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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大唐行镖-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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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读的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沉吟了良久,才道:“不错,就是三昧真火。”

“你有三昧真火吗?”彭无望好奇地问。

“有,有。”李读拍了拍背上的行囊,道:“就在里面,我为了等这一天,已经苦苦熬了几十年。”

彭无望放心地大笑了起来:“这样我们万事俱备,就看着战神天兵怎收场了。”

“事情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李读严肃地说:“现在这东西可以瞬息移动,千变万化。而我的激……我是说我的三昧真火只够烧牠一次的,所以必须有人先将牠逼住,让我能够一击而中。否则,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彭无望一拍胸脯,道:“李先生放心,有我彭无望在,战神天兵绝对无路可逃。”

李读赞赏地看了看彭无望,道:“小伙子,果然很有侠骨。”他咳嗽了一声又道:“其实这一次消灭了战神天兵,我在这里也没什么可牵挂的,你护卫我去找战神天兵,也算是一次护镖,钱是一定要给的。”

彭无望脸色一沉,道:“李先生,我敬你是个智者高人,才愿意和你同行去找战神天兵,你要是给我钱,就是看不起我了。”

李读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臭小子,照你这么说,你以后都别想靠行镖赚大钱了。”

彭无望扬了扬眉毛,脸上现出不解的神情。

李读接着说:“你看,你是开镖局的,你的行为应该从属于镖局。而你现在正在进行的也是保镖的行为。如果你不要钱,也就是将自己的酬金定为零,那就坏了镖行的规矩。你想想,如果大家都知道你护镖不要钱,那么都来找你托镖,这可不就是让其他镖行的人统统饿死了?”

“我是敬重李先生才特例不收钱,至于别的人嘛,我……”彭无望艰难地思考着说。

“那就更不对,这是双重标准,客人会认为你很不公允,那么彭门镖局就没了信誉,没有了信誉的镖行是无人光顾的。到时候,你就是飞虎镖局的千古罪人了。”李读侃侃而谈。

“这么严重,这些我都没想到。那么,这次护镖,我要收钱!”彭无望思索良久,连忙说。

“这就对了,看,这趟镖是人镖,护的是我李读,凭我李读的声望,再加上此行的危 3ǔωω。cōm险性,收我三万两银子也不过分。至于订金,就是一万五千两了。”李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袋子,交到彭无望手中,道:“拿着。我已经将我大部分的财产变卖,平价买进了这些南珠。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货色,五十个加起来足有一万五千两。你先拿着。”

彭无望目瞪口呆地接过这一大袋南珠,不知说什么好。

“剩下的部分,到了此行结束后,我再补齐。这样,银货两讫,互不赊欠,才是做生意的正途。你要行镖,光靠血气是没用的,要多动脑筋,还要守规矩。”李读摇头晃脑地说。

彭无望茫然点了点头,忽然道:“李先生,此行结束后,如果你没什么事儿,就到我们镖局做司库吧!怎样?”

李读身子一晃,差一点儿从马上跌了下来。

当彭无望看到刚从杂货铺里抱着各种各样江南小儿玩具走出来的跋山河的时候,两个人都怔住了。

“你是……”彭无望虽然见过他两次,但是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

“彭公子,你好。”跋山河一见到他,心中一紧,彭无望无意中散发出的惊人气势激引着他体内的真气狂暴如沸,他几乎要忍不住拔出腰畔的五尺马刀。

“这位兄台,我们已经见过几次,可是我一直未曾请教兄台高姓大名。”彭无望恭恭敬敬地一拱手,眼中不期然露出惊喜的神色。

“在下跋山河。”跋山河手忙脚乱地想要将抱在面前的玩意儿收到背后,但是一不小心将东西掉了一地。

彭无望和李读立刻赶上前,帮他一样一样捡起来。

“跋兄,你有家小在附近吗?”彭无望将一个精致的布娃娃塞到跋山河的怀中,好奇地问。

“我,嘿……”跋山河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几乎不知如何回答。

彭无望看他支吾以对,想起自己和他尚不算深交,连忙转移了话头,笑道:“噢,跋兄,让我来介绍,这位就是江湖上闻名的巧手匠李读。”说罢,用手一指李读。

李读虽然不知道跋山河是何许人,但是既然彭无望对他另眼相待,倒也诚心接纳于他,微笑着说:“跋兄弟,幸会。”

跋山河点了点头,道:“彭公子,此地巧遇实在有缘,可惜在下身有要事,就此告辞,他日相遇,后会有期。”

彭无望见他要走,连忙说:“跋兄且慢,在下有事相询。”

跋山河只好收住想要拔腿飞奔的脚步,沉声道:“什么事?”

彭无望的脸微微一红,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问一些关于贵上的事情。”

跋山河这才想起彭无望曾经不顾一切地向锦绣公主下聘,对自己的主子可以说是一见锺情。想到彭无望的一番愣话,竟将机心巧智、言语锋锐的锦绣公主吓得落荒而逃,不由得微微一笑。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不知道彭公子想要问些什么?”

彭无望的脸上更加火热,道:“不知道贵上平日性情如何?”

“啊?”跋山河吓了一跳。

一旁的李读白眼一翻,连退了好几步,远远躲到了一旁,装模作样地在一个路边摊东挑西捡。

彭无望挠了挠头,仔细地组织了一下心里的话,一口气地问道:“不知道她心地如何?是否贤良淑德、温柔孝顺,抑或者只是徒有其表的蛇蝎女子?”

“混帐!”听到彭无望此话,跋山河勃然大怒,道:“我主子乃是天下最仁善睿智的女子,也是我跋山河今生最崇敬的人,你如此说她,我要和你决斗!”

听到这句话,彭无望心中大喜,一把拉住跋山河的衣袖,道:“原来她竟是个如此不凡的奇女子,那一日我听她为了收敛列位先人遗骨,竟然聚集武林高手图谋战神天兵,还以为她是个自私自利的蛇蝎女子,那是我多心了。现在想一想,她为了收敛先辈遗骨,如此殚精竭智,果然孝顺,只是思虑不周。”

跋山河费了半天劲儿才摆脱了他的双手,脸上露出一丝怜悯,道:“你不要对我主子痴心妄想,她不会喜欢你的,你醒醒吧!”

彭无望双眼神色一黯,道:“我早就知道。可惜,我彭无望一生不二色,直到见到她时,才知世间男女之事。我在情窦初开的时候遇上她,从此一见难忘,自问今生再也难以对其他女子动情。如今的我,只希望她是一个表里如一令人敬爱的好女子,也不枉了我这一片痴心。至于非分之想,那是不会再有的。”

看着彭无望怅然无悔的面容,跋山河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初遇锦绣公主的情形,他万万没想到貌似粗豪的彭无望,心中竟然有如此深挚的柔情、如此旷达的心胸。

“你,”跋山河怔了很久,才说:“你其实不必对我说这些,我们才认识不久。”

彭无望苦笑了一下,道:“彭某一生行事无愧于心,事无不可对人言。”

跋山河的眼中露出一丝感动的神色,没有说话。

彭无望叹了口气,又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相询,不知道跋兄是否可以见告。”




第十章一念惘然


已经是第一百零八招了,可战将自己擅长的野火枪法使到了十二成的功力,千辛万苦才架住了锦绣公主的左手剑,然而她右手剑只一个转折就势如破竹地攻破了他的防御,将他的上衣划出了两条长长的破痕。

可战筋疲力尽地坐倒在地,道:“公主,求求妳,妳已经刺中了我六十四剑,我真的不行了。”

“可战,你练功太不用心,这么不中用,哼!”锦绣公主得意地一笑,将系在脖子上的丝巾解下来,递给可战,说:“你还是拜我为师,由我教你剑法,别再练枪了。”

可战喘息着说:“公主,我服了。我可不能改投师门,否则我师父非宰了我不可。”

就在这时,跋山河领着彭无望和李读走进了客栈的大门。

一看到彭无望,锦绣公主巧笑嫣然的面容忽然一阵冰寒,冷然道:“彭无望,是你?”接着,双眼一翻,竟然软倒在地。

“不好!”可战和跋山河连忙冲上前扶住锦绣公主,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进屋里。

良久之后,彭无望和李读的眼前仍然仿佛闪烁着一片又一片五彩斑驳的颜色,好一阵缓不过劲儿来。

半晌之后,李读才咳嗽一声道:“小伙子,这就是你一见锺情的姑娘?”

彭无望茫然点了点头,喃喃道:“你看怎样?”

“倾国倾城,难怪你一见难忘。”李读摸着颔下的短须:“如果我年轻二十年,非和你争个你死我活。”

锦绣公主幽幽从梦中醒来,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的可战和跋山河,又看了看胡乱堆在床边案前的一大堆江南小玩意儿,苦笑一声,道:“莫非我又像变了个人似地梦游了?”

可战用力点了点头,摇了摇破烂不堪的上衣,道:“公主,妳又和我比武来着,真可惜,妳如果能在清醒的时候也有如此可怕的剑法,什么青凤堂主、天山剑神都不是妳的对手。”

跋山河凑到锦绣公主身边,小声说:“彭无望来了,还有巧手匠李读,正在外面等着,他们想要向妳讨一张藏宝图。妳说过,如果彭无望来了,由妳亲自应付,所以我把他们带来了。”

锦绣公主点了点头,道:“你做得很好。”

“公孙姑娘一向可好?”

彭无望一看到锦绣公主换好衣衫,从容地从卧室中翩然而出,连忙起身行礼。李读也和他一起站了起来。

锦绣公主依然蒙着面纱,微微点了点头,坐到了两个人的对面。

“刚才姑娘突然昏倒,着实让我等吃了一惊。”彭无望笑着说。

“我身染痼疾,方才刚巧发作,如今已经没事了,有劳彭公子关心。”锦绣公主礼貌地向他二人行了一个礼。

“公孙姑娘,我认识天下第一神医贾扁鹊贾姑娘,可以为妳引见,或许对妳的病有帮助。”彭无望忙说。

“不必了。”锦绣公主冷淡地说:“你们这一次来,应该是为了藏宝图一事,我这里正好还有一张,不如就送与你们吧!”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所作的地图,递到二人面前。

李读大喜,忙说:“多谢姑娘、多谢姑娘!”伸手几乎是抢了过去。

彭无望的脸上露出一丝没趣的神色,返身坐下。此时的李读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查对地图上的所在。

“我有些倦了!”锦绣公主冷然从桌上举起茶杯,饮了一口清茶。

彭无望和李读立刻站起身,拱手告辞。

在送走二人之后,跋山河小心地问:“公主,妳真的让他们去莲花山?”

锦绣公主奇怪地回答:“当然,如果能一并将彭无望杀了,我们南侵中原也少了一个眼中钉。你大概还记得他可是单凭一个人解散了五十万年帮帮众。”

可战在一旁点了点头,道:“说来也是,公主如今在中原的种种部署,有一大半都是彭无望这厮破坏的。”

“可是公主,他对妳似乎……”跋山河迟疑了一下,终于没有说出口。

“你怎么了?”锦绣公主有些好奇:“山河,你不是一个婆婆***人,这回怎么吞吞吐吐,似乎不想我杀他?”

“公主,此人对妳情有独锺,可以说是一见锺情。”跋山河苦笑了一声,直截了当地说。

“对我情有独锺的痴儿,难道还少吗?”锦绣公主自若地一笑:“他贪图我的美色,更加该死。”

“不是的。”跋山河叹了口气,没有接着说什么。

“山河!”可战在一旁看得不爽,急道:“你有话就说嘛!吞吞吐吐的,叫我闷煞。”

跋山河苦笑一声,才将彭无望日间所说转述了一遍,道:“跋某自问一生多见奇男子,但是如此铁骨柔情的汉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若是如此死了,倒也可惜。”

锦绣公主丝巾下的嘴角一阵颤动,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夜色轻轻笼罩了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彭无望在客站中仍然痴痴地发愣。

李读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彭小兄,看起来你情有独锺的人对你相当冷淡啊!”

彭无望苦笑了一下:“那是当然,回想一下,我第一次遇上她时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莽莽撞撞地求婚,把她吓跑。第二次遇上她,却又和她作对。今天她肯赠给我藏宝图,实在已经格外宽容。凭我的样貌性情,恐怕人家很难看得上眼。”

李读笑着点点头,道:“小伙子,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能明白这一点,委实可贵。”他双眼一转,想了想,又问:“你看这个公孙锦如此热衷于动员江湖人士起出战神天兵,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彭无望茫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当然说没有……”李读苦笑着想道,长长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就算有什么阴谋,只要我能够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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