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杀-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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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有些事儿不能拖,所以每每有心事时,瞧得墨檀那双满是柔情的眸子时,便是将其都说了,因为拖得越久,感情越薄弱。
而现在情况恰恰相反,该是她柔情面对,而不是她率先逃开。
正文 第二百二四章 干戈玉帛
寒风卷尘雪,落入发丝间,融化为水,顺着额头滑落,穿过柳眉,停留在长长的睫毛之上,欲坠未坠。
苏暮卿站在庭院中,与站在屋檐下一脸淡漠的林墨檀遥遥相望。
这样的他,其实并不是很陌生,她只需要将他当成当初的晋王即可。
然,既然选择回来等待,又怎得可以一概而论。
此时,沐容尘早已悄然退开,就连周遭的一些侍卫都暗暗的退下,将偌大的空间留给她们。
苏暮卿雅致面容上含着浅笑,如山花曼曼而开,如水滴玉石般的清脆声音清脆响起:“墨檀,让你担心了。”
林墨檀黑眸微眯,一道冷漠的视线落在苏暮卿的身上,带来如沟壑般深邃的疏离。
苏暮卿明眸微动,心中微有些浮动,但声音依旧温柔,似包容着一切:“墨檀,我不急,我等你,等你愿意与我说的时候,再说。”
明亮的眸子直视着林墨檀,让他恍惚了片刻。
苏暮卿见他没有任何表示,心慢慢的缩在一起,带来冷意与颤抖,然而她还是面带笑容的看着他,浅笑而语:“墨檀,我先进屋了。”
那是一抹带着忧伤的笑容,却又笑得那么动人心魄。
林墨檀的心跟着疼痛起来,可这一次……让他也淘气一次吧。
苏暮卿莲步轻移向着屋子走去,越过站在屋檐下的墨檀,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清新而又自然,甚是好闻。
她不由顿住脚步,暗暗吸了几口。眉头紧紧蹙起。
她忘性真大。
林墨檀的身体并没有表面上来的那么好,就算是一个长年与草药做伴的人身上未必也会时时刻刻缠绕着药香,而且滕彦远比他与药草相伴的时间久,她不曾在滕彦身上闻到。
如此,只能说明他一直在泡药澡。
苏暮卿侧首望着他如玉的侧脸,嚅动了下双唇。但终是没有问出来。
下次,等着下次再问。
林墨檀自是感受到她变幻的神色,但不愿开口,如赌气的孩子。他大步离开,为风扬起的青丝划过她的面颊,带来一阵酥痒。
苏暮卿全身轻颤了下。抬手欲去碰触那一缕青丝,但它却是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她急急的转过身子。明眸中露出一丝不安,出口喊道:“墨檀,当真是什么都不愿意与我说吗?既然如此,为何在这儿等着我归来?”
林墨檀背脊一僵,淡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甜蜜与苦涩交杂。阿暮怎得如此不给面子,竟是将他的心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破。
苏暮卿看见他停下脚步,跑着来到他的面前。仰首望着眼前这张精致如玉的面孔,一双黑眸深邃如漩涡,让她琢磨不透他的情绪,但那又何妨。
她抿了抿唇,直截了当道:“墨檀,你当真连话都不愿意与我说?我不晓得昨夜那封信里边所写究竟是有多么的不妥,但那都是多少年的事儿,你说过的不在乎呢?”
林墨檀眸色微闪,轻眨了双眼,淡淡道:“你刚才不是说愿意等我,等到我愿意说吗?怎得才不过半刻钟,你便是前来逼问了?”
苏暮卿唇角溢出一丝笑容,浅语:“原来你还是愿意与我说话,这般就好,这般就好,最坏坏不过默默不言语。”
淡淡的声音里带着释怀。
林墨檀看到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刻意的淡漠让她害怕了,这是他的秘密,这个秘密他不会说,因为他的脾气只不过是试探下她而已。
不过,他好像还是中了她的计,心下暗笑一番。
苏暮卿望着他面色渐渐的柔和下来,心知这一步幸亏跨的早,若是在拖延几天,怕是没这么好办了。
明亮的眸子微微一闪,闪过一丝狡黠,她笑问:“墨檀,我不问了。只要你还能够陪在我身边就好,可好,小叔?”
林墨檀嘴角轻抽,轻瞪了她一眼,带着一抹宠溺的愠怒:“说得什么话。”
苏暮卿笑出声,他没有昨夜那般冷漠了,也不似刚才那般淡漠了,话果然是要好好说:“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那……我去补觉?昨夜我一直替你侄子在抄书,都没得睡觉。”
林墨檀望着她难得俏皮,眸色彻底柔和化成情水,不再淡漠。
她的心里头有他,即便今儿个回来可能还是沐容尘的功劳,但既然愿意归来,会与他说这么番话,至少这情很真不假。
只是,昨夜定然是让她有了无家可归的感觉,所以才会跑到宫里去。
“去吧。我还有些事儿要为之。”
温和的声音再一次回来,让苏暮卿鼻子一酸,险些落了泪:“你不进宫吗?他们都去了。”
林墨檀明白她所指是谁,摇摇头:“暂且不去,待得下去去也不迟。”
苏暮卿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道:“嗯。”
而后侧开身子,让他离去。
但林墨檀并没有急着离开,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严肃的开口道:“以后无论怎样,都不要离家出走,就算是我们吵架了,吵得很凶,都不要离家出走。”
昨夜当闻得朱儿说阿暮并没有在屋里时,他惶恐不安了许久。
幸得千叶一直都暗暗的跟着她,包括她去了睿王府,苏府,碰到了苏府丫头,又去了皇宫……一切他都知道。
苏暮卿轻轻点头,莞尔一笑,道:“好。那你也一样。”
林墨檀轻颔首:“嗯。不过你可以选择在晋王府里与人躲迷藏。”
苏暮卿轻轻一笑,笑容不再疲惫:“这王府到处道是你的侍卫,怕是无处可藏。”
林墨檀唇角露出宠溺笑容:“好了。回去歇着吧。”
言毕,他便是越过她的身子离去。
苏暮卿转身看了他一眼,一抹白影消失在院门口,她淡淡一笑。
这一段感情会有多累,她不知道,但至少这般走下来,有许多甜蜜,就算各自心中守着一道还不能完全攻破的墙,但总有一天两道墙会倒下。
苏暮卿回到屋子里,褪去宫中穿回来的这身衣裳,窝进还残留着一丝暖意的被窝,上边竟是残留着一抹淡淡的药香。
昨夜,他竟是留宿于此。
他真是在等她归来,而且就算是带着淡漠的面具,他还是暗暗的关心着她。
原来她真得只需要将他当作是晋王就可,而不是墨檀。
往后,他若冷漠,便是少言寡语与人淡漠的晋王归来了,占了他的温柔而已。
苏暮卿卷着被子而眠,呼吸很是沉稳,唇角漾着甜蜜的笑容。
而另一厢书房里,林墨檀却是紧蹙着眉头,目光深邃的望着一脸笑颜的沐容尘,他又一次觉得容尘的似雪般的白发和笑容碍眼的很。
“和好了?”沐容尘修长的手指翻动着桌上厚厚的一本书籍,“真不晓得你怎得也会有这个脾气,越活越小了,差点害得卿卿让皇帝给欺负了。”
林墨檀轻哼了声:“他不敢。这个时候他觉不会乱动阿暮。”
“这么自信?”沐容尘笑着说道,“莫不是又听到了什么信息。”
林墨檀淡淡的开口道:“烟雨楼里传出了一首曲子。”说着,他将手中的一张纸推到沐容尘的面前。
“看看可是熟悉?”
沐容尘搁下手中的书,抬眸望了一眼林墨檀,视线就落在了纸张上,这上头的旋律当真是熟悉的很,转而他便明白这是什么,他笑了笑:“果然,怕是不止皇上不会动她,所有的人都不敢乱动了,只会想尽方法讨好她。毕竟这么多事儿下来,他们也该明白卿卿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林墨檀点点头:“这还是阿暮放出去,她们选了个才不过十四的姑娘,亲手栽培她,只为了让她将这首曲子演绎的极为动人。不过听那姑娘说,阿暮似乎要带着她去南海国。”
话落,沐容尘眉头跟着蹙起来,他向着林墨檀望去,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担忧:“看来卿卿真是铁了心要去南海国,而且看她这些准备,似乎还打算单枪匹马,不将我们这儿的人连累?”
林墨檀眸色暗了些许,看着这纸上有些潇洒的字迹,无奈的笑了笑。
阿暮究竟是压制了多少的本性,若非他见过如璃的字迹,还会以为是出自她的手,但朱儿却是言道这是阿暮所写,与她平日娟秀的字迹当是极其不一样。
“阿暮的字当真是变化多端,实在难以想象如此苍劲有力的字是出自她的手中。”
沐容尘双眸倏然睁大,难以相信的看着上头的字迹:“当真?怎的看都不像是卿卿所写,若说是如璃,我还愿意相信。”
“那个时候,如璃去找我们了,这儿只有朱儿与阿暮,还有滕彦。”
沐容尘仔细的看了好多次后,方将纸张放回到桌子上,感叹道:“想不到啊,想不到,真是难以想象。她在压制着什么,克制着什么,难不成这一次次的变化都不是她自己吗?苏将军的女儿究竟是藏着多少的秘密。”
林墨檀摇摇头,他也不知道,都道是看字如看人,但是她时而娟秀,时而张狂,时而潇洒……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并非这个。
“容尘,最近咱们都得看好阿暮了,如若她真要去南海国,你陪着去。”
正文 第二百二五章 猫捉老鼠
沐容尘笑出声,音色甚是干净,带起的气息如清风。
他望着墨檀紧蹙的眉头,揶揄道:“你不怕我将卿卿拐走?”
林墨檀看着他唇角微勾,似带着一抹嘲笑:“怕,但这还得看阿暮可是愿意跟你走,愿意不?”
沐容尘轻挑眉头,眼眸中竟是不以为意:“如若我真让她跟着我走,她保准会愿意跟我走。”
林墨檀静静的看着他,片刻唇角带起一丝冷意,只不过眸中依旧含着不浅不弄的小姨。
“是吗?”
“不是吗?”
究竟是与不是,其实他们心中都没有底,即便苏暮卿心头上的人是林墨檀。
两人陷入沉默之时,书房门推了开来。
他们彼此看了一眼,竟然都大意了,都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庆幸的是走进来的人并非是旁人,而正是前一刻他们还在唠叨着的苏暮卿。
苏暮卿望见他们神色复杂的模样,微蹙了下眉头。
林墨檀淡淡的询问道:“阿暮,你不是说去歇息吗?”
苏暮卿清浅一笑:“我想到了些许事儿,便是来这儿取一点东西而已。”说话间,她已然踮起脚尖将书架上的其中一本书拿了出来,她伸手向里头探去。
神色一变,里边的东西没了。
她的身子定格在远处,一动不动。
难道是朱儿,还是滕彦?
抑或是他们?
“阿暮,可是在找信件?”林墨檀望着一动不动的模样,当下反应过来。
苏暮卿收回手,缓缓的转过身,变幻了许多次的神色终是在看向林墨檀时变得平静。她望见他从地面下取出那一叠信件。而后当他坐回到椅子上时,那地面上的洞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墨檀将手中的信件递到她的面前,平和的解释道:“可还记得这儿曾经有人进来,故而我便将你藏在这儿的东西都换了个地方。”
苏暮卿神色微闪,淡淡一笑:“嗯。”
她倒也没有隐瞒他们,将信件里的信纸一张张在他们面前摊了开来。想来以他们两个智慧,若是瞧过这一叠信件,定然已经明白当初她们看到的玄妙,但今日她是想着了另一件事儿。
林墨檀二人不解其意,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
只见她提笔在一张宣纸上甚是随意的写了一行字。
待得那墨迹干却,苏暮卿巡视了书房一圈。但未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无奈只能大材小用。取出不离身的匕首将那字一个个的镂空,而后将纸张铺在另一张空白的纸上,用毛笔肆意的在上边涂抹。
当将上头已然变得黑漆漆的纸张取走时,下边的纸上出现得就是刚才她所写的字,只是略微有些僵硬。
而后她取过其中一张信纸,望着上头当初一眼就觉得怪异的字迹。唇角露出浓浓的笑意。
他们使得竟是这么一招,也难怪没有人发现。
毕竟若非整日与书法为伴的人,乍看之下又怎得能够发出异样。更何况这里头还有她娘亲的字迹,她怎得可能不熟悉自家娘亲的字,故而稍稍有所不一样,她便是能够敏锐的察觉到。
不过那收集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