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冠天使-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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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我她已有了未婚夫,她不能三心两意。这也难怪她,做人要守信,可苦了若望,他是失意到底了。如果因为她小,不懂爱情,若望还可以等她,改变她、引导她。但她有未婚夫,就算田瑛爱若望,他们两个人始终没有结果。
若望应该对田瑛死心,这是无花果,但是,我又怎忍心开口告诉他……
若望把日记合上,他没有能力再看下去,因为每个字都像一根针,针针刺向他的心房,他痛不欲生。
是的,如果她太小,不懂情,他可以原谅,可以等,但她竟然有了未婚夫……
她一直把自己说得可怜兮兮的:没有家、没有亲人、孓然一身。因此若望对她由怜生爱,给她加倍的保护。谁知道她竟然连未婚夫也有了,根本不希罕他的关怀。
他突然失落了!
怪不得她一直拒绝他代办居留,原来她已有未婚夫,可能,居留早就办了。
既然有了依靠,有了爱情,就不该再留下来,偷取人家的感情。老实说,如果不是田瑛对他好,体贴周到,就算她更美,他也不会对她产生感情的。
他受骗了,呜呼,这可怜虫。
她有未婚夫,她的未婚夫是谁?
也不用怎样研究,这些日子,和田瑛接近的男孩子就只有尚享,是尚享!
他非要找他算账不可。
“喂!你什么时候和田瑛订了婚?”
“你发神经?我只要拉拉她的手,她已经肌肉发僵,指尖冰冷。订婚?亲亲面儿也不行。”
“不是你!”若望靠在墙上叹气:“但她已经有了未婚夫。”
“谁说的?”尚享嚷着:“怎么会?”
“媚姨写在日记里,死人不会说谎!”
“是的,死人不会说谎。他是谁?”
“媚姨没有写,大概田瑛不肯说,否则媚姨必定会记下来。”若望坐在台阶上,双手抱着头:“我突然很厌恶田瑛。”
“她骗了你又骗了我……唉!不想再提。”
“她既然有了未婚夫,为什么不跑到她未婚夫身边,她留在我家干什么?你知道吗?我看见她心好痛。分明知道她虚情假意,分明知道她心中另有所爱。”
“她说过要报答你!”
“逗我爱上她,当我把心交出去,她就把它粉碎。这算是报答?她是来报仇的!”
“若望!”尚享有点意外:“看样子你真的很爱田瑛!”
“我不否认我爱她,就因为这样,所以我也恨她。”若望用手蒙住脸:“她放下鱼饵,鱼儿刚要上钩,她就把鱼杆一摔,鱼不要……就是这样,我给她耍了。我刚失恋,媚姨又去世,爸爸安份了一阵子,又去忙他的大选。没有人再爱我,尚享,真的没有人爱我了!”
“别太难过,人家不爱你,由她,自己爱自己。难道田瑛不爱你你便活不成?”
“孤伶伶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傻瓜,田瑛不爱你,是她没福气。想爱你的人排着队来,你还怕没人爱?先担心我吧!”
“也得要我也爱她!”
“我告诉你,若望,你记着。”尚享坐在他身边,搭着他的肩膊:“爱人是最痛苦的,被爱才幸福。你不爱她没关系,任由她全心全意去爱你好了。她伤心,总比自己伤心好!”
“我恨田瑛,我不会原谅她……”
第10章 存心报复
若望心事重重的走出校门。
最近他经常在走路、吃饭、上课时胡思乱想。
“若望,若望!”有人在后面叫他。
他缓缓回头,看见史妮开着跑车驶过来。
“嗨!”若望无精打采地停下了脚步。
“你把车留在学校?”
“这几天我精神不好,司机送我上学的。我真糊涂,下课忘了叫司机来接我,他大概以为我有课外活动。”
“我送你一程吧。”史妮微笑开了车门。
“谢谢!”若望坐上车。
史妮一面开车一面说:“不再生气了?”
“生气?”若望对史妮的事没放在心上。
“那天你被比丝挑拨,把我赶了出来。其实,我真冤枉,我想不到比丝那么阴险,根本一切事都由她安排。”史妮把比丝的诡计全说了:“你认识我那么久,我凶是够凶了,但这样损人的事我想不出来。当然,我听从她的话,犯了合谋也不对,但我一心只是想接近你、讨好你!”
“比丝心计真不少;不过,过去的也算了。她也遇上劫匪,被剃光头又剃眼眉,眉毛最近才长出来。”
“那真是报应,省得我动手打她。”史妮看了若望一眼:“我一直以为你恨我,因此,我到今天才敢跟你打招呼。”
“我对你和比丝都一样,过去的不会计较。”
“想博取你的欢心,争取你的感情,想不到适得其反。若望,我们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做好朋友?”
“你的脾气太猛烈,我们无法适应。”
“我可以为你改,以后我会事事依从你,也不再听人摆布耍手段,对你绝对痴心真诚。”
若望突然想起尚享的话:爱人痛苦、被爱幸福。既然爱田瑛受了那么多苦,何不让史妮爱他,享享福:“如果我们真能和平共处,可以一试!”
“我一定不会令你失望。想不想出外看戏、吃饭?还是要我送你回家?”
在家也闷够了,又不想看到田瑛的脸:“去看戏吧!我很久没看电影了。”
“看五点半,时间还多着……”
若望又和史妮走在一起,反正他闲着,又不想一天到晚对着田瑛,最好让史妮加入。
若望还是不喜欢到史家。于是,史妮常来高家。
史妮在高家吃饭,和若望一起温习功课,假期便出外找节目。
史妮突然变得好温柔,对若望千依百顺,若望也不再有空独个儿唉声叹气。
星期日,九点钟若望还熟睡未醒。
田瑛为他准备好当天的衣服、鞋袜……走到床边看看他,他睡着。几撮发丝垂在眼前,粉红的鹅蛋脸,飞扬的眉毛,高高的鼻子,红润的嘴唇。
他真是个美男子,看他那乌黑又长又曲的眼睫毛真动人,他是田瑛见过最好看的男孩子。
看着他的嘴唇,记起曾经被他深吻,她禁不住轻抚自己的嘴唇。她真幸运!相信除了她,没有人能亲近那么美好的嘴唇,心坎里渗出一丝丝甜意。
他睡着的样子好可爱,她真想吻吻他。她走过去,才只走了一步,马上捏了自己一下,她能吗?她有这个权利吗?她根本已经失去接近若望的资格。
她把头一摇,轻步走向浴室。
她把冷水泼向脸上,真可怕,自从史妮再出现高家,她突然好希望接近若望。她终于冷静过来,准备若望的洗脸水,把牙膏挤一小段在电动牙刷上。突然,她听见外面有男女的声音。
田瑛轻步出去一看:原来史妮来了,正在和若望拉拉扯扯。
史妮剪了一个很BOB的发型,发脚很短,发尾成弧形,就在那弧形之处,涂上粉红色的发油。前面的头发因为擦了MOUSSE,因此很BOB。头顶也涂了粉红发油,刘海则涂了粉蓝发油。
她身上一件一字领的粉蓝上衣,粉红色袖子,粉蓝、红格子短裙,上衣束了一条皮带,皮带上有锁匙扣和小钱包。双腿穿了红色尼龙袜(她真喜欢红,真俗),配一双粉蓝、红双色矮跟皮鞋。
“……别吵嘛!今天不用上课。”若望推她。
“你答应今天和我去海洋公园的,”史妮边拉他边说:“况且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若望打了个呵欠坐起来:“真要去海洋公园?”
“你答应陪我去玩游戏的。”
“是你要我陪你!”若望更正。
“是我要求,你答应了。”史妮撒娇:“你看我打扮得多漂亮。你答应了怎能不守诺言?”
“好吧,你等我。”若望下床。
田瑛连忙退回洗手间,因为她知道若望一起来便要洗澡。
若望进了浴室,田瑛才出来。
“史小姐,早安!”
“唔!”史妮可能听了父亲的话,对若望要温柔体贴、千依百顺,因而对高家下人的态度也转好了。
田瑛替若望整理床铺,收拾房间,拉开窗幔,让阳光由露台照进来。
若望已梳洗好,人还没有胖起来,但早上精神总是饱满些。田瑛已为他准备好一套米黄软皮套装,腰带很有型,和那短靴是一套的。
素色米黄配上史妮的花花绿绿,本来是很恰当、和谐的。
“这套装不好,太素,一点儿都不好看。”史妮很不满意,靠住若望说。
若望看看田瑛:“既然不好,你另外替我选一套。”
史妮雀跃地去翻衣橱:“唔!你的衣服太保守,不够劲、不够时髦。”
“改天你陪我去买几套够劲的。”
“好啊!星期一下了课去。没有什么合心意的,就要这套好不好?”史妮把一套黄蓝红的背心裤套装拿出来:“里面配件蓝衬衣,怎样?”
若望瞄一眼田瑛,田瑛抱住那套皮衣垂下头。
“你选的怎会不好?”若望接过衣服,到浴室更衣去。
其实,田瑛和若望都不喜欢杂色,史妮挑的套装也不是田瑛选购的,是若望生日礼物当中的一份。
田瑛把衣服挂进衣橱,史妮开心地在哼着歌。
田瑛捡拾东西,史妮把红绒大衣披上。
若望换好衣服出来,睡衣扔在床上,穿了靴鞋,史妮便进去扶住他的手臂:“我们先到香港仔吃午餐,海洋公园的中、西菜实在吃厌了。唉!我的老毛病又来了,老是自作主张。若望,还是你做司令官。”
“你喜欢就好,吃不是太重要。我们走吧!”
“若望!”田瑛追上来。
若望停在门口:“我和史小姐不回来吃晚餐。”
“我知道!”田瑛把东西送上:“相机、钱包、太阳眼镜和车匙!”
“谢谢!”
“还是田瑛细心。”难得史妮真诚向她笑:“我打扮得那么漂亮不拍照实在可惜。拜拜!”
“拜拜!”田瑛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跑下楼梯,史妮不时把头靠在若望的肩膊上。
田瑛回到露台目送红色跑车驶出大门。
若望不在家,家就更冷清,过去田瑛还可以为若望而忙。可是,如今要为若望效力,已不是容易的事。
他半个月没有回来吃午餐,大概都和史妮在一起。晚餐嘛,要不带史妮回来,放假便和史妮出去。
他也不需要田瑛陪他温习,连抄笔记的工作史妮也抢先做了。因此,田瑛连备课都不必了。
但田瑛还会自己看书,天气渐热,田瑛也没有打毛线。况且媚姨去世后,田瑛送给若望的紫红背心,他一次都没有穿过。
太空闲,或者应该说心太灰,她会多写一、两封信,托四姐寄出去。
吃过晚饭,她开始坐在露台上等若望回来。
他们十二点半出去的,相信十一时便会回来。玩了十二小时还不累?何况明天还要上课。
然而,十二点过去了,一时……
田瑛靠在椅背上,渐渐入睡。
突然听到汽车声,她连忙跳起来,跑出去。果然,若望的红色平治跑车回来了。
不很久,若望用手指勾住相机带子挂在背后,懒洋洋地走上台阶。
“回来了!”田瑛微笑迎着。
“还不睡?”
“我等你回来。”
“你早睡早起,以后别等了!”
“没关系,反正我等你回来才安心睡觉。”田瑛想接过相机,若望没让她拿,田瑛只好跟在后面。
到若望房间,若望开了门,田瑛正想进去,若望把身一挡:“干什么?”
“我进去侍候你更衣睡觉啊!”田瑛诧异。
“多余!”若望声音并不大:“我不是小孩子,又有手有脚。”
“但是……”
若望身一闪,人进去了马上关上门。
田瑛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好难过。
第二天,若望梳洗完毕,把田瑛为他准备好的衣服拿在手上:“我要换衣服。”
田瑛忙由窗幔那边过来,她手刚举起,若望随即退后两步:“你干什么?”
“替你更衣上学,我以前都是这样做。”田瑛柔声告诉他:“侍候你是我的工作。”
“以前?以前我是个大笨蛋、白痴。”若望冷笑,这假情假意的女人,为什么还不回到她未婚夫的身边?为什么她还在他的眼前晃令人心痛?“现在我也不聪明,但人摔过一次便知道痛。”
“若望,你在说什么?”
“你自己心底明白,虚伪!”若望重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