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明宫当丫鬟-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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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浅浅笑道,“但是这事还要从长计议,不能急在一时。”
傅敏回过神来,道,“无论如何,也要搬倒了那个贤妃再说。”她又抬头看着她,似乎有千言万语,不知道怎么说,只得了一句,“妹妹这样待我,我真无以为报。”便落下泪来。
何浅浅道,“傻子,你怎么也这样拘泥了,快收拾一下,一会儿他们进来看见了倒要误会了。”
傅敏知她说得有理,却难止抽噎,“我若是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何浅浅递了镜子过去,笑道,“这宫里若是少了她,自会清静不少,姐姐无须担心。”
傅敏会意道,“正是,我这人糊涂,把正经事倒给忘记了。”
她刚刚收拾停当,丹朱便领着大双小双,押了碧落进来,碧落衣襟不整,脸涨得通红,她平日里也是有头有脸的,自然是难堪得很,她挣扎了两下,被大双小双一把按在地上。
佩鸾跟在后面,端了一个托盘,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纸包。
丹朱上前道,“娘娘,傅小主,奴婢和佩鸾在她身上,搜出一个纸包来。”
佩鸾奉上前去,何浅浅递给傅敏,傅敏打开来,里面是一些灰白的粉末。
何浅浅冷笑一声,“果然有问题,是谁让你来害我?”
碧落知道躲不过,索性昂起头,对着傅敏冷笑,“小主今日把纸包给奴婢,怎么此刻假装不认得了么?”
傅敏气得青筋暴起,“你血口喷人。”
何浅浅按住她,笑道,“姐姐莫急,等非烟她们来了再说。”
碧落跪在地上,气势却足得很,“奴婢为小主卖命,原就没有想着能活下去,小主用完就扔,半分情面也不讲,叫奴婢们冷了心。”
傅敏怒道,“你信口雌黄,我平日待你不薄,你受了谁人指使诬陷于我?我与昭仪情同手足,你休得胡说。”
碧落冷哼一声,道,“这宫里谁不是表面亲厚,暗箭伤人,昭仪娘娘圣眷深厚,又怀了帝裔,小主因妒生恨也是在所难免。”
傅敏气结,何浅浅笑着拦住她,道,“你说的很对,你再说给我听听,你们小主还吩咐了你些什么?你一并说出来,或许我能饶你不死。”
碧落一愣,过了一会儿道,“小主只说让奴婢把药粉放进娘娘碗里,看着娘娘喝下去就行。”
何浅浅端起丹朱倒来的参茶,轻轻吹了口气,道,“假如我当场喝完出了事故,皇上要追究你,你待如何?你就不怕么?”
“我,我……”碧落语塞。
何浅浅手一抖,一杯茶对着她的脸就浇过去,滚烫的茶水浇得碧落杀猪似的尖叫起来。
何浅浅寒声道,“原本你是打算到时候就说出是傅小主熬的粥,与你无干罢?你这个刁奴,死到临头还要陷害主子,今日落到本宫手里,饶你不得。”
她稍微停了一下,看见非烟和侍剑两手空空的进来,一无所获。
她并不觉得失望,从上次傅敏落水她就知道,碧落做事十分周全,不会轻易落人把柄,今次留着这包药,恐怕也是为了不时之需,最后陷害傅敏。
何浅浅把药包递给非烟,“看看是什么?”
非烟接过去细细分辨一番,又捏起一点点舔了舔,立马吐了出来,丹朱忙端了水过去给她漱口。非烟漱了好几遍,才道,“娘娘,这是附子。”
何浅浅不怒反笑,“好得很,原来不是要我孩儿的命,连我的命也一起要了。附子虽毒,却是药材,看来太医院也脱不了干系了。本宫倒要好好查一查。”
“昭仪娘娘是非不分,执迷不悟,认贼为友,奴婢无话可说。”碧落终于抬起头来,整个脸烫得又红又肿,连眼睛都快睁不开。她僵直着脊背,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样。侍剑看不下去,上去一个耳光,打得她嘴角流血,眼神却半分惧意也没有。
何浅浅冷笑一声,“不用摆这幅英勇就义的模样,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却听说,贤妃娘娘身边那位红人儿,是有个妹妹的,不仅如此,她还有一个弟弟,在太医院供职。”
碧落警觉地盯着她,通红通红的脸皮似乎有一些抽搐。何浅浅淡淡道,“怜碧,碧落,林峥,都是好名字啊。”
“你,你胡说”碧落终于撑不下去,尖叫起来。()
卷一 第八十六章 幕后主使
何浅浅笑吟吟地看着她,“三十二年前的靖难之役,京师卫尉长官毕节毕大人战死沙场时,你与碧落刚出生不久吧?本宫听说,毕峥还是个遗腹子……不对,现在改叫林峥了。”
碧落脸现惶恐之色,身躯竟然在微微颤抖。何浅浅扶了扶头上的金钗,慢慢道,“就算林峥后来被人收养,这血脉之情也总还是在的。好歹也是你毕家一条根。你可以死死护着你的主子,但是你的这些亲眷,怕是逃不了干系啊。”
碧落的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嘴唇微微动了动,那张烫伤的脸上表情甚是痛楚,何浅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得她的脸色渐渐由红变紫,艰难道,“这件事跟阿峥没有关系,你……不能把他拖下水。”
“真是笑话,你可以血口喷人,本宫就不能指鹿为马么?你猜猜,皇上会信你,还是会信本宫?”
何浅浅说的极其和悦,碧落咬牙切齿,死死瞪着她,胸口剧烈的一起一伏,像是恨不能把她吃下去。
何浅浅很满意她的表情,她委托祝明渊去打探碧落的虚实,终于派上了用场。她抬手道,“丹朱,把这包药交给皇上,请他裁决,毒害帝裔,诛三族还是诛九族来着?”
“是。”
丹朱扭头朝门口走去,手刚触及门帘,听的后面凄厉的一声,“假如我说了,你就会放过阿峥么?”
何浅浅点头道,“只要你肯服罪,不相干的人,本宫自然不会为难。”
碧落咬紧牙关,似乎在苦苦挣扎,终于开口道,“是徐婕妤……”
丹朱转回身来,只见碧落无力的伏在地上,低声道,“徐婕妤给了我毒药,让我下在昭仪的饭食里。”
傅敏啊了一声,痛心道,“原来是那个泼妇。你好糊涂的心思。”
何浅浅却道,“你平白无故说个替罪羊,本宫如何相信你不是在故弄玄虚?”
碧落垂着头道,“奴婢……刚进宫时,服侍的就是徐婕妤,奴婢笨手笨脚,被徐婕妤罚到隆禧殿当值。她知晓奴婢的一些家事,拿阿峥的前途威胁奴婢,奴婢……”她止住不说。
傅敏若有所思道,“永世为奴么?是了,罪臣之子,是不得入朝为官的。”
碧落低低抽泣起来,大约是傅敏的这一句,叫她想起了这些年受的苦楚。又大约是心疼她小弟辛辛苦苦奋斗,最终还是个泡影,再或许是她自知大势已去,方才紧张的情绪需要发泄。
何浅浅被眼前这一幕弄得心头烦躁不已,“又是亲情债,她来来回回只会这一出么?”
碧落啜泣了一番,似乎想起什么,挣扎着想爬到何浅浅的脚边,她刚一动,就又被大双按得死死的,她伏在地上道,“奴婢罪该万死,但是与奴婢的弟弟无干,那药都是徐婕妤差人送过来的,奴婢如今都招了,千错万错,都错在奴婢一人身上。”
傅敏皱眉道,“你一直在说林峥,只字不提怜碧,却是为何?”
碧落嘴唇被咬出血来,额上青筋暴起数根,冷哼道,“她若是死了,才叫做罪有应得。可恨我当年就不该把阿峥的身份告诉她。”
何浅浅示意大双松开她一些,道“你且说说,徐婕妤是让谁送药给你?寻常又都是如何联系?你若是如实招来,林峥之事,本宫可想办法为你周全。”
碧落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就像一个落水的人,看见面前有一根枯草,心里知道抓了会断,还是忍不住要伸出手去,她红着眼,道,“徐婕妤身边的红鸢,与我一道入宫,一向都是她跟我联系,这药却是小李子送过来的。”
她又叩了三个响头下去,道,“奴婢罪孽深重,不可饶恕,已将一切合盘托出,求娘娘垂怜。”
何浅浅看了一眼傅敏,见她并没有阻拦之意,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本宫一言九鼎,但你若是有半句虚言,你自己想清楚后果。”
碧落苦涩一笑,“碧落已经一无所有,没有半句好欺瞒的。”
何浅浅点点头,“很好,本宫这就去禀明皇上。”
傅敏按住她的手道,“大暑天的,你如何经得起折腾,横竖晚上皇上是要过来的。也不急在一时”
她强撑着笑了笑,“姐姐不知,这种事夜长梦多,我们拖不得。”她站起身来,方才注意力高度集中并不觉得,一松懈下来,顿觉腹中酸胀难当,竟是没有站稳。直勾勾地就往前扑过去。
丹朱扔了茶壶过去要扶她,傅敏赶着站起来,两人正好撞作一团,其余人又离得远,眼见她就要摔下去,半空中伸出来一双手,牢牢地将她抱住。
一屋子的人愣了两秒,齐刷刷的跪下去,“给皇上请安。”
她伏在他怀里,微微喘息着抬起脸来,他紧紧皱着眉头看她,脸色铁青,周身散发着阵阵寒意,那是他的怒气,众人都吓得不敢抬头,她却好似浑然不觉一般,轻轻笑了笑,“嫔妾又失仪了。皇上来多久了?”
他沉着脸,拦腰把她抱起来,咬牙道,“你越来越能干了,这种事情,都不用朕过问了么?”
她微笑着抱住他,“嫔妾不正是要去找皇上么?皇上这么巧就来了。”
一滴汗水从她额上缓缓滑下来,她脸色苍白如纸,还强撑着对他微笑,他又是心痛又是恼怒,“朕真该把你锁起来,你这个不听话的丫头。”
她虚弱地对他一笑,把脸埋在他肩颈中,他自己撞上来,倒省去她解释的功夫。她是极其疲乏了,自怀孕后就身体不适,这几日又一直休息不好,折腾了一个下午,只想静静靠在他怀里。
他抱紧了她瘦小的身躯,轻飘飘的没有几分重量,好像下一秒就会消散,一群人被他冷厉的眼风扫得不敢大声喘气,他很久没有这样愤怒过,还有惶恐,她那样仓促的离去,他总是放心不下,提前回来看她,不料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他站在门外正想给她个惊喜,却正好听到碧落的话,听得他三伏天里如坠冰窖。
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个他在乎的,她们就迫不及待的要撕碎它。
他抿紧唇,面无表情道,“小曲子,去把徐婕妤和她的那群好奴才,统统给朕押过来。朕要看看这群歹毒的女人,心都长得什么颜色。”()
卷一 第八十七章 殇(上)
薄薄的晨曦中,满园的绿荫有些朦胧,天色尚早,即便如今太后免去她的晨昏定省,她依然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丹朱端着一碗燕窝,一勺一勺往何浅浅口中喂,朱瞻基非说她身体虚弱,每天早晨必须吃一碗燕窝,如今都指由丹朱负责,她不免起得要更早,眼眶周围尽是疲态。
“辛苦了你。”
“娘娘这话折杀奴婢,”丹朱举着碗,微微一笑,“这算什么辛苦,当初昼夜轮作……”这时候再提当初不太合适,她摇摇头变了话题,“娘娘的这个炕屏,奴婢记得是惠妃娘娘送过来的。”
何浅浅吞下她喂来的燕窝,道,“正是,极难得的整块天河石,这色泽也十分素雅。”
丹朱欲言又止,犹豫了一番,道,“娘娘,徐婕妤刚刚被赐死,惠妃娘娘一向与徐婕妤亲厚,娘娘还是谨慎些。”
“这架炕屏安胎最好,放在这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偏你这样小心。”她笑着啐道,“不过一架石头,能有什么危害?惠妃是个聪明人,要害我也不能这样大剌剌的落人口柄。”
丹朱浅浅笑道,“娘娘说的是,是奴婢多虑了。”
何浅浅伸出手去抚摸那架炕屏,唇角挂了一缕若有若无的笑。
丹朱低了声音,道,“皇上此番大刀阔斧,贤妃折了一条臂膀,想必会安宁一些时日。”
“大刀阔斧么?”何浅浅低头微笑,半垂了眼帘,旁人看不见她笑容中的森冷,“不过杀个傀儡,还算不得大刀阔斧。”
丹朱明白她的意思,道,“徐婕妤与娘娘一向没有冤仇,居然肯为了贤妃白白送命,实叫人费解。”
“这自然并非她自愿,有些事别人硬要把帽子往你头上扣,你不戴也不行啊。”何浅浅看了一眼丹朱,丹朱沉吟道,“莫非又是有什么把柄捏在贤妃手中。”
丹朱始终关注的都是贤妃,其实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何浅浅转头去看窗外的石榴花,若火焰般耀眼,灼痛人的眼底。太过鲜红的颜色,都会令她想到那一晚,她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