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惊云-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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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下立即动身!”
“留心被人盯踪。”
“这点在下会注意。”
宫燕秋离开茅屋,朝出山方向疾行。
宫燕秋人事未了,极不愿离山,但紫薇的安危他不能不问,尤其在明白金剑杀手的居心之后,他更加要管。
复仇使女春如儿的声音又响在耳边:“希望你给她时间……
……“做姐姐的为了成全妹妹而退出。
想不到紫薇早已心有所属,现在情况又发生了突变,江湖波诡云鹬,人心尤其险诈,想起来实在教人胆寒。等有机会再见到金剑杀手,非宰了他不可。
宫燕秋心里已作了决定,现在担心的是紫薇能承受得起这个打击么?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一个女人,头一次死心塌地爱上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竟是居心叵测的骗徒。这多残酷!
金剑杀手能下令杀人,表示他在秘密门户中地位相当不低,他为什么每次现身,都蒙着脸?有什么不能见人?这个秘密门户到底是什么门户?地灵门出了一个白玉娥叛徒,欺师灭祖,出卖门户,造成鹊巢鸠占,当然,霸占者不会再沿用原来的名称。
而现在仅知道为首的自称盖代剑尊,同时,据判断盖代剑尊很可能便是剑中剑欧阳轩的化 身,他以什么作为门派的称号,他不期然地想到了山腹黑牢中的死囚那死囚被废除武功,打断了双腿,他们留他活着,是为了追出一样东西。
而那东西是一套霸道无比的剑法要诀,剑诀已在自己身上,自己也已悟透,那死囚与地灵门是否有关?地灵门第二代门主夫妇,被用铁链锁在仙洞墓室,对方要追索的是地灵经,那死囚赠给自己的剑诀,是否地灵经中的一部份?可惜当时没想到这一点而加以查证,他夫妇已脱出几天,不知道将来会否恢复了功力?死囚托自己找一个叫小山兔的女子,以绿玉琢为凭,既已应承了就必须办到,可是人海茫茫,从何着手寻觅?想,他不断地想。
山里的气候说变就变,本来好好的天一下子阴暗下来,朵朵乌云在空中形同马群奔驰。
山风陡起,带着湿湿的土味。
宫燕秋惊觉之时,乌云已压到头顶。
山中的暴雨是很可怕的,风雨会带来山洪,山洪会把路变成激湍的溪流,连野兽都经不起 那冲刷的力量。
昏天暗地,山风更峭,显示暴风雨马上就到。
宫燕秋着急地放眼瞪望,想找个避风雨的地方。
突地,他发现下方不远的山涧边有间小木屋,没有任何考虑的余地,他弹起身形,像野鸽般朝小木屋飞掠去。
堪堪到了木屋前,黄豆大的雨滴已铺天盖地的聚罩而下,木屋的门还没关上,他一头冲了进去。
这是间水磨坊,面灰使整个房子结了霜。
一个从头到脚都沾了面灰的老者,坐在一角吃炒豆下酒,矮桌上一罐一碗一堆炒豆,炒豆入口,蹦蹦有声。
宫燕秋冲进去,他连头都没抬。
“老丈,借个地方避雨”
“晤”!一个字,算是答复。
宫燕秋站到门边的角落。
门外已是风狂雨暴,仿佛世界末日来临,声势犹如千军万马,似乎要把木屋踏碎,雨洒进了门,宫燕秋伸手……
一条湿淋淋的身影冲了进来,全身在淌水。
宫燕秋掩上门锁上拴,这才看出冲进来的是个猎户打扮的汉子,手持弓叉,肩跨箭袋看上去相当精壮。
猎人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转头望了宫燕秋一眼,兽眼,精光逼人,转回头,上前两步到老者身前,魁梧的身躯正好挡住宫燕秋的视线:“老爹,可以借口酒么?”
“晤!”
“这场雨真要命,差点丢了猎物!”猎人像在自语“我兄弟本来是在一起追山猫,中途, 现出一对香獐的窝……”
“哦,”老者算正式开了口,“香獐,相当值钱的东西,是一公一母么?”
“不错!一公一母,像是山里逃出来的。”
“什么地方?”
“上头的山洞里。”左右顾盼了一下,又道:“老爹,獐子滑溜、想请你捎个信给我的邻居,派几个得力的人手来捕捉。”
“可以,先坐下来喝杯酒去寒。”
“谢啦!”
宫燕秋在听雨,山里的雨来得快去得急,就这么短短的一阵,风己停止,雨势也小了,倒是水涧的声音很大。
猎人自己拿了个土碗,在老者对面坐下,倒上酒。
宫燕秋这时也想喝上几口,但人家没招唤他,而且看人家喝是很尴尬的事,所以,他的眼睛没望向那边,他只等雨停上路。
“格蹦!格蹦!”吃炒豆的声音很响。
宫燕秋盘算,由这里翻一个山头便可到江边,希望能在黑天前渡江,连夜去马店找紫薇。
使他意外的是这一路竟然没人盯梢。
他也想,山里派出的杀手,究竟是什么样的货色,以紫薇的能耐而言,一般高手奈何不了她。
屋里的光线亮了许多,表示天已晴开了。
宫燕秋拉开门栓,站到门框边。
乌云在逐渐消散,只剩下疏疏的雨丝和断 续的檐滴。
“老爹,停雨了!”
“晤!”老者嘴还在嚼着豆。
“我想去接应我兄弟。”
“山洪还没退,你过不了涧,再待会吧!”
“獐子窝边说不定……会有大东西……”
“难说。”
“我得走……”
“你不必走了。”咕嘟一大口酒。
“为什么?”
“你没那么好命能猎到獐子的。”
“老爹,您……”
接着是一声“恩!”像一个人刚要吐出声音又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声音噎住了。
古怪的声音引得宫燕秋回头。
老者弓着腰,揭开一块地板,下面是冲磨的水槽,哗哗声十分震耳,老者转过身,一脚把猎人踢进水槽,奇怪!
猎人连哼声也没有。宫燕秋目芒电张,手按剑柄。
老者直起身,面对宫燕秋。
“啊!”
宫燕秋脱口惊叫出声,他到此刻才看清这守水磨的老者竟然是武林判官,这的确是做梦也估不到的事,他为何要杀猎人?“浪子,这场雨下得好!”
“……”不着边际的话,宫燕秋无法回答。
“要不是这场暴雨,猎狗不会跟着你屁股……”
“猎狗?”宫燕秋忽然明白过来,这扮成猎户的汉子本是跟踪自己的,风雨把双方赶到了一处。
武林判官是秘密门户里法堂的外执事,他为何要这样做?宫燕秋心念之间,点点头,表示已明白了,他又开口:“阁下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什么?”
“猎狗的吠声不能传回山里。”
“哦!”宫燕秋又点头:“他所说的是香獐又是指的是什么?”
“不用了!在下急着要赶出山!”心意一转,又道:“在下想请问阁下,有两件事……”
“一件也别问,我知道你要问的是什么。”武林判官打断了宫燕秋的话头,目芒闪了闪: “我不能离开这里,怕有什么意外的情况,你还是别忙出山,先去办件事。”
“办什么事?”
“处理香獐的事,凡是看到生面孔的,全打发上路,一定要做得干净,否则就会误大事, 你懂这意思……”
“唔!在下……懂得,可是……”
“时机紧迫,你马上去。”武林判官又打断宫燕秋的话:“出门,顺涧往上爬,到峰头上你可以看到五棵古松并列,松树后面有个石洞,那就是刚才那只猎狗所说的獐窝,另一只猎狗必在那里守候,做了他,快去!”
宫燕秋,己无法再开口细问,只好出门上路。
这是件古怪事,现在他又明白了一点,武林判官与江湖秘客是连通气的,至于目的是什么,便不得而知。
雨后的山景份外清新,峰峦林木像刚刚用水洗过。
宫燕秋根本无心领略,他急着要去办事,溯涧而上相当吃力,青苔着了水变得滑溜无比, 只要一步不踏实,便会掉落涧底。
暴雨之后的山涧,有如倒泻的天河,任何东西掉进去就会立即被吞噬,连影子都不会留的。
小心加上功力,他平安地登上峰顶。
五松并列的标志相当显目,一眼便看到了。
宫燕秋并不急着迫近,他必须先了解情况,石洞被形容为獐窝,当然,里面藏的绝对不会 是真的香獐。
是人,是什么样的人便有待揭晓了。静候了片刻,不见任何动静,于是,他迂回到侧方, 他发现情况了。
一个同样是猎人装束的汉子,伏在岩隙里,拼命用镰石打火,看样子是火绒沾了雨水,就 是打不燃。
宫燕秋悄然逼到那汉子身后。
汉子手边石头上放着烟火号具,显然他准备发出讯号,亏得早一步赶到,如果让他发出讯号,事便砸了。
火绒冒了烟。
汉子吐口气道:“真他妈的费事,还好、打燃了。不然非得亲自下山不可。”边说,边伸出手去点燃烟火……
“别动!”宫燕秋开了口。
那汉子的脖子突然没有了,脑袋缩齐肩膀。
“什么人?”汉子厉声喝问。
“浪子!”
“你……”汉子突地回转身,背靠着岩石,眼鼓鼓地面对着宫燕秋:“浪子,我们奉命不 以你为敌,你想做……”
“你和你的那位同伴本来是追踪本人的,对不对?”
“这……”
“你准备发讯号请援手,对不对?”
“……”汉子嘴里象塞了东西说不出话。
“不必费事了,现在回答本人几个……”
那汉子的眼珠一转,一柄短刀闪电般递向宫燕秋前胸。纯熟的手法,看来他还是个玩刀好手。
宫燕秋以更快的手法,抓住了对方手持刀的手腕,扭转刀尖反抵汉子的右腰眼,这瞬间的动作仿佛顺理成章。
“现在回答本人几个问题。”
“……”汉子默然。
“听着,那使金剑的蒙面人是谁?”
“……”还是默然。
“你不说?”
宫燕秋怒哼了一声,手略一用力,刀尖刺进腰眼一寸。他现在还不想杀他,他要他开口揭开谜底。
汉子打了个抖战,居然不哼不叫。
“你不说,很好,本人会要你等不及地说出来!”这并非虚声恫吓,宫燕秋精通医道,对人身的经络穴眼了如指掌。
他当然有几套狠手,只是他从来没用过,现在他准备用了,因为他想要知道的东西,对自己太重要。
“浪子!”汉子开了口:“本门把你当朋友看待,所以你才能在山里好好活着,现在你准备跟本门作对么?”
“说这些是多余,快回答!”
“难道你敢杀人?”
“玩刀的不敢杀人,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那你就下手吧!老子认了。”
“在你还没回答问题之前,想死也办不到!”
手一松,骈指疾点,那汉子闷哼一声,歪了下去,随即在岩石间扭动起来,惨叫声声相连。
只一会工夫,衣裂皮破,那汉子变成了一个血人。
“说是不说?”
“我……我说,先解开……穴道!”
宫燕秋是正派的武士,不是万不得已,不愿用这种残忍而下作的手段,脚尖踢出,惨叫声倏止,只剩下喘息。
“快说,使金剑的是谁?”
“他……是……”汉子慢应着,突然把手指放到嘴里,似乎吞下了什么东西。
宫燕秋惊觉已来不及阻止。
汉子的身体突然挺直,口里道:“老子……说了还是死,不如自了……落个……痛快,你小子等着……”
一声长喘,身躯软下,不动了,两眼还暴睁着。
好厉害的毒!
宫燕秋呆住了,深悔自己失算,没提防对方会来这一手!但他联想到了一点,能调制这种剧毒的,必是用毒能手,剑中剑欧阳轩,正是毒药高手。
由此判断,神密门户之主盖代剑尊,就是欧阳轩的化身得到明证。
想到这里,内心一阵激动。
紫薇的事担在肩头,他不能回山,只有待山外事了再采取行动了。
奇怪,外面发生了这大的情况,还死了人,近在咫尺的山洞竟然毫无动静,所谓香獐,到 底是怎么回事?宫燕秋欺到洞口,用力咳了一声。
“哩面是谁?”他大声问。
静悄悄没半点反应,再跨一步,视线已可透到洞底。
浅浅的岩洞,约莫三丈深,洞底铺了张草席,一个棉被卷,此外便空无一物,看样子是人藏身之处。
可是人呢?又是什么人呢?宫燕秋步了进去。
怪了,席子棉被,的确是什么也没有。
怪了,如果是个空洞,外面那服毒自决的汉子,为什么还在守洞,同时,准时放讯号求援呢?莫非人已悄悄避开?宫燕秋相当困惑,但他不能久待,他要赶着出山。
转身出洞,目光扫去,不由骇然大震,那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