也爱上了律师．这就叫惺惺相惜。”
麦芽愣了一下，脸红着继续往前走去。
林友明站在原地，后悔刚才自己嘴太快，他有些懊恼地跟在麦芽后面。
夜深了，麦芽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她的脑子里一会儿是李仁宇，一会儿是林友明，心里有些乱。
1999年2月。
林友明第一次觉得春节假期很漫长。
“李仁宇，我在这里呀！”麦芽看着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李仁宇，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李仁宇这才寻声望去，看见麦芽，他惊喜地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她。“麦芽！”
“你真是的，怎么就看不到我呢！”麦芽嗔怪道。
“火车站里的人太多了，其实我早就来了。”李仁宇解释说。
“当然了，大家都赶着回家过年。”麦芽牵着李仁宇的手高兴地说。
回到家中，麦芽坐到沙发上，大声说：“好＇炫＇舒＇书＇服＇网＇啊！”
李仁宇放好行李，走到麦芽面前，蹲下来，一把抱住麦芽说：“宝贝，欢迎你回来！”
“亲爱的，好想你啊！”麦芽靠在李仁宇的胸前，轻声说。
“我也好想你，宝贝，春节不回去了，就在这里和我一起过吧。我舍不得你回去。我要你整个假期都呆在我身边。”李仁宇在麦芽的脸上亲了一下。
“不回去？那我爸妈怎么办？我也好想他们。”
“没关系，放暑假的时候，你再回去。因为暑假时间比较长，到时候，你就陪我一个月，再陪他们一个月。好不好？”
“好吧，听起来还不错。就这么办吧！”
于是，两个人一起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春节，虽然心里很惦记父母，但是为了报答李仁宇对自己的付出，麦芽没有丝毫不悦。
“嘀。。。。。。”麦芽的CALL机突然响起，把她吓了一跳，拿起来一看，是北京的号码。会是谁呢？黄雨慧？回家了！难道是？麦芽拿起身边的电话机，拨通了那串号码。
“喂，是麦芽吗？我是林友明。”电话那头传来了林友明的声音，麦芽拿着听筒，惊讶不已。
“哦，有什么事吗？”
“过春节了，问候你一下。”
“谢谢你。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CALL机号码？”
“是雨慧告诉我的。你知道吗？马肖竟然跑去雨慧家过春节了。那家伙，竟然也不带我去，南昌离你们那儿挺近的哦？”
“对，挺近的，不过，我都没有和雨慧联系。”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再过十多天，就又见面了。”
“是啊。”
电话里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麦芽，快点下楼去帮我买点东西。我马上就要用了。”林友明的心一紧，那个男人是谁？就是雨慧口中那个对麦芽特好的男朋友吗？他的心开始往下沉。
“麦芽，到时候学校见。那就这样了，再见！”林友明说完，赶紧挂了电话。
“来了。”放下电话，麦芽赶紧朝厨房走去。
“要买什么？”
“你到楼下去买些香蕉上来，突然想做份拔丝香蕉给你吃，看你上次在餐厅好像很喜欢吃的样子。”李仁宇切着菜，头也不抬地说。
“好。马上来。”
“刚才给谁打电话啊？”李仁宇突然问。
“哦，一位同学。”麦芽走到大门口回答。
“是北京的同学吗？”李仁宇接着问。
“是的。我下去了。”麦芽赶紧走出门外。
手里提着香蕉的麦芽，显得心事重重。
坐在餐桌旁，麦芽心不在蔫地吃着拔丝香蕉。
“不好吃吗？”李仁宇问。
“不，很好吃啊。”
“怎么了？一副心不在蔫的样子。”
“没有啊，我是在想，刚才那位卖香蕉的老板好像找错钱了吧。没有，没有，是我弄错了，吃饭！”麦芽有些语无伦次了。
李仁宇担心地看着麦芽，以为她想家了。
“麦芽，反正离开学还有十多天，你想不想回家看看？”
“回家？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明天？好不好？”
“李仁宇万岁！”麦芽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第二天，李仁宇开着带着麦芽回去月牙镇。
傍晚时分，终于到家了，麦芽下了车，冲进家门。
“爸，妈，我回来了！”
“麦芽？”正在厨房里忙碌的麦妈妈跑到客厅一看，惊喜不已。
“麦芽！你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们，好准备一下。”麦爸爸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麦芽开心地笑着。
“伯母，伯父，新春快乐！”李仁宇走进来大声说道。
“李仁宇，你也来了。辛苦了，快坐！我去给你们做饭！”
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房子里充满了祥和的节日气氛！
1999年3月。
“麦芽，对不起，我下午要开会，没办法送你了，你一个人可以吗？”李仁宇在电话里对麦芽说。
“那没办法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再说，如果你真的去送我，我会哭得唏里哗啦，会舍不得你！”麦芽故作轻松地说。
于是，麦芽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踏上了往北京的火车。
“麦芽！”林友明面带微笑地站在出站口。
“林友明？”麦芽惊讶地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特意来接你的。”林友明一把接过麦芽手中的行李箱。
“接我？你知道我今天回北京？”
“当然知道了，身为一名准律师，当然有要过人的洞察力。”
“你就贫吧。是雨慧告诉你的吗？”可是，她记得她好像并没有告诉过黄雨慧。
他笑着没有否认。
“辛苦了，看见你平安归来，真是太高兴了。”
“雨慧他们回来了吗？”
“他们三天前就回来了。雨慧说了，等你一回来，我们四个人好好聚聚。”
“真的吗？亏她还记得我。”
两个人一起回到学校，林友明一直把麦芽送到了女生宿舍门口。
“麦芽，好想你啊！”黄雨慧一看见麦芽，就跑过去，抱着她说道。
“真的吗？我看你啊，光顾着和马肖二人世界了。”麦芽笑着说。
“林友明接到你了吗？”
“接到了。”
“太好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他每天上午都跑到火车站去等你，我和马肖说打个电话给你一问不就知道了你哪天回来吗？可是他说怕打扰到你，还说总会等到你的。”
麦芽听说之后，觉得很震惊，心情变得有点复杂，她放下行李箱，默默地/炫/书/网/整理（。。）着行李。
初春的天气依然有些寒冷，麦芽和林友明坐在学校操场的看台上。
“雨慧他们怎么还不来？”麦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马肖在准备一些资料，可能还没弄完。”
“哦，你们明年就离开学校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已经联系好了事务所，下学期我就会过去实习。”
“真的要做律师啊？”
“这是我爸的心愿，我得帮他完成。”
“你爸的心愿？”
“对，做父母的，如果有想达成却没有达成的愿望，就会转嫁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希望孩子能帮他们达成。”
“那你不喜欢念法律吗？”
“其实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反正不讨厌。”
“那我比你幸运，我一直想做一名记者，现在能够念新闻专业，真的太庆幸了。”
“麦芽，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林友明话没说完，黄雨慧和马肖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
“你们等急了吧，去吃饭吧。今天我请客。“马肖笑着说。
四个人来到学校食堂，大吃了一顿。
“我还以为会请我们到外面大吃一顿呢！”林友明开玩笑地说。
“我们还是学生，等明年我和你毕业了，工作了，就可以请大家吃大餐了。”
“我觉得食堂也不错。像刚才那个玉米窝窝头，好好吃！”麦芽还在回味着那浓浓的玉米香味。
“麦芽就是好养，几个窝窝头就打发了。”黄雨慧笑嘻嘻地说。
1999年4月。
麦芽紧张地准备着即将进行的考试。
林友明经常去看望麦芽，而且会带一些吃的给她。
“林友明，你对麦芽真的太好了。可是，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呢？”黄雨慧坐在马肖身边，嘴里嚼着口香糖。
“我不知道，反正看见她开心我就开心。有时候，真想给她所有我能给她的。可她。。。。。。”林友明的眼神黯淡下来。
“你对她的好，她总有一天会明白的。”黄雨慧安慰道。
“但愿吧，我真的很怕她有一天跟我说，不要再对她好了。从第一次在校门口见到她开始，我就喜欢上她了。当我知道她有男朋友后，心里很纠结，好几次下定决心要远离她。可我只要一见到她，根本没办法控制。我是不是很没用？”林友明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不可思议！没想到你那么喜欢她。不过，只要她没结婚，你就有机会。大家公平竞争嘛！”马肖力挺自己的好哥们。
“对，公平竞争。”黄雨慧在一旁支持说。
这些话被准备来食堂和他们一起吃饭的麦芽听得一清二楚，她站在食堂门口，坐在靠门边那一桌的他们浑然不觉。
麦芽心情沉重地转身离去。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麦芽想着他们刚才说的话，心里十分纠结。考虑了几天之后，她终于有了决定。
一大早，麦芽就给李仁宇打了个电话，她对李仁宇说：“我要回省城，我不要呆在北京了。你帮我联系学校，让我回去吧。”
麦芽的语气很坚定，不像开玩笑。
李仁宇担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麦芽有点语无伦次地说：“这里太冷了，而且北京人爱管闲事，还有，这里的饭菜也吃不惯，苹果太大个了。”
“什么？苹果太大个了！这就是你要回来的理由吗？”李仁宇哈哈大笑。
麦芽急了，“不是不是，是我太想你了，我不想再受这种相思之苦，我也不要再过这种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了。”
这绝对是个可以让李仁宇信服的理由。
“你要想清楚了，那可是你一直梦想去的地方。”
麦芽的心里好一阵难过，梦想中的大学啊！就这样放弃了！她咬咬牙，很坚决地对李仁宇说：“我想得很清楚了，我真的要回省城，离开这里，这里的费用太高了，我知道你负担得很辛苦。其实在省城上学也不错啊。”
李仁宇继续发挥着对麦芽百依百顺的本色，“好吧，就依你，你去办理退学手续，我在这边帮你联系新学校。”
黄雨慧听说了麦芽的决定后颇感意外，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回省城上学？你疯了，你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才刚开始就要回去，你想清楚了吗？”
麦芽认真的回答：“想得很清楚了，就这么决定。”
雨慧看着麦芽摇摇头，嘴里说着：“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黄雨慧马上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林友明，他听说之后先是大吃一惊，脸上满是不舍和伤感，然后又慢慢平静了下来。
雨慧问：“你要挽留她吗？”
林友明苦笑着说：“我哪有这个资格。”
“那你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吗？要知道，这次她回去之后，你们可能就永远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难过写在他脸上。
“也许，这对我和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吧。”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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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离麦芽离开北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离校手续也已办好。
自从听说麦芽要离开北京后，林友明就没有再去见过麦芽了。
他经常一个人反复地回忆着那些和麦芽在一起的日子，骑着单车带着她去吃糖葫芦的那个夜晚，带着她参加陈雨生日会的情景，她吃着生日蛋糕时开心的样子，两个人一起走着回学校去时的那个晚上，她说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