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杀-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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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回过神来,将地上的书籍捡起来,搁放到苏暮卿近手边的矮桌上,而后挪步到那栋前,用力将那箭拔了下来。
“郡主,你看……”
苏暮卿熟练的解下布条,摊开一看,苍劲有力的字迹赫然呈现在她的眼帘里。
“若想救人,来北山荒林。”
北山荒林,不就是她们苏家老祖宗们的坟墓之地吗?
看来是要进洞挖宝藏了,只是为何一定要拉上个她?
难道还会有什么问题,需要她吗?
苏暮卿满腹疑窦,却又寻不出个所以然来。思量再三,她决定前往那儿。“紫儿,去叫一辆马车来,咱们去北山荒林祭祖。”
小燕双眸陡然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苏暮卿:“郡主,祭祖?”
“不是。去见人。”苏暮卿坐起身子,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在腰带里边放了几包毒粉,又于袖子里藏了几包。最后将匕首藏在了袖子里。
“郡主,你还是不要出晋王府的好。万一那些人心声歹念,岂不是糟糕?”小燕犹豫不决,她以为紫儿会不断的提到让郡主不要出府,以及王爷让郡主不要离开这儿定然是有原因。
苏暮卿心下也是明白这些,只还是决定去一趟那儿,坐等着她们回来告诉她如何如何,她想想都觉得心有不舒服。
更重要的是,她想要亲眼看看夜北楼会怎么死!
因为她知道北山荒林,不只有夜北楼的人,四周还埋伏着墨檀的人。
一旦进入那儿,危险与安全并存,和在这空空荡荡的晋王府比起来并没有多大的诧异。
小燕见拗不过苏暮卿,也只能跟着一起去。
北山荒林,并不荒芜。枝繁叶茂,苍翠欲滴。葱翠的树林里鸟语花香,风过时,送来山里的清香,只是带来的还有一丝丝凉意。
马车于山路上很是颠簸,苏暮卿双手紧扣着窗栏,免得自己一不小心跌出去,扬起的帘子让她看清楚外头的情形。
地上满是泥泞,青草歪歪倒倒,抑或连根拔起,与泥土相和着,不远处的几座坟冢被翻新了泥土,坟头青已然不存在。
忽而,马车骤停,车夫开口道:“姑娘,这深山里我就不进去了。”
“为什么?”小燕不由得反问道,“若是觉得银两不够,说便是。”
“姑娘,并非是银两不够。”车夫望着四周到处是坟冢,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心传来,真是想不通两个姑娘家怎得跑这样的地方来,但转念想到长安城闹得沸沸扬扬的谣言,不出意外该是为了赚那不义之财。如此,他就更不能和她们继续有搭界,万一这里边的人……想想就毛骨悚然。
苏暮卿倒也没有为难这个车夫,掀起帘子望了眼面色有些苍白的车夫,浅浅一笑:“辛苦了。”
两人从马车上一下来,那车夫拿了银子后就急匆匆的离去,深怕被什么东西跟上。
风一阵一阵,吹来泥土的气息。
阴森森的林子里没有太多的阳光,凉意侵身,也难怪那车夫跑得这么快。
苏暮卿身子轻颤,心中油然升起一股透彻心扉的冷意,但她并未于原地停步,两人互相搀扶着走上泥泞的小径,一步一步。
说不害怕,那是说谎。
她不停的在心中默念着,且也希望着这些老祖宗能够保佑她平安无事,且将那些打扰他们宁静的人全部驱逐离去。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不断的祈祷中,苏暮卿渐渐的变得平静,害怕慢慢的消失不见。只是对这些坟冢里埋葬的人她依然表示敬畏。
“暮卿,你终于来了。可是让我好等。”夜北楼的声音顺风飘来。
苏暮卿抬眼望去,赫然发现满面笑容的夜北楼立于前方,他的身后站着面无表情的紫儿。
正文 第三百〇一章 墓碑入口
苍山如海,峰峦叠嶂。远观时,风吹树叶,如浪起伏,连绵不断;近看,如入秘境,四周皆是茂密的枝叶。
但若走进这北山荒林,便能够看到对峙的四人。两两而立。
苏暮卿平静似水的望着他们,悠然开口道:“我来了。可否将人给我了?”
夜北楼笑着回应道:“好侄女儿,莫要着急。我都等了那么长的时间,都不急于一时,你该是耐性一点。”
苏暮卿讥讽道:“说得当真是有理。的确是我急了一点,只是我以为比我更急的人还是有的。”
夜北楼自是听出她话中的意思,轻哼了声:“随我进去。”
苏暮卿眉头微蹙,视线越过夜北楼和紫儿,望向阴森森的树林远方。
那儿就是所谓的宝藏之地吗?
她迈步欲走,却让身边的小燕拉住了袖子,小燕满面担忧的看着苏暮卿,言道:“郡主,你还是莫要跟着他们进去的好,万一他们对你下手,岂不是糟糕?”
苏暮卿冲着小燕温和的笑笑:“小燕,你看我们还有退回去的可能吗?”说话间,她向着四周望了眼。
树林风,幽幽吹着,带来的凉意中还有着若隐若现的杀气。
夜北楼闻得苏暮卿的话,面孔上的笑容更浓:“很好,乖侄女儿就是够了解姑父,这个时候回去,怎么可能?若是乖乖的,那么待得我取到我要的东西,或许就会送你们回去。”
或许!苏暮卿心中不由得冷笑。她盯着他的面孔,冷哼道:“那就走吧,这般吊着浪费时间,生与死由命。”
夜北楼对她的话非常的满意,嘴角的笑容几乎都能够开出一朵灿烂的花。他也没在磨蹭,转身就向着里边而去。
紫儿在转身之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苏暮卿,那复杂的神色让苏暮卿有些疑惑,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捕捉不到。
苏暮卿二人跟在他们身后,缓步向着深处而去。
原是鸟虫和鸣之地,此刻宁静的有些异样,好似消亡一般,四周发出的声音只有树叶沙沙之声,便是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苏暮卿忽然明白那歌谣中的一点。沉重冷凝,庄严肃穆,和现在这样所差无几。
约莫半来个时辰,四人于一石坟前停下脚步。
扫眼望去,苏暮卿便是明白那石碑上所镌刻着的人名是正是祖父的祖父。而那死年正是业国开国那年。
苏暮卿又细细打量了一番。最后视线落定在碑文上,其中那落款处有一个极小的洞,若非仔细的看,怕是很难看出来。如若她没有猜错的话,此处便是插那簪子的位置。
“乖侄女儿,可是瞧出了什么异样?”夜北楼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碑文看,不由好奇的询问道。
闻言,苏暮卿眸间流露出一抹讶异,一闪而过。异样,除却有着机关。还能有什么异样?还是说夜北楼并没有真正的找到入口处?若是如此,先前又怎得会那么说。
苏暮卿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但眼下瞧瞧那夜北楼的神色,许是她若不说出个什么异样来,她和小燕都会讨不到好果子吃,且说不准还会牵连其他人。
苏暮卿锁着眉头,抬手指了指那落款处的小洞,言道:“我瞧得那地儿有个洞。猜想着该是凤簪能够插入的地方。”
夜北楼唇角微勾,露出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似笑非笑。他取出怀中的簪子,递到苏暮卿的手中,道:“你用用便知。”
难道不是这么吗?
苏暮卿惊愕的望着夜北楼,却也还是从他手中接过凤簪,将其插入小洞中。
毫无反应!
她回首望了眼夜北楼,神色尽是疑惑。
夜北楼神色渐渐阴沉,黑眸紧盯着苏暮卿,冷凝的开口:“你所给的簪子难道真得没有问题吗?”
苏暮卿垂眸望着手中的簪子,这的确是当日她交给夜北楼的凤簪,并不是假,可眼下却毫无动静。眼下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凤簪到她手中时就是一假货;二是找错地儿了。
“这的确是我拿到的簪子。”
闻言,夜北楼双眉倏然蹙起,目光变得更加阴沉,似乎是在分辨她所言究竟是有几分真假。
一时间,这荒山野岭,竟是坟冢的地儿变得更加的寂静,风声如同鬼魅唱响的曲子,幽远冷寂。
苏暮卿在夜北楼打量着她的时候,再一次将视线落回到坟冢上,视线搜寻着任意一处与这凤簪差不多大小的孔。
然而,即使是她将墓碑上的每一寸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类似的小孔。
“找不到?”夜北楼冷声反问道,“好侄女,你最好莫要和我玩什么鬼把戏,不然后悔的可会是你。”
苏暮卿蹙着眉头,斜眼睨了他一下,瞧见那一张丑陋如斯的面孔,心中冷笑不止,此人的丑陋当真是比那脸还让人恶心。
“我懒得和你玩鬼把戏。”她淡漠的回道,“只不过如何那这凤簪进去,我便不得而知。或许这东西根本没用,又或许你将祖坟刨开就可以了。”
刨开,若是刨开那么简单,他又何苦费这么大的心思。
此坟冢是在山崖峭壁中挖了一个洞穴,而后以这墓碑封上,看似简易,却是坚固无比。若得刨开,那只有将这山给炸毁了,一旦如此,这里边埋葬的宝贝怕是全部要付之一炬。
夜北楼神色阴阴的看着她,道:“若是在两个时辰你都没能将这东西给挪开,那么你就替你表姐和姐姐们收拾尸体。”
“你……”苏暮卿怒不可言,双手紧握成拳,指尖戳破手心。
“郡主!”小燕察觉到苏暮卿的怒意,轻声唤道,“不要拿自己的手出气。”
胸口起伏不定,苏暮卿不断的在心中告诫着自己此刻并不适合动怒,尤其是在这个状况下她还不能和夜北楼发生冲突。
她平复着心中怒气,渐渐的终是平静了下来。
苏暮卿开口道:“行。两个时辰,是吗?但谁晓得你可是有将她们怎样了?拿两具尸体忽悠我,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夜北楼冷哼了声,他没想到那小丫头才不过说了一句话,她就能够恢复平静,看来似乎还利用错了人。
苏暮卿见他不语,嘴角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看来你还当真是打算忽悠我了。那么恕我无能为力。如果你要我的命,你只管拿去就好。不过,我也知道你并不想要我的命,你可以让我生不如死,然后引诱林墨檀前来。”
夜北楼眉头皱起,眯起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大有恨不得将她粉身碎骨的势头。
他抬手指向树林深处,幽幽道:“你们几个去将安大小姐和苏大小姐请到这儿来,让她们好生看着自家的妹妹是怎么救她们。”
一阵窸窣声音响起,却也只刹那的功夫,那一片声音就消失了。
苏暮卿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眼下是他有求于她,虽然这求法恶劣了点,而她也没有必胜的希望,但她总归是要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她笑着开口道:“你先前可还是答应过我,若得能开了这宝藏的入口,你且将那唯一的解药给我,眼下可是算术?”
黑色的眸子里危险的光芒不断的跳跃闪动着,紧盯着她嘴角的笑容,半晌掀唇而语:“可是这入口不曾开启不是吗?”
听闻,苏暮卿倏然明白他想要耍赖。假若两个时辰后,她当真将这入口给打开了,说不准他还是会杀人灭口。想到这儿,她心中有了其他计较。
“你所言正是。”她收敛起嘴角的笑容,眸色平静的回望着那一双似乎会吃人一般的眸子,“只是,你莫要忘了,我也会反悔。而且我也有反悔的机会。你可还愿意再等十多年?”
“哼,你确定你当真有反悔的机会吗?”夜北楼讥讽道,“莫要忘了那几条命都还在我手中。”
苏暮卿眉头轻挑:“那又如何,大不了一起奔赴黄泉,不过若真有这么个时候,我定然也会为姑父你开辟好一条好大道。”
两人针锋相对约莫半来个时辰,直到两昏迷的人被架到了苏暮卿的面前,这一场相对方才静止。
苏暮卿的心“咯噔”了下,原来看到后的感觉与先前所想全然不一样,她还是在乎的很。她嚅动了下双唇,道:“好。我尽力替你将这墓碑移开,但前提你必须放了她们。”
“好。”夜北楼回答的倒是轻松的很。
苏暮卿凝视着墓碑,反问道:“两个时辰,是吗?”
“不,一个半时辰!”
苏暮卿心中又腾起一丝怒意,两个时辰怕都有难度,而现在只有一个半时辰,不过她没再和夜北楼讨价还价,磨蹭的时间越久,希望则越少。
她跪下身子,对着墓碑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念念有词,倒不是她怕什么鬼神,而是动自家祖宗的坟墓,终归是不妥,不孝。
她双手摩挲着不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