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侠南宫鹰-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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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鹰道:“历来只有大迎小,哪有小迎大,武当已是道家第一交椅,再派人出去讨教,恐怕得吓坏小庙掌门啦!”
圆天笑道:“那可说不定,禅在悟,不在大,谁说小庙没有得道高人?贫道就觉得贵掌门比我师兄道行还高广”
“这么说,实在折煞昆仑派了。”南宫鹰正色道:“贵派掌门是大家长范,也是在下心仪已久之大师,今日能来,实是三生有幸,不见他,必定遗憾终身!”
“那,兄弟就留下多住几天!”圆天笑道:“掌门不会出去太久,到时你们自能碰面,再论禅机。现在唯闲聊几句,也好多了解时下又兴什么禅,如何?”
“甚好,甚好!”南宫鹰轻笑:“光是生死禅,已让人既期待A怕受伤害,就看长老怎么解了。’”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啊!”圆天道长终于沏出一壶铁观音要两人用心品茗。
南宫鹰倒是落落大方喝它几口,但觉味道甚佳,故而赞口连连。
范王可没什么劲,这两人老是讲禅话,自己怎么都听不匝.他想不出少堡主为何不当面明明确确地说出前来目的,反正只有这名老道长,照样可突然下手将他擒住,如此省事得多。
南宫鹰却志在掌门,否则惊动武当,将前功尽弃。
他只好陪这小圆脸道长东掰西扯,遇到有关道教问题,也只能呵呵呼呼地带过去。
好不容易喝完一壶茶。
范王已准备找借口尿适之际,忽见一位紫袍镶金边灰发道人大步走来,他赶忙示意南宫鹰及圆天长老。
南宫鹰正想开口追问,那道人已轻轻笑起:“不知哪位昆仑长老想见本人?”
敢情他就是武当掌门紫云大师,只见得他灰发微秃,天庭饱满,浓眉灰白带卷,细眼长而尖亮,鼻带鹰勾,两颊稍陷,嘴唇稍厚,并留有稀稀疏疏髯须,那本是慈祥脸容,此时却被某种喜悦所掩去。
他含笑注视南宫鹰,大概猜出这人即是昆仑代表。
回天长老怔诧道:“师兄不是说有事出远门,怎不到半天又折回来?”
紫云大师含笑道:“我听到昆仑有人将至消息,所以就折回来,这位该是爱笑道长了?”南宫鹰早就起身,此时拱手为礼:“在下能参拜掌门实是三生有幸!”紫云大师轻笑:“说哪话!来者是客,贫道竟然未尽地主之谊,实是抱欺!幸好有圆天长老代为招待,否则罪孽更深了5”
南宫鹰笑道:“圆天长老的确招待甚佳,在下受宠若惊。”
“自是应该,应该的!”紫云大师笑脸慈祥转向范王:“这位该是令师弟爱哭道人了?”
范王拱手,爱笑不笑说道:“一切请掌门多多指点,在下和师兄是来求生死之道,不知掌门能否指点一二?”
他当面了当的说,免得拐弯抹角,又不知要缠多久。
“求生死之道?”紫云大师纳然不解。
圆天长老道:“是江湖传言掌门悟通生死玄关,他们始千里迢迢赶来请师兄指教。”
“原是这么回事!”紫云大师欣笑起来,甚有一股禅家神秘感。
南宫鹰一直注视他表情,却瞧不出什么名堂,若他真的服下青春毒泉,这可是老狐狸一只,他含笑道:“在下道行不深,尚请掌门指点一二。”
紫云大师轻笑:“说哪话!该是互相切磋切磋,着您有兴趣,贫道只好献丑啦!”
“多谢掌门关照。”
南宫鹰直拜礼以示兴趣十足。
“那……”紫云大师转向圆天:“我就带他俩到飞身岩,那里较适合论禅机,不知师弟……”
“你去吧!”圆天笑道:“以后多的是时间,待师兄论完之后,我再找他闲聊也不迟。”
其实论禅哪要选地方?师兄既然另选他处,那即表示想独立会客,他自该选择退避才是。
紫云大师点头:“那就让师弟多等一下了!”含笑转向南宫鹰及范王,含笑道:“两位贵客请随贫道来!”
说完,他告别师弟,引步而去。
南宫鹰自也拱手拜别圆天长老,催着范王.跟了过去。
紫云大师似有意试试南宫鹰功夫,待走出师弟的住处后。立即施展绝世轻功直登后山飞身岩,只见得他身动如飞掠过百松林,再进千鹤崖、迎天峰,以至于掠向目标飞身岩,腾掠之间或点树尖,或踩落岩,轻轻巧巧,一点儿皆未拖泥带水。
幸好南宫鹰功力大进,对付此局面并未感到吃力,甚至拉着范王,仍是游刃有余,尽是保持二十丈左右距离,直攀飞身岩。
紫云大师落定后,频频点头夸赞:“实是英雄出少年,小兄弟武功恐怕当今难寻敌手了!”
南宫鹰淡笑:“多谢掌门夸奖,在下汗颜了,比起掌门,在下还差的远呢!”
紫云大师闻言哈哈纵笑,声浑音厚,震得山峰回音连连一林飞鸟惊飞,露了一记深厚内力。
南宫鹰只有陪笑分儿,他利用时间看察地形,此飞身岩果然有若身形飞坠状,像牛角般耸于千山绝切之间,除了上来那条通路之外,三面已被深渊所阻,与对崖至少差上千百丈,根本不可能平飞掠去。
这的确是逮人最佳地点。
紫云大师瞧着南宫鹰,笑道:“道长觉得这边风景如何?”
南宫鹰道:“很不错。”
“如果让你长住于此,你可愿意?”
“那是最好不过了。”紫云大师频频点头:“你的确是个奇才,不但脑筋好,而且胆子奇大。”
南宫鹰不解:“不知掌门所言何意?住这里就是胆子奇大?”
“不!”紫云道:“我是说你敢单枪匹马找上我,这不是胆大包天是什么?”
南宫鹰似有所觉,不禁暗暗运起真劲,沉声道:“你已经服下青春之泉?”
紫云欣笑:“不错。”
范王怔诧:“那你就是极乐帮主了?”
“不敢!”
“那真正帮主是谁?”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
南宫鹰轻轻笑起:“你又如何看出我的破绽?”
“很简单!”紫云道:“我跟昆仑派素昧平生,你又何必千里迢迢来找人?其次该是最重要原因——我们自始至终都在掌握你行踪,你走进武当派,我们岂有不知之理?”
南宫鹰惊愕道:“我们在极乐世界之事,你早就知道?”
“没那么厉害!”紫云道:“只知道你何时进去又何时出来,以至于上武当山,所以我才能赶回来照顾你。”
南宫鹰苦笑不已,对方已布下天罗地网在等着自己,难怪有些事进行的特别顺利,原是网中之鱼,任自己多跳几下又何妨?
范王道:“从我们离开长安开始,你们就一直监视,还安排了雪奴村那幕暗杀事?”
“不错!”紫云道:“只可惜你的武功实在太高强,我们不敢大明目张胆,始让你们活过到现在。”
“就连上元老道被我宰了,你也不出面?”南宫鹰道。
紫云脸色稍变:“上元他?”
敢情这群人还没找着或消息未到,南宫鹰心头稍安,至少制住这些打不死者的方法还没泄底。
他讪笑道:“你以为他已经摆平我?事实上他却死在我手中。”
紫云脸色更变:“怎可能!服下青春之泉可以长生不老,根本杀不死!”
范王滤笑:“少臭美啦,我只用匕首锯下他脑袋,丢在万丈深渊,看他怎么活命!”
“你们敢?”
“都已经做了,有何不敢!”范王谚笑更炽:“马上就要轮到你了!”
南宫鹰道:“我实在搞不清,凭你声望,也甘心做人家走狗?”
“胡说八道!”紫云怒斥,脸面曲扭,已失方才慈祥:“我是在帮人们解除生死之苦,那的确是良药,你为何不服下,还杀了我师侄?”
南宫鹰斥道:“什么良药?它是鸦片,让人吃了上瘾,不吃就得死,还自以普渡众生?”
范王冷道:“快点觉悟吧!把幕后主使人揪出来,弥补你的罪状!”
紫云厉声道:“事实俱在,不容你俩歪曲!”
“歪你的头,干了坏事还名正言顺大小声?”
南宫鹰心知多说无益,唯有如法炮制,先擒住他逼供再说,当下大喝,身若闪电扑至,右手顿展绝学鹰爪十八扣,幻成无数掌影旋飞,凝形于紫云道人周遭丈余方圆。
那有若蚕茧般裹来,迫得紫云道长退无去路,他冷喝,拂尘当剑耍开,就要卷刺那无数幻影扣手,他身为一派掌门,功力高强自不在话下,这一卷封,竟然逼得南宫鹰鹰爪攻势受缠,不易制人。
南宫鹰却毫不变势,趁那拂尘甩掠现出些许空隙,改抓为掌切砍下来,那掌刀极尽而发,威势自是雄猛,迫得紫云道人惊愕不已。
自己所要拂尘几乎毫无空隙可言,岂知仍被对方破去,这家伙果非浪得虚名,他猛喝真气,拂尘柄反切下来,想打断那只右手,身形并斜掠左闪,想避掌劲。
南宫鹰等的就是这刻。淬见他大喝,右手力道更霸,不打掌劲,改翻手腕,反指上扣,轻而易举扣往紫云道长腕脉。
那紫云甚急,猛运内家真劲冲往下腕,想震开那扣手,左掌腾出,就要劈打南宫鹰正面空门。
南宫鹰喝吼,挺起胸部迎去,左手拂尘却卷扫紫云道人斜空身形,那种不顾胸口打法,的确让紫云道人大为惊愕。
然而势在燃眉,唯有抢快,劲道又吐三分,既快又准,打向南宫鹰胸口,叭然一响,那本该将人震得五脏六腑移位而吐血倒地之掌劲,竟然像打在泥巴上,深陷进去,劲道为之宣泄不止。
他怔诧尖叫不好,这分明是吸功妖法,竟然被南宫鹰学得,就只这一怔诧,南宫鹰可未停手,右手扣其腕脉,拂尘更卷得他满身满脸,这么一拖缩,紫云大师像倒巨树砰然倒地,南宫鹰急压下来,困得大师变小球球,没命挣扎想脱困。
南宫鹰岂能让他得逞,连他拂尘一起抓来,和着自己手中那把,就要绞住这混蛋掌门。
范王自也不落人后,欺身过来,赶忙拿出毒针,直叫:“可以下手没有?”
他考虑刺下去,要是变白痴,将如何逼供?不得已又把毒针收起,猛将手中拂尘马尾套向紫云道人脖子,准备吊紧他。
紫云此时简直已着大猪被上索,挣扎乏力,这两人更扯更拖,吓得庄严尽失,没命尖叫:“快来啊——””
话声未喊完,范王一巴掌封打过去,斥笑不已:“有没有搞错?掌门啊,叫得跟猪似的?”一掌封得他呜呜闷叫。
南宫鹰却闻及他那叫声,分明是有埋伏,惊愕中正想转头,淬觉背面寒光暴闪。他骇然中大叫快闪,一脚踢开范王.身形往侧滚,抓来紫云道人挡架。
刷然一响,寒光过处,划中紫云道人左肩,随即弹向七人远一株古松,嘟地一响,寒光晃动,原是一把利剑。
南宫鹰怔诧中往回瞧,一连数名中年青衣人手持长剑掠来、其中一名眼角有颗长毛朱砂痣,南宫鹰很快认出,他竞然是大漠七星门门主段七星!
这些持剑者该是七星剑手了,他们本被宰去数人,如今又补齐七人,威力自不在活下。
南宫鹰怔愕苦笑:“段七星你也趟了浑水!”
段七星冷斥:“毁帮之仇不共戴天,我等这一刻已等了很久!”
“就算报仇也不必加人抓群狗党吧!”
段七星哈哈滤笑,三角眼吊了又吊:“天下除了你,任何人都加入了极乐帮,你认命吧!”
“认命的才是你们!”南宫鹰怒喝,抓提紫云道人往前逼:“让开,否则宰了他!”
段七星笑得更狂:“我没听过服了青春之泉还会死的!上!”
右手一挥,当真不顾紫云掌门,利剑猛刺过来,七星剑手自也展剑攻击,全然未将紫云掌门当回事,吓得他急叫:“千万别乱来!”
可惜七剑手还是乱来。
南宫鹰没办法,猝然把紫云掌门猛砸前头六名剑手,迫得他们暂时抖偏剑势,南宫鹰见机不可失,大喝扑来,双掌劲道猛打。那改良的烈鹰神掌冲爆出来,直若山洪爆发,卷起无尽劲道更若海啸,射轰冲撞那持剑敌手。
砰然暴响,猝见四五名剑手连喷数十丈摔落深渊,尽管他们服下灵丹妙药,跌个半死准无问题。
段七星乍见南宫鹰如此霸道勇猛打法,纵使自己不惧死亡,却也心凉一半,一个照面不到,七剑折了五剑,那简直叫人难以相信。
南宫鹰根本不给他机会,一招得手,复踢一脚,勾退空中紫云掌门,双掌再凝劲道,就要如法炮制干掉段七星这偷鸡摸狗的家伙。
段七星尖喝快退,不敢硬战,往左山崖掠去。
南宫鹰哪由得他,猛地抽掠斜拦过来,猝又一道白影闪至,那人来得又快又急,一把利剑像光轮猛砍南宫鹰左斜腰。
南宫鹰甩都不甩,猛将随身匕首弹打出去,目标仍紧逼段七星,岂知匕首问处,竟然被砍成两断,那剑锋更是冷利逼来。
南宫鹰直觉那是非凡之剑,暗道不好,赶忙放弃追杀段七星,猛地落地打滚以避此剑,刷然一响,左胁竟被划出一道伤口,痛得他紧咬牙。
那持剑白衣人已哈哈滤笑起来:“南宫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