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侠南宫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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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君羽自知师父反应,急道:“她们两人……”
神医伸手制止,放弃把脉,打开木箱,拿出三小瓶东西及金针一支,刺破两人指头,挤出血液滴落三瓶中,摇了又摇,闻了又闻,但见三瓶渐渐变成红、绿、紫三色,神医将三色混为一瓶,顿时发出三色烟雾。
神医脸色大变:“快避开!’种手拦退南宫鹰及方君羽,直喝:“果然是冰花玉雪露!”
方君羽怔愕:“夫人是中毒?”
“不错!”神医道:“中的是无色无味的冰花玉雪露,此毒乃是收集十数种毒物之液调配而成,然后养在冰天雪地里头一种叫冰花的毒花根部,让它吸收之后,再从它花瓣淬取出来的毒露,毒性温和却难缠。”
南宫鹰惊心动魄道:“阿灵根本没有仇人,谁会对她下毒?”
忽而想及水牡丹这胖肥猪,不禁脸色抽白,几乎快病狂尖叫:“死肥猪你这毒女人……”
忍不住一把心头火,直冲外面,想找肥猪算帐。
南宫剑早闻及此事,非常内疚,拦向哥哥:“你留在此陪阿灵,我去抓她。”
南宫鹰这才止步,怒道:“她敢反抗,绑过来,什么洛阳王,照样打得你变落水狗!”
南宫剑自知哥哥怒意,当下快马加鞭直追下山,以逮泼妇。
“死了算了,这毒女人!”南宫鹰做梦都没想到水牡丹心肠如此狠毒,一时怒火攻心,竟也咳嗽连连。
神医和方君羽快步行出,见及南宫鹰咳嗽,神医赶忙拿出红色药丸要他服下。
南宫鹰脸色更变:“难道我也中毒?”
神医点点头:“可能吧,尤其,你替夫人运过功,行过气,那毒可能因此而传入你身体。”
“这毒女人!’南宫鹰气得脑门发涨。
方君羽怕他中毒太深,急着催他服下药丸,急问师父:“如何解此毒?”
“无解!”
“什么?无解?”这话如刀捅得方君羽全身发寒,少堡主是飞鹰堡新希望,怎能让他就此……
南宫鹰更形激动:“不可能,一定有解,阿灵怎会如此不幸,一定有解,少林续命金丹一定可解!”
为着阿灵,他忘了自身可能也无解。
他多么希望逼神医说出有解两字!
神医叹声道:“老夫行医多年,从未碰上解去此毒病历,且有三人因中此毒而毙命……”
方君羽急道:“或许他们来不及找到解药即亡,却不能因此说此毒无解。”
神医点头:“不错,无解有三种,一种是真的无药可救,一种是不知何药可救.另一种是找不到药可解!”
方君羽道:“一定是后两者,若用少林续命丹,能解吗?”
神医道:“或许能,或许不能,没试过,谁也不敢保证,可惜夫人可能挨不到那时候了。”
“阿灵还能活多久?”南宫鹰急问。
神医道:“她血液全被毒性破坏,老夫顶多能维持她七天到十天性命。”
南宫鹰一颗心直往下沉,从此处到少林,光是前往就得半月以上,再加上返程,除了孙悟空斤斗云,谁有此能耐:“我背她去少林求药!”
他不得不舍命一搏。
神医叹道:“可能来不及,你本身亦中此毒,连夜奔命,必定加快发作,这不是最佳方法。”
“我有日行千里宝马!”
“不要作此想法。”神医道:“纵使你行,夫人也禁不了折腾!”
“我不能眼睁睁见死不救啊!”
绝望之余,南宫鹰快急出泪水。
神医叹息:“或许你可能到天山雪地碰碰运气,若能找到雪莲,抑或是冰花,或许能挽回夫人性命,照老夫听得传言,雪莲乃冰中至温,可解至寒之毒,冰花乃至寒,又是玉雪露制造者,该可以毒攻毒,除此两味,老夫已想不出何药可解。”
此去天山,日夜赶路,七天自可来回。南宫鹰不禁升起一丝希望:“我这就去!”急于向阿灵告别,急于赶时间。
神医道:“大概在天山北麓,月光高照时,可见冰花踪迹,它若郁金香,只是通体透白。”忽而想到什么:“或许制此毒药者知道何处可采吧?老夫发现冰花踪迹已是十几年前之事,本是想采,却滑了一跤,跌得过远,回过头已不知去向,大概被雪给掩埋了吧。”
南宫鹰急又想追下山逼问水牡丹,却见弟弟冲冲返回,他急怒地道:“胖猪逃了,我已派出三十骑前去追人。”
南宫鹰急忙道:“务必逮着,我得赶去天山求药!”
南宫剑心知耽误不得,立即拱手转身离去,早将文弱书生形象抛向九天外,隐露武将风范。
南宫鹰怀着沉痛心情转入屋内,装出笑脸,倚向阿灵床头,欣笑道:“已知解药,我这就去取,务必等我回来!”
阿灵含笑,苍白脸面现出纯真:“我等你……好好照顾自己……”双手却不自禁紧抓丈夫,深怕这一别就再也见太着了,她极力忍着盈眶泪水。
“一定要撑下去,我一定回来!”南宫鹰深深吻向阿灵额头.虽不舍,终得离去:“还有阿月,你也要照顾自己。”
阿月感恩而泣。
南宫鹰再次抓紧阿灵双手,终于夺门而出。阿灵泪水滚落,她多么希望自己完好没病,免得丈夫如此奔波啊!
方君羽见南宫鹰冲出房门,忙道:“属下率人护送少堡主前往天山。”
“看着办,我得先去!”
南宫鹰等不及人马,他得以自身轻功先行奔至天山。拱手面对神医,说声“多帮忙”,已掠身山区,疾射而去,看是采直线奔驰以缩短时间。
神医轻叹:“世间多情男子莫过如此,希望来得及!”转身入内,专心照顾两病人。
方君羽找来手下,将两人移往白石居,换个较舒服环境,并拜托师爷杜九奇掌理飞鹰堡诸事,他亲自领着二十名手下,追往南宫鹰,一方面是代寻灵药,一方面也可照顾可能中途毒发的少堡主。
第 四 章神经老人
南宫鹰哪想到这些,他一心只想管阿灵治毒,连夜不停奔往天山,沿路有河掠河,有峰攀峰,有崖纵崖,为的全是争取那少得可怜的时间。
从飞鹰堡到天山,最快也得三天三夜,他却三天两夜即已赶至。
虽然过于疲累,引得他毒情较重,不但全身显得酸痛欲软,咳嗽不断,他仍急入冰天雪地高峰。
尤其北麓,因常年背着阳光,不但特别冷,且险山险岭遍处,想找那区区一朵小花,何等困难啊!
南宫鹰望着茫茫白雪,一颗心急痛如刀割,直叫着怎么办?
已经找过三高峰,两深崖,莫说奇花,连普通青草都见不着。
他极力呼唤自己要冷静,照着神医所言,当冷月升空时.即可见及冰花闪闪发光。
于是他登向最高峰,好不容易挨到冷月高悬,在月光下极目按去,他不禁苦叹,在此冰天雪地,除了耸立出雪面的古松不发光外,到处都是闪亮如水晶之结晶冰雪。就算冰花在其中,也像天上星星,隐藏干无数颗之中的一颗,又该如何寻得?
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以最笨方法,一一找向发光处。眼看时辰渐去,月已西斜,双手都快冻僵,一点儿收获也没有。
从来不求天的地,此时也跪在雪堆中,流下两行热泪,乞求上天赐予奇迹,如此善良的阿灵,怎可就此毁在毒女人手中呢!
他连祈求上天时间都缺乏,只跪三拜,又自奋力找寻。
眼看天色欲亮,一夜又过去,那股英雄毫无用武之地的无力感,逼得他恨不得肢解自己。
他开始后悔,若当时断定直奔少林寺,至少有个目标,总比在此茫然找寻来得好吧?
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采取奇迹方式,猛往斜坡跳去,虽借轻功可点石点冰以借力,但最终仍滚如雪球下撞,终究落于深坑处,勉强爬起.带着疼痛身躯四处找寻。
然而这方法谈何容易碰上奇迹。
他已连跳数处高崖、深坑,甚至撞得头破血流,呕出鲜血,仍碰不了冰花踪迹。
“天啊!助助我吧!”
南宫鹰卯起心,直往万丈深崖顶面爬去,若此次再不行,大概也就别想再跳什么高崖了,毕竟如此下撞,跟自杀已无差别。
他勉强盘算深崖下有多少落脚处,纵使跌倒,也得找较厚的雪堆滚去,以争取活命机会。
在盘算和祈祷过后,正想往下跳之际,背后已传来淡淡轻声:“这么年轻就想死?”
南宫鹰猝有所觉猛转身,只见一单臂、布衣、满头灰发糟老头立在十丈远处,正以看猴戏眼神瞧着自己。
突见人踪,南宫鹰泛起莫大希望,急忙追前:“老前辈你一定知道冰花下落,告诉我,它在何处好吗?”
“冰花?”糟老头讪笑:“雪花片片我倒见过,可没见过白冰开花,你是不是神经有毛病?以跳崖当乐趣?”
“我没有,我在找冰花救人!”
南宫鹰一时呛及,咳嗽不断。
“看来你倒是因病厌世想自杀。”
“我没有,我还要救人,糟老头你知道冰花下落?快告诉我可好?”
“精神倒是伟大,自己都救不了,还想救人?”
南宫鹰连求数次都得不到回话,他不禁失望,还是回头,准备跳崖碰运气。
那老头却因被冷落而不甘:“你敢不理我老人家?”
“我没时间理了,我要救人!”
说完.南宫鹰掠身而起,直往崖下跳。
糟老头突然喝道:“想死啦!不理我老人家?”
左手猛探,那似乎能伸缩自如的手臂突地暴长许多,外带一股吸劲,硬将坠落十余丈深的南宫鹰给揪上崖。
他仍嗔叫着:“你敢不理我老人家?”
“我没时间,我要救人!”
南宫鹰神魂已失,挣扎地想走人,糟老头始终缠身不放,他不由怒从心来,一掌疾扫过去,打得糟老头唉唉痛叫,倒滚七八丈。南宫鹰趁机复往崖下跳。
“不准跳!”糟老头就是缠,故技重施,又把南宫鹰揪回来。
南宫鹰怒脸发红,斥道:“我要救人,分秒必争,老头你再缠人,休怪我宰了你!”
“这正是老头我的意思。”糟老头竟然更来劲:“请你杀了我吧!”挺着胸口,一副视死如归模样。
南宫鹰怔愕:“你不想活了?”
“答对了,老头我活得够烦,早就想到天庭或地狱瞧瞧啦!”
糟老头兴趣浓浓:“你有一天时间把我整死,因为天已亮,冰花得在晚上才看得见。”
“前辈看过冰花?”南宫鹰升起无尽希望。
“当然!”糟老头道:“老夫混遍天山二十年,啥东西没见过,我还可以带你去找呢!”
“当真!在哪里,快带我去!”南宫鹰见着救星,也不必再跳崖.急急退步过来。
“跟你说,白天找不着,急什么?”糟老头道:“要我带你去可以,不过得先杀了我才行!”
南宫鹰纳然不解:“杀了前辈,你如何带我去?”
“呢……这倒是个问题……”
糟老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宫鹰瞧他行径怪异,心想莫要碰到神经老头才好,不禁泄气,焦心又起:“老前辈,您莫要跟我开玩笑行不行?我真的要救人!”
话方说完,咽喉酸痒,咳嗽连连。
糟老头讪笑:“老头玩真的,只要你宰了我,我就告诉你位置。我想过了,我可以把地点写在胸口,等到我死了,你摊开我衣衫瞧瞧不就得了?”
越想越得意,不禁哈哈畅笑,哪像个想死之人?
“老前辈,您为何要寻死?”
虽然,照老头所言,杀了他,即可获得冰花下落,但如此无冤无仇,南宫鹰又怎能对他下手呢?
糟老头心情特别好:“活得不耐烦啦,死了也好。”
“既然如此.您为何不自杀?”
“自杀?多没面子。”糟老头道:“我天生注定要死在别人手中。今天看你特别顺眼.就死在你手中好了。”
这是什么论调?一个人当真会活得如此不耐烦?南宫鹰实在想告诉自己遇上了个大疯子。
糟老头却满心高兴:“能知道自己死在何人手中,而且如何死,的确是一件快乐之事,你不觉得吗?怎么,下不了手?”
南宫鹰点头:“在下从没杀过像前辈这种人。”
“看来你是参不透生死玄关,又怎能活得开心?”糟老头道:“都怕死,但对一个想当神仙的人,死,反而是种超脱,我就是那个神仙。简单的说,你知道死后的世界更精彩,更有趣,你一定很想死死看,对不对?”
“有一点,可是性命只有一条,怎能死死看?”
“活够了就会啦!”糟老头得意一笑:“像老头我,今年足足百岁,无啥遗憾,只想挑个人,死在他手中而已。”
南宫鹰瞧他灰发苍乱,顶多也是六七十,怎会百岁年龄?想来无忧无虑之结果吧?对他的论调,似是而非,就像悟禅一样,谁悟透玄机,谁就可高兴死去,然而,再怎么说,自己还是没办法对他下手。
“敢问老前辈名讳?”
“问我名字?……太久了,该忘都忘啦!”糟老头自得一笑:“不过,我还记得有人称老头我为神经老人,这名词儿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