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神剑-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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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他师父死后,他就没有了一个亲人,他的朋友很多,可没有个朋友能和他在一起闯荡江湖的。
有福可以同享,有难却不能同当,这是好朋友吗?
这就是一个浪子的命运吗?
曲一歌忽然想到李乐,想到了叶纷飞。
李乐虽然是世袭爵爷,但从没有看不起他,而叶纷飞呢?虽然有些爱占小便宜,但却是绝对够朋友的。
他甚至感到叶纷飞还不如他。因为叶纷飞还有一个家要照顾,还有一个小爵爷要照顾。
现在李乐不见了,大过年的,叶纷飞不是有家不回,而是有家不敢回。
叶纷飞过得绝没有他曲一歌过得那么潇洒、自在。从这一点上看来,曲一歌并不是天下最可怜的人。
曲一歌心中暗笑,叶纷飞居然敢半夜打劫,要是给李长淳知道了,不知会怎样?
想到李长淳如果知道这件事,脸上的表情该是何等的模样?他几乎要笑出了声。
也不知是叶纷飞把他“带”坏了,还是他把叶纷飞“带”坏了?
曲一歌正胡思乱想时,前面已出现一道人影。
他急忙屏住呼吸凝神望去。
从身影上能看出这人身材高大,而且很有力气,走起路来“咚咚”作响。
这时,那道黑影忽然站住了,东张西望了一阵,然后放开大步向曲一歌这边的胡同走来。
曲一歌在想,这人一定干了什么坏事,否则怎会鬼鬼祟祟的样子。
抢这种人的钱,那才真是劫富济贫。
曲一歌还希望对方不要给自己钱,那样抢起来更有劲。花起钱来,也更有意思。
那人转眼间已走近。
天太黑,根本看不清来人长得什么模样,曲一歌也不抬头,免得让对方看见自己的长相,到时告到官府中,画一个极标准的头像挂在城门口,那时他可就真得露大“脸”了。
“来得好!”刑岳不禁赞了一声。
这式鸳鸯脚使得淋漓尽致,架势、劲力、速度、角度,从任何一个方面都说明这是一个高手踢出来的。
这时曲一歌的一拳业已打到刑岳背后。
曲一歌居然一点没听出刑岳的口音,到现在还叫道:“想要命的就留下钱来。”
刑岳临危不惧,大笑声中,连闪再闪,一连换了三个身形,避过对方前后夹击的攻势。
幸好叶纷飞只是一心想逃,根本不去追击,只见刑岳被曲一歌缠住,便头也不回地飞逃。
刑岳避过叶纷飞鸳鸯脚的同时已回手一掌,正打在曲一歌拳头上。
这一掌,刑岳用了至少五六成力道。
曲一歌只感到身子猛地一震,这才站稳。不由地叫道:“好大的力气!再接大爷这一拳。”
他也投想到头一次“打劫”就遇上一个高手。
但这时他绝不示弱,于是他用足了力气打出了一拳,直奔对方后脑。
刑岳一听拳上的风声就知道不对。
这一拳没有二十年功力,是打不出来这种撕破空气的刺耳风声的,刑岳身体向后跳了过去,叫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暗中对刑岳下手?”
这曲一歌才真的听出刑岳的口音,口中大叫一声“不好”,撒腿就向后逃去。
现在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打劫别人的叶纷飞会一声不吭地逃走。
原来打劫远远不如想得那么刺激。
他们都明白了,而刑岳却更糊涂了。
这两个高手装作打劫的要杀他,而现在却又主动撤走,这是为什么?
曲一歌跑得真快,一眨眼就看不到人影了。但这时叶纷飞却又回来了。
叶纷飞是向胡同里逃的,但他绝没想到这条胡同居然是死胡同。
所以他只好回来了。
而且就在他准备蒙上脸,一口气冲出去的时候,胡同旁忽然传来“呀”的一声。
胡同里的一家人家大门打开了,并且走出了一个老人,但这还不是可最可恼的事。
最可恼的事是这老人手中还提着一盏灯笼,类笼中还点着明亮的火烛。
现在谁都看清楚谁了。
刑岳一脸古怪表情,好像从没见过叶纷飞似地直着眼盯着他。
叶纷飞只有站着苦笑,脸上的表情仿佛吃了一只苍蝇,而且还是活的苍蝇。
刑岳和叶纷飞没有仇,就算有也是为李乐的事造成的,但这个仇谁也不会去认真地“记”。
刑岳除了一头恼火和不懂就没有别的了,叶纷飞此时也只好老实交待。
曲一歌也回来了,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和叶纷飞并肩站着。
刑岳此时却忽然大笑起来,道:“原来是这样,但我能看出来,你们是头一次打劫,对不对?”
“不是打劫!是劫富济贫!”叶纷飞急忙辨道。
“好!就算劫富济贫。”刑岳道,“可你们的经验太差,到时恐怕劫不了富。反而被富劫了。”
他说着一挥手,带他们走出这条小胡同,又继续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能钱难倒?”
叶纷飞道:“我们还没有学会怎样赚钱。”
刑岳道:“我也不会赚钱。”
“因为你有钱,所以不用学赚钱。”曲一歌道,“可我们现在没有钱。”
刑岳道:“我也没有钱!身上一个子没有。”
叶纷飞不信。
他是不愿相信。要是刑岳身上真的一个子没有,那么刚才他们所做的事岂不是天下第一号大傻事?
刑岳果然道:“幸亏刚才有那位老丈出来,否则我被两人高手打趴下还不知是为什么呢?”
“是啊是啊!”叶纷飞连声附合。其实心时在道:“要不是那老头打着灯笼出来,就算把刑岳打倒,再一翻口袋,一个子没有,那还不把人气吐血?”
曲一歌道:“我不信邢大侠出门没带银子。”
刑岳叹口气,道:“往常自然要带,但今天却不是往常,这说起来,还要怪你们的那位小少爷。”
“什么?”叶纷飞不懂,他不带钱和李乐有什么关系?
刑岳道:“你们那位小少爷本事大,胆子更大,白天跑到柳家庄大闹一通,让邢某栽了一个有生以来最大的跟头,后来我们老爷知道了,让我出来打听一下,你们这位小少爷是什么来路。”
“不能说,不能说!”叶纷飞急摇着手道。
刑岳也不逼他,只是继续道:“我在老爷面前说了大话,要把你们那位小少爷带回庄来。可今天在‘大酒缸’被他一句话,惹火上身。”
他重重唉叹了一声,又接道:“没想这位小爷这么滑头,我现在是有家无脸回。”
叶纷飞“哈哈”地大笑着。
刑岳的情形和他差不多,没想到天底下居然真的无巧不成书,无独有偶。
“你笑什么?”刑岳道,“看你们这架势,恐怕你们那位小爷也把你们耍了吧?”
叶纷飞哼了一声,不说话。
这回轮到刑岳大笑了。
曲一歌却在一旁唉声叹气,道:“现在谁也不要笑谁,反正天底下最穷的穷个光蛋碰到一起了。”
刑岳道:“想得到钱还不容易?跟我来!”说完向城南走去。
听到他这句话,曲一歌立刻精神百倍,一脸欢悦的样子,拉了拉叶纷飞的衣角。
叶纷飞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了上去。
“怕什么?”曲一歌道,“现在就算再去打劫,也有个老手为我们策划,保证万无一失。”
“我不是怕打劫。”叶纷飞道,“由柳大头的人带着去打劫,就算大白天明抢,也没什么。”
他说着低下头,轻声对曲一歌道:“我只是不想让他知道我们的身世。”
叶纷飞怕丢脸,更怕丢了李长淳的脸。虽然这件事早晚会被对方知道,但能挨一刻是一刻。
曲一歌道:“没事的,大不了嘴严一点,他还能逼供不成?”
“当然不会。”叶纷飞道,“但总和他在一起,终究不是件好事,就算找到了少爷,也免不了要和他打一场,大家伤了和气,又何必呢?”
曲一歌一想觉得有理,于是道:“你说得对,以他的武功,我们不可能三脚两腿就打发了他,到时说不定会打出真火,以后见面就大大的不方便了。”
“那我们现在就自己走吧!”叶纷飞道。
曲一歌道:“可我们没钱,所以说现在跟他走,等从他手中拿到银子了,那时我们就远走高飞。”
叶纷飞接道:“我们那时就又可以去一品香了。”
说完,两人对着大笑。
看来一个人想做梦,大可不必在睡觉时,完全呆以在任何时候,哪怕在最不开心的时候也可能。
“你们在笑什么?”刑岳回过头问道。
曲一歌道:“我们在说如果有了钱该怎么做?”
刑岳道:“如果有了钱,就应该南下金陵。”
“到金陵做什么?”曲一歌道,“京城中也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好吃的东西。”
刑岳正色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那位小少爷现在恐怕已居向下金陵的路上了。”
叶纷飞忽然想起赵老三在白天里说的话。
他只是不信李乐也能在短短的一天中知道这件事。
刑岳苦笑一下,道:“你不要小看了他。现在对他的了解,你恐怕还不如我多。”
“什么?不如你多?”叶纷飞冷笑了一下,但又立刻闭上了嘴,他差点把话说穿了。
刑岳又道:“我也不逼你们讲出你们的身世,过了今夜咱们各走各的。我就不信我邢某人行走江湖二十年,找不回一个小孩子。”
叶纷飞厉声道:“但如果你要伤着他,我可拼了命不饶你!”
“哈哈!”刑岳笑了一下,道:“我不会伤他的,因为他也不曾伤过我。”
叶纷飞冷哼了一声,暗道:“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又没练过武功,怎会伤着你?”
可叶纷飞并不知道李乐和刑岳比箭的事。
叶纷飞大声道:“到时他如果少根寒毛,还不是我不饶的事,而是你们家老爷就不会饶了你。”
“哦?”刑岳道:“为什么?他明明和我们是敌人,为什么老爷会不饶过我?”
叶纷飞张开嘴,但又急忙闭上,面带冷笑。
刑岳看到曲一歌道在拉他的衣襟。
他的话中总是有意无意地套叶纷飞的话,而叶纷飞更是心直口快,要不是曲一歌在旁监视,恐怕早漏出原形。
像刑岳这种老江湖是何等人物,但他今天偏偏又遇上像曲一歌这样的“小老江湖”。
刑岳多看了曲一歌两眼,淡淡一笑,道:“我们这是去南大街。”
“那里有什么可以赚钱?”叶纷飞道。
刑岳道:“那里唯一可以又快又多的赚钱法子,就是到赌场去赌。”
叶纷飞急道:“可我不会赌!” ’
刑岳道:“你不会赌,难道不会点钱收钱吗?”
叶纷飞笑道:“原来邢大侠居然是个中高手,真没想到,不知以后肯不肯教兄弟两着,省得用别的方法赚钱辛苦。”
刑岳笑而不答。
忽然间他停住了脚步。现在刑岳非但不讲话,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
叶纷飞走过来也看到他这副表情,大感迷惑。
这里已到了闹市,来来往往的人群,也不知刑岳瞪着大眼睛在看谁?
刑岳脸上如喷出来的是火。
他用一种极平淡的、无一比人味的口气,道:“今天不能陪你们去豪赌一场,非常抱歉。”
叶纷飞道:“你遇到熟人了?”
刑岳惨淡地一笑,道:“不错,是熟人,简直最熟不过了。”
“哦?”叶纷飞道:“能不能从他那里借点银子,先买两瓶酒解解渴也不错……”
他感到曲一歌在后面直拉他的衣角。
曲一歌轻声道:“你知道对一个人最了解的,是这个人的什么人吗?”
“你是说刑大侠看到他的敌人呢?”
曲一歌没有回答,回答的是刑岳,道:“不错,我终于又见到他了,为了今天,我已整整等了十二年。”
“那人是谁?”叶纷飞伸长个脖子东张西望。
曲一歌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邢大侠的仇人就是前面坐着吃馄饨的那个人。”
刑岳极惨淡地笑着。
叶纷飞道:“是不是那个穿大红袍的壮汉?”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曲一歌问道。
叶纷飞笑了一下,道:“这还不简单?因为我认识那个人。”
“你说什么?”刑岳猛地回过头来,双眼放着精光盯着叶纷飞。
叶纷飞急急道:“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好不好?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你说你认识他?”刑岳又重复了一遍。
叶纷飞道:“我认识他的意思就是我曾见过他,但他叫什么名字,我却不知道了。”
曲一歌道:“这也叫认识?”
刑岳冷冷地道:“他叫沙无惊,江湖上人称‘铁椎’。”
叶纷飞道:“他和另一个吃馄饨的灰衣人是一起的。”
“废话!”曲一歌道,“用得着你介绍?大家都能看出来他们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