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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朕本红颜-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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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凤源牵动嘴角,惨然一笑,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云凤弦低低惊呼一声。

云凤源听而不闻,目光呆呆望着前方,摇摇晃晃往前走,神色恍惚,步子散乱,让人担心他随时会跌倒。

有许多人在后面叫他的名字,他却还是一步步向前走,越走越快。

云凤弦冲过去,伸手想扶他,却又被他有也不会,一手推开。

云凤源变走为跑,越行越快,转眼冲出后院,奔往前院。

云凤弦跟在后面叫:“你去哪?”

“我要去见她。”云凤源的双眼已经没有了焦距,他默默地望着影湖的方向,不断地催发着体内为数不多的内力,全力地朝着影湖奔去。

云凤弦哪里还顾得上化血堂的事,跺脚就跟过去,满心想要劝慰,却觉这等伤情之事,几无可劝说,只能默默陪伴在云凤源身旁。

她沉默地看云凤源一路奔行,一路上不断低下头,以手掩口,但指尖溢出的鲜红,却是如此触目惊心,点点滴滴散落一路。

这要有多深的情,才有这无尽心头的血,要流尽多少血,才能染红这一条伤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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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湖,整个山海湖城最美丽的地方,而今湖头柳依旧,湖中水依旧,湖心的画舫中却再没有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再没有倾倒整个山海湖城的琴音萧曲。画舫里明显曾发生一番激烈的纠缠争斗。

桌翻椅倒琴断墨泼,壁上几幅价值不菲的才子名画,或被划伤,或被撕破,足以让所有识货的人为之深深叹息。

但是这一切,云凤源都看不见。

登上画舫,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卫珍。那个仰躺在地上,紧闭双目,再也不会吟诗,再也不能弹琴,在不能伴他共看落日,同游碧湖的女子。

在这一刻,他出奇的冷静了下来。

卫珍身上一袭男装游乐多处破损,露出胸前肩头几处雪一般的肌肤,发散钗乱,几缕黑发覆在脸上,却掩不住玉一般的娇颜上那安静的笑靥。

如果不是她双手紧握着胸前的一把匕首,几乎让人以为,她不过是沉睡在一场梦中,而不是已香消玉损于一次可怕的杀戮。那柄上镶着明珠的匕首锋刃处已深深入了她的胸口,血流得并不多,点点滴滴的红色,也只不过悄悄染红了胸前一片衣襟,仿佛只是衣裳上一朵血色的绣花。

云凤源慢慢跪坐到她的身旁,出神般凝视她安详的面容,静静地伸手为她拉好衣襟,整理那散乱的发丝,动作温柔如每一个清晨,他为她画眉时的笑容。她死去时脸上的笑容,他熟悉异常。

多年前,太庙之外,她长跪不起,见他到来,仰首对他一笑。她剪发断情,扬长出京,闻他追来,回眸对他一笑。

这匕首,他也见过。皇宫重宝,大内御用,她曾用它,斩断流云秀发,决然出京。

他抛王爵,舍富贵,也只带了这一把匕首、一缕乌发,单骑追寻,从此相伴天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这与他携手相伴,誓许终生的女子,带着这样安然的笑容,把这斩情的匕首,刺进自己的心口。

云凤弦自认轻功不错,没想到一路上几乎被情急飞奔的云凤源给甩下来。等到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跳上画舫时,就看到云凤源微微蹲下,以一种异乎寻常的温柔抱起卫珍无力的身躯,缓缓护入怀中,再不松开。

云凤弦上前两步,却又顿住,几不忍去察看那已死的佳人。仿佛……仿佛就在昨日,她还在暖暖烛火下,笑语安慰怅然的心怀,而今,却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不敢想象这一刻云凤源的心境,不敢看这一瞬云凤源的表情。只觉满胸愤闷痛楚,恨不得仰天长啸,痛呼高喊,只觉得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为什么在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死亡的伤痛,就如此钻心而起。

“凤翔公子。”一直守在画舫上的捕头低声说:“刚才我们四下查看过了,这好像是……”他顿了顿,才把声音压得更低道:“有人非礼凤夫人,凤夫人抵抗无力,不得不自尽全贞。”

云凤弦脸色刹时一阵铁青,本来颤抖的双手猛然握拳,深吸了一口气:“你确定?”

“凤翔公子,据小人查案多年的经验来看,画舫上有明显的争斗撕打迹象,凤夫人衣裙都破了,而且明显是手撕破的,若只是纯粹要谋害凤夫人,绝不会如此。而且那把匕首,据我们审问凤夫人的丫鬟若烟,也知本事夫人自己贴身之物。”

云凤弦眼神一凝,死死盯着他,声音低沉得像是自齿间挤出来的:“我要知道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画舫被发现时,一个人也没有,我已经让人把曾与凤夫人同舫游玩的客人一齐找来。另外,还派了人,在这附近查问,每一个从昨天道今天出现在这一带的人。公子放心,凶手一定很快可以找到……”

云凤弦心中一阵混乱,痛苦、悲伤、愤恨,几乎不能清醒地整理思绪。

而这个时候,一直抱着卫珍的云凤源已经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朕本红颜 第四十章 情深一片

云凤弦怔怔地望着云凤源。

云凤源的眼睛只是爱怜地低头凝视着怀中的人,脚步木然地往外走,恍似再不知身外之事。

“你去哪里?”在云凤源喝自己擦肩而过时,云凤弦终于忍不住开口。

“回家。”淡淡的声音飘忽的响了起来。

“可是……”身边的捕头忙张嘴插道:“现场还要仔细查,如果验尸的话,也许可以找到新的线索。”

云凤源猛然抬头,本来充满温柔的眼神里却已一片血红,森然地道:“谁敢碰她一根头发,我就杀了谁。”没有人敢换衣他说这句话时的决心,捕头一声不吭,退到一旁去了。

本来很多凶案的受害者也是坚决不愿仵作验尸,扰及亡灵的,如果死者是女子,反对的风多,更何况以云凤源曾经的身份而言,更不会让别人眼看亡妻的身体。他已尽职提醒过也就是了,还不至于自找麻烦,硬要拦住云凤源不让他带卫珍的尸体离开。

云凤弦皱皱眉,无声地跟着云凤源下了画舫,就听到有人唤:“云凤弦。”

云凤弦闻声抬头,见风紫辉静静站在岸边的身影。

不知是阳光太耀眼,还是自己的双眸这一瞬掠起了泪水,云凤弦几乎是非常清楚地看到那永远七情不动的俊脸沈阳真切的关怀。然后在下一刻,一切表情,又变得喝以前一样,冷漠不带丝毫情绪。

云凤弦靠近他,声音低沉,眼神迷乱:“风紫辉,我大嫂她……我忽然想到了奕霖,如果我失去了奕霖……”她惨然一笑:“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事。风紫辉,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这一切背后的人是谁,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奕霖人在哪里?以大嫂的身份,竟会遇到这样的事,那么奕霖他呢?”被人揭穿了皇后的身体原来是他的话,他又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风紫辉凝视他,眼神清明如雪:“他,不会有事。”

“是,他一定不会有事。”云凤弦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仿佛这样可以给自己更多的力量,然后回头,快步追上了云凤源。她没有劝慰云凤源,真正伤到极处,任何言辞都是无力的,她无力劝他,只能无声地一路陪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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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凤源的住处在城东的似水阁,并不特别大的园林,但有极雅致清新的花园,还有后园里精雅趣致的小楼。

不知多少回,那一对传说中最深情的夫妇,倚楼扶栏,听雨观云。而今的阁楼上头,唯有伤心人,怀抱着魂断的妻子。

一楼的大门一直紧紧关闭着,不管任何尊贵的客人,都无法让它再次打开。一如小楼主人那似是就此封闭,永远不能再开的心。就连云凤弦都被关在大门外头进不去,几次三番想要硬闯,又绝不忍。

就这样,转眼一天一夜就过去了。

小楼的门一直没有打开,云凤源怀抱着卫珍不饮不食不言不动也足足有一天一夜了。

云凤弦想尽办法,从窗口翻进房间里,在云凤源身旁又说又劝,弄至口干舌燥,也不能叫他动容分毫。

卫珍因才貌双绝名动山海湖城,现如今忽然身亡,更不知惊动多少人。无数名士、乡绅,还有本城官员们,都来致意。

帝远逊、尘右灯、幽贡曲,还有在望月居暂住的一干武林人物,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也多来拜望。

只是云凤源闭门不理,云凤弦无心应酬。幸好被云凤弦留在家中的琥珀闻得如此大变,也都赶来帮忙。上下打点,左右应酬,全失琥珀一力操持。

她曾是山海湖城有名的舞妓,与高官显贵交往甚多,练出长袖善舞的功夫,一天应酬下来,倒也不曾失礼。

只是卫珍之死,令得山海湖城内外无数名士才子怅然而叹,也令得几个知道云凤源真实身份的痴情儿女悲楚莫名。{炫·书·网·提·供

传说中最美丽的爱情,最坚贞的夫妻,深闺女子最向往的梦,被摧毁时,也望望更加震动人心。来表示关怀慰问的人,无伦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只有帝思思,听说消息,更像一阵风也似地赶来,拼命地拍着小楼门,想要进去面对云凤源。

云凤源在小楼里关了一天一夜,她在小楼门外,叫了一天一夜,眼圈通红,泪流不止。云凤源没有哭,她却似替云凤源把那一份眼泪都流尽了。

帝家几次三番派人来接她,连帝远逊亲自来找她,她也不肯理会,死也不走。最终还是从窗户翻进小楼二楼的云凤弦下楼开了门,还不及考口打一声招呼,满眼是泪的帝思思已是风一般的从他身边冲过,一路飞快上楼,气也不喘一口地直奔道云凤源身边。

可是云凤源眼中却仍然只有怀中冰冷的尸体,对于身外之事,仿佛一无所觉。

帝思思颤抖的想要开口劝说,最后却是未开言,泪先流,只怔怔跪坐在云凤源身旁。

云凤源望着卫珍的尸体,欲哭无泪。

她凝望云凤源悲伤的脸,欲劝反泣。

这样的情形,云凤弦看了他们一眼后,不声不响地退了出来。

琥珀在外间厅堂处接待来客,风雪彦还留在望月居里观察情况,云凤弦身边只得风紫辉一人相陪。

云凤弦低声对风紫辉说:“帮我看着他,别让他出事了。”

风紫辉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声地点点头。

云凤弦惨然一笑,迈步往前厅而去。厅里来客众多,纷至沓来,嘴里说的都是些毫无建树的客套话,不冷不热的惋惜,装腔作势的哀叹。

琥珀哀而不伤的一一应对。云凤源家原本有一个仆妇、一个丫头、两个长随、一个厨娘,被官差盘问了一整台你之后,便去忙着挂白幡、置灵堂,全都忙得团团转。

云凤弦心中却觉愤闷无比,斯人已逝,存着独伤,满座衣冠,有几人真心悲叹,那一句句冠冕堂皇的哀叹话语,听来直似一场笑话。

后方小楼,情伤心伤,生不如死;前方厅堂,宾客如云,来往忙碌。隔着一条小小曲径,便如隔着一个世界,隔出了一片真情和一场闹剧,让人只觉荒唐。

厅里忙乱的人无论主客还是仆人,看到了她之后,有人大声招呼,有人拱手行礼,云凤弦却再没了应酬的心情,只觉意懒心灰,挥挥手,对琥珀做了个不必理会自己的手势,转身又出来了。

她一个人跑到厨房,找到了一大壶酒,一仰头,对这喝了一口。火热的酒下喉。如一把烧红的刀,忽然间在胸中翻搅起来,这莫名的痛楚,让她一仰头,复又大口饮下差不多半瓶酒。

云凤弦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躲在厨房的角落里到底喝了多久,只知道,当她走出厨房时,天色已是暗沉沉的一片。

抬头望天,今夜依然有星有月,有云有风,苍天无觉,可知人间生离死别苦。

小楼那处,隐约传来帝思思哭声喝劝阻声。

“凤大哥,求求你,吃点东西吧!”

“凤大哥,你这个样子,珍姐姐会难过的。”

“凤大哥……”

云凤弦闭上眼,努力想要抑止胸间翻涌的悲楚,然后一振臂,跃上厨房旁边的一棵大树。站在高出遥望,夜深沉时,繁华如斯的山海湖城,也被吞没在一片可怕的黑暗中,四周暗沉沉一片,只有前方厅堂处,仍有无数光芒喝喧哗。

直到这个时候,来吊唁的人居然还没走完。云凤源的旧身份,卫珍的名声,果然影响力不小。

这么快厅堂处已是一片苍凉的白色,遥遥传来念经呢喃之声,真不知道该不该夸琥珀太能干,应酬之余,竟是将做法事的和尚、道人都已请到了。

想来卫珍的后事,有这样聪明能干的人操持,必然风光无比吧!只是这又有什么意思。

云凤弦复又有些讥讽地笑笑,拿起手里不知第几壶的酒,仰头而饮。酒渍湿透她的衣襟,酒意染红她的双眸,却仍然没有醉。

明明是酒量不好的人,是否真因为这些日子的应酬来往,练出了好酒量,想醉想忘,想不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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