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神龙七绝-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莉娘道:“好,你快点走吧。”
癫丐在前,一夹驴子,驴子一跛一拐地冲前几步,又是跟先前一样,急惊风遇到慢郎中,
半天迈一步。
莉娘一迈大步,就想抢到前面去,那知一眨眼癫丐已换了方向,面向后坐在驴背上,他
把斗笠往上掀掀,笑道:“小妮子,你急什么,还早得很哩,你一个人往前跑难道不怕失散
了吗?”
莉娘一想:“对,等看到弥勒城再跑亦不迟,难道这要死不活的毛驴,我还跑不过它?”
癫丐看到莉娘已经被安顿住了,就回头对一鸣道:“小子,你小媳妇同我打赌,我还要
同你打赌,你敢不敢?”
一鸣笑嘻嘻地笑道:“谨遵台命!”
癫丐道:“别跟我文绉绉的,你说我同你小媳妇打赌,谁胜?”
一鸣当然料定莉娘会赢,但是他故意道:“老前辈胜。”
癫丐一瞪眼道:“你小子不老实,这样一来,不管结果如何,你们总有一个胜,这样好
了,你小于也参加跑好了。”
一鸣笑道:“遵命。”
一鸣同莉娘都觉得很稀奇,难道老叫化真有致胜的把握?为什么拉着一鸣打赌?
一鸣同莉娘刚刚想迈步前进,癫丐手一拦道:“慢来,你小子同我赌什么条件呢?”
一鸣乐得慷慨道:“老前辈你说好了。”
癫丐道:“如果你输了,你小媳妇把我毛驴洗干净了,你还得照样把泥巴替我毛驴抹上,
这毛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干净不得,不然它更看不起别人了。”
—鸣暗忖:“这前辈说话,明明指桑骂槐,骂世上暴发自大的小人,我不能叫他瞧不起,
倒要谨慎小心了。”
一鸣道:“如果我胜了呢?”
癫丐道:“准你提出一件要求。”
一鸣一看,这根本是开玩笑,反正输赢都没有什么重大的关系,也就随便地点点头答应
了。
说话间,已经转了三四个弯,远远看到一个城镇在望,一鸣向莉娘一递眼色,蓄势就想
超过癫丐。
以一鸣同莉娘的轻巧,从意念发动到行动开始,已经快到无法再快了,可是当迈步向前
时,已经不能过去了。
原来老叫化更快,当一鸣同莉娘走近身前时,他跳下驴背,把大狗似的毛驴单臂一夹,
驴子四蹄乱蹬,把路全拦住了,路的两旁不像先前平坦,都是丈余深的大沟,不跳就无法绕
过他和毛驴,一鸣同莉娘才知道上了老叫化的当!
跑了不久,已经到了三叉路口,那路一边是进城,一边是去一座庙,癫丐把驴子往路口
上一放,叫道:“到了!”
莉娘抖手将手里的驴尾巴扔到身后,叫道:“老哥哥,我胜了!”
癫丐与一鸣俱都不由一怔,明明驴子先到,怎么她说胜了?
癫丐道:“喂,小妮子,咱们说好的,驴子先到我胜,是不是?”
莉娘掠掠鬓边的秀发,道:“是的呀。”
癫丐道:“咱们并未说一定要人骑驴子,是不是?”
莉娘道:“不错啊。”
癫丐道:“不管是我骑它,还是它骑我,总之是驴子先到,为何你说你胜了呢?”
莉娘道:“咱们说好的,驴子先到你胜,我俩先到我胜,是不是?”
癫丐道:“对呀。”
莉娘道:“现在我们两人全到了,你的驴子并未全到,当然我们胜了。”
癫丐道:“这我就湖涂了,为什么我的驴子并未全到?”
莉娘一指那被她远远掷在后面的驴尾巴道:“你看,你的驴子的尾巴还没有到呢!”
癫丐一愣,哈哈大笑道:“小妹子,老叫化抛砖引玉,这次你聪明了,算你胜了。”
癫丐拾起驴尾,纵身骑上驴背,自言自语地道:“笨驴啊!你骑在人头上骑不了多久,
早晚你还是被制于人,走吧。”
一鸣早看出癫丐武功深湛,虽然表面上看来疯疯癫癫,但为人却是正直好义,忙上前行
了一礼,道:“莉娘年轻顽皮,老前辈高瞻远瞩,尚祈海涵!”
癫丐道:“我输了,你的条件还没有兑现,从此以后你们叫我老哥哥,我叫你小老弟,
叫你媳妇小妹妹,快跟我走,我现在先叫你们看场好戏。”
说罢,癫丐用力一夹毛驴,风驰电掣地就往支路上那座庙宇奔去,其速度之快,就是神
驹骏马亦难匹故。
一鸣同莉娘相视伸伸舌头,赶快随后追上。
从路口到庙宇不足百丈,庙宇周围竹林成片,小溪绕过竹林,流水潺潺,极为幽雅。
癫丐纵驴奔驰,到达竹林边,即下驴匿藏竹林后,指点一鸣莉娘,从林缝间往里看去。
视线穿过静寂无人的广场,就是寺庙大门,大门上斗大四个鲜红大字:“蔷薇正院”。
一鸣讶然而惊,这是什么庙?
气派雄伟,朱门铜环,玉石狮子,雄踞两旁,庙门深闭,令人一见生敬,有庄严肃穆之
感。
一鸣刚把视线移回广场,不由悚然而惊。
莉娘一把搂住一鸣,目怔口呆,往广场左侧直指。
癫丐似乎在打瞌睡,不闻不问。
原来左侧广场中央,新竖了一根丈余高的木桩,桩上吊着一具尸体,尸体足下堆满了油
淋过的干柴树枝。
令人惊奇的是,那木柴上的死尸,正是大王庄旗杆上所失去的毁面女尸。
倏然,钟声长鸣,四野震惊,附近耕田种地的农民,都远远趋避,连飞鸟也从林中惊起,
四下逃去。
庙门洞开,钟声仍旧荡漾不绝,从庙门中缓缓走出两行蔷薇黑衫人,下了台阶,即分成
八字,绕过尸体,按步就班,排列成阵。
一鸣顿悟,怪不得此处叫“蔷薇正院”,大概就是昨晚上那黑衫女郎所说的总坛了!
从门中走出的黑衫人,似乎永远没有完,场中来了大约有七八百人,钟声霍然而止,黑
衫人出完,庙门仍然洞开,全场肃然静立。
这么多头戴面罩,既不知是男是女,显得毫无生气的黑衫人,围着这么个面目全非的死
尸,连出大气的声音都没有,这场面显得哀悼悲惨,令人不寒而栗。
陡然,又是一声悲凄的钟声,庙门内又走出一二十位胸前蔷薇外有三至五道黄圈圈的黑
衫人,最后走出一个服饰相同的赭衫人,胸前红蔷薇显得更鲜艳夺目,缓步至场中,懔然伫
立不动。
全场暴发一声:“帮主万岁万万岁!”
所有场中黑衫人一律双手交叉胸前,低头不动,向赭衫人致敬。
赭衫帮主两手向天空一张,众人又暴发一声齐唱:“宁为玉碎,不作瓦全,蔷薇帮威震
武林,蔷薇帮永垂不朽!”
赭衫帮主两手放下,重又向天空一张,全场又齐呼一声:“蔷薇帮万岁!”
赭衫帮主两手向下一按,全场帮众俱都盘膝而坐,凝然不动,他才缓缓坐下,看来是在
为桩上女尸,默默祈祷。
一鸣在想:“虎神帮,蔷薇帮,骷髅帮……到处帮派林立,杀伐无已,江湖上的各大门
派,都到哪里去了?”
再看,祷告完毕的赭衫帮主,望空一拜,一副沙哑的嗓音道:“引来南方丙丁火,魂归
西域极乐城。”
他右手姆食两指轻轻一弹,一团拳大的火星,直往干柴树枝上射去,火星着物就炸,立
刻火势熊熊,霎时间尸体着火,炸裂出声,其味难闻。
众人起立,绕火盘旋行走,队形井然,丝毫不乱,显然在为逝者祝福祈祷。
尸体焦黑,火势渐弱,绕行众人,突然停止,全场无数只眼睛齐注视着一鸣等隐藏之处,
一个黑衣人,大步向一鸣走来。
莉娘显得有点紧张。
一鸣只好硬着头皮,等待事件的发展。
黑衫人走到一鸣躲的竹林前道:“帮主有请。”
一鸣回头,想看看癫丐对此事观感如何,那知他不知何时巳骑上毛驴,望着一鸣道:
“人家有请,咱们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走吧。”
他玩弄着毛驴尾巴,骑着一巅一跛的毛驴,一边说一边就向广场走进。
一鸣同莉娘双双昂然跟进,赭衫帮主亦迎了上来,相隔两丈远近,癫丐刚额首为礼,赭
衫帮主已厉斥道:“本帮祭礼,外人不得偷看,难道老叫化你还不知道?”
癫丐歪着头想了一想,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我与你蔷薇帮主才第
一次见面,你什么时候告诉我的?”
蔷薇帮主闻言不语,只见他两眼直转,道:“不知道也一样。”
癫丐道:“偷看了怎样?”
蔷薇帮主道:“犯割舌之罪。”
癫丐皱皱眉头,胡子一翘道:“这样行不行,算俺们没看,小老弟,小妹子,咱们走,
他们人多,等一下他们把你小两口烤来吃,老哥哥可要老泪纵横了!”
蔷薇帮主看他们三人回身就想离去,不禁大喝一声:“站住!”
癫丐回身笑道:“俺们是客,你应该摆队相迎,摆家相送才是正理,你乱吼什么?难道
你想尝尝开山虎一掌分尸的滋味?”
蔷薇帮主道:“他是谁?”
癫丐道:“他是谁?你问他呀!问我干吗?”
蔷薇帮主手指一鸣道:“你是谁?”
一鸣道:“雷一鸣。”
“啊!”蔷薇帮主惊叫一声,他突然显得怯懦起来,连身子亦不像先前那种渊停岳峙,
有点摇摇欲坠的样子,他抬手指着莉娘,嗫嚅地道:“她,她,她是谁?”
一鸣正在想:“我不过劈死一个开山虎,他就成这个样,这帮主亦未免太外强中干了!”
一鸣又听到他在问莉娘,莉娘似乎亦有所感,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一鸣道:“她叫
莉娘。”
蔷薇帮主两眼呆视不动,亦看不出他面罩后面表情如何,老半天才听他自语出:“嗯,
莉娘,她是莉娘!”
谁也听不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蔷薇帮主毅然一摆手道:“走吧,你们走吧!”
这一下,全场七八百跃跃欲试的帮众全愣住了,这是蔷薇帮对外人触犯帮规从未有过的
宽大,要不是他们对帮主敬畏有加,非酿成一场混战不可。
癫丐也感到很奇怪,他明知故犯,带一鸣等来此,是想看看一鸣艺业如何,想不到竟是
如此的结果。
所有在场的人,都惊愕在当地,值此静寂无声之际,倏然周围虎啸连连,四山回应,震
耳欲聋,极为惊人。
虎神帮的到临,必然是一场残酷的杀戮,蔷薇帮帮众一齐聚集在他们帮主身后,全神戒
备,以防不测。
竹林四周,一阵“飕飕”乱响,飘落百余腰围虎皮的劲装汉子,为首一人一副铜铃眼,
扫帚眉,满脸胡须桩子,青钢皮的脸,满布杀气,腰间插满了尺余长的钢叉,来人正是虎神
帮执法老大,江湖中闻名丧胆的三叉追魂宋西天。
宋西天暴哮如雷地道:“蔷薇帮主,丐帮长老,还有这小子全在这里,俺们是斩尽杀绝,
一个活口不留。”
“留”字刚毕,一阵惊心动魄的响声,除宋西天外,虎神帮诸人全将兵器呛啷啷出鞘,
刀光闪闪,剑气森森,胆子小的人连吓也会吓死。
癫丐还是一副老样,慢条斯理地道:“宋西天,我是疯,你是狂,有我们两人,这儿就
得变成疯狂世界了!”
三叉追魂宋西天道:“老叫化,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癫丐道:“我是越老越糊涂了,你是送别人上西天?还是送你自己上西天?我要是阎王老
爷,非抓你入地狱不可。”
宋西天身后两人,仗剑就要向癫丐攻去,宋西天伸手一拦,指着一鸣道:“别忙,先替
朱堂主报仇,把这小子宰了再说。”
仗剑两人,一抖手中宝剑,劲风呼呼,就向一鸣夹攻而至。
癫丐拉着莉娘退开了,一鸣不退反进,这一着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岂知拼斗就是必须如
此,才能抢制先机,战胜敌人。
大凡两人攻一人,前面剑尖距离一定很近,后面剑柄一定宽,正好是个倒“八”字,两
人剑光攻至一鸣胸前时,一定以为一鸣后退,所以在剑势将尽之际,必然去势稍滞,好看情
形,变换招式,争取主动。
一鸣就趁二人剑势将尽之际,不退反进,一闪身躲过“八”字前端,一招“游龙戏凤”,
就将二人剑穗摘在手中。
这一着其快无比!漂亮极了!如果要摘他两人项上人头,也不过如探囊取物。
就这一招之接,所有的人都看出,两人决非一鸣的对手。
于是,宋西天身后两个大汉,刀光霍霍,腾身直扑而出,刀似出海蛟龙,挥劈连连,一
片刀影罩向一鸣。
此时,两个用剑的已回身双双从一鸣身后攻至。
势若闪电,令人不寒而栗。
一鸣并不拔剑,一扬手,两只剑穗带起一阵锐啸,宛如飞剑,拖起两道光芒,疾向前面
两人刀面奔去。
“当当”两声,两人虎口震裂,钢刀脱手而飞,直至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