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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狂侠南宫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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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识相,出来后,重重有赏!”

范王说完,神气地甩下门帘,终于进人另一贪婪世界。

只见得油亮灯光下,各聚三十余人,分占四桌开赌,骰子声,吆喝声,浓烟,体酸味交织成一幅特有的赌场气息。

范王很想玩两把,但想及正事,他仍认真指向最靠里桌,那位脑袋半秃,却露着精明的中年人:“就是他!”

南宫鹰会意,往那桌行去。

七八个人正在押大小,微秃中年人满头大汗,兴致却不减,大喝着小,将手中三锭元宝全押下去。

此举倒让庄家皱起眉头。

“秃头林,输了不少,省点儿玩吧!”

“你管得着!大爷我做了批大买卖,今儿想输个够,谁能拿我怎么样!”秃头林猛喝开牌。

庄家摇头,打开杯子,双五一颗六,喊大。

秃头林哇哇大叫,伸手猛往脑袋打去,直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明明知道,却押向小,分明着了魔。

范王直瞄这家伙脑袋,心想他的秃头恐怕是自己打出来的吧?如若打出五指秃头印,那才好笑呢。

秃头林又输两把,眼看口袋已空,急往庄家桌前那堆银子抓去:“借点给我,明儿还你!”

庄家动作更快,一手切来.挡他偷袭.冷道小‘你又不是不懂规矩,今天手气不好,明天再来不成?祥发号又不是明天即开走!”

秃头林于声祈求:“借个二十两吧!我都输了百两银子,借点翻本都不行?”

“明儿再来吧!你今天手气不好,再玩下去照样输得更惨!”

“通点人情嘛!”

秃头林还想抢,庄家便招来保缥想抬人出去,南宫鹰立即拿出一锭元宝交予他,含笑道:“我先借你!”

此语一出,秃头林惊觉地盯向素昧平生的赌客,元宝是抓在手上,却毫无兴奋之情,冷道:“你是谁?干嘛借我银子?”

“过客!想打探一点儿消息。”南宫鹰指向庄家桌前那堆银子中,探出翅膀的金风簪:

“只要你说出那凤凰主人在何处.这元宝就是你的。”

闻及凤凰事,秃头林心神一愣,立即矢口否认:“我不认得那凤凰,它根本不是我的东西!对不起,我很忙,告辞!”

推还元宝,他即想走人。

范王立即挡在前头:“少来,我明明看见你把金凤簪押给庄家,你还想赖!”

“你胡说什么?”秃头林怒极,伸手想掴范王,却被南宫鹰扣住,拖他回赌桌,他冷道:“是与不是,问问庄家就知道了。”

目光瞄向庄家,要他证明,秃头林急忙喝叫:“它根本不是我的对不对!方才不是有个无赖汉拿来抵押的吗?”

他不断使眼色要庄家帮忙。‘

那庄家和秃头林已是旧识,何况秃头林亦是常客,比起素昧平生的南宫鹰,他当然要帮自家客人了。

于是,庄家说道:“不错,这金凤凰是别人押的,跟他无关!”

秃头林如获重释:“听到没有,你找错人了,那根本不是我的东西。”

范王闻言甚惊:“他撒谎!”

“小鬼你敢乱说!”

话未说完,范王一巴掌打来,怒道:“小鬼是你叫的吗?还不快说,我撕烂你的嘴巴!”伸手就想撕去。

庄家忽而冷森说道:“要惹事也得看看这是谁的地头?”

几名彪形保镖已逼近。

南宫鹰冷冷一笑,突然一手打翻赌桌,叭然一响,桌裂,银子弹飞,吓得在场赌客四散避去。

有的则扑倒地上.有银子可捞.尽力往口袋塞,南宫鹰则一手抓向那只金凤凰。

他冷笑小‘想串通,也不探探我是谁?”突然大吼:“通通给我站一边去!”

威力似乎不够,三掌打翻三张赌桌,复将三名彪形保缥打得人仰马翻,简直就毫无招架余地。

庄家们心知遇上棘手人物,哪还敢逞能,缩得跟乌龟似地落于墙角。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

南宫鹰逼向那名庄家,他仍犹豫。

范王斥道:“不说,要我拆个洞,让船沉下去不成!”

左脚一跺,船身直晃,吓得庄家频频点头:“是他押的没错!”范王冷斥:“早说不就没事!”盯向秃头林:“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秃头林冷汗直冒:“他含血喷人!”

“我看你才死鸭子嘴硬!”范王狠狠敲他脑袋,这还不够,拾起地上元宝,猛打那秃头地方,印了个鲜红“宝”字,痛得秃头林泪水直掉。

“还不说?印死你!”

范王猛抬元宝,吓得秃头林慌慌张张急道:“我说,是一位夫人给我的,她要我保密,事后还要付我五百两金子…’

想及五百两金子可能因此泡汤,他疼心不已。

范王斥道:“做梦!她已不知逃向何方,会再付你金子?说,她逃向何处?”

“我不知道…。”

“你还敢要赖!”范王手中元宝就要印去。

秃头林急声叫道:“我真的不知道,她买条船就此放江而下,也不知去了何处?”

南宫鹰道:“什么船?有何特征?”

“跟这艘差不多,船上装了不少酒桶……”秃头林道:“她说等美酒脱手即付我钱。”

“你慢慢等吧!”

南宫鹰一手将他甩开。

时间紧迫,他急于追人而大步行向门口。

范王在前开路,冷喝着让开让开,干脆劈掌打熄油灯,船内一片黑暗,霎时引起一阵骚动,喝声连连。

范王已溜出船外,口袋足足多了七八锭元宝,算捞够本,笑声不断,瞪向两位看门保缥,丢出大锭小元宝,凛凛生风喝着赏钱,始扬长而去。

南宫鹰瞧他口袋凸肿,但觉好笑:“照你这种捞法,不到三年,全中原的金子可能都会落人你口袋!”

范王干笑,却带得意:“多多益善,我永远不嫌累!”

“借支几锭,买条船如何?”

“呢……”范王虽心疼,但他老觉得跟着公子,财源永远不断,遂慷慨点头:“属下早料到,所以才捞了元宝,公子要用,那还客气什么?开个价便是!”

抓着元宝依依不舍地数它有几锭。

南宫鹰道:“大概两锭就够了,就买咱们所租那艘吧!”

闻及两锭,他还赚六锭,心情更形笃定,直拍胸脯:“没问题,看我的。”

大摇大摆赶在前头,准备找船东讨价还价,能便宜就少付些。

南宫鹰则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他将来若是掌管帐房,必定年年有余,算盘准打的比什么人都精!

待回到先前小船,范通已等在那里,范王见着他,那副得意气焰就快喷死人。

“爹该退休啦!我一出马,立即探出消息!”范王大言不惭加油添醋说个不停,还掏出元宝以示收获。

范通猛斥他死要钱,但想儿子青出于蓝,且在少堡主面前建奇功,终也证实自己能力,他宽慰不少,道:“既然甘灵仙已食言脱逃,咱们是否准备追她回来?”

范王道:“当然追,少堡主早叫我去买此船,两锭元宝杀过去,还换回半锭白银呢!”

总算将租金给扣回。

范通瞄他一眼,暗笑于心,转向南宫鹰:“现在就走?”

“嗯,越快越好!”

南宫鹰想想,跳到隔壁船只,抓来船桨,准备左右开划,增加速度。

范通自也不敢怠慢,解下绳索,合着儿子力道,将船划向江中,南宫鹰再加人行列,凭他充足内劲,划来有若扇风,小船直若快箭,直泄下游。

待消息传至总捕头龙子俊耳中,赶往江边之际.南宫鹰三人已消逝无踪,气得他直跺脚。

找来船只游追而下.恐怕已差上十数里之距.而且有越拖越远之势。

毕竟大小船速度差太多了。

果然。

经过两天两夜追赶,就快穿过皖境之界。

南宫鹰已然发现那艘载满酒桶大船,他欣喜不已,皇天不负苦心人.得来全不费工夫。

时值黄昏,为确保隐秘,他决定三更夜晚才登船。

范通道:“如果那船上真有甘灵仙夫妇,他们很可能准备放江出海,而且那酒桶很可能装的不是酒。”

范王道小‘那装的是什么?”

范通道:“可能是甘灵仙所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发财法宝。”

南宫鹰道:“你认为甘灵仙真的有发财东西?”

范通道:“直觉吧!瞧她们走的如此隐秘、匆忙,准是有所为而来。”

南宫鹰点头:“该是另有隐情!”

沉思半晌,道:“这样好了,我先潜往那艘船探消息,若真的和发财东西有关,我就避身那里,直到探出秘密为止,你们则随时接应。着船已出海,你们换艘大的,聘个懂得航海师父,跟来便是。”

范通犹豫道:“真的要出海?”

对于深在内陆的他,对海洋总有几许忌讳。

南宫鹰却满是信心:“怕什么,别人能去,我一定能去!你们若不行,留在岸上便是,我会照顾自己”

范王可天不怕地不怕,大言道:“当然去!少堡主能去,我们更该去,就此说定!”

瞧瞧儿子威风,范通不禁汗颜,当下点头:“既然少堡主已计划妥善,属下照办便是!”

南宫鹰为之欣笑:“这才是飞鹰堡弟子,从来不知退缩是何模样!”

拿起船头酒坛,敬向两位千里并肩作战的老少父子。

范通、范王受宠若惊,自也双双接过酒坛,畅快喝它几口,美酒下肚,气势已来,不禁唱起临时学来之行船歌:

“涛涛长江水,涌浪千重山,我掌万斤舵,乘风又破浪!晨饮绍兴露,夜迎钱塘月;我歌任我游,世事多逍遥啊……”

夕阳霞光铺江面,直若万片金鳞闪动.煞是好看。

渐渐地.霞光隐去.换来星光点点,月涌江流,另有一翻萧索意境。

南宫鹰知道机会来了,暗叫范通将船划近,自己则舀起江水洗脸.以驱除酒气,兔得人未到气先行而穿帮泄底。

待靠近大船不及百丈之际,南宫鹰深深吸气.猝若飞燕冲出,直射数十丈,探脚轻点水面,人若轻风吹彩带再度飞起,直射大船,凌空再一筋斗,无声无息落人那酒桶堆中。

范通瞧得出神,南宫鹰这凌波虚渡轻功,简直出神人化,使得他频频点头,教训儿子.将来若能学及此功夫,他死也瞑目了。

范王亦是目瞪口呆,问及学此功要多久时间?范通随便说个二十年,他则暗下决定,先捞够本再学此功不迟。还好.他没说出口.否则准被老爹打个半死。

范通静静跟着大船而行,不断保持若即若离情景,以免让人发现有跟踪之嫌。

距离拉长后,他再也见不着南宫鹰在办些什么事。

南宫鹰当然最为关心酒桶装的是什么?

他小心翼翼探过四周之后,发现此船要比那艘赌船大得多。

而且甲板上只象【炫|书|网】征性钉个小木屋以遮住通道口,想来船上众人全躲在舱板下,如此可掩去泄露身分之危。

现在除了几名舵手及掌帆者之外,不见一位像样人物,南宫鹰也就落落大方将酒桶搬下,摘下桶塞,哪来酒味?

他凑近鼻子闻去,除了酒桶本身味道之外,实在闻不出酒气,他伸手沾出些许,放人嘴巴舔试,皱鼻道:“是水?”

他迷惑了,难道甘灵仙夫妇为了这毫不值钱,甚至随便一舀即可洗脸面的大江水而拚命护送?他觉得极不可能,又搬了七八桶,结果仍是一样。

这其中必有原因。

他极力揣想:“或许他们真的想放洋出海,才需准备淡水。或者……甘灵仙根本不在船上?”

想及有此可能。南宫鹰不禁张望那木屋,趁着掌舵者无精打采之际,一溜烟地穿缩人内。

里头布置虽不算豪华,却也是精雕细琢,每片木皮、梁柱都雕有花纹,且是红桧所造,在烁亮灯光照射下,别有一番古朴情景。

尤其那天然木材香气,让人闻来舒服已极。

南宫鹰瞧及左侧除了桌椅、小柜,以及一些于粮之外,并无任何人,看来这些人该是躲在左侧三房间里头。

他突然心血来潮,叫声:“甘夫人…”声若舵手粗工人。

最靠里边那房间忽有声音应来:“何事?”

就是甘灵仙声音。

南宫鹰像寻及宝物般欣喜不已。

暗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有人找您……”南宫鹰渐渐逼近。

“谁?”甘灵仙哪知要命家伙已潜入船上,不自觉地推门而出。

她头缠发巾,身穿淡红玫瑰罗裙,比起前些日子之村妇土味,何等差上十万八千里,尤其艳红之嘴唇,配上带媚腮红、眼影,直若潘金莲再世,让人瞧之怦然心动。

南宫鹰乍看之下,还以为看错人,若非她嘴角那颗朱砂痣,他差点走眼。

“谁?”甘灵仙漫不经心地探出房门,漫不经心地瞧向这位以为是舵手的年轻人。

但照眼处,猝然认出是要命家伙,吓得她两眼发直.惊愕尖叫:“是你?”猛地缩头就想关门。

南宫鹰岂能让她得逞,身形如电闪去,右脚一探,挡住门扉。讪笑声起:“好一个妩媚夫人,我走眼了!”

甘灵仙眼看躲避不及,只好猛挤笑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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