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楼主_兵书峡-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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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许多怪癖,教了一套言语。
四人听完,谢别起身。老人笑说:“山居清苦,好在你们带有食物,我不作客套了。”
葛孤与三女一见如故,还想送行,老人不许。小妹见老人好似使了一个眼色,也未理会。因贼党已往黑风顶赶去,惟恐落后,急于起身,又听老人说:“贼党走的是乌云峡,道路不同。黑风顶左近,壶公向不许人在彼争斗,先出手的必要吃亏。便与贼党相遇,也是各自为政,不致为敌,正好抢前赶到。”辞别老人师徒,便自起身。走到路上,因有老人指点,葛孤并令两只鹦鹉在前领路,一路飞呜,指点途向,不消多时便将小盘谷走完,上了桃花峰正路。
四人年轻喜事,见那鹦鹉灵慧解意,飞行浓雾之中,不时和众人问答,对于本山地理甚是熟悉,全都爱极,争相说笑,惟恐飞去,阮菡忽想起暗伤贼党的人不知是谁,问可看见,是何形貌。鹦鹉答说:“那两人和你们差不多年纪,方才还在后面,此时不知何往。同伴好似还有两位姊姊,不知何故走成两路,此地已是桃花蟑中部山谷,我怕毒虫,要回去了。”
四人俱都不舍,同声说请再引一段。鹦鹉答道:“恩主本令我们送进盘蛇谷就要回去,我爱你们人好,已多送了一段,不能再远。后面跟你的四位哥哥姊姊,听同伴说,好似你们的朋友,可有什话带去吗?”
阮菡先也疑是李玉琪和童一亨尾随在后,后听鹦鹉说还有二女同行,想起李、童诸侠均是男子,余一虽有妻室,武功不高,再说年纪已是三十多岁,不会这样年轻,又觉不像,方自寻思,阮莲已先笑道:“你对那几位朋友姊妹去说,我们蒙他们仗义暗助,十分感谢,就是不愿相见,也请把姓名留下。那两位少年如有一人姓李,更请转说,我们都很想他,既然跟来,便请一路,也可热闹一点。”
鹦鹉应声飞去。四人便往前进,走出不远,狂风大作。四人初次身经,生长江南,这类深山中独有的狂风从未见过。虽听百鸟山人师徒说山高谷深,不当风路便可无害,一听那等声势,宛如山崩海啸,数千百面天鼓同时怒鸣,中杂千军万马之声,奔腾喊杀,潮涌而来,人又走在浓雾黑暗之中,由不得心惊胆怯起来。
小妹谨慎,又疑方才转折之间把路走错,心中忧疑,总算谷径平坦,那两粒蛟珠虽防敌人发现,用黑纱罩住,宝光不强,离身数尺外的景物仍可看出,便有虫蟒也不敢来侵犯,只是风大得厉害,越往前越觉声势猛恶,逼得人口张不开,山鸣谷应,震耳欲聋。到了后来,连阮氏姊妹也疑心把路走错,就是不当风路,也必越走越近。宝珠不敢全部现出,路大阴黑,互一商计,打算暂避片时,风定再走。急切问正寻不到避风所在,忽听猛兽连声急啸,心中一惊,忙将兵器取出,暗中戒备。
江明目光到处,瞥见数十团金星,对对成双,在左侧面脚底飞驰而过,内有几团并还立定,朝着四人厉声吼啸,心中一惊,竟将百鸟山人所说狮猿忘记,等到想起,已全飞走。
阮莲试将珠光稍微放出一照,下面竟是一片盆地,并有山坡可以上下,看出下面树林不甚摇动,忙告三人:“那金光必是狮猿,看它这样匆匆飞驰,许是大风将起,想要逃避,下面树枝不甚摇动,必有避风之所。百鸟山人决无虚语,我们何不寻去?免得不知地理,遇见黑风送了性命,人还要做丑鬼。”说罢当先驰下。
小妹虽然不以为然,但因阮氏姊妹童心未退,阮菡也在连声催走,只得一同赶去。沿途暗影中均有金星隐现飞驰,前半相遇并未朝人扑来,直如未觉。走到后来,珠光照处,渐渐看出怪兽形象果甚狞恶,方想:百鸟师徒所说不虚,这东西果无伤人之念。
这时四人走离狮猿所居山洞不过一箭多地,天黑雾重,均未看出前面有洞。江明因那怪兽常在身边不远驰过,有的还朝四人看上一眼,面现惊奇之容,始终不曾侵犯,想起前闻,正打算向其问路,试上一试。忽听前面群兽聚啸之声低而且急,数十百点金星在暗影中不住闪动,似朝自己这面注视。未及开口,忽然轰的一声厉吼,耳听急风扑面,立有两条毛茸茸的黑影迎面飞来。四人一见大惊,兵器本来握在手内,忙即纵身闪避,口中大喝:“尔等如通人言,可速立定?”说时,小妹不知来的这两个狮猿比较年老通灵,因听同类说起来人带有宝珠,想起后山毒虫,特意赶来,和对待黑摩勒一样,想将来人引入洞内,求他们除害。四人误认来意凶恶,纷纷纵避,想要动手。小妹谨细持重,看出怪兽太多,又在黑暗之中,惟恐全数激怒,正在急喊:“明弟二妹不可伤它!能避则避,看它是否能通人言,再作计较。非到万不得已,不可动手!”话未说完,那两只狮猿本无恶意,不过来势太猛一点,刚一落地,见众躲避,手持刀剑,同声喝间,知其误会,无奈对方不通兽语,正指身后来路吼啸,另外几个同类已往洞中赶去,同时为首狮猿也自飞出。
江明、阮菡在前,见为首两怪兽双手乱舞,连身吼啸,这一对面,形态更觉狞恶,看那意思,似想叫四人跟它同去。方在喝问,忽又瞥见一只最高大的怪兽身后还有好几只同时飞来,口中厉啸,声势越发猛恶,心中一慌,各举刀剑便要迎敌。耳听小妹大声疾呼不令动手,略一缓势,面前刚飞落的八九只狮猿脚才沾地,忽又一同飞身倒纵出去,跟着便听黑摩勒师徒同声呼喊,人也跟踪赶到。
双方无心相遇,好生欢喜,当时同往洞内落座。各谈经过,四人才知这些狮猿竟是灵兽,可惜主人他往,不知是否贼党对头,还有一位异人,也不知可在山中。因听黑摩勒说:“壶公已往龙樟集买醉,要好几天才回。今夜风狂路黑,难于上路,已答应狮猿,只等天明便为除害。”小妹暗忖:壶公如其不在黑风顶,照百鸟师徒所说途程,须有半日方可赶到山下。如往老人所居峰顶,上下也要好些时候。明早赶往龙樟集,必将此老寻到。但听所说口气,好似壶公近日不会离山,黑摩勒又未去往峰顶探看,万一老人已回,不特徒劳无功,还被贼党抢先,岂不冤枉?如往黑风顶又恐扑空。想了又想,难于兼顾。
阮莲见小妹为难,笑说:“反正今夜走不了,你看这些狮猿何等灵巧巴结,自从我们一来,争先恐后,连生带熟全取出来待客。方才口渴,明弟刚问附近可有泉水,转眼便取了来。这样厚待我们,不代它们将毒虫除去,吃完一走,也太不好意思。我看天明再作打算,不要愁了。”
江明接口道:“这些狮猿均通人言,十分灵巧,地理又熟,行走如飞,便遇贼党,无故也必不会伤它,何不选出几个灵巧的试它一试,命其连夜赶往黑风顶,探看壶公可曾离山。天明前后如能赶回再好没有,万一回得稍晚,命它照着我们所行途径追赶,见面一问,不就知道了么?再不,把人分成两路,黑哥哥仍带铁牛往龙樟集一行;我们仍照百鸟老前辈所说往黑风顶去,就是扑空,礼也尽到。百鸟老前辈既说前言,也必为我们设法,诸位哥哥姊姊以为如何?”
黑摩勒深悔昨日没有直上峰顶,以致进退两难,闻言笑道:“明弟之言有理,现在就命狮猿去往黑风顶探看。我们明早先分两路起身,狮猿能先赶回更好,如其后到,中途相遇,问明虚实。要是老人不在山中,你们再来追我,仍命狮猿抢前送信,也可赶上。”
小妹想起龙九公行时之言,不好意思请黑摩勒单走一路,闻言正合心意,连声赞好。江明本想和黑摩勒师徒一路,以践小菱洲别时之约,刚一开口,被阮菡看了一眼,忙又改口盆过。
黑摩勒本无成见,又知暂时分手,不久便要会合,并未在意,随命为首狮猿选出几个同类往黑风顶探看。狮猿始而面有难色。黑摩勒知其惧怕壶公老人,力言:“我们均是老人后辈,不远数千里专程拜望,惟恐相左,命你们代往探看,决无妨碍。”狮猿低头寻思了一阵,方始点头,唤了两个大的同类,急叫了一阵,那两狮猿便应声驰去。黑摩勒笑说:“我们蒙你厚待,又把你主人所剩酒食搬出请客,还烤吃了好些野猪,方才又命你的子孙往返黑风顶,探看壶公是否离开,承情更多。明早便是他们急于上路,我也必要将那毒虫除去才走,放心好了。”为首狮猿闻言连声欢啸,旁边同类也跟着欢啸不已。
阮莲方说:“都是黑哥哥,除一毒虫有什希奇,偏要卖好,引得他们这样吼叫,吵得人头昏脑胀,多难受呢!”兽吼忽然同时止住,一齐侧耳静听,仿佛洞外有什警兆神气,跟着便听金铃之声破空而来,由远而近,响声甚急,在空中盘旋不去。为首狮猿已率几只大的同类,轻悄悄掩了出去。
这等异声众人均未听过,又是来自空中,十分激烈,方自猜疑,异声忽然自空飞坠。方觉不妙,紧跟着便见一团银辉穿洞而入,其急如电,来势又猛又快。只觉那东西比鸡大不了多少,两翼振动甚急,一双红眼其明如火。
黑摩勒刚看出是只怪鸟,口中并还衔有一张柬贴。那鸟已朝阮菌扑去,两爪一松,丢下柬帖,口发连串金铃之声,便和箭一般往洞外射去,端的来去如电,神速已极。阮氏姊妹同声笑说:“这便是百鸟山人所养灵鸟银燕。”一面把柬帖打开一看,不禁急了起来。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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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回 壮志切民生 事业千秋 当从此始 香光浮月影 清言永夕 相与同行
前文黑摩勒、铁牛师徒正在狮猿洞中和江小妹、江明、阮菡、阮莲四人谈说寻找壶公,并令两狮猿赶往黑风顶探看壶公归未。洞中狮猿因经前主人训练,善解人意,灵慧异常,奉命刚走,便听洞外鸟呜之声,声如金铃。跟着飞进一只银燕,双爪抓着一信,到了众人头上,将信放落飞走。
四人拆开一看,乃是小盘谷九十三天梯新交好友葛孤所写,大意是说众人走后,听一好友来说壶公方才回转黑风顶,另两位异人业已离山他去。前遇三贼,一名冯吉,一名宫祥,一名燕飞来。以冯吉本领最高,见识也最多,和壶公老人相识,这次往寻便是此贼领头。另一老淫贼燕飞来,也有一身惊人本领,更擅缩骨锁身之法,昔年本与七指神偷葛鹰是同门师兄弟,只为荒淫大甚,虽不似江湖上别的淫贼在外采花,强奸妇女,所有姬妾多半银钱买来,但他大片财产却是偷盗所得,一半仗着心机盘剥巧取而来,平日惟利是图,比冯吉还要好狡凶恶,无恶不作。年已七十,看去不过四十来岁,平日眼用奢华,享受过于王侯,家中姬妾有好几十个,虽非暴力强夺,也是仗着财势,用种种心机方法诱骗挟制而得,因为年纪相差太多,最年轻的才只十七八岁,并非自愿,作孽甚多。本来已在家中洗手纳福,不轻出外,因和芙蓉坪老贼曹景勾结多年,每年每节均受重礼,而武夷山正是幼年同了葛鹰从师习武之处,全山地理极熟,无一处没有走到,黑风顶离前师所居古庙相隔最近。事在五十多年以前,燕贼尚未成年,壶公和另外两位异人尚未隐居山中,闲来无事,常随葛鹰满山乱跑,不特盘蛇谷与黑风顶是旧游之地,连小盘谷、小螺弯那几处险径也都常时往来,壶公也有两面之缘。燕贼平日也曾偷富济贫,所犯淫恶太多,他那帮助苦人,均是一时高兴,好名好胜,或是看中人家妻子,别有所图,借着财力,使对方感激,无以为报,自将妻女送上。不过用心阴毒,做得极巧,事情多在临危之时,人又生得美秀文雅,易得妇女欢心。当事人固然落他圈套,便是外人也看不出。自以为昔年有侠盗之名,壶公又曾见过,必能投机。冯吉虽与壶公相交,是在别处,黑风顶的道路还不太熟。燕贼接到曹景亲笔的信,立时答应。既想得那重礼酬谢,又想近两年来不常出外,美女难得遇到,已有三年未买新人,家中姬妾均已日久生厌,见惯无奇,得宠的几个又渐年老。芙蓉坪山清水秀,常出美貌少女,打算借此一行,沿途查访,如有美貌妇女,便想法弄回家去。如遇不到,再向曹景要上几个,以娱晚年。因此他比冯贼还要起劲。燕贼虽有师传绝技,武功精纯,又善房中之术,毕竟平日荒淫太过,多少年来夜无虚夕,无形中吃了大亏,因此内家真力不如冯吉。他那轻功却是极好,几乎已入化境。因为他那本身恶行只有葛鹰一人知道,也只葛鹰一人制得住他,洗手十年,便是连被葛鹰警告三次之故。最后一次,葛鹰将他擒住,要代师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