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昏宠-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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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临睡前才接到徐程婕的电话。徐程婕在电话那端吞吞吐吐的说了两天前似乎见到桑桑去医院里买人流的药,至于拖到这么晚了才和他提及,也是顾虑到他人的私事不好过多打扰。
靳斯南一听到人流这两个词,只觉得心头咯噔一下,此时回想起桑桑最后一通电话挂断之前的只言片语。
原来如此!
徐程婕对桑桑的行踪显然也是不清楚的,靳斯南此时甚至都没有和她多说什么,挂了电话后他就立马去打黄莺的电话,桑桑既然都已经回来了,他想着她多半是会住到黄莺那边去的。
可是眼下,连着黄莺对桑桑的去向也是丁点不知的。深夜的街头,他的车速飙的极快,然而却是不知道要该开往何处,就连握方向盘的手心都不知何时已经滑腻起来。
陆可非和陈卓然那一帮兄弟大晚上的接到靳斯南的电话后,显然也是知道事情的紧迫性,都没有多问靳斯南和嫂子事情的缘由,就开始各自帮着找人去查询起来。
一个小时过后,各个酒店医院查询的记录反馈回来,都没有池桑桑入住的记录。
“四哥,嫂子会不会也知道你会去找她,所以去住那种不正规的小旅馆,毕竟她要是真的做了药物人流的话,也是需要找地方休息的。”陆可非打电话过来说了查找未果后,还是硬着头皮提醒起来。
其实陆可非提醒的靳斯南早已想到了,只是他不愿意朝那个方向去想而已。
“这种小旅馆,那些街道拐角处的个人住宅都可以随时入住的,要去找谈何容易?”靳斯南说完后倒是忽然脱力的笑了下,显然他也已经是心力交瘁的了。
“三哥最近刚回来,他人脉广兴许还能帮的上,要不我打个电话给他吧?”陆可非斟酌的问道。
“我知道了,我自己打给他吧。”靳斯南说完后才挂了陆可非的电话,随即才从手机通讯录上翻出了号码拨了过去。
“三哥——”他刚开口喊了一声,电话那端就传来低沉的男声,“斯南,你倒是越来越见外了,有事也不知道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还是卓然和我说的——”听那语气,威严之中隐隐带着几分不满的意味。
许是见着靳斯南没有出声,电话那端这才继续说道,“放心吧,早一个小时前我就已经安排下去了,你三哥再不济这么点事情还是能叫的动下面的人,我都公。权。私。用的派人地毯式的去查了,你等我消息就成。”
“我知道了,三哥——”靳斯南动了动嘴角,末了的那句谢谢终究是堵在嗓门里没有发出声音来。
挂了电话后,他这才颓废的靠坐在座椅上。
的确,他现在出去,也只是个无头苍蝇而已,因为没有一点头绪可言。
凌晨的时候果然就有了消息。
靳斯南这才猛地掉了车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果然是在其中一个住宅区的私人旅馆里,靳斯南到的时候,还有一辆车停在外面,显然先前就是他们地毯式的查过来时才问到的。
那小旅馆的店主以为家中入住了潜逃的罪犯什么的,眼下也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望着脸色阴霾的靳斯南。
“靳先生,你要找的人住在3201房间。”其中一位大块头的男子见着靳斯南进来,早已汇报起来,说时递给靳斯南一个钥匙。
这块区域靠近建市的大学城,很多都是本地居民的私人住宅,随便隔开装修下就成了小旅馆,每个房间也都是老式的钥匙而已。
“辛苦你们了。”靳斯南说时从那人手上接了钥匙过来,这才立马朝着狭小的楼梯走上去。
先前过来的路上,他心头早已闪过千千万万的念头。
可是等到了这刻,明知道下一秒房间门打开,他就能见着池桑桑,及至走到了房间前面,他原本拿着钥匙的右手却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表急,结局会是he的
☆、第98章
桑桑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就听到自己的房间门似乎在窸窸窣窣的作响着。
没一会,那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有事吗?”她潜意识里以为是这家小旅馆的老板娘;而且生怕那老板娘察觉到自己的异常;眼下即便腹部绞痛如割,还是勉强忍着痛楚问道。
下一秒;直到视线里看见了靳斯南的面容,她这才几乎是踉跄了下;不过随即就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该我来问你吧?”他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出口问道。眼下才一见着她此时的状态;学医多年的常识使然,他心底的某处早已下坠到无尽的深渊去了。
万劫不复。
那一波波后续的痛觉继续翻搅着,几欲让她痛得要晕厥了过去,趁着还有点意识清醒着,她倒是吃力的走回到床尾边上坐下,之后才不放心的问起来,“你出来了,安安一个人在家里没事吗?”
“你没资格问这个问题!桑桑,以后你也用不着再过问安安的事情,因为早在你和我离婚签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和你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他忽然走到她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说完后才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斯南——”她看着坐在床尾那边奄奄一息的,可是也听出他话里的决绝之意。
是再也没有回旋余地的了。
其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才喊了靳斯南的名字后,仿佛也知道这是他同她说得最后一句话了,竟然就伸手要去拉住他,可是他转身走得那么快,她即便是拼劲了全身气力,也只是抓住他的一片衣角而已。
“放手!”他倒是及时的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下那关节凸起的手背,不带一丝温度的说道。
“斯南,可是我只有安安这么一个孩子了——”她眼下甚至都已经没有气力去哭去闹,可是在心头执念的却是只有这一个念想的了。
“放手!”他还是就这么两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急的厉害的缘故,那短短的两个字竟然被他说得咬牙切齿起来。
“斯南,你不能这么对我——”她手上拽着的那片衣角仿佛却是她此时能抓到的浮萍,而且越拽越紧,是怎么也不肯放手的了。
“我对你怎么了?”他怒极之下反倒是笑了一声,这才低头用力掰开她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掰开。
她本就体力不支的,他这么大力的硬要掰开她的手心,果然是立马被他给掰开的了,她倒是还不死心,一只手刚被他要掰开了,另外一只手又早已继续抓了他的衣角。就像是抓救命稻草似的要抓住他,求着他。
“斯南,我就安安这么一个孩子了——”大约是见着靳斯南丝毫不为所动,她突然间情绪崩溃开来,是早已泪如雨下的了。
“桑桑,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哭声让他觉着厌烦了,他忽然转身过来,一把就擒住她的咽喉往身后仰去,她身子本就绵软无力的,被这么大力反扑了下,立马就被靳斯南牢牢的钳住往身后的床上倒去。
“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你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要打掉她?”他突然之间就像是头盛怒起来的狮子,双眼通红的大声质问起来。
她其实此时意识都不太清楚的了,可是唯独他眼里的通红盛怒,她却是看清楚的了。
没一会,她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她觉得,靳斯南大约是要就这么将她生生掐死了。
其实,这未尝也不是件坏事。
总好过于这么累的过活着。
还要时不时的担心自己会不会发病起来。
担惊受怕的过着毫无希望的每一天。
若不是为着安安的缘故,她想自己根本就撑不到现在。
“桑桑,你凭什么?你说啊?你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就打掉我们的孩子?”他到末了,简直是朝她怒吼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意识恍惚的错觉,竟然觉得脸上正有什么湿漉漉的液体滴落下来。
一滴又一滴,才落到她的脸上便荼毒的滚烫起来。
她根本就应不出声,自然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可是这相看生厌的滋味,她却是看明白了的。
等到他脱力的松开双手,她这才条件反射的咳嗽了起来,可是随着那腹部的绞痛继续涌上来,她甚至都还来不及和靳斯南谈判,求他收回他的决定,可是那巨大的黑暗还是随即就吞噬了她的全部意识的了。
靳斯南方才见着桑桑似乎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他这才猛地收手回去。
她在边上费力的咳嗽起来,他也是脱力的坐在床尾那边。
他从来没有那么彻头彻尾的憎恨过一个人,恨她的绝情绝意恨她的隐瞒恨她的擅自做主。
可是到了最后,却还是恨他自己的无能。
是他的缘故,她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罢。
靳斯南也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呆了多久,直到察觉到身侧的桑桑毫无动静,他这才伸手探了下她的呼吸,其余的倒是都还正常着,许是受了极度痛楚的缘故,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那身上也一直在冒着冷汗。
他是硬下心来就继续朝外边走去,一步一步沉重的都像是带了枷锁似的。
可是即便这样,他还是无比缓慢的走到了门口处,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又扬起头来朝上方望了下,直到觉着眼眶里的暗涌被全部压回去了,这才要继续朝门口边上走去。
不过也只是出了房门而已,靳斯南忽然又像是发疯了似的转身回去。
他是疯了!
都已经走到了现下这样的地步,不管他是怎样的痛恨着她,他却还是放不下她。
池桑桑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梦魇之中。
梦中还有冷冰冰的金属器材探入她的体内,似乎要在她的体内硬生生的将什么东西给吸出来,随即就有难以形容的痛楚占据了全身。
痛得她求生不如。
她想喊痛,可是又觉着自己早已失声,唯一能做的就是无比吃力的想要挪动下身子,好可以早点从这个梦魇中逃离出来。
“醒了?”直到觉着耳边似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她这才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早已是冷汗淋漓的了。
果然,守在病床前的还是靳斯南。大约是睡眠不足加之担惊受怕的,他也是邋遢的可以,不过眼下见着桑桑好歹是醒了过来,这才明显是松了口气。
“我去叫下医生过来。”他说时就要起身离开。
“斯南,等一下——”她说时还是伸手要去拉她,原本手背上就挂着点滴,这么一动,那点滴的透明管子也止不住的晃动起来。
“有事吗?”他也只是半僵着没有继续起身,不过说这时,也没有正眼望她,是分明冷淡的态度。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是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她知道靳斯南显然也是无比喜欢孩子的,不过在得知失去她腹中的孩子后的靳斯南,即便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有些后怕的。
“已经不重要了。你自己养好身体就行了。”他心如死灰的应道,之后轻轻的将她的右手放回去,这才起身去叫医生去了。
桑桑在医院里住了几天没有大碍后,靳斯南就带她回家里休养了。
她怕孙玉芬知晓后会担心责备,也没有拒绝。因为眼下还需要卧床休息的她是实在没有去处的了。
安安放学回来到主卧里,就见着躺在床上休息的池桑桑,小家伙一时间看不出大人的异样,立马欢欣鼓舞的爬上床问道,“妈咪,爸爸不是说你出差去了吗,现在提前回来啦?”
“恩。”桑桑虚弱的应道,不过怕安安知道了担心,她眼下就勉强冲安安笑了下。
“妈咪,昨天幼儿园里布置任务,要画家里的成员,我画了一张好大的画,还放在客厅里,妈咪我带你去看我的画!”小家伙说完就要拉桑桑起来。
桑桑见着小家伙一脸的雀跃,她不忍心扫了小家伙的兴致,眼下便也掀开被子,打算起来和安安下去看画。
“安安,你怎么又淘气了?”靳斯南倒是跟的紧,眼下也已经走到房间里来,才一见着桑桑似乎要下床走动,他早已疾步走了过来。
“安安没有淘气,安安让妈咪一起去看我的画画。”小家伙也看出靳斯南的脸色,眼下无端有点忐忑起来,不过也是替自己澄清起来。
“妈咪出差刚回来要休息,等妈咪休息好了再看。”靳斯南说时早已一把抱起小家伙,也不待桑桑发话就朝外边走去。
方才小家伙刚爬到床上,桑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下安安,眨眼之间,安安就被靳斯南抱出了主卧。
桑桑望着随即空荡荡安静回去的房间,嘴角边这才浮起了一丝惨然的笑意上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打扰到桑桑,晚上睡觉时,靳斯南也是带着安安睡在了隔壁的卧室里。
由于先前药物人流没有干净,先前靳斯南把桑桑送到医院后又做了清宫术,桑桑体质本来就偏虚的了,这么一折腾,愈发是雪上加霜起来。白天的时间她大都是在昏睡中度过,到了晚上,却又怎么都睡不着觉了。
就眼睁睁的熬到天亮。
许是被靳斯南嘱咐过的缘故,白天小家伙放学回来后看桑桑,倒是都规规矩矩的没有胡闹起来,没隔一会就要跑过来问,“妈咪,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喝。”
这么小的孩子,本是正该撒娇侍宠的年纪,安安会比同龄人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