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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李凉-新蜀山剑侠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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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知黄光猛闪,便将飞镖斩成两段。 
  黄光再蹿,不及六尺,周淳惊慌迎剑挡去,锵光一闪,利剑断飞两截,周淳暗道吾命休矣,只能闭目受死。 
  眼看那黄光就要砍下周淳脑袋,毛太不禁哈哈狂笑。 
  在这间不容发当儿,忽然一声大喝,在林飞射一道奇光,直取那把飞剑,双方交融,锵然脆响,黄剑弹落地面,像活鱼挣扎蹦跳几下,便自死去。 
  毛太脸色大变。 
  还来不及揣想是谁捣乱,左林丛猝然传出谑笑声,一道青光劲射过来,直取毛太的臀部。 
  毛太大惊,想闪已是不及,情急之下,身形一旋,用那右脚挡去。 
  叭地一声,大腿断飞,毛太却未惨叫,转个身子,又自立起。 
  原来他那右脚早被砍去,此时被斩,只不过义肢罢了。 
  尽管如此,仍吓得他满头大汗,定暗瞧去,竟是一娃娃少年。 
  正是齐金蝉起来救人。 
  那齐金蝉本是遵照醉道人指示在望江楼等达周淳,岂知赶来时已是黑夜,等了一晚,全无踪影。 
  次日清晨,仍无稍息,正待怀疑是否错过时间,忽然接到飞石投书,直指魏家庄。 
  他自知必和周淳有关,于是快马加鞭赶来。 
  行至附近,忽见黄光大作,惊叫连连,必是周淳受难。 
  他哪顾得伤势在身,急掠敷百丈,烈阳指劲逼打出去,硬将飞剑给打下来。 
  他本经有一口飞剑,但总觉得藏剑在身,行动有所不便,遂以烈阳真火指劲来代替。 
  须知这逼气成到的指劲,乃峨嵋开山祖师长眉老祖毕生所创,威力自是非同凡响,它和飞剑大有异曲同功之妙,用来斩黄光,却也绰绰有余。 
  齐金蝉一招得逞,又自喝喝两掌打得毛太连滚七八丈,避在一旁。 
  他始欺身护在周淳身前。 
  周淳乍见齐金蝉,甚是感激万分。 
  他已听赵燕儿说过齐金蝉来历,就算下跪也未必失了身份。 
  才有念头,当真跪将下来,拱手想谢救命之恩。 
  齐金蝉哪受得了老头跪拜,一股掌劲封去,捉笑道:“别折煞我啦!快溜,这妖僧厉害得紧!” 
  说是厉害,他却全然不放在眼里,托起周淳之后,便连翻三斤斗,暴向毛太,劈手即打。 
  “死妖道!上次放你马,还不知收山悔改,今天非得砍断你另一只腿不可!”一连七掌,又打得毛太滚如过街老鼠。 
  那毛太一眼瞧及来者竟是峨嵋弟子,在先入为主之下,复见齐金蝉武功的确霸道。他早已心寒—半,无心再战,滚跌之中,抢路即逃。 
  齐金蝉岂可让他走脱,太乙神掌又自转来,掌劲过处,树倒枝飞,轰得毛太无以还手,节节滚退,一个不察,竟被倒下树干压着,唉呀一声,差点吐血。 
  吓得他兴起拼命念头,双掌揪抖,胡乱劈掌,可惜他临急忘了方位,全往空中劈击,根本伤不了人。 
  齐金蝉暗子想笑,探身逼近,猛抬手,本想切断树于以下那只左腿,却又临时转意,改劈为抓,硬想扭下他那条独脚裤。 
  但见他右手一抬,就要落下,猝见侧林射来数道针线般红光,直迫齐金蝉的前身要害上。 
  那暗器来得好快,让人措手不及。 
  齐金蝉唉呀惊叫,避之不见,登对烂打,猝闻叮叮两响,他吓呆当场,以为被射中,低头瞧去,数支半指粗飞针掉落地面,并未伤身。 
  不禁暗道侥幸。 
  自己背了一口铁盒子,情急之中烂打开来,竟然是那铁盒斜切过来,扫掉暗器,始能保命。 
  尽管如此,他却无心再战。 
  毕竟自己业已受伤在身,与他拼命,实在划不来,当下喝喝几声,拼出尾劲,轰得四周枝叶乱飞,掠往周淳,伸手一村,大喝走人,双双兀自飞起,逃命去了。 
  毛太此时正把压身材于打得粉碎,弹跳而起,自觉危机处处,忽见天空红光一闪,抓掌即想负狂烂打。 
  那人忽道:“贤弟休得无礼!” 
  人影落处一身红衣如火。 
  毛太定睛看去,这张粉白脸容留了一道骚胡子,不是自己的好友飞天蜘蛛秦朗是谁? 
  不觉大喜,连忙上前见礼。 
  秦郎年约四十开外,却装出一副风流少年模样。 
  瞧这毛太如此狼狈,不禁追问原因。 
  毛太垂头丧气说:“不谈啦!本想找仇人报仇的,却半路杀出程咬金,落得如此局面!” 
  大略将经过说明,却隐了受骗始掉门牙糗事,以免被人笑话智商太差。 
  他将一切罪过推给齐金蝉。 
  秦郎冷笑:“任他峨嵋弟子,我照样拿他当落水狗耍!” 
  毛太但觉他一到来,齐金蝉即已逃躲,想必怕了秦郎,使再拜礼,谢他救命之恩。 
  秦朗本和毛太拜在金身罗汉法元门下,故和毛太有同门师兄弟之情。 
  后来法元将他介绍转拜华山烈火祖师门下,修得—身好剑术,却倚仗剑法高强,无恶不作。 
  其所练之剑名唤红蛛剑,颇为厉害。 
  在一招逼退强敌之下,他自该风光吹嘘一番。 
  秦朗说道:“我是奉了祖师爷之命,到藏区采药,要不然,岂容这家伙逃走!” 
  又说:“我的红蛛剑例无虚发,任谁也抵挡不了!” 
  正在大吹特吹之际,忽还听得近处有人斥笑:“别不害臊啦!人家不过受伤在身,否则凭你这两下子,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抵不过,还自以为天下无敌,要不要脸?” 
  秦朝生性高傲,如何容得那人奚活的,不禁大怒:“何方小辈,竟敢太岁头上动土,还不给我滚出来受死!” 
  话声未了,忽闻”叭”地一响,一道劲风正中秦郎左脸颊,打得他火留金星。 
  正待回身迎敌,四外一看,哪见半只鬼影? 
  当着毛太面前,又羞又急,猝又骂开:“混帐东西!暗中计算人,不是英雄!有本领站出来,与我一决高下!” 
  那声音忽又传来,直若耳际那么近:“哪个在暗中计算?我就在你面前,你枉自在山中学道数十年,难道你就看不见吗?” 
  泰朗听了,更加恼恨,打算一面同那人对答,听准那人站的方向,用飞剑斩他。 
  于是装着不介意模样,冷道:“我本来就眼光不亮,你既然本领高强,何妨现身,与我较量一个高下见呢?” 
  那人讪笑:“你要见我,还不到时候,时候到了,恐怕你不想见还不成呢!” 
  秦郎这时已计算那人,离他身影不过十余步光景,本等他话说完,出其不意,猛张手掌,忽见五道红光,直往预定目标射去,红光蹿处,枝断叶落。 
  他复冷喝,再打飞剑,但见红光绞飞如盘,尽扫十数丈方圆,打得周遭树木不留,枝叶乱弹,却始终未闻惨叫之声。 
  毛太不愿朋友丢脸,说道:“这怪人想必已死,师兄同我回慈云寺做客如何?” 
  话声未了,忽然又是“叭”的—声,毛太脸上又挨了一个巴掌。 
  毛太愤恨万分,捡起地上飞剑,又朝那说话地方打出。 
  又听那人哈哈大笑:“我只当你们五台派剑法高强,原来不过如此,你们不嫌费事,有多少剑都放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秦郎、毛太二人又气、又急。 
  明知那人本领高强,自己飞剑根本无济于事,然而既已打出,又怎好意思收回? 
  只好撑着面子胡乱射砍。 
  那人更不肯轻易闲着,在他二人身旁,不是打个巴掌就是揍个臀部,而且下手非常之重,打得二人疼痛难挨。 
  还是毛太知道万难迎敌,便悄悄对秦朗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个东西,不知是人是怪,我们何必吃这眼前亏呢?” 
  秦朗无奈,只得借此下台。 
  两人深怕再遭暗算,各自运功护体,且战且闪,逃出树林,直往慈云寺方向奔去。 
  两人一走。 
  林中始现出一位槽老头,兀自怪笑:“凭你俩,也敢耍狂?下辈子吧!” 
  说完,一闪不见。 
  至于那齐金蝉底是带走周淳,滚而逃及数百丈,未见追兵,复闻林中传来毛太、秦朝叫喝声,心知有救兵赶至,当下落定心情,竟然往回潜来,想看究竟。 
  周淳虽胆颤心惊,但好奇使然,仍跟过去。 
  两人骤见状况,各有心事。 
  周淳乃一片狐疑,那人怎会不见身形? 
  齐金蝉却暗自偷笑,敢情来了老前辈,秦郎、毛太注定要栽斤斗。 
  果不其然,两人被吓得屁谈尿流,夺命而逃。 
  待那神秘老人走后,周淳立即追问:“他是谁?” 
  齐金蝉道:“你师父。” 
  “我师父?”周淳诧然不解,“在下跟他素未蒙面,怎会?” 
  “现在不是见了面么?”齐金蝉道:“勉强接受吧!他的辈分比醉道人还高,其是你的造化呢!” 
  周淳还是不懂,齐金蝉遂解释道:“我是奉醉道人之命前来指引你明路,你与他无师徒之缘,因为你结婚娶妻,元阳被去,非得十全大补丸才能渡你修成正果,偏偏这药得嵩山二老之一的追云叟才有,你用他有缘,所以你不必到处见人即抓来当师父,去找他准没错!” 
  周淳闻言甚是惊喜:“我跟他有缘?那人就是追云叟?” 
  齐金蝉道:“不是他,谁有那种闪来闪去,让人见之不着的身法?” 
  周淳更为基动:“他,长得如何模样?”显然方才并未瞧清。 
  齐金蝉黠笑:“自己去问他用,我说了,说不定你想念过度,会跑到城镇随便抓来一个就拜,如得处处皆吾师也!” 
  周淳窘笑:“不会……” 
  “看缘分吧!”齐金蝉道:“他不见你,我也没用。他要见你,任你躲到地狱十八层,他都有办法把你挖出来!” 
  周淳不禁扔到失望,寻师如此之久,到头来仍将无尽等待。 
  齐金蝉道:“不必垂头丧气,现在流行收徒弟,你只要有点好处,慧根什么,大家都抢着要,就像赵燕儿,他挺能跑腿,我就收他为徒,不也是缘分一桩么?”回首望去,赵燕儿正牛气直喘,满头大汗奔来。 
  周淳愣了一愣,应即笑起道:“你跟他年桔相差无几,怎会……” 
  齐金蝉眯着笑眼道:“没办法,他跟你一样,有股拜师冲动,我不收他都不行!” 
  赵燕儿已经追至,忽见两人,立即拜礼直叫“师父”,却发现两人皆是师父,不禁脸红,不知该先拜谁。 
  齐金蝉指着周淳道:“长幼有序,拜他便是。” 
  赵燕儿如获重释,始先拜周淳,再拜齐金蝉。那份虔诚,让人莞尔。 
  周淳自表支持道:“恭喜你拜了一个明师。” 
  赵燕儿红着脸:“弟子不敢忘本。” 
  齐金蝉道:“不必客套啦!我还有事持办,周大侠你就到城外武侯伺后面的碧筠庵等那醉道人,或而他会带伤引见追云叟,至于赵燕儿,且跟我回九华山如何?” 
  赵燕儿自是欣喜,始而他仍有挂念:“可是我家有老母……” 
  周淳道:“或许你该回家一趟,告知你娘,再去不迟。” 
  齐金蝉心想波如此做方合理,遂表示顺便替周淳送信于马湘,也好让他安心。 
  周淳顿时叫好,一时无事身轻,急于奔走碧筠庵。 
  齐金蝉也不多说,告别几句,遂带赵燕儿先行离去。 
  周淳心想碧筠庵在武侯伺之后,离城镇并不远。自己一身脏衣,怎好拜见师父,遂改道返转成都,回到原先落脚客栈,请那店家买来新衣,待漱洗后穿上,但觉神采奕奕,尽现侠士风范。 
  看着时辰,午时已过好久,方才拼斗,的确耗尽体力,但觉饥肠辘辘,遂行住街道,准备找家老店果腹。 
  行至一家餐馆前,忽见门口转着一丛人,在那里吵闹。他走近一看,只见那台阶前,坐着一个瘦小枯子的老头儿,一身破烂,双目紧闭,不发一言。 
  旁边之人,有的笑骂,有的闲话不断,指指点点,全冲着老头。 
  周淳便问旁人,始知这老头从中午便跑到这家饭馆。要酒要菜,吃了一个不亦乐乎,刚才趁店家一个不留神,便溜了出来,那店家主早已怀疑他是骗吃骗喝,猛然发觉他逃走,如何肯轻易放过。 
  但见老头闪到门口,便自追了出来,正要拉他回去,岂知一个不留神,把他穿的那件破大褂撕下半边来。 
  这老头勃然大怒,不但不前承认是逃走,反要店家赔大褂,并说他是出来看热闹,怕店家不放心,故将他的包袱留下。 
  店家进去查看,果然有一个破旧包袱,起初以为不过是包些破烂东西,谁想当着众人打开一看,除了几两碎银外,还有一串珍珠,有桂圆般大,足足一百零八颗。 
  于是这老头格外有理了,他道:“店家不该小看人,我这样贯重的包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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