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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卧龙生铁剑玉佩-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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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已有堡内的红衣武土爬上旗杆顶上取下秦茹慧的短剑来交还她。
  秦茹慧抚剑喟然道:“此人像有无边魔力,使短剑自然脱手而飞,真怪?”
  秦羽烈道:“茹慧!你先回房去吧!我要和公孙总管谈一谈。”
  秦茹慧默然向自己闺房中走去。
  刚进房里,她的近身使女锦儿就奔到她的身前,悄声道:“小姐!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秦茹慧美目一张,叱道:“锦儿?什么事这样鬼鬼祟祟?”
  锦儿回道:“方才我看见福儿偷偷地溜进了堡主房内。”
  秦茹慧“噢”了一声,两条柳眉立刻竖了起来,问道:“现在还在里面吗?”
  锦儿道:“就在那个穿黄衣服的老人离去时,他又偷偷地溜了出来。”
  秦茹慧沉吟了一阵,道:“去唤福儿到我房来,说我有话向他!”
  语气一顿,接道:“此事不准向任何人提起,否则我要打烂你的嘴。”
  锦儿惶然应着退出。
  不旋踵间,福儿被锦儿引了进来。
  福儿极为恭敬地一揖,道:“参见姑娘。”
  秦茹慧摆手示意他站在一旁,然后向锦儿吩咐道:“守在房外,若有人来,咳嗽为号。”
  锦儿点点头退了出去,并带上房门。
  秦茹慧转向福儿,沉下脸来,道:“福儿!你是想死想活?”
  福儿不禁一愣,随即神色又转为安详地回道:“小人自然想活。”
  秦茹慧点点头,道:“想活可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但是要句句实话。”
  福儿心中虽已感到不安,仍很镇定地道:“小的不敢欺瞒姑娘。”
  秦茹慧问道:“你确认为柳相公已死吗?”
  福儿微一沉吟,道:“未见尸身,不敢确定,发髻为凭,想必凶多吉少。”
  秦茹慧冷笑一声,道:“我看你是想死,头一句就说了假话。”
  福儿认真地点点头,道:“请姑娘明鉴,小的说的是真话。”
  秦茹慧道:“别当我是瞎子,我也曾和柳相公随行数日,他行走在外都是佩戴那根竹簪,仅只在‘唐家老店’过夜之时才取出金簪来用了一个时辰。当匆匆离店之际,他都不忘换上竹簪,发髻上插的是金簪,这分明是假的。”
  福儿早就看出了,不过,他并未对柳南江的下落抱着乐观的看法。因为柳南江如果有意诈死,他绝不会用这根金簪,虽然柳南江未必真的已死,最少已丧失自由或重伤昏迷,不然包袱内的金簪不可能落到别人手里去的。
  秦茹慧一语道破,福儿不禁有些骇异,忙道:“姑娘真的明察秋毫,不过小的方才所说凶多吉少,并非假话。试想,柳相公若不是遭到不测,包袱中的金簪如何会落到旁人手中呢?”
  秦茹慧冷哼一声道:“算你会狡辩!”
  语气一顿,接着问道:“福儿!你和柳相公到底是什么关系?”
  福儿回道:“他是相公,小的是书僮,两者自然是主仆关系。”
  秦茹慧低叱道:“福儿!你又要找死了!”
  福儿连连摇头,道:“小的并未欺骗姑娘呀!”
  秦茹慧道:“柳相公身为武林中人,又非进京赶考的举子,要什么书僮?”
  福儿一本正经地回道:“柳相公出身武林世家,自然要文武兼修。”
  秦茹慧一点头,道:“好!你就将他的家世说出来我听听。”
  福儿摇摇头道:“关于柳相公的家世,小的不敢轻率奉告,请姑娘谅解。”
  秦茹慧道:“好!身为主仆之行,自然不敢违背主人的吩咐!”
  语气一顿,接道:“我再问你,临行之时,柳相公对你有交待之言吗?”
  福儿点点头道:“有的。”
  秦茹慧笑道:“你总算说了一句真话,他交代了些什么?”
  福地答道:“柳相公交代小的要安分守己,恪遵堡主教训。”
  秦茹慧倏地一沉脸,冷叱道:“福儿!你要找死吗?”
  福儿心中一怔,不胜惶然地道:“小人说错了什么话吗?”
  秦茹慧沉叱道:“即使没有说错话,你也该死。”
  福儿赔着笑睑道:“姑娘能说明白些吗?”
  秦茹慧道:“柳相公吩咐安分守己,你可曾安分守己?”
  福儿连忙拱手一礼道:“小的若有错失,请姑娘见责。”
  秦茹慧道:“你方才偷进堡主书房,那算安分守己吗?”
  福儿不禁大惊失色,道:“小的并未偷进堡主的书房啊!”
  秦茹慧沉叱道:“休要强辩!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意欲为何?”
  福儿连连摇头,道,“真的没有。”
  蓦在此时,房外传来一声吟嗽,那是锦儿发出的暗号,表示有人来了。
  秦茹慧立刻改变了语气,高声道:“福儿!你真是听话的乖孩子!”
  福儿不禁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待他看见秦羽烈掀帘而进时,他才明白了秦茹慧的用意。
  不过,他心中却暗暗嘀咕:秦茹慧不但没有向秦羽烈举发他潜进书房的事,看来还有心遮盖,这又是什么缘故呢?
  福儿暂且打消疑念,向秦羽烈恭恭敬敬一揖,道:“参见堡主。”
  秦茹慧向他挥挥手,道:“福儿!我要和爹说话,你先出去吧!”
  福儿应声退下。
  秦羽烈神色凝重地道:“茹慧!你方才到我书房里去过吗?”
  秦茹慧点点头,道:“去过。”
  秦羽烈“噢”了一声,又问道:“你要找寻什么东西吗?”
  秦茹慧道:“我想寻找那方玉佩,再看看那把铁剑。”
  秦羽烈道:“你真是让我虚惊一场,我还以为……”
  说到这里,却又将话顿住了。
  秦茹慧悄声问道:“爹!你原来以为是谁去过了呢?”
  秦羽烈向门外指了一指,压低了声音,道:“我以为是福儿去过了。”
  秦茹慧故作惊疑之色,道:“他!他怎么敢潜进爹的书房呀?”
  秦羽烈冷笑道:“想不到你如此聪明竟也胡涂了,柳南江将福儿留在我身边是有用意的。”
  秦茹慧摇摇头,道:“爹!不会吧?柳相公不可能……”
  秦羽烈接口道:“茹慧!我绝不会看走眼的,不过是故作不知罢了。”
  秦茹慧喃喃道:“凭他一个娃儿,又能起得了什么作用!”
  秦羽烈道:“这个小娃儿精灵得很,千万别露声色,看他耍什么花样。”
  秦茹慧沉吟了一阵,道:“爹!我有个好主意,让他走。”
  秦羽烈摇摇头,道:“那不必。”
  秦茹慧振振有辞地道:“万一被他们知道了什么秘密,放他又不好,杀他又不好,因为我们总还没有和柳南江扯破脸皮。”
  秦羽烈想了一想道:“如何教他走呢?总得有个理由才行啊!”
  秦茹慧道:“理由我早想好了,就是要他去查访柳南江的生死之秘。”
  秦羽烈点点头道:“这样也好。”
  秦茹慧立刻召唤锦儿,要他去唤福儿来。
  不旋踵间,福儿来了,他多少有点担心东窗事发。不过,他也很镇定:年龄虽少,在进堡之初,他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不待秦羽烈发话,秦茹慧就抢先说道:“福儿!堡主要派你一件差事。”
  福儿已看出秦茹慧有心为他遮盖,胆气不禁一壮,向秦羽烈一揖,道:“听凭堡主吩咐。”
  秦羽烈道:“柳相公生死不明,我有心要你去查访他的下落,可愿前往?”
  福儿连忙点头,道:“承堡主如此关怀,小人自然愿意前往。”
  秦茹慧道:“那就连夜走吧!”
  福儿行礼告退,道:“小的这就去打点行囊,立刻上路。”
  秦羽烈道:“到龙管事那儿去取五十两银子做盘费,就说是我的吩咐。”
  福儿道:“多谢堡主。”
  言罢,从容退去。
  福儿明白这是秦茹慧的意思,如果说是发觉他有所图谋而将他打发走,也未尝说不通。
  不过,她又为何在事先说破呢?
  他想来想去想不通,更使他困惑不解的是,自秦茹慧那次伤愈后,性情经常冷僻异常。
  今晚对他却如此宽厚,又是为何呢!
  亥正,福儿终于离开了“祥云堡”。
  虽然柳南江交给他的使命没有完成,却毕竟离开了龙潭虎穴。
  秦茹慧虽为他遮盖一时,却未必会遮盖水远。
  一旦被秦羽烈知悉,绝不会轻恕他的。
  福儿在堡门口微一犹豫,就放开步子向杜曲的方向奔去。
  一口气走了二十里路,蓦然一个人影挡住去路。
  福儿停步一看,那人竟是秦茹慧。
  福儿不禁吸了一口凉意,暗忖:“莫非堡内下手不便,要到这郊外来杀我?”
  秦茹慧和声发话道:“福儿!你可知道为何能活着离开‘祥云堡’的。”
  福儿一揖,道:“多谢姑娘成全。”
  秦茹慧摇头,道:“我不稀罕言谢,我要你给我办一件事。”
  福儿迟疑地道:“只要福儿能办得到,一定为姑娘效劳。”
  秦茹慧道:“福儿,如果你偷进堡主书房的事被堡主知道了,你会得到什么下场?”
  福儿已知悉秦布慧没有恶意,因而直言道:“堡主必不轻恕。”
  秦茹慧沉声道:“堡主一定会杀死你,相信你绝难逃掉。”
  福儿一揖,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柳相公若在人间,也必感谢。”
  秦茹慧笑道:“你现在这条命是我让你活的,要你为我办一件事情,可说非常公平。”
  福儿道:“小的方才说过,只要小的能办得到,一定全力以赴。”
  秦茹慧轻叱道:“办不到也要办,你现在没有还价的余地。”
  福儿不禁一愣,连忙笑道:“姑娘先说是什么事情吧!”
  秦茹慧道:“不许柳相公和凌菲在一起,这就是我要你办的事情。”
  福儿“噢”了一声,惶然地问道:“那又是为什么呢?”
  秦茹慧娇蛮地道:“不为什么,我讨厌他们两人在一起。”
  福儿摇头道:“这事恐怕办不到,小的怎能干涉主人的行动呢?”
  秦茹慧低叱道:“不管,我若发现柳梢公和凌菲在一起,我就杀你。”
  福儿喟然道:“如果姑娘坚持这样,小的也只有以死相报了。”
  秦茹慧冷哼一声,道:“没有那样便宜,杀了你,然后还要杀死柳相公。请你转告柳相公一声,就说这话是我说的。”
  言罢,在福儿身边擦身而过。如风驰电掣般奔回“祥云堡”去了。
  福儿望着她的背影出神,暗忖:“天底下恐怕再也没有比她更不讲理的人了。”
  待秦茹慧的踪迹消失后福儿才转过身来,向杜曲奔去。
  福儿和柳南江同一师门,轻功自也不弱,五十里的行程,个把时辰也就下来了。
  杜曲镇上还有不少客栈门口的纸糊灯笼未曾熄灭,这表示尚未关店,欢迎客人送门投宿。
  福儿站在街心沉思了一阵,秦羽烈要他查寻柳南江的下落是假,自己要寻访师兄下落是真,自然不能放过杜曲这一重镇。
  招商旅店谈东说西之间,也可获得不少蛛丝马迹。
  于是福儿向一家“和成居旅店”行去。
  店堂内有三五个客人在喝酒,店家伏在柜台上打盹。
  福儿在柜台上拍了一下,道:“有上房吗?”
  店家慌忙应道:“有!大爷……”
  揉揉眼皮,一看是个小娃儿,忙又改口道:“小兄弟你要住店?”
  福儿知道这些招商旅店招牌上“童叟无欺”四个字是假话,沉下脸来,一翻眼皮,道:
  “你没有听见我方才问你可有上房?”
  店家倒不曾想到这小娃儿说话会有这么冲,愣了一愣道:“小兄弟!吃饭要钱,坐船要钱,乘轿要钱,这住店嘛……”
  说到这里,店家却又顿住了,两个小眼珠直朝福儿脸上一扫。
  福儿一把扣住了那店家的腕子,笑道:“怎么又不说了?”
  语气一顿,手腕突一用力,道:“说下去。”
  店家的身子立刻矮了半截,杀猪般叫道:“小爷爷!小祖宗!快快放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福儿这才松了手,两手拍了拍,笑道:“快带路吧!”
  那边一个吃酒的紫脸大汉,一边朝福儿走来,一边笑道:“店家!你们招牌上写着‘童叟无欺’,你却偏偏要欺侮人家人小,吃着苦头了吧。”
  语气一顿,向福儿抱拳一礼,道:“小兄弟你从何处来?”
  福儿本不想和生人搭讪,见那大汉非常客气,只得答道:“来自长安。”
  紫脸大汉问道:“尊姓上名?”
  福儿只得捏造一个名字回道:“小弟姓张名大顺,人称‘朝天一炷香’。”
  这真是福至心灵,信口道来,“朝天一炷香”大概出自他那条朝天辫子。
  紫脸大汉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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