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的恶魔弟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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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得一脚踢开他。
棣说:“喂!江混蛋的表哥,你和我一起去,把那个林大夫找来。”
“你怎么这么叫我?”江德卿表哥很不满。
“那我叫你什么?我问你你又不说,我只能叫你江混蛋的表哥了。”棣骂了人还理直气壮。
我虽然看不见,可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有些害怕,拉了拉棣的衣服,小声说:“你别这样,小心他打咱们。”
棣说:“他敢?!”
我几乎能听见空气中哔哔啪啪的声音了。江德卿的表哥突然笑起来,我都想象得出他笑得如何轻佻。只听他说:“有意思,弟弟比当哥哥的还要好玩。好!我便陪你走一趟。方槐,我把你弟弟拉走,你不会怕我把他拐走吧?”
我立刻想到这个可能性,也顾不上害怕了,一下子把棣拉到身后,怒道:“你敢?!”
“哈哈哈哈──”江德卿的表哥放声大笑,笑声中夹着棣不耐烦的声音:“别笑啦,笑得比乌鸦叫还难听,快点走,我哥手还疼着呢。”
笑声和棣骂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四周又是一片寂静。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再听不到声音,心中的慌乱和惶恐无限扩大,急忙摸索着走到门口。也能感觉到风轻轻地吹过院外的树,却看不到平时见惯了的景色,阳光洒在身上,无法温暖心底那一阵阵的冰凉:我看不见了,我瞎了。
江德卿的表哥还要抓我去衙门,我该怎么办?手腕传来的剧痛让我无法再想下去,我倚着门慢慢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下去,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棣和江德卿的表哥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我缩成一团。棣大为心疼,赶紧过来扶起我,说:“槐,对不起,林大夫死活不过来,我刚才把他惹恼了,现在怎么办啊?你的手腕还疼不疼?”
我干脆说不出话来了,手腕肿得连自己摸着都害怕,疼死我了。
江德卿的表哥在一边看热闹,此时说:“让我来帮你看看,可能是扭着哪了。”
棣对他十分的反感,说:“你看?你会吗?”
江德卿的表哥笑道:“不让看?哈哈,不看就不看,反正疼的又不是我。”
棣还想说什么,我用那只好手捂住他的嘴,江德卿的表哥说得没错,反正疼得又不是棣,万一他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受罪的还不是我?
江德卿的表哥走过来,抓着我的手看了一会,轻轻揉揉按按,嘴里说:“没关系,骨头错位了。”
棣说:“是不是真的啊,你懂接骨吗?别出丑啊你。”
江德卿的表哥只是笑,突然我手腕一阵剧疼,只听咔嚓一声,我的手腕被他狠狠地一转,那疼痛闪电雷劈一般,直从手腕处传到了心里,我实在承受不住,软倒在地上。
疼得我哭也哭不出来,躺在地上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我怎么还不死啊,死了就不受这种罪了。
我心里居然还能分心想别的。
感觉有人扑过来抱着我,我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半天动不了。
最初的疼劲过后,我恢复了一点意识,也能听到周围发生的动静了。
棣正和江德卿的表哥大吵,问他对我干了些什么,骂他若是我有什么不好一定要宰了他。
江德卿的表哥只是笑,然后说:“好了,你哥的脸色缓过来了,没事了。都告诉你刚才我只是把他的手骨复位,现在问问你哥,问他是不是没那么疼了?”
我虚弱地点点头,还是连话也说不出来。
江德卿的表哥又说:“以后几天小心别碰着,找个大夫给你上个夹板,养上一两个月就没事了。”
我发誓以后再见到爷爷,一定要好好地学医,看我受的这个罪。
棣想抱我起来,抱了两下没抱动,没好气地说:“喂!江混蛋的表哥,快来帮帮我,我抱不动我哥。”
江混蛋的表哥抗议:“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叫李千山,你怎么还乱叫?”我竖着耳朵正听着,然后身子腾空,吓得惊叫一声,死死抱住能抓到的东西。
抱了半天,才发觉不对头,我抱住的是什么???一只胳膊从我腋下穿过,另一只胳膊从我的腿弯抄过,这是????我伸手顺着我抱的东西上下的摸,下面宽宽的,上面有点圆?我又一摸,好象是个脑袋???
我这里正摸着,棣很恼怒地声音传来:“槐!你在干什么?”
江德卿的表哥(这时该叫李千山了)呵呵的笑,说:“你哥在轻薄我呢,哈哈哈。”
另一双手使劲把我往下扯,一点也不顾及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我吓得死命抱着抱着我的手,棣越发的生气,怒道:“槐!你要是再不下来,我就一个人回家去!”
我立刻推李千山,推了几下推不动,手腕却越来越疼,一着急,用那只好手一点,李千山立刻不动了。我挣扎着下来,问:“棣,他怎么了?”
棣笑嘻嘻地说:“你把他的|穴道给点中了。”
“啊?”我赶紧问:“我点中的是哪个|穴道?”心里考虑怎么给他解|穴。
棣说:“管他呢,就让他在那站着吧,哈哈哈,槐你现在眼睛瞎了看不见,江混蛋的表哥李混蛋现在的脸色可漂亮着呢,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哈哈哈。”
我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李千山,我现在眼睛不方便,无意点中你的|穴道,无法给你解|穴,你就忍一忍吧,两个时辰后|穴道自己就解开了。”
棣笑着把我转了个方向,说:“槐,李混蛋在这个方向呢,你刚才说话的那里是柜子啊,哈哈哈哈。”
我实在笑不出来,听着棣拿我看不见东西的事当成笑料,心里很不舒服,垂着头不吭声。
棣还在那里笑,我拉着他说:“咱们快走吧,等他能动了打咱们怎么办?”
棣立刻醒悟。
第二十二章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棣叫来书院侍候的仆人过来帮我们提着行李,扶了我小心走到门房处。
门房早已将车叫了来,我们逃难似的穿进车厢里。
我问棣:“咱们就这样走了?不等爹爹派来的仆人来接咱们?”
棣说:“不用了,咱们已经长成大人了,再说这条路来来回回也走了好几遍,我早就记住了。没关系,你要是害怕,还有我来保护你。”
老实说,我对他的保护实在有点不放心。“咱们还是再等几天吧,我现在又看不见,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哎呀你这个怎么这么烦啊你是不是还想见江混蛋或是李混蛋啊。”
“你怎么这么说?”我很愤怒。
“要不然你刚才怎么那么用力抱着李混蛋?我怎么拉你也不下来?”棣比我还愤怒。
我的脸上一烧,怒道:“我怎么知道他会抱我啊,我眼睛瞎了什么也看不见突然被抱起来肯定会找个什么东西抱住的啊,你生什么气?我还生气呢,要不是你让他帮忙我怎么会让他抱起来?你还敢说我,都是你!”
我听见棣气得呼呼直喘气,心里正想着是不是自己把话说重了,棣又说:“那我也没让你摸他啊,你的手在李混蛋头上脸上乱摸一气,要不是我阻止,你是不是还要把人家衣服扒了哪?”
我被气得实在说不出话来,我怎么有这么一个弟弟?强词夺理蛮不讲理无理取闹惹事生非!我气得忘记我眼睛瞎了,也忘记车子已经开始走了,一门心思在想:我不要和他坐一个车上我不要再和他在一起我不要再同他讲话不然我一定会被他气死的。一边这么想我一边伸手去掀车帘。
我记得上车时坐在车厢门旁边,一伸手就捞到车帘,举步就冲了出去。
看不到东西瞎撞的后果就是我一头撞上了什么东西,然后一个毛扎扎的家伙就扫了过来,当我意识到我撞上马屁股时那马也给撞惊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从惊马带歪的马车结结实实地摔下来。
什么叫做屋漏又逢连绵雨船漏偏遇顶头风,什么叫做雪上加霜,我如今清清楚楚地知道了。
一天之内,我先是眼睛看不到,再又手腕错骨,现在被摔,脚也被扭到了。我躺在地上,连哭也不想哭了,心想让我死了吧,我怎么会这么倒霉?
棣惊惶失措地从歪倒的车上跳下来,一边叫“槐,槐,你怎么样了?”一边跑过来。
我忍疼起身,咬着牙一拐一拐地往逆着他的声音传来的方向走。棣追上我,说:“你又发什么脾气啊,你怎么老是对我发脾气?对别人就温温柔柔的?”
我不理他,伸着手,脚下试探着往前走。
我平时爱哭不爱生气,可到了真生气的时候就不哭了。棣也怕我真的生气,此时也不敢乱说什么,只好默默地陪我走。
“槐小心,前面有树。”
“小心,前面有块石头。”
“小心,前面有个小坑。”
“小心,前面有个人。”
“方棣,不准你跟着我!”我大喝一声。
身边的脚步声和聒躁声终于没了。我继续往前走,走了十来步,便与一个人撞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道歉。这边棣已经张口骂了起来:“你眼瞎了,这么大个人你也看不见?把我哥撞坏了怎么办?”
我无语,眼瞎的明明是我。
我叹口气摸索着走到路边,坐到地上。
那边棣还和人吵着架,我低着头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有个人在我身边坐下。我以为是棣,说:“你走开,我不要再理你。”
那人沉默一会,说:“方槐,你的眼睛怎么了?”
这个声音这么熟?我侧过脸仔细辩认,然后问:“你是谁?”
又是沉默,我听到棣还在路中间与人吵架的声音,这个人不是棣,那是谁?
“……我是……江德卿。”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叫着:“棣!棣!”
正在吵架的棣一下子住了嘴,然后怒吼着:“江德卿!你还敢出现!”
我听到棣冲过来的声音,张开手臂,一把抱住他,说:“别再闹了,你带我走,我不想再惹事了。今天我已经受得够多了,咱们回家吧,好不好?”
江德卿很是内疚的声音响起:“方槐,对不起,我只是想……”
“想什么?!”棣火大的开骂:“我哥的眼睛都被你们兄弟两个害得看不见了,你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啊!”
“你奶奶的,原来是你哥的眼睛瞎了,你个小王八蛋还敢诬陷老子说老子眼睛瞎了看不见人,老子打死你个小王八蛋。”
突如其来的声音插了进来。听声音是我刚才撞到的那个路人。
“滚!没你的事!”两个人异口同声气壮山河的声音压过我开口道歉的声音。
两个人?我听出一个是棣另一个是江德卿。
先被我撞再被棣骂的倒霉路人甲被这两个声音骂得半天缓不过劲。我头疼的捂着脑袋,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叹气。
路人甲终于回过神来,怒骂道:“妈的,两个小王八蛋不想活了,老子成全你们。”
呼呼的风声响起,我的脸上一疼,然后是哎哟的惨叫,外加扑!的一声。
“槐!”“表哥”“敢对我表弟出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这次是三个声音。
我再也受不了了,我怎么还不昏啊我?我正这么想着,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十三章
当我醒过来我才知道自己又昏了。睁开了眼眼前漆黑一片,这才想起我已经我盲了。
耳朵里听得棣气势汹汹地赶人。
我仔细听了听,被赶的人是江德卿和李千山。
我坐了起来,头疼地说:“棣,他们想怎么样?”
棣生气地说:“他们想跟咱们一起走。”
李千山还是笑,说:“什么叫我们想和你们一起走,明明是我们好心想护送你们。”
棣怒:“我们用不着你们送!”
江德卿小声说:“方槐眼睛不好,多一个人好照顾他。”
“我哥我来照顾就行,用不着你们!”
“你?就怕你们还没到家方槐已经被你照顾到西天佛祖那下棋去了。”这次说话的是李千山。
“方棣,我都说了我不会再对你哥怎么样了,你就让我们护送吧,不然我觉得实在对你哥不起。”
听着江德卿软弱内疚的声音,我对他的恼怒不由淡了几分。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哥要不是因为你们,眼睛也不会瞎了。”棣一口回绝。
李千山大笑,被比成耗子的我已经说不出话了。
李千山笑够了,也不理棣,对我很诚恳地说:“方槐,小卿已经全告诉我了,真是很对不住你,他怕我姨父的责打,不敢说出真相,只说你们两情相悦,我实在不知原来是因为他是当众轻薄你才被开除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原谅他吧。现在你眼睛不方便,我们是真心想把你护送你回家,以免路上再有什么闪失。”
我冷冷地说:“不用了,我和我弟弟一起走,就不劳你们大驾了。”话刚说完,忽然一个头凑到我耳边,李千山轻轻说:“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