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神龙七绝-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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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这磁力的招式,“飕”的一声,一招“观音得道”,首先攻出。
“嗤”的一声,蒙面女子衣衫划破一块。
莉娘兴致大发,得理不肯饶人,第二招“一气三清”又连续攻出。
倏听蒙面女子惊叫一声,被莉娘吸力一带,几个踉跄,差点“饿狗扑食”,摔在当场。
莉娘第三招快逾闪电,“太上无极”疾攻强袭,蒙面女子只见来剑已逼上致命之处,不
得已将软剑上迎,接个正着。
又是一声锐叫,蒙面女子跃身圈外,软剑脱手,被莉娘吸过,摔飞半空。
一鸣在洞内,不忍叫蒙面女子过分难看,单掌微推,金刚软剑一个回身,直向蒙面女子
飞扑去。
蒙面女子接过软剑,回身奔向绝壁,几个纵跃。循级而上,转瞬间已跃登玉壁之上。
莉娘大喜过望,想不到一时之间,配合宝剑磁刀,施出的三绝招,竟有如此威力。
她知道是一鸣以内力将软剑还给蒙面女子,自己与她,实在无仇无怨,所以莉娘也就没
有追的意思。
她呆呆地站在池边,心中有点懊悔,她初次使用此剑,不知道磁力如此强大,万一对这
可怜的蒙面女子,有所损伤,岂不令人终生遗憾!
一鸣见蒙面女子已经远去,便从洞中跳了出来,满脸欣喜之色,他为莉娘的磁力剑而衷
心庆贺。
莉娘跃身而前,抱着一鸣的脖子,高兴得大笑大叫地跳了起来。
两人在池边像风车似地欢笑旋转,笑声四溢,空谷回响,就好像无数的人群,在这谷中
欢乐狂舞。
这一对天真无邪的冤家,尽兴而止,刚停下来的莉娘,喘着气道:“哥哥!我下池去洗
一洗。”
一鸣道:“我的好妹妹!你已经够美了!”
莉娘娇嗔道:“哼!贫嘴,你转过身去呀!”
一鸣道:“干吗?”
莉娘道:“我好脱衣服呀!”
一鸣奇怪道:“你什么时候脱衣服,不叫我看来着?”
莉娘一噘嘴道:“哼!你又不是我丈夫。”
一鸣才知道她是为了报复自己在洞内说的话.他一边转过身去,一边道:“不看就不
看!”
一鸣刚刚转过身去,莉娘好像河东狮吼似地,叫道:“你转过来。”
一鸣道:“你不是叫我转过去的吗?”
莉娘生气道:“现在我又要你转过来呀!”
—鸣故意顽皮似地道:“好,转过来就转过来!”
一鸣转过来了,但仍绷着脸望着莉娘,莉娘道:“你笑一笑呀!”
一鸣—歪头道:“我为什么要笑?” 莉娘道:“我叫你看我脱衣服,难道你还不高
兴?” .
一鸣真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莉娘很快地在脱鞋袜,上衣,下裳,脱肚兜,脱……
一鸣一边在欣赏,一边在比较。
他觉得刚才那个蒙面女子的玉体,是成熟诱惑而使人一见难忘的美。
而莉娘却是,百看不厌,每一次看了都有一种清新之感,简直是超尘出俗,美不胜收!
一鸣坐在石上,叫道:“莉娘!”
“嗯。”
莉娘把肚兜拿在手里,天真地望着一鸣。
一鸣笑嘻嘻地道:“如果是另外一男人在这儿,你怎么办?”
一鸣总以为莉娘是裸体成习,不管在任何人面前脱衣服,她都不会害羞。不料莉娘恨恨
地答道:“如果是别的男人,我立刻会挖掉他两只眼睛。”
一鸣惊叫道:“哎呀!你比刚才那个蒙面女子还凶吗!”
莉娘已经脱好衣服,跑到池边,捧了几口池水喝下,一阵甘美,沁人心脾,然后纵身入
水,碧绿的池水,映着晶莹的人儿,真是令人如入太虚幻境,有一种奇妙而飘然的感觉。
莉娘一边戏水,一边叫道:“哥哥!这水洗着好舒服啊,你也下来嘛!”
一鸣摇摇头道:“我不洗,我怕越洗越丑了!”
他一边说,一面走到池边,双手捧些水吃,水既香甜,而且温凉适宜,一鸣倒很想与莉
娘鸳鸯戏水一番,但惟恐一旦发现敌踪,两个赤条条的人,如何对敌?
莉娘游了一阵,觉得一个人也没有多大兴趣,只游了一圈,就又回到岸上,一个湿淋淋
的人儿站在一鸣眼前,真像出水芙蓉,一鸣由衷地赞叹道:“你真是越洗越美了!”
莉娘道:“那你为何……”
下半句是:“还老想胡姊姊呢?”但她已经了解了不少人情世故,心中一想还是不提的好!
一鸣急道:“我发誓,我完全是由衷之言!”
莉娘道:“别发誓了,来。”
一鸣走了过去,莉娘递给他一块汗巾,双手上举,让一鸣替她擦水。
一鸣何乐而不为,真是擦得无微不至,体贴入微,擦到痒处,莉娘扭动着蛇一样的柳腰,
咭咭娇笑,他禁不住诱惑把她搂了个满怀……
倏然,山顶传来一声压抑而发的低泣声。
一鸣闻声一怔,忙将莉娘放下,急道:“快穿衣服。”身形一晃疾如飞鸟,奔至绝壁,
循着适才蒙面女子上山的石级,腾空而上。
只两三个起落,已到达顶峰,这峰顶苍翠欲滴,树草郁盛,放眼望去,早巳杳无人迹了。
一鸣呆呆地站在山顶,百感丛生,他在想:
峰顶上除蒙面女子藏身偷窥外,不会有别人。
她为何不肯离去?
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使她突然哭泣出声?
她面部为何如此丑陋?
她为何一言不发?与莉娘拼命相斗?是疯狂?还是变态心理作祟?
他想着想着眼前又叠出丽娘幼时胸腹间被烫伤,自己几次偷偷地去看慰的情景。
他终于讷讷自语道:“这蒙面女子一定是胡丽娘……纵然不是,她是与丽娘有极深的渊
源。”
深山寂寂,又到何处去寻觅芳踪呢?
“哥哥!”莉娘的一声呼唤,把一鸣拉回了现实,莉娘继道:“你在想什么?”
一鸣道:“那蒙面子必然与胡丽娘有关,我们快追。”
莉娘道:“向何处去追?”
一鸣道:“我们找遍诏山,总能发现她的踪迹。”
说罢,他也不管莉娘同意不同意,拉着她的手,疯狂地向前奔跑。
在这深山丛林中,二人翻山越岭,跑了半日。
日落西山,暮霭四合,正准备找一山洞过夜,忽然从对面山腰林间,传出一声声低沉而
单调的木鱼声。
二人大喜过望,掠身就往对面山腰奔去。
林中是一条青石砌成的石级道路,循石级而上,约半里之遥,只见一座小庙依山而建,
楼台亭阁,清幽无比,左侧一道飞泉,奔泻而下,念经之声,清晰可闻,幽境梵香,令人闻
之尘念尽除,大有出世之感。
再看小庙门楣上有一古檀木横匾,匾上刻有字迹雄劲的两个古篆大字:
“泉庵”。
二人刚至庵前,木鱼声和念经声截然而止,门内出现—清癯老尼,年约半百,慈眉善目,
举止庄重,颇有出尘脱俗之概。
老尼双掌合十,道:“二位施主,驾临小庵,不胜荣幸,请进用茶。”
老尼说毕,也不待二人答话,转身引进,一鸣和莉娘随着进入禅堂,分宾主坐下,一小
尼捧茶侍候。
茶碗刚一端上,只觉异香扑鼻,一鸣和莉娘正感口渴,浅尝之下,真是名泉香茗,入口
生津,不禁赞不绝口。
老尼道:“诏山普洱,天下驰名,飞泉清冽,得天独厚,二位施主浅尝知味,绝非俗
人!”
—鸣道:“多蒙谬赞,愧不敢当,但不知前辈法号如何称呼,可否见告?”
老尼道:“贫尼上神下州,请教二位——”
—鸣紧接道:“啊!原来是神州老前辈,她叫莉娘,晚辈雷一鸣。”
神州老尼突然二目圆睁,神光湛湛,沉声喝道:“你原来就是那忘恩负义的神龙七绝雷
一鸣,此番前来有扰清修,还不从速离去,免讨没趣!”
神州老尼袍袖一拂,就要送客。
此时夜暮低垂,小尼正好端上一盏古铜油灯。
一鸣听老尼出言相责,心中不无感触,于是和言悦色地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本,方便
为门,天色已晚,可否让晚辈等借宿一宵,明日多献些香火如何?”
神州老尼厉斥道:“多言无益,小庵不容无义之人!”
一鸣愣了,他不知道颇负盛名的神州老尼,为何如此轻易动怒?
莉娘气呼呼地就有点按耐不住。
神州老尼三十年前已经震撼整个江湖。
她又有“当代观音”之称,所至之地,都是以和事救人为己任,如今算来已届百岁,但
因练就金钢不坏之身,看来不过五十许人,以这样一位武林奇人为何如此缺乏修养,无端责
斥,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鸣虽一向敬老尊贤,也难免有点心中不悦,乃道:“前辈训示,在下理当拜领教益,
但如此无端斥为无义之人,似有不教而杀之嫌,更使在下无从自知,更无法改过,可否请老
前辈明言相告,在下当铭感五中,终生感怀!”
神州老尼看了莉娘一眼,冷笑道:“事实俱在,毋庸强辩,巧言令色,那里配当盟主之
尊?”
莉娘一拉一鸣道:“哥哥!走,别在这儿看人家的颜色。”
神州合十道:“送施主。”
一鸣立即施礼不迭,满面企求之色,道:“请前辈明言相告,一鸣等立即离去。”
神州老尼沉吟俄顷走回椅旁,正襟危坐,一鸣轻轻甩掉莉娘的手,躬身肃立,静候神州
老尼的指教。
神州老尼连正眼亦不看他一眼,厉声道:“大丈夫出言如山,你忘了胡丽娘了!”
一鸣听到“胡丽娘”三字,不觉一怔,他意识到胡丽娘仍然健在,神州老尼必知详请,
在情感和企盼的双重激动之下,立即跪倒在神州老尼面前,急道:“胡丽娘!晚辈没有忘记,
而且正在找寻她。”
神州老尼指指一鸣身后的莉娘道:“她是谁?”
—鸣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生长山野,又无名氏,因她很像胡丽娘,晚辈为了纪念
丽娘,就把她取名为莉娘,我们情如兄妹,质诸鬼神而无愧。”
神州老尼冷冷地道:“赤裸相对,难道是兄妹?”
一鸣急忙分辨道:“前辈有所不知,我与莉娘在雾峰火山洞中,一年余俱是赤裸相对,
习以为常,请前辈告诉我,胡丽娘现在何处?我要见她,我要向她解释,如果她不相信,我
愿死在她的面前。”
一鸣说至此,已经泪痕一片,但神州老尼似乎无动于衷,起身说道:“她不愿见你,二
位去歇息吧,明晨贫尼就不送施主了!”
神尼说罢不待一鸣答话,即返身离去,小尼执灯在旁相候,莉娘向前将一鸣扶起,至一
间极为幽致的厢房。
小尼放下灯火,又端来数盘食物后,即关门离去。
莉娘把门关好,拿出香巾,慢慢替一鸣擦着眼泪,道:“哥哥!只要胡姊姊还在,早晚
总会找着她的。”
—鸣道:“我们在翡翠池边的事,只有那个蒙面女子可能看见,难道那个蒙面女子就是
胡丽娘?”
莉娘道:“我不相信,胡姊姊会那么丑。”
—鸣道:“她再丑我还是爱她,不过我想不会是她,也许那个蒙面女子已告诉了她,后
来那个哭出声的也许才是她,可惜我们至今没有找到!”
莉娘道:“哥哥!吃点东西休息吧,有话明天再说。”
一鸣道:“我吃不下,你吃吧!”
说罢一鸣和衣倒在床上,一个悲伤过度的人,反而容易入睡,不久,一鸣已经微微泛起
鼾鼻。 ’
莉娘坐在灯前,拿了一个果子玩弄着,既不想吃,也不想睡,她思想纷乱,莫衷一是,
她想:
我在一鸣旁边,神州老尼不会告诉他胡姊姊究在何处?胡姊姊更不会见他!
他已经悲伤至极,如果他狐独—人,是不是承受得了这种打击?
如果他与胡姊姊见面,我想他会有更多的快乐……
莉娘思前想后,左右为难——
“唉”——她不禁幽幽地长叹了一声!
如果依照莉娘的野性,她应该嫉妒多于关怀,但是一鸣舍死忘生的相救,赤诚的相爱,
虽然一鸣在相爱中仍不能忘情胡丽娘,但这些都足以显示他的真爱毫无虚假。
—鸣虽然有很多地方没有说明白,但是莉娘可以体会得到,这就是爱的感召,惟有爱的
感召,才使莉娘变得温柔,变得设想周到了!
一鸣酣睡至半夜才醒来,一摸身边没有莉娘,睁眼一看室内孤灯依旧,但莉娘芳踪已杳。
一鸣一惊而起,坐在床沿,暗忖:莫非莉娘不幸遇害?
室内又没有打斗的迹象,也许有所发现,追踪而出!她为什么不惊动我呢?
难道又是不辞而别?她昨夜为何毫无生气之态?
一鸣看室门依关着,即越窗而出,庵内一片寂静,不像发生意外之事的样子。
没有多远就是后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