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之君vs开国之君 by 刺客一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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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罕的脸皮倒挺厚的,笑嘻嘻的坐在我旁边,似乎已把我昨夜给他难堪的事给忘了。不想多话也不想理他。只是不住地喝酒。酒已喝了大半人却依旧清醒。我对自己的酒量向来是清楚得很,我知道自己的酒量好,甚至是好得过了分,我基本上从未醉过,有时後我会想,若我的酒量没这麽好该多好啊!那样至少还可以喝醉。而醉倒的滋味一定很美妙。
伯罕看著我一杯接一杯的喝,象是有些吃惊“你酒量不错?”
又喝了一口酒,淡淡答道“多谢夸奖!”
他象是有些遗憾又有些懊恼“看来我是没有机会了。”
“什麽机会?”我虽还是淡淡的问道,但心里已有了几分好奇。
伯罕向我眨眨眼,开口道“等你酒後乱性的机会啊!”
“扑”一口酒喷到了他的脸上,他仍是面不改色,笑嘻嘻的问道“我是不是很有趣?”
我吞了一口水,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这人心里都在想些什麽啊 !他和拓拔亮是绝对不同的,至少拓拔亮的脸皮没有他那麽厚。
“我不觉得有趣。”尽量克制自己的表情,冷漠地起身“我有些累了,要先行回房,告辞。”
“不送!”伯罕连眉毛都没动半分,还是笑嘻嘻的“今晚,我会来找你的。”
今夜的风很大,星光也很惨淡,连日来睡的都是军帐,忽然换成了房间还真有些不习惯。爬起来继续到院中喝酒去。为谁风露立中宵?我也不知道为谁而立。
“在等我?”伯罕的声音从背後传来,我一回头就对上了他那张讨厌至极的笑脸。
“在等你喝酒!‘甩给他一瓶酒,又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如此良宵,对此佳人,怎可以只喝酒呢?“伯罕嬉皮笑脸的走过来,搂住我道”更何况酒入愁肠愁更愁,会伤身的。“
有时後我真不明白此人的脸皮何以厚到这种程度。难道是我的功力减退了?不露痕迹地挣脱此人的手,站到一旁”不知王子找我何事?”这个人心机深沈不在我之下,我还是提防著一点的好。
“呵呵”干笑两声,伯罕又开始揉他的鼻子,虽然我知道他的鼻子很好看很挺,但也不用时刻都拿出来现吧。“其实我来找你除了想一亲芳泽以外,还想与你把酒夜话,讨论讨论家国大事。”
“家国大事?”我吃惊了,这个家夥找我能讨论什麽家国大事。
“对!你不觉得我们该押押注,赌赌未来麽?”伯罕的神情与刚刚大相径庭,说不出来的正经与严肃。我并非傻瓜,而现在又不需要装傻,所以他一开口我就立即猜到他说什麽了“难道,伯罕王子想把赌注押到我身上?”
伯罕开始微笑“看来我押对宝了,你这麽聪明又岂不知我说的是什麽呢?”
“呵呵,我的确知道”我也开始微笑“但我没有兴趣接受你的赌注。”
“李宏远!”伯罕怔怔的看著我,象是从未认识过我一样“我实在搞不明白你,明明有惊世之才,却偏要装傻,明明已泥足半陷,却还妄想置身事外。那我倒想问问你,既不愿逐鹿中原,又为何来淌这趟混水。?”
我也怔怔地看著他,不知作何回答。是啊!我为何要来淌这趟混水。真的是迫与无奈麽?也许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做这件事是为什麽,但却是非做不可。
“那我倒想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麽地方值得伯罕王子押这麽大的注呢?’我也反问了回去。想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麽地方吸引了他。
”第一“伯罕看著我慢吞吞地道”因为你是真正的强者”
“那麽。第二呢?”
“第二,因为你没有野心。”
我轻轻的喝了口酒下去,心中冷静得出奇。伯罕和二哥本是互相利用才有了一点小利,他二人便开始狗咬狗了,若日後胜利在望,他二人岂非咬得更凶。不过伯罕也真押对人了,他早看出我虽有坐拥江山的能力却并无坐拥江山的野心。
“既然伯罕王子看出我没有野心就知道我没有兴趣押注也没有兴趣与二皇兄作对。”
“哼”伯罕冷笑一声,又接著道“皇上这麽聪明的人,又岂会不知怀璧有罪这个道理呢?你虽无野心,但你二哥却不一定容得下你。若你象以前那样装傻冲愣倒也无妨,可如今显露山水,嘿嘿!只怕这纠纷你是避不开也逃不掉。”
心中轻叹一声!~这个人的话说得一点都没错,二哥他的确没有容人之度。
正自思付。伯罕又接著道“我想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二哥,他这人虽无什麽雄才大略,可争权夺利是一点不逊色。更何况还有宇文化极那个老匹夫助他和你对翌应该是半斤八两。”
我又叹了一口气,这个人实在是太了解我所处的形势了。宇文化极就是沈倚的师父,那老头博学多才,尤其善用权谋之术。若他们想和我作对我也的确毫无胜算。“那依你这麽说我当真是避无可避麽?”
“不错!”伯罕点点头“你如今只有两条路走,一是放下一切,隐姓埋名远走高飞。二就是与我连手。”
远走高飞,就当真可以避开一切纷扰麽?一闭上眼便是那日血肉纷飞的刑场,子兰他们哀怨恐惧的双眼和无头的躯体。还有拓拔亮那飞扬跋扈的笑声和京城数不清道不明的杀人目光嘲笑声音。一想到这些我的心中就似被千万跟针扎著一样难受,又似一把大火烧得我口干舌躁。
“伯罕王子,恐怕也不是想要帮我这麽简单吧?”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说呢?”伯罕终於笑了,不过他这次笑得象狐狸“我可是很喜欢坐拥江山怀抱美人的感觉。”说著说著他又开始对我上下其手。
一把推开他的手,狠命地瞪著他,心里厌烦之至。日後若真的复了大宁的江山我也断不会把大好河山卖给外贼。但现下我二人利益一致,只好暂且连手,可~~~~一想到以後还要与此人较量一番就头痛欲裂。
“话已经谈完了,王子请回吧。”面对他,我总是在下逐客令。
“对啊!正经事我们已经谈完了,接下来该说些风花雪月的事了。”伯罕一把抱住我,在我的耳边不停的吹著热气,吹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可没有兴趣和你胡扯”在他的怀中不停的挣扎,却没有半分挣脱的迹象。我知道自己气力不济,但我从未为自己的身子弱而自卑,人需要强悍的是灵魂。可现在我从没如此懊悔过自己的身子弱。
“我也没有兴趣和你胡扯,我只想付诸行动!”伯罕邪邪地笑著,打横抱起我。现在纵使我聪明绝顶,肚子里有千万条计谋都使不出来。因为聪明人最怕遇见急色鬼。
“伯罕,你不怕我不让你下注!”情急之下,只好拿这个威胁他。
“不会的”伯罕象是吃定我似的“你我都是聪明人,知道什麽是自己最需要的。更何况你迟早都是我的人。”
“伯罕,伯罕”他抱著我朝房中走去,我不由得急得大叫起来。我并非娈童专业户,可不想再受一次那种撕裂的痛楚。“你个混帐,王八蛋,快放开我。”
“不放!”伯罕将我扔到床上,欺身压了上来。眸中带著笑意,一把扯开我的衣襟,随即又带著一股痴迷的神色,抚摩我的肌肤“乖乖,你的皮肤好漂亮啊!难怪那个鲜卑狗会如此痴迷与你。”
我不停地拍著他,可他就似完全没有感觉似的。若非男子汉的自尊撑著我只怕早已急得哭了起来。我还在著急,可下一秒伯罕就从我身上飞到墙上去了。
伯罕当然不可能是自己飞过去的,而是被沈倚踢出去的。看著站在眼前满脸怒气的沈倚,我从未觉得他是如此的高大。扑过去,拉住沈倚高喊道“沈大侠,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替我教训教训那个王八蛋。”沈倚的脸红了红,又转头看向伯罕。
“我已经警告了你很多次,对皇上要放尊重一点。”
伯罕笑嘻嘻的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脸颊的淤青道”沈倚啊沈倚,看你长得也算英俊潇洒怎麽就不知情识趣呢?老是来打扰别人的春宵一刻。”
“什麽春宵一刻”沈倚还是扳著脸“我只知道有个禽兽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伯罕还是在笑,但却笑得不自然,也不敢再上前。而我却楚楚可怜地躲在沈倚的背後,朝他猛眨眼睛,甚至还把香肩露了半边给他看。
伯罕看著我和沈倚象是突然发现了什麽似的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沈倚你和他也有一腿。”
沈倚闻言,似乎连眼睛都气红了一样,举剑刺去,伯罕则手忙脚乱的夺路而逃。看著他两人的样子我不禁哈哈大笑。
“皇上,昨日沈倚一时情迷,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责罚。”沈倚转过身来就直挺挺的跪下。
“冒犯?冒犯什麽?我什麽也不记得了。”轻描淡写地把沈倚的话挡了回去。我知道沈倚是君子,君子对自己的过错是不肯轻易原谅的。
“皇上~”沈倚还想说什麽,我却打断了他的话头。
”沈倚!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依然是我的好兄弟好部下。”
“皇上~”沈倚的语气有些哽噎,但眼睛更是清明。他喉头动了动似要说什麽却又什麽也没说。
我们就这样对视良久,他才叹道:沈倚一定会守护著皇上。永远!“
我心中也是一片温暖。沈倚也许是喜欢我的,也许不是,但那有什麽重要呢?重要的是我没有失去这个人!没有失去这份珍贵的友情。
24)
自那日後,沈倚就片刻不离的守著我,伯罕也再未靠近过我半分。
我们占领了黄龙,又向关外的商家征集的大批粮草,开始备战。我也制定了一系列的作战计划,以我们的实力直捣幽州是不可能的,只能以黄龙为据点,逐个击破周围的小城,包围幽州再一举歼灭!
军中的形势已逐渐明朗,伯罕虽鲜与我单独相处,但明显看出他是站在我这边的,而二哥和宇文化极也站到了同一条阵线。大家表面上还是团结一致,可这样的局面维持不了多久。从来如此,若有朝胜利在望,撕破面皮是迟早 的事。
这里的风很大,离开黄龙很多天了可我觉得那风还是一直随著我。已是黄昏了,远处残阳如血。,地上还散发著余热,空气中 的沙砾带著一丝血腥。站在刚刚结束杀伐的战场,遍地的尸横狼籍,心中莫名的怅然。指点江山,雄心万丈也不过如此。逃不开心底的落寞。若我没离开京城,走的又会是怎样的一条路?自嘲的笑笑,坐在血与汗混合的大地,轻呼了一口气。
“皇上,又一次的胜利!”一旁的沈倚轻轻开口道,这半月以来一直这样,他总是沈默地陪在我身後。看著我一次又一次地指挥若定一次又一次地踏著茫茫的尸体和鲜血争取胜利。我心底的落寞他可曾知道?但我知道他是痛苦的,他不喜欢战争不喜欢杀戮,可又无从选择。
“沈倚!你说这些人的灵魂会飘到哪里?”
“沈倚不知,沈倚只知道他们是不愿意就这麽死去的。”
“呵!”苦笑一声,死亡谁会愿意,尽管这个世界荒渺无比,可大家仍愿意活著。呼吸每一天的空气,追寻最後的希望。
“沈倚,你觉得我残忍麽?是不是有点讨厌我?”
“不!沈倚只是不愿意看到你不快乐!”
轻轻一笑,策马回营。
时光如流水,你以为它流得很缓慢,实际上它却趁你不注意时把一切都抹平了。仇恨,痛苦,悲伤,欢乐!慢慢的我变得麻木了,麻木的应付一切麻木的进行战争。麻木到甚至忘了最初的目的。半年後幽州附近的城郡都被我们拿下,剩下的就是直指幽州了,若幽州一失中原的门户就相当於被我们打开了,河山也占领了半个。
这段时间我常常骑著马徜徉在附近 的山川平原,可我找不到那种大地在我脚下的豪情。我最喜欢的是追赶天边的落日,呼吸自由的空气,看来我的确不上帝王的料子。又是阳春三月了,京城 的柳树想是又绿了吧!那个人呢?不知怎样了?
幽州被包围了十天,我并不急於攻打,稳住军心,拖拖他们的士气再说。
“皇上,今日幽州来使了。”沈倚一进门就对我说。
停下手中的笔,微笑著看他“是麽?来干什麽?”
“来下战书!”
“呵”这些人真有意思,仗肯定是要打的,还需要下什麽战书。
“皇上~”沈倚的口气有些迟疑,想是有事情对我说。
“有事麽?”
“那使节送了一样东西给皇上。”
“是麽”挑高眉毛,我很奇怪那使节有什麽东西要送我。“拿来看看。”
摊开眼前的包裹,我的全身不住地颤抖。盘龙玉!为什麽他从不离身的东西会在这里“沈倚哪个使节呢?”
“走了!’
”他没有留下 什麽话麽?”
“他悄悄塞给我一张纸条我给皇上带来了。”
“给我看看”我仿佛连指尖都开始颤抖起来,声音也跟著激动。打开纸条,脸豁地一下白了。他来了,他在幽州!我的呼吸急促起来,闭上双眼觉得有泪水从脸上滑过。
“皇上,你没事吧?”沈倚焦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