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绝之风起云归by冷音-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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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我亲自确认……?二少爷倒是挺有自信的,难道便不怕我心存芥蒂,刻意从中作梗?」
「关兄会这么做吗?」
再次反问了回去,白冽予容颜之上难测淡笑无改,却让瞧着的关阳多少有些一怔。
而后,是明白什么般的一笑。
「既然如此,我便期待您的表现了。」
这话,已是间接同意了他所提的「合作」一事。
此事本在白冽予意料之中,自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喜悦。当下将昨晚探得的情报尽数道予关阳,并在确定后者已完全记下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想知道三件事……第一件,查出四近可供青衣众人马藏匿的地点;再来,查出有哪些消息匿迹多年、符合傲天堡核心人员特征的组织――由一些有相当名气的贼寇下手。青衣众劫掠的手段可不是寻常人学得起来的。
「最后,我要知道流影谷年轻一辈有哪些高手,即使只是最简单的描述也行。「最后一项为的是昨晚错身而过的那人。白冽予可以肯定那个青年就是在幕后操纵傲天堡的流影谷之人……如果他没有看走眼,那名青年将会成为自己、以及山庄最大的敌人。
将他的要求一一记下,关阳略一颔首表示明白,心下却已是一阵赞叹――对于眼前少年于这一番对话中所展露的才识。
虽不能就此定论他有无能力承下冷月堂,可单是其今日的表现,便足以令已期待起二人日后的合作……
「那么,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拉回了思绪的,是少年低幽的音色。
清冷眸光凝向关阳;端丽唇角勾起淡淡笑意。
「……有你相助,成功掌握冷月堂将不再是难事。」
语音仍旧是一贯的澹然,可伴随着淡然笑意,话中所透露的信任却有着直入人心的力量。
关阳因而一震。望着眼前淡然却足以慑服人心的笑容,以及那话语中的信任……胸口某种情绪升起,一瞬间竟有种想就此宣示效忠的冲动。
可他终究还是将之压抑了下。也在此时,白冽予已自起身戴上了面具。
「方才的事就交给你了……请。」
言罢,他仿效关阳方才的手法开启密室,由偏门离开了茶居……
望着洞开的密室,关阳足足呆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唇角苦笑因而扬起,他走出密室,转而取出二十八探间传递情报的专用信笺,将白冽予方才吩咐的事情一一写下。
只是,那提及白冽予时本欲落笔的「二少爷」,却在最后改成了「二爷」两字――第八章
「来,这是您上次要的茶叶,刚烘制沉的上好秋茶呢!」
「谢谢。」
由关阳的手中接过一罐包装精美的茶叶,白冽予象征性的给了他半两黄金后,离开茶居回到了傲天堡。
自那日后又已是半个多月过去。半个多月间,白冽予四度领人前往九江外围几个较大的门派进行游说的工作。由于路途比先前远得多,他虽仍只是个摆饰,却也在一来一往上耗掉不少时间。
每趟回来,他都会到茶居走一趟――一方面是继续先前的「交易」;另一方面则是同关阳讨论目前的情势。
几趟下来,虽然谈话的时间不长,彼此却已培养出了相当的默契。
关阳今年不过二十二、三岁,但自幼接受冷月堂训练,各方面的能力都相当突出。他整体实力于二十八探之中排名第五,隐有年轻一辈密探之首的地位。若能获其认同,二十八探可说有四分之一已成功纳入掌控。
伴随着如此念头浮现,某个计划也已于脑海中慢慢成形……眸光因而转沉,却又旋即恢复了先前的无波。
确定房外无人窥伺后,白冽予打开茶罐。淡淡茶叶香于房内飘开的同时,他取出由小袋装着的茶叶,并由茶罐内层剥下一张薄如蝉翼的纸。
纸乍看之下只有一张,实际上却是由三层构成。他由怀中取出特殊药粉将纸张分离后,一一检视上头的内容。
这三张纸分别是最新的情报汇总、标有青衣众可能藏匿地点的地图,以及另两件事情的情报概要。
将之一一细读之后,他将三张纸重新叠好,不着痕迹的放回茶罐内部。
这份情报,是截至目前为止最为有用的一份。
首先是那份情报汇总,其中有一条是傲天堡发函邀请擎云山庄高层来九江共商除寇大计。此事并未公诸于世,而他亦未有所闻,显然傲天堡高层不但对此事另有图谋,也仍未完全信任「李列」。否则,以此事的重要性,他们没有不告知的道理。
再来,是关于流影谷年轻一辈的情报。上头所载共有九人。虽然各人的情报多寡不一,可仔细研读过后,那名青年的身分已然呼之欲出――西门晔,流影谷现任谷主西门暮云的独子。
回想起那短暂的错身,白冽予唇角勾起略带兴味的笑意。
西门晔吗?
如果他没有看错人,这个西门晔日后定会成为掌理整个流影谷之人,也会成为擎云山庄最大的敌手。
比起父亲西门暮云,西门晔玩阴谋的手段显然高明很多。不说别的,便只傲天堡之事就已有让人无从抓其痛脚的乏力感。白冽予很清楚,即使今天他扳倒了傲天堡,也必定很难照到傲天堡之兴起与流影谷有关的确切证据。
而且,他也不认为西门晔是想藉傲天堡来削弱擎云山庄的势力。上回与桑净的谈话让他确定了山庄与周边各大门派之间的利益关系。有这份利益关系为基础,山庄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击垮――更别提是给这个傲天堡。
想靠这样一个傀儡打败擎云山庄自然是不可能的,尤其在青衣众出现后。
青衣众的存在可说是一把双面刃,虽然打击了山庄基层的威信和势力,却也给了人击溃傲天堡的理由。
而这点的可能性既无,西门晔真正目的也就呼之欲出了。
他的目的,是测试擎云山庄年轻一辈的实力与应变手段。
就如同早先在山庄,自己与兄长猜测此计是出自于流影谷年轻一辈之手一般……当父亲与西门暮云订下决战之约时,双方权利的移交便已成了定局――就不知柳林山庄与碧风楼又是如何了。
如此疑问方生,柳方宇的面孔立时浮现于脑海之中。
直至今日,他还是没能弄清楚柳方宇的真实身分……
思及至此,澄幽眸光垂落,唇间已是一阵叹息逸出。
正是因为这阵子的东奔西跑,让他自那日醉红楼一别后便未曾与柳方宇见过面。
当然,如果他肯主动找对方,两人该是有机会碰面的。可八年前种下的心结未解,在弄清楚此人身分之前,他实在没法主动表示出结交之意……
便在此时,熟悉的足音入耳。
白冽予闻声先是一怔,而随即一阵莞尔。
竟真有这么巧的……他才想到柳方宇,对方就紧接着找上了门。
当下将茶收好,起身开门。随之映入眼帘的,是睽违半个多月的、柳方宇带着歉意的俊朗容貌。
「终于见着你了,李兄。」
大概没想到他会主动开门,柳方宇一愣之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语气是熟悉的爽朗,「那日实在不好意思。不但累得你被硬架到醉红楼去,始作俑者的我还半途就醉倒了……造成李兄诸般困扰,我心里一直很过意不去。偏偏几度前来都扑了个空。若非清楚李兄诸事繁忙,我还真以为李兄是因不满那日的事而刻意避开我呢!」
现在当然确定不是这个原因了。柳方宇明显带上喜色的神情透露如此讯息。
白冽予本就不介意那天的事,瞧他如此反应反倒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神情仍是惯常的澹然,语气却已难得得缓和了:
「柳兄是因为替我挡酒才会醉倒,按理我还得向柳兄致歉道谢才是……且好色本是人之天性,柳兄又何须介怀?」
这话的用意本在替柳方宇开脱,可话才脱口,便因想起了当日与桑净、关阳的对话,及自己当时的反应而暗暗苦笑。
却不知这柳方宇的反应又是如何?
只见眼前的俊朗面容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若我说那日酒醒后,也只有和凝琇姑娘谈谈书画而已,你会信吗?」
「……或许吧。」
略一沉吟后给予的,是尚算肯定的回答。
以柳方宇当时的老练,白冽予当然不会认为这个年轻高手和自己一样还是童子之身。可依自己对他的认识,他若说没发生什么,就该什么也没发生才是。
这个回答让柳方宇明显的一呆,而随即露出了个相当迷人的笑容。
「得李兄如此信任,便是受其它人误会我也不介意哩……不说其它,前几日我在城郊山上发现了一出山泉,临着泉水还有一间专供客人歇坐沏茶的小店,不知李兄可有兴趣?」
「……今日方由城内茶居弄到几两好秋茶,就一道带去吧。」
拐着弯接受了他的邀请,心里却因眼前满载喜悦之情的迷人笑容而明白了些什么。
难怪桑净会喜欢上柳方宇。这个迷人的笑容就是与人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父亲相比也毫不逊色――尤其那笑容是完全发自内心让人更容易因那份真诚而受感动。
不像自己,连个表情都是经过算计的结果……
柳方宇哪晓得自己一个笑容竟惹得他那么多心思。见他同意,心情更是大好,而在准备妥当之后领着他来到了城郊山上那间小店。
地方是过于偏远了些,可正因如此,小店连他二人在内的五名客人,无一例外都是精于此道的好茶之人。
由店家处取了适量泉水,白冽予第二次亲手为彼此沏茶。
茶与上回的不用,泡的方式当然也有所差异。瞧着那双光润修长的手流畅利落的沏好香茗,柳方宇心下正自赞叹,却因察觉到眼前少年一瞬间流泻的出尘气息而有些怔然。
但他随即回过了神,在对方发觉前接过刚倒好的茶,举杯品茗。
两人的对谈依旧不多。但比起最初的沉默,或多或少的对话证明了些许交情的存在……
意识到该离开时,天边已是一片暮色。
清了帐后,两人循原路下山。可才离开小店不到半里,心中已是警兆忽现。
当下一个对望――对方有二十四人,功夫都不错。而飘散在四周、若隐若现的杀气则表明了对方的来意不善。
两人都有兵器傍身,又知对方绝不可能就此罢手,索性双双停步,并由柳方宇首先开了口。
「不必躲了,出来吧。」
语音初落,四近林间已是一阵骚动。十数名黑衣人闪身而出,兵器扬起便朝两人袭去。
眼见对方来势汹汹,白冽予心念电转间,一句「柳兄保重」脱口,不待众人反应便即运起身法全速朝山下逸去。这一招来得突然,几名黑衣人一时拦他不住,竟就这么给他闯出了重围。
他长年居于山中林间,便是全力奔驰,身法也不会受到分毫影响。
可白冽予并没有完全发挥这项优势。迅雷不及掩耳的一闯后,他随即放缓脚步,以黑衣人不至于跟丢他的速度奔驰于山林间。
然而,足足过了好一阵,身后仍没有任何人追来。
也就是说,对方的目标是柳方宇。
如此认知浮现,唇角冷冽笑意随之扬起。畅如流水的身形就那么凌空一转,隐起行踪掠回了先前所在。
他当然不可能丢着柳方宇不管。之所以会二话不说假装溜走,是为了确认对方的目的。加上先前敌人又留了五人隐匿不出摆明另有诡计,他索性由此化明为暗,先处理掉那几人后再与柳方宇会合。
隐藏形迹这方面他也算是能手。确认了那五人的位置后,手中精钢剑悄然离鞘。
那五人相互间隔了不少距离,配合着内圈的一十九名黑衣人另成包围之势。
此时早已入秋,天色暗得极快。就着已降临的夜色,白冽予悄然潜至目标身畔。待对方察觉到他的存在之时,长剑已然抵上后颈、连一声闷哼都来不及发出,躯体颓然倒地。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确实的了结一个人的性命。
鲜血溅上衣衫。不让自己有任何迷惘的余裕,不如大略看了看尸体试图找出其目的,而在望见尸体手中的小型暗器之时心下一凛。
当下不再停留,全速运起身法朝下一名埋伏者掠去。
这五人之所以会配合着包围网分散在各个方向,为的正是趁柳方宇疲于应敌、左支右绌之时以暗器偷袭。而暗器不用想也知道是淬了毒的。
幸得这几人过于分散,又全神贯注于内圈的打斗,对白冽予的暗袭几乎没能防备。身形流转间又已是三人倒地,每人都是一剑毙命。
只剩一人了。
白冽予一方面朝最后的目标飞奔而去,一方面暗暗留心内圈的变化。
此时柳方宇四周亦仅余六人。敌方的能耐让他无法同上回一般手下留情,长剑每次舞动都带出一帘血雨。眼见又是一人倒下,便在此时,一抹银芒由白冽予前方不到两丈处朝柳方宇疾射而出。待要阻止已是不及。
那抹银芒,就在他眼前直直钉入柳方宇肩头。
后者身形因而微滞,却旋即再次出手。白冽予心下暗道不好,长剑一递解决最后那名埋伏者后,立时转朝柳方宇所在方向掠去。
此时余下的敌人已减至三名。那持剑的身影正欲将其解决,身子却在此时失了控制。
而至,颓然倒落。
那三人见计谋奏效,哪有放过这个机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