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惊云-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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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先生走近宫燕秋道;〃委屈你了!〃宫燕秋淡淡地道:〃没什么!〃二先生上前两步,朝锦袍老者躬了躬身道:〃人己请到!〃然后侧身回指宫燕秋道:他就是浪子郎中,年纪不大,医术却很高明。〃锦袍老者深深打量了宫燕秋几眼,然后向二先生摆摆手道:〃你可似退下去了!〃派头象官府里的大人物。
二先生再躬身,应了声:〃是!〃转身离开。
宫燕秋相当困惑,这到底是什么人家?锦袍老者侧开身,做出肃客之势:〃郎中先生,请进!〃礼数倒是周到。
宫燕秋抱了抱拳,举步上阶,略作谦让,进人厅堂,古典雅摆设致,看来像是书香世家。
厅堂之中,己摆好了一桌酒席,光看用的器皿,就不是普通人家所有。
锦袍老者和两名侍婢先后跟进。
〃这……〃宫燕秋有些踌躇。
〃先生远来,一路辛苦,快别客气,请入座!〃〃那在下就叨扰了!〃〃哪里话!〃宫燕秋入座,锦袍老者坐了主位,两名侍婢各站一方;执壶斟酒,杯是玉杯、酒当然是好酒,香醇之气四溢。
〃先生请,不成敬意!〃〃叨扰不当,老丈忒谦了。〃双方照了杯,侍婢又斟上。
〃请用菜!〃〃不客气!〃菜也是好菜,出自名厨之手,色香味俱全。
宫燕秋不期然地想起了替春如儿娘诊病,春如儿陪他喝酒的那一幕;情调感受和现在绝对不一样,春如儿之美,想起来都觉得心悸。
春如儿已做了谷大公子三夫人的侍婢,假使这里是谷家;春如儿就在这府中。
心中的疑窦却没法疏解。
〃请问老丈如何称呼?〃〃老夫是这里的管家!〃不说名,不道姓,就这么一句,而表情却显得很严肃,管家如此;主人可想而知。
〃请问贵府是……〃〃家主人卧床已久,请遍名医不见起色。〃答非所问,显然是故意掩饰。〃请用酒菜,饭后再请先生一诊。〃察颜观色,宫燕秋不再问了。
气氛变得十分诡秘。
一餐酒饭吃了半个时辰,酒菜虽然精美,宫燕秋却没心情领略,因为他处在一个极其诡异的景况中。
宫燕秋被带进一间漆黑的房里,刚踏入,房门便关上;连仅有的一丝光线都没有了,什么都看不清。
怪诞,简直近乎恐怖。〃〃管家,这怎么回事?〃宫燕秋心已抽紧,他无法想像将要发生什么事,心里不能不有所准备。
〃家主人怕光,来,老夫搀你。〃宫燕秋被牵着到床边椅上坐下,隐约中可看出是个人拥被躺在床上,面目可无法看清,当然也不知道年龄是老还是少,是男还是女。
怕光是托词,没有这样的病人,不愿被人看到真面目的。
宫燕秋只想赶快诊完病人离开这鬼地方。
〃管家,贵主人平时的症候是什么?〃〃全身无力,不能行动。〃〃饮食起居呢〃〃胃口正常,大小便也通畅。〃〃哦,让在下诊视一下经脉。
锦袍老者拉出病人的手腕,交到宫燕秋手里。
病人没有半点声音。
接过手腕,宫燕秋察觉出病人是男的,是个老人,指按之仅觉脉象很乱,久久,仍无法断出是什么病。
这不是普通的病症,练武人的医道,是有别于一般郎中〃管家,贵主人的症候很古怪,得检查全身经穴。〃〃这……唔,就检查吧!〃宫燕秋伸手入被,遍察病人经脉穴道,最后手指停在〃带之上,心头起了震撼,他已诊出病人是运功走岔。
这证明病人是江湖人物,事实上早该可以想到,因为出医的是二先生,而二先生是谷大公子手下地位很高的人物。
从初来时二先生对这里管家谦卑的态度看,这里的主然不是寻常的人物。
〃先生,如何〃〃可以医治,但必须用针灸之术。〃〃针灸〃〃不错,因为贵主人患的并非普通病症。〃〃针灸必须灯火照明〃〃对,不能摸黑施术,怕有意外差池。〃锦袍老者沉吟不语,似在考虑什么问题。
宫燕秋却在疾转念头,有了灯光,必定会暴露病人的真面目对方顾虑的应该就是这一点。
而这顾虑必基于什么重大的原因,而这原因,当然是不可告人之秘。由此推论,对方必非光明正大人物,如果所医非人,岂不等于造孽?〃好,掌灯!〃锦袍老者已拿定了主意。
宫燕秋收回手。
锦袍老者先用手在病人的脸上抚摸了一阵,然后才到床边桌边燃亮了灯火。
屋里骤现光明,病人双眸紧闭,但可以看出貌相十分威武。
宫燕秋从布囊里取出应用的银针。
锦袍老者掀开被,露出病人的身体,然后解开衣纽,但并不掀衣襟,口里道:〃是正面还是反面。〃宫燕秋道:〃正面!〃锦袍老者掀开病人的衣襟。
宫燕秋目光触处,不由骇然而震,病人的胸脯上赫然刺了一张牙舞爪的巨龙。纹身,正道之士所不屑为。
他下意识地抬头望了锦袍老者一眼,这一眼,又使他怦然心震锦袍老者的眸子里正掠过一抹可怕的光芒,这种光芒只有在准备杀人的眼睛里才会出现。
可怕的目光虽然一瞬即逝,但已给宫燕秋相当的警惕,他来时没带剑,如果发生变故将如何应付?〃先生,可以施术了。〃〃噢,是!〃宫燕秋收慑心神,相了相部位,又道:〃解开裤带,露出胯骨以上的部位。〃口里说,心里已经有了某种打算,他不能不留步棋;作万一时的用场。
锦袍老者动手,解开了病人的裤带,褪下裤腰。
〃先生,你保证能见效么?〃这……恐怕得两三次,头一次之后要观察病情的变化,依变化而再施术。〃宫燕秋趁机留了棋子。
〃得两三次?〃锦袍老者脸上飘过一抹异色。
〃对,无法一针完全奏效。〃宫燕秋已注意到锦袍老者脸上诡异神色,心里有数,这步棋走对了。
银针扎下,一共八针之多。
锦袍老者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宫燕秋的每一个动作。
片刻之后,宫燕秋收针道:〃成了,今天到此为止,三天之后再看病情。〃锦袍老者抬手道:〃先生请到外面休息!〃宫燕秋站起身来,锦袍老者抬起的手闪电般点出,说是闪电,其实使人连转念的余地都没有。
太突然,太快,宫燕秋瘫了下去,脑里只闪过一个不完整的意念。
宫燕秋没死,他又醒了过来。
昏噩之中,他的头一个意念是自己还活着。逐渐,他的意识回复,看清了这间布置得很不错的卧室,自己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桌上点着灯,房子没窗,只有道黑黝黝的铁门,证明了这是间地下室。
他起身下床,走动了一圈,试行运气,功力仍在,这使他安心不少,只要功力不失,总是有办法可想的。
坐到桌边,居然还有壶热茶,他倒了一杯。
现在,他得把经过的情形想上一想。。。。。。二先生来代人求医,却不肯透露病家身份,事情一开始便有蹊跷。之后,自己被强迫坐上密封的轿子,论时辰,轿子至少走了十来里地,东西南北不辨,根本无从猜测到了什么地方。
从宅院的气派布设,是富豪之家。
病人怕光是托词,目的是不愿显露真面目,而不愿显露真面目的人,通常都有见不得人之处,或有不可告人之秘,以邪门人物居多。
病人不是患病,而是练功走岔。
病人胸脯上刺有红龙,就在这记号显露之时,管家神色改变;眼里透出杀机,很可能关键在于记号。
要不是自己见机,故意留了一手,此刻恐怕早已被埋进土里了;对方的原意是杀人灭口。
三天之后,对方会要自己施行第二次针灸,不知道是否有机会脱身?很明显的事实,只要那刺有红龙的神秘病人消了痼病。
自己就会没命,这便如何是好?他呷了口茶,观察这地下室。厚重的铁门无法突破,而且外面必然有守卫,想脱身实在比登天还难。
他想到紫薇,不管她是否真正的复仇使女,她的能力是可信赖的,不知她在觉察事情有了蹊跷之后,会不会采取行动。
这是很不可靠但却是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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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第四章 侠女酒后吐真情
第三天。
这是宫燕秋根据用餐和睡眠的次数所作的大约的判断,感觉上像是已被囚禁了三天,他期待万一的机会。
铁门的孔洞又打开,他以为又送饮食来。
但却久没动静,隐约中有对眼睛朝里窥探。
片刻之后,眼睛移去。
开锁的声音响起,铁门打开了,进来的是锦袍老者。
宫燕秋的心紧了起来。
是祸是福,马上就见分晓。
〃先生,太委屈你了!〃管家走近。
〃好说,此地满舒服的。〃宫燕秋笑了笑,这不是真正的笑,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自我嘲弄。
〃得罪之处,希望先生不要介意!〃〃哪里!〃〃家主人自得先生施术之后,痼疾大有起色,今天已是第三天;就烦先生第二次施术,希望这次能竟全功。〃〃希望如此。〃〃现在就请!〃〃管家带路吧!〃宫燕秋随在管家身后,出了铁门,登上石阶,暗门是在一间书房中,出书房,经过几重门户,又到了原来的黑屋,屋里已有灯,这一路之上不见半个人影,也听不到半点声息,仿佛这一大栋宅子里,就只有两个人。
病人还照上次的样子躺在床上。
宫燕秋坐到床边。
又见红龙,可怕的标志。
管家沉声开口道:〃先生,希望此次针到病除,那就可恭送你回去了!〃宫燕秋点了点头,他表现得十分沉着,似乎并不把被点倒囚禁了三天的事放在心上,实际上他现在相当紧张。
如果真的把对方治好,对方无疑地将下毒手,送回去的保证根本不足信,如果又留一手,将被再囚三天。
三天之后又如何?同时也难保不另出花样。
赌,他决定赌一赌,赌对方言而无信,要是对方变挂,便只有凭本领闯出,生死成败在所不计了。
〃先生!〃管家又开了口,〃你三天前是怕脱不了身,故意留了一手,对不对?〃眼眸里精光闪了闪。
宫燕秋心头咯地一震。
〃管家根据什么说这话?〃〃你扎针时曾经犹豫,目光不定,显然是在打什么主意;老夫自信老眼不花,这点还能看得清楚。〃〃那是管家多疑。〃〃老夫多疑,这一次希望不会发生这种情形,现在就施术吧!〃宫燕秋捻起了银针,脑际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意念:银针在手要取这红龙老者的命易如反掌,甚至比反掌还要便利,也可以挟持病人,作为脱身的凭籍。。。。。。就在此刻,房门口人影一闪。
〃什么人?〃管家喝道。
〃是婢女小菱!〃〃什么事?〃〃有个字条请管家过目!〃婢子进房,是三天前待候饮宴的婢子之一,把一张小字条递与管家。
管家就着灯火一看,登时老脸大变,栗声道:〃这真是想不到的事。〃凌厉的目光芒射向宫燕秋。
青衣婢女送进来的字条上说些什么,宫燕秋当然无由知道,但从管家的凌厉目光判断,极可能与自己有关。
管家摆摆手,青衣婢女退了出去。
宫燕秋针捻在手里,现在,他更需要慎重地考虑了,必须看情况以决定该采取的行动,同时他也全神戒备,以防管家再突然来三天前的那一手。
三天前是因为他预留了一步棋而保住命,今天,可就不同了。
管家的目光收敛,意外地和声道:〃先生,施术吧,话已经说在前头,希望这第二次能针到病除。〃说着,居然还微微一笑。
宫燕秋相当困惑,他不明白管家改变的原因,但又无法问出口,可怕的念头仍萦回在脑际。
一针下去,可以要病人的命,也可以立治沉疴,自己该怎麽办?管家又开口道:〃先生,你还考虑什么?〃宫燕秋突然下了决心: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不能效邪僻的小人行径,这根针带在身边是救人而不是杀人,即使有了什么意外,也只有认了。
于是,他暂时抛开杂念,觑准穴道,一针插了下去,只是一针。
片刻,拨出银针,口里道:〃成了!〃从容地收针入囊,但心里的戒备并未稍懈,以防不意的突击。
〃先生,请外厅坐!〃〃好!〃徐徐站起身来。
双方移到厅堂落座,婢子献上茶,然后退出厅外。
〃先生,家主人的病算是没问题了?〃〃应该是的!〃〃何时才能见到实效?〃〃就是现在!〃〃哦!〃管家站起身来,〃先生宽坐片刻,老夫去去就来。〃举步离开,显然他是要回房去证实宫燕秋的话。
宫燕秋静坐在大厅里。
那送字条的青衣婢女提茶壶走近笑吟吟地道:〃先生,小婢给您添茶!〃说着,把茶添满到八分,又自顾自地道:〃我叫小菱!〃宫燕秋点点头,她在送字条入病房时便已报过名。
小菱朝屏帐门望了一眼,悄声道:〃先生,尽可放心,一切会平安无事的。〃说完,匆匆转身出厅。
宫燕秋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