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神龙七绝-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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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天一鹞胡奎。
—鸣道:“你不知谁是胡奎?”
骷髅帮主只是摇摇头。他似乎因惊于这个谜,而消除了敌意?
雨越来越大,雷电更加惊人,真似天崩地裂,连“小雷锋塔”似乎也震撼得摇晃不定,
天候的巨变,使得敌对的两人,为探究“谁是胡奎?胡奎是谁?”而转变得和平起来,
一鸣和莉娘衣衫尽透,赶紧移身进塔。
骷髅帮主退至一旁。
一鸣想一想道:“贵帮中有无胡奎其人?”
骷髅帮主道:“我知道胡奎为大王庄庄王,但敝帮从不呼名道姓,也不示人真面目,当
然不知道胡奎是否在敝帮。”
一鸣道:“骷髅帮主有几人?”
骷髅帮帮主道:“只有一人。”
一鸣惊讶道: “上次我在这塔前,揭开帮主面罩,他即自击天灵盖而亡,以后仍然有
帮主出现,这是何道理?”
骷髅帮只惊“啊!”一声,一拱手道:“骷髅帮必取阁下性命,你我后会有期!”
说罢,即穿出塔窗,在暴雨中逸去。
一鸣几次有惊无险,但更多了些疑惑不解之事。
这些疑惑之事,足能消磨一鸣这孤寂的时日。
塔外雷雨不停,声势似乎越来越大,“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福祸”,这正是一鸣处
境最恰当不过的写照。
倏然,从山那边,远远传来敲锣击鼓,悲呼惨号之声,在这大雷雨中,更增加宇宙行将
毁灭的恐怖。
雷雨声中,忽然夹杂着一阵连续不断的“轰隆……”声,在闪电照映下,一片白茫茫的
洪水,盖天漫地而来。
人祸未止,又紧接着天灾,这真是一个悲惨的世界,不知有多少生命财产,荡然无存!
洪水直对“小雷峰塔”冲来,塔身坚固,建筑又高,但洪水中夹带着的沙石和大树,冲
在塔上,使塔身也动摇不定。
最使人亡魂丧胆的是,惊天雷电中,还夹杂排山倒海的洪水冲击声,这种天翻地覆的惨
景,幸而塔尖上坐的是一鸣,如果换了另一个人,不能自持,岂能为莉娘保命!
这一对死亡和恐怖中的同命鸳鸯,如果幸生不死,武林中佳话,定会传之千万年不朽。
倏然,一个极强烈的闪电一照,一鸣差点吓昏过去。
洪水都不能影响一鸣的定力,是什么能使一鸣惊骇莫名?
任何人在这一瞥之下,早已会吓破了胆。
原来是修炼千百年的怪兽,庞然大物的地底“蛟龙”出现。
这种传说不知有过多少次。
“蛟龙”在地下修炼,一旦修炼成功,就是龙归大海,出现时,必然雷电交加,山洪爆
发,“蛟龙”顺水下海,带给人们不可想象的灾害。
一鸣一瞥之下,清楚地看到,这“蛟龙”真够惊人,独角高约丈余,径大三围,龙头如
山,昂在水面,龙身鳞甲闪闪,不知长有几许,以惊人的速度,直对“小雷峰塔”冲来。
在这“蛟龙”一冲之下,不要说砖石的“小雷峰塔”,就是一座铁塔,也非随波逐流不
可!
一鸣不禁暗暗感喟道:“天亡我也!”
他双手紧抱着莉娘,准备同归于尽。
忽然他发觉鱼肠金剑尚紧握在手,祭剑抵抗,总比束手待毙,多一线生机。
眼看浊浪排空,似千军万马,排山倒海而至,浪花卷过塔顶,一鸣和莉娘都溅满了一身,
“蛟龙”浮沉而至,威势之惊人,简直无法描述。
一鸣咬牙运功,右手紧抵莉娘“中极穴”,左手扬手疾发,鱼肠金剑化作一道金色闪闪
的长虹,直奔“蛟龙”面门而去。
这金剑长虹,乃佛门至宝灵物,“蛟龙”修炼千年,早具灵性,见此飞剑光芒,焉能不
惊。
“蛟龙”庞大,转动不变,见金剑飞至,猛一扭腰摆头,躲过来剑,但由于它身子的摆
动,排浪横扫,气势万钧,“小雷锋塔”几番摇晃,险些倒沉水底。
洪水越来越大,原来淹至第三四层之间,经“蛟龙”这一横扫,洪水立刻猛涨丈余,迅
即淹至第五层。
“蛟龙”这一受惊,反而徘徊塔前,不肯顺水离去。
云从龙,风从虎,塔顶四周云层越来越浓,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雷电交鸣,震耳欲聋,
每一个巨雷,每一次电闪,非常清楚地看见击中在“蛟龙”头顶,但“蛟龙”若无其事,根
本不为所动。
一呜一看,鱼肠金剑虽未杀伤“蛟龙”,但至少已收到镇压之效,“蛟龙”已显气馁,
未再采取功势。
一鸣欣幸之余,“大空神功”绵绵发动,更见雄伟浑厚,金剑长虹飞绕空际,更见灵活
雄劲。
他惟恐激怒“蛟龙”,大发龙威,翻江倒海,“小雷峰塔”必然承受不住,所以运功催
动金剑,仅是示威,使“蛟龙”畏惧而离去。
“蛟龙”看到金蛇飞舞空际,不但毫无怒意,而且游绕塔前,浪息水止,显得平和安静,
对金剑似有敬畏之意。
风平浪静,雷电渐弱,雨收云散,在朦胧的月色中,庞大的“蛟龙”,不知何时已不知
去向。
一鸣正要招手收回飞剑,又是一个电闪,只见渐退的水面上,一条数尺长的五彩金蛇,
头有峥嵘独角,对金剑点头三下,即顺水疾游而去。
云散雨止,朗朗乾坤,洪水疾退,东方又显出黎明光辉,一夜之间,沧海桑田,这大地
变得满目疮痍,面目全非,谁还想得到这宝塔上还有人的踪迹呢!
七级浮屠的“小雷峰塔”,矮了半截,只留了三层在地面上,四层全为洪水带来的泥沙
淹没。
一片黄泥垠垠间,只有这“小雷峰塔”屹立未倒,实属奇迹,而“小雷峰塔”以下,洪
水为灾,受损极小。
从此,几百年以来,弥勒城一带,一直相传着“狐女”与“蛟龙”交战,“蛟龙”降服
归海,“狐女”升天,永登仙籍。
相传至今,“小雷峰塔”几经修建,一如往昔,塔前增建“狐仙庙”,香火鼎盛,终年
不绝。
天亮了。
一夜的惊险,一鸣与莉娘劫后余生,阳光给满目疮痍的大地带来平和,庆获生还,一鸣
禁不往低头轻轻在莉娘玉靥上,一遍又一遍地轻吻着。
最后,一鸣的热唇,终于落到莉娘的两片樱唇上,吮吸着,舐弄着。
是那么轻微,是那么细心,就像一个雕塑者,惟恐偶不一慎,就会把一尊即将告成的珍
品,前功尽弃。
忽然,一鸣一惊,只觉得莉娘的樱唇微微一动,迅即抢头俯视,他以为莉娘会清醒过来。
殊不知,那不过是莉娘在毫无知觉下,生理上本能的一种弹动,美丽而稚嫩的莉娘,仍
昏迷未醒。
一鸣突然灵机一动,暗忖:“我既然能运功阻住她毒气攻心,何不运功将她毒气逼出!”
但是,这样太危险了!
这种运功逼毒,原来右手仍不能离开“中极穴”,而且必须嘴对嘴行之,如功力不够,
偶一不慎,不但中毒者无救,连运功者也难逃中毒之危。
如果一旦遭敌袭击,其后果更不堪设想!
一鸣明知如此,但他一颗对莉娘钟爱的心,又逼着他非如此不可。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两日夜的惊险都过去了,难道就逃不出这最后的灾难?
胡丽娘生死不明,他未能当时与她同生共死,如果他救下了莉娘,和她同死,也免将来
受相思和自责之苦。
在这种惊险迭现的情况下,再要渡过一天一夜,倒不如冒短暂时间的险,运功逼毒,救
回莉娘。
一切思虑都很快闪过一鸣脑际,对莉娘神圣的爱,使他很快地作了决定,两片热唇,猛
然地压了下去。
运功立即开始,一鸣这一冒险之举,既已付诸实施,一切顾虑都是多余的了。
眼不能看,手不能动,如果遭遇意外,惟有束手待毙而已!
但是,他一对耳朵,却更加灵敏了,在搜索着周围可能发生的一切情况。
从一鸣嘴里发出一股不寒不燥之气,冲破了莉娘肺经,轻而易举的就到了肝脏,这冒险
逼毒之举,显然有成。
一鸣倏闻,离此十里之遥,有一个武林高手,正向这“小雷峰塔”奔来。
一鸣稍稍一用力,丹田轻放,逼毒之气又冲破了肝经,缓缓地向脾经挺准。
糟了!一鸣发觉又有一人随后追至。
这一分神,逼毒之气立在肝经与睥经间,迟滞不前。
幸而一鸣未再发现其他任何动静,在这洪水为灾之后的原野,少了许多嘈杂之声,一鸣
听得很清楚,后面一人追上了前面一人,二人已缠斗上了?
两人打得非常激烈,每一招都是狠辣至极,两人的兵刃所带起的啸声都特别大,显然非
普通兵刃。
来人既然已经缠斗上了,一鸣心始稍安,收丹田,提中气,一下冲破脾经,直向气经逼
去。
一鸣一面加紧运功逼毒,一面聚精会神,一点不敢放松,只听到前面的一人边打边跑,
后面的一人紧迫不放,虽然方向不变,仍然是向“小雷峰塔”前来,但进行却缓慢多了。
一鸣于是更加紧压住莉娘的樱唇,连连运气,直逼肾经,莉娘全身一颤,一鸣大喜,以
为就要冲破肾经,就只剩下最后一开心经。
不料一鸣大失所望,逼毒之气在莉娘肾经上一撞,激起莉娘本能上的震动,把气又弹了
回来。
一鸣立感焦急,连连运功进逼,依然如此,运功之力越大,弹回之力更强,此时如果一
不小心,一鸣必然中毒无疑。
一鸣为了不受弹力所伤,每运气一次,就要增加一次功力,如下一次功力,压不住上一
次的弹力,那就太危险了!
如此迭次加强功力,不过转眼间,一鸣立即汗如雨下,真力渐感不济,全身有爆炸之感。
人的功力是有限的,如此迭迭增加,最后功力必然加至极限,如果此时仍不能冲过肾经
一关,弹力就会高过功力,疗毒的人性命就危险了!
就在这时,一鸣除发觉激斗两人已越来越近外,忽然又发现远远有千百只足步声蜂拥而
来。
这声音清晰极了,一鸣暗叫:“完了!”这么多人集体行动,除了那些邪帮魔教之外,
还有谁呢?
先前只发现两人,而且两人互相缠斗,是敌是友,都无所谓,如今这么多人同时出现,
决非好事,一鸣心中一急,功力陡增,汇集全身功力,强提一口真气,猛催直逼,冲达肾经。
如果这次又被弹力震回,那就功亏一篑,一切付之流水了!
谁知一冲之下,一鸣大为欣喜,一口真气如江水东流,顺势而下,毫无所阻直抵最后一
开心经。如能冲破心经,直达“中庭”,便大功告成了!
“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一关,亦就是最难的一关,一鸣当然知道。
他缓缓催气前进,藉这机会调匀呼吸,准备孤注一掷,猛攻心经,不成功便同死算了。
这真比单枪匹马,勇战于千军万马中还要困难。
疗毒不但要有力,还要有机智和耐心,而且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何况无人护法,随时
还要提心吊胆顾虑敌人的偷袭。
一鸣催气已抵心经,忽然听觉上又有了奇怪的发现。
集体奔来的,好像不是人,还杂着阵阵狼嗥。
此处离弥勒城不远,为何有上千的狼群出现?
只听说“虎神帮”出动时,常常有虎啸之声,从未听说有叫狼什么帮的,何来阵阵狼嗥?
更奇怪的是,当听到“狼群”逼近缠斗之中的两人时,两人突然停战,冲进“狼群”,
只杀得狼群惨号,不忍卒闻。
此时,一鸣越是惊奇,越是急急催动真气,直冲莉娘心经。
这是两人生命最后的一搏!
一鸣非常小心地试了几次,都未能奏功,惟恐加强功力过快,一时抵挡不住弹力,他已
经没有刚才那一股勇敢之气了。
他按在娘“中极穴”上的右手,突感灼热熨人,莉娘的樱唇亦渐渐有温暖之意,呵气如
阑,她的胸部亦起伏加强,结实的乳峰,显得更加突出。
一鸣惶恐了!这是好现象?还是危险的象征呢?
一鸣感到彷徨无主,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暂时运气顶住心经,看看莉娘究竟有无危险的
变化。
这一缓冲之间,一鸣又从听觉上大吃一惊。
两个冲进“狼群”的人,显然寡不敌众,正在向这里奔来,“狼奔”随后紧追,相隔的
距离不远,追奔都怪得出奇。
越来越近了,如果一鸣此时能抬头观望,可能这情景已经揭晓在一鸣眼前了。
两个跑的人,似乎见跑不掉,回身又冲进“狼群”,一阵厮杀,糟了!终于听不到兵刃
的劲风,显然已死在狼阵中了!
一对被“狼群”撕得七零八落血淋淋的尸体,展现在一鸣的想象之前,一鸣为他俩的惨
死而悲伤,也为失去阻挡“狼群”的人,缩短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