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妃-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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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一呆,楚华容会医,他知晓,楚华容医术精湛,他亦知晓。
只不若……
“她什么时候说过能救?!”
话落,不待南元殇回应,男子继续道:“她曾与楚华扬两人去过四皇子府,也替轩辕禛诊过脉。当时明确表示无能力为。”
南元殇皱眉,“本君坚信她有此能力。”
若说之前他对她的医术还心存质疑,在见到她能从容从他的万蛇中脱困时,他便对她的能力,不再怀疑。
那个女人,虽然可耻可恨,但她的话,却意外地能够令人信服。哪怕,她散布那样的谣言只为引他现身。他也毫不犹豫地相信那谣言的真实度。
她说能救,便能救!
“你?”
男子惊愣,想不通南元殇作何对楚华容有这样的信心。有心想问得更多,却被南元殇的后话压下,立时不说话了。
只听南元殇说:“本君如何得知,本君为何信服,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若你真的决定让轩辕禛好过,那么你该请楚华容出手。”
话落,南元殇忍不住催促一句:“速度快点。”
非是为了轩辕禛的性命考虑,仅是因为今日便是四国入宫纳贡的日子。待贡品交纳完毕,不出几日,他便会离开皇朝,折道回国。
在这之前,若能杀了楚华容解恨最好,若不能,也绝不能令她好过了去。
她不是移情不想救轩辕禛?
她不是隐隐藏藏不想将一身医术尽显人前?
那他就毁了她这般期待。看她届时如何气郁不结!
如斯一想,南元殇仿若瞧见楚华容被赶鸭子上架后,气得跳脚的模样,瞧见她苦藏多年的秘辛被昭告天下后,气恼郁卒的模样。
呵。
南元殇细长的眉眼连番闪动,对脑中幻影十分迫不及待。是以,他迅速拍板定案,“便这样说定了。”
话落,南元殇不再瞧令男子忧心忡忡的昶王府,抬步便欲走人,只那右脚方才抬起,那厢一直处于怔愣中的男子,忽而皱眉道:“她不会救。”
他不笨。
暂且抛开心中的不可置信不谈。只论楚华容的能力。若她能救,若她想救,轩辕禛此刻就不会是现在这番模样。
南元殇却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个问题,脚下的步伐不曾停顿,亦不曾回头,仅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那就让她不得不救。”
男子又是一呆。
待他缓神过来后,一袭白色锦衣的南元殇,已然距他有十数丈之离,男子抿唇,最后抬头深深看了眼昶王府,眼底的黑云浓郁得化不开。
须臾,只见他深吸一口气,龙行虎步,大步跟上南元殇,追上的同时又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你知我想做什么?”
男子不甚在意地笑笑,笑容凉薄若秋风:“让楚华容不得不救的办法,不就那几个?让楚华容迅速出手救人的办法,不就那几个?能有什么猜不到的。”
南元殇点头,赞了他一句还算冷静过后,便说道:“既然你想插足,那么我们分头行事。”
两人并肩而行。南元殇身上阴沉的气息,比之腊月霜风更加寒凉,令两人周旁经过百姓莫名心寒,搓搓手臂,纷纷绕道而行。
被周围人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两人却丝毫不觉有何不适,依旧自顾交谈。
“嗯。”男子闻言,应了一声,随后说道:“轩辕祺与轩辕姽那边,你去不合适。这两处便由我去说与。至于宫里的那位……”
男子话未完,南元殇便会意接下:“我去。”
炎炎烈日。
默契分工完,两人相视一笑,在人群中分散,南元殇朝皇朝宫宇行去;而男子则旋身,以昶王府为目标,两人各奔东西。
而此刻,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的楚华容,正无聊地华严寺中闲荡,借着参观古来寺庙的风景以消磨时间,消磨等待轩辕珏回归的时间。
而她身后褐衣随侍,赫然是忠心护主的岐凌。只见他跟在楚华容身后,恰控制在**丈之间,距离不远不近,不会打扰到楚华容的游览。
逛过华严寺的大雄宝殿及藏经楼后,楚华容最后在寺中的一道三层穹形尖顶拱门楚停住。
但见拱门由辉缘石构筑而成,石上明显有花鸟虫鱼的雕刻痕迹。
但令楚华容驻足的,并非是那栩栩如生的雕刻,而是拱门上,极不搭调的碑文。
刚劲有力的碑中文字,且不论其内涵,便只说那肆意纵横的笔法,跌宕遒丽,大有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之意。令人看之只觉伫立高峰俯瞰万物,胸中顿觉豪气万丈。
深通墨字精髓之人,若心中郁气不得发,便欣赏一幅汪洋肆意的碑文一阵,也能开怀一二,疏散胸中郁闷。
楚华容忍不住勾唇赞赏:“这字写得很好。”
跟轩辕珏的字,有得一拼。
闻言,不远处的岐凌探头,在看清楚华容出言赞赏的碑文面目时,愣了一下,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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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至关重要
华严寺位于皇朝西山北的寿牛山南麓,距朝都冀城约莫二三十公里……
寺院历史上名僧辈出,名士荟萃,寺藏丰富,只站在其中,便觉一股浓厚的历史气息迎面扑来,安宁而沉重。
站在这令人心境平和的地方,欣赏着这样一幅意气方遒的碑文,楚华容只觉自己心中关于尘世的浮躁,尽数沉淀,连等待轩辕珏的时间,也变得十分美妙。
而她身后的岐凌,在听到楚华容的赞赏时,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唤道:“王妃。”
楚华容回头。
岐凌几步上前,抱拳与有荣焉道:“这幅碑文,乃临摹主子书作所成。”
闻言,楚华容眸光微闪。
并非怀疑岐凌的话,而是观字识人。先前在御书房中,轩辕珏的奏折笔墨潇洒怡然,令人观之如沐春风。
而眼前所作,分明带有君临天下,指点江山的万丈豪情……
再思及方才轩辕珏的陡然变动的气息,楚华容挑眉,心中来了兴趣:“岐凌,你家主子日常有何兴趣?”
“王妃怎的忽然问此?”
岐凌不解。他方才插嘴告知的本意,是想让她对主子愈加欣赏,愈加沉迷。
而今却不见她多言追问碑文一事,反倒是问起主子的喜好。这……
楚华容才不管岐凌作何想法,听到岐凌的反问,仅是挥手言及:“不过心血来潮一问,不必非得剖析得一清二楚。你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说罢,便自行踏入拱门之内,在一处古木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支手等待岐凌的回话。
如今,她对轩辕珏的真实秉性,倒真十分好奇了。若他非她之前以为的温雅之流,那么,又会是何种模样?
能写出龙盘凤翥般的银钩铁画的人,绝不会是甘为人臣之辈!那样的人,俾睨万物才是他所追求的!
俾睨万物……
楚华容勾唇,一指漫不经心地扣动着圆滑的石桌,看着随后而至的岐凌的眼,期待之意甚明。
若轩辕珏有心君临天下,那他日常兴趣该会多少透露一点……
似是被楚华容盯得不自在,岐凌健硕的身躯,几不可察的扭动了下,随后抛却自己方才所问,如实回答楚华容的问题。
“王爷兴趣极为广泛。礼乐射御书数六艺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并无特别喜好。若是有,那便是……”
见岐凌欲言又止,楚华容催促一声:“是什么?”
“……览阅万卷书目。”
楚华容嘴一抽,详细问道:“什么书 ?''”
这次,岐凌答得飞快:“经史子集。”
说了等于没说。
楚华容呵了一声。
若轩辕珏专注于一类书目,也好从中剖析他的喜好。如今看来,轩辕珏的兴趣,果真广泛。
诸多的所有,均有涉猎,均为个中翘楚。
却无人能知,他到底对何种事物留有兴趣。这……
楚华容眨眨眼,放弃探索用喜好探索轩辕珏的内心想法,转移话题道:“岐凌。”
“属下在。”
“你们主子有何缺点?”
这话问得太过突兀,岐凌愣了一下。
楚华容一只手托着下巴,笑颜以待。思忖着若是知晓轩辕珏的缺点,不论是何缺点,也都是对轩辕珏的进一步了解,对他们日后的相处,极有好处。
寺中树木葱郁。
似火骄阳透过繁茂葳蕤的枝叶,在石桌上,石凳上,地上,留下斑驳点点。
在这一片宁静之地,便是灼热的夏风,也清凉了几许。
片刻之后,岐凌在清风中回神,在楚华容期待的眼神下,愣愣张口,非是回答楚华容的问题,而是茫然自问:“主子,有缺点吗?”
楚华容嘴一抽,旋即更是被岐凌的后话弄得哭笑不得。
“没有。”
下一刻,岐凌又自答道。
“怎么可能没有缺点?要知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楚华容好笑。就算是她,也逃脱不了这个定律。
这个道理,岐凌懂。
但是,他依旧坚决摇头:“主子,没有。”
楚华容朝天翻眼,忽而觉得,她是傻了才向岐凌问这个问题。轩辕珏在这些人的心中,都成神了。怎么会以一个正常人的眼光看待轩辕珏的优缺点……
有些无趣。
却也有些好玩。
毕竟,若真由她自己探索发现轩辕珏的一切,这过程,也该十分美妙。
想到被世人称颂的轩辕珏,将在她的眼皮底下变成凡人般,任她指指点点,楚华容就觉得兴奋。
如斯一想,楚华容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轩辕珏……
只不若,她叹气。
“岐凌,你们主子大概多久才会出来?”
她与岐凌都用过寺中素斋了,这轩辕珏还没跟那主持聊完。
岐凌沉默摇头,尔后补充道:“主持大师曾赞主子极具佛根,将主子引以为忘年之交。以往若是无事,秉烛长谈三天三夜也不为过。而今主子有事请教,属下也无法确定具体时辰,往王妃勿怪。”
闻言,楚华容嘴一扯,心中无语,这轩辕珏的交友,可真够广泛的。
四国人上人慕名而来参加他的喜宴便罢了,连这寺庙,也有他的友人……
想到那见过一面的秃头主持,楚华容心中冷哼,不过是个秃头和尚,那轩辕珏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竟将心中恐慌寄于他人解答。
悄无声息地来,安安静静地走?
楚华容嘴一扯,对轩辕珏的杞人忧天十分无奈。
清丽的容颜,因着她心中的无奈,似蒙上了一层阴影,身上华贵的淡红宫装,也失去了点点原有的温馨喜庆。
敏锐察觉楚华容心境变化的岐凌,不再多话。仅是安静地立在一旁,守候着百无聊赖的楚华容,等待着不知多久才会出现的轩辕珏。
地上斑驳的日光跳动,时光缓逝。
便是在两人无趣等待间,华严寺主持与轩辕珏隔桌对坐厢房之内。
在听完轩辕珏的讲述之后,主持大师掐念着手中的凤眼菩提,对这匪夷所思的奇闻,甚是惊讶和震撼。
“王爷所说,是否皆为真实?”
“一字不敢欺瞒大师。”
主持闭眼,回想着见那女子的情形。形貌出众,气质斐然,该是个绝世佳女子。观之并无不妥之处。
见主持不说话,轩辕珏精致的面容微急:“此事确是不可思议,但天下之事,无奇不有,本王相信,王妃未曾妄言一句。”
“既是如此,王爷此番急着找老衲,是为何事?”主持睁眼,一双眼平淡无奇,平静无波,令人望之心安从容。
轩辕珏沉气半晌,旋即将心中担忧如实告知。
闻言,主持微愣。仔细观察眼前人的面色,但见他一贯的温雅淡然已然消失不见,倒是有种显而易见的忧心,这般喜形于色,与那堕入情网的红尘中人一般无二……
主持摇头,“原以为王爷会是箴破佛道的不二人选,不想竟也有为情所困的一日,可赞,亦可叹。”
“大师。”
轩辕珏抿唇,对主持的顾左右而言他略微不满。
如此焦躁……
主持再一摇头,掐念着手中凤眼菩提的动作不曾停顿,无视轩辕珏愈发焦虑的神色,闭眼从容道:“王爷,可否听老衲说个故事。”
“主持!”轩辕珏精致的眉宇蹙起。
只想知道,有何办法将人紧紧困住不离,无心听不相干的故事。
只不若,主持大师却未将轩辕珏的拒绝听在耳里,仅是缓缓开口,从容至极地说道:“过往三伏天,寺院里的草地便会枯黄一片,一片消沉,令来着香客见之心生萧索。”
“前殿子弟纳言,播种栽种生机。”
“老衲允之。待前殿子弟催促播种之时,只道一句:随时。”
“翌日,弟子播种之时,种子被风吹散些许,心中忧心。在老衲看来,忧心委实不必。须知风吹散的,仅是无实的种子,留下土囊中,亦无法生根发芽。一切,随性而已。”
随时,随性……
轩辕珏微怔,隐约听懂了主持话中之意,精致面庞上的焦虑,微缓。
那一厢,主持悠悠再道:“有鸟儿从土里刨食种子,弟子心急。却不知,种子何其良多,本不忧心种子被食完全。一切,随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