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颜-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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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我会尽力保护我自己和我的所有朋友,其中也包括你。我希望,你能在保护我的时候,同时保护你自己,还有其他人。”
风紫辉静静望着她,眸中却有光芒闪烁不止。
“我只是生气,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你让我像个傻子似地,什么也不知道,我当你是朋友,你又到底当我是什么?”云凤弦终究还是忍不住,沉下脸来,瞪着他。
“我并不怕死。”风紫辉的声音低沉得只有云凤弦可以听到:“死亡对我不具任何威胁力,失去功力并不让我感到害怕。可是,我的存在是为了保护你,从我有最初的意识以来,就是这样。如果我失去功力,不再能保护你,那么,我不知道我的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兴高采烈的你说明。失去了对我依仗,当时的你,也不知道有没有勇气继续走你自己选定的路。”
云凤弦静静地听他说完,忽然叹口气,低声说:“对不起。”
“为什么?”
云凤弦抬眸望向他,眼神诚挚:“对不起,我总是站在我的立场上来看事情,没有为你想过,你遇到这么大的变故,还要为我考虑周全,处处隐瞒我,可是我呢!完全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一点也没注意到你的反常,奕霖,你不是不想拉他,你只是怕你自己拉不住他,我不能理解你的苦衷,反而一直责怪你,最不可原谅的是,刚才……”
风紫辉唇边绽放一朵浅浅的笑容,华艳如海棠般,“你明白就好。”
云凤弦白他一眼:“你要早说出来,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突然想起,如果她一早发现了反常,在第一时间内加强自我的危机意识,这件事情便不会发现,思到此,她忽的轻叹一声,转头要走,这一转头间,才猛然发觉,四周围了一大圈人,人人用看戏的眼神望着她。
云凤弦这才惊觉刚才又急又怒,一时失控在街上这样大吼大叫,不知引了多少人围过来看热闹,立时头皮发麻,凑近风紫辉,压低声音:“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蠢事,这下子叫得满世界都听见,那人人都知道你……”
“不要紧。”风紫辉恢复常态,语气平静自如,声音却低得仅彼此可闻。“再说,风灵国对于男风的习气并不排斥,你不用担心。”
云凤弦一阵干咳,不满的瞪向他:“你才知道吗?不过,你知道也不用当众说出来,我会害羞的。”
风紫辉用绝对漠然的语气,说出绝对讽刺的话:“你的脸皮已经不是一般的厚了。”
云凤弦把他从上到下扫了一眼,冷笑一声,忽然一伸手拉住他:“走吧!”
“去哪?”
“回家。”
卷二 日月现 第三十章 自动送上门
大厅里,琥珀神色郁郁。这几天,一直找不到古奕霖,又见到云凤弦这样坐立不安,心思不宁,动辄出去乱走,她半点忙都帮不上,更有怅怅之感。
今日一大早,云凤弦急匆匆走了,不知是来不及跟上去,还是不忍再跟着看她一次次拼命寻觅,一次次失望而归。
时光变得特别慢,漫漫难挨,云凤弦今早一曲,必是不到半夜,累到筋疲力尽不肯回来的。这一整天,又叫她如何在府内安度。只是出路大家意料的是,琥珀闷坐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听到外面有云凤弦熟悉的大呼小叫:“人都在哪呢?快出来!”
琥珀神色一振,快步出厅,就见到青石和小径上,云凤弦正拉着风紫辉迅速接近。
看到她和众多仆人的出厅,云凤弦目光一扫:“还好有件事我要问你。”她松开手,一指风紫辉:“这人无情无义,我要赶他走,你有什么意见?”
琥珀花容失色:“公子,万万不可!”
云凤弦冷笑一声:“你待他何等情分,他有是怎样对你的,你怎么还要为他说话?”
琥珀情急向前走出四五步,来到云凤弦面前:“琥珀鄙薄,何足挂齿。但公子与他情分深重,若只为一时之气,断情决义,于二位,必是终身之憾,他朝后悔莫及。此事切不可只求逞一时之快。”本来板着一张脸的云凤弦忽的一笑,扭头冲风紫辉耸耸肩,摊摊手道:“怎么样,这世上不只我一个人要留你。”他的语气忽然转变,令琥珀怔了一怔。
风紫辉却只是沉默地转眸,静静看了琥珀一眼。
琥珀有些疑惑地开口:“公子,你……”
云凤弦笑着摇摇头,打断她的话:“没什么,我只是想向风紫辉证明,他并不是孤独的,这世上有许多人关心他,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也不相信。”
她说着,望向琥珀轻叹一声:“这些日子,累你为我操心劳神,尽心尽力,我却无丝毫感激。”
琥珀如水明眸,忽然变得幽深起来,清水双瞳里有隐隐的波澜翻涌。云凤弦笑一笑,阳光下,笑容舒朗。
她把手伸到半空,一首牵起了风紫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我会犯错误。如果我犯了错,你愿意原谅我,支持我,并在我错误时,提醒我,帮助我改正。有你的支持,在失去奕霖之后,我才不致孤独,有你在旁边,我才有信心,可以找到他。”
风紫辉手微动,要抽回去。
云凤弦用另一只手按住,恶狠狠瞪着他:“你别再对我说,你不是我的朋友,你不懂什么是朋友这种屁话。你要真的不把我当朋友,当初打错,你不会为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你也不是把痛苦藏在心里,你也不会那么容易把人家的独门秘笈抄给我。”
风紫辉没说话,但手却再没有动,静静放在云凤弦悬空的手上。
云凤弦深吸一口气,展开阳光般的笑容:“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不管还要找寻多久,有你支持我,我一定可以再次见到奕霖。”
风紫辉默默地望着云凤弦,这一刻,敏锐如他,竟也没有发觉二十步外,一株老树下,云凤晴那闪着毒焰的眼神。
云凤晴静静站在树下已经很久了,眼神凝定在他们身上,一动不动,也已许久。他静静看着他们,站立在阳光下,握手在阳光下,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
多么荒谬,一个没了实权的所谓皇帝,还有一个无心无情的冰人。可是,当他们披一身阳光,站在一起的这一瞬间,竟让他觉得,自己看到了长及万里,坚不可摧的城池。他暗自咬咬牙,却还是忍不下心中的妒恨激愤,猛得一拳,打在身旁的大树上,打得枝摇叶动。
是因为站在树下的关系吗?这么明亮的阳光,却无一丝,照到他身上。
因为树摇叶落的声响,风紫辉听到动静侧首望来。云凤弦却是浑然不觉。
他抬头望天,长天寂寂,阳光明媚。
奕霖啊,这么好的蓝天白云,为什么,你不与我同赏?此情此景,你竟然不在,你怎能不在?
为什么你要走,为什么要离开?
那一夜,你的声音仍然响在我耳边。我清清楚楚记得,你说一生相伴,再不分离。我清清楚楚知道,那不是我的幻梦,而是你真心一诺,为什么等我醒来,再不见你的身影?
上穷碧落下九泉,找不到你,此心何堪,此情何堪?
你,到底在哪里?
午时刚过不久,云凤源如往常一般,来探望云凤弦。和以前不同的是,素来与云凤弦熟不拘礼,谈笑风生的云凤源,整张脸都是阴沉沉的,看得让人心中发怵。
云凤弦笑着亲自端过一杯茶,放在他面前:“怎么了,我的大哥不是一向潇洒从容,天塌不惊的吗?”
云凤源皱眉瞪了她一眼,沉沉道:“奕霖不见了这么久,人人替你急得满心火,你倒还笑得出来。”
云凤弦微微一笑,神色平静地道:“如果坐在家里叫天叫地,愁眉苦脸可以找回他,那就太好了。既然不能够,我至少要保持心情的平静、头脑的清醒,才可以有更大的机会找到他。”她说话说时,眼神一片清澈明净,面对挫折困境,到底要经历多少痛苦煎熬,才能复寻回这一片清明。
云凤源心中一阵黯然,却又一掌击在桌上:“你既然头脑清醒,为什么要处处树敌?你把一纸秘笈发得全城都是,说来也是为了化解杀戮,倒也无妨。可你故意让人把秘籍与风月艳书搭配着卖,这般折辱化血堂的幽贡曲,于你有什么好处?”
云凤弦对他的话不是很在意,眉尖一挑,淡淡地道:“大哥,你连王侯之尊都不放在眼里,为何独独在乎这个幽贡曲?”
云凤源苦笑一声,叹道:“我哪里是在乎他幽贡曲,我是替你着急啊!奕霖一直苦觅不得,帝家 和官府都已动用一切力量,如果人还在山海湖城,竟仍不能被找到,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有一个强大的实力正在隐藏她的形迹,而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在山海湖城内只有帝家、和道盟和化血堂。想那帝家和你关系不错,不至于如此;和道盟虽与你有些小仇,但尘石灯总算还是正道中人,如果奕霖在他们手上,与他们结仇,岂非害了他?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奕霖不再他们手上,若能争取到化血堂的力量找人,找到他的希望也大上许多。偏偏你……”
云凤弦皱了皱眉头,“大哥,你为什么不早对我说?”
云凤源又是一声长叹,“开始我以为凭官府和帝家的力量必能把人找到,找了三四天找不到,我就想和你商量去求幽贡曲或尘石灯。毕竟和道盟的弟子遍布山海湖城,而那化血堂的杀手组织有不少暗探,消息最为灵通。可是没想到你居然已当众许下两日内消弭杀戮的诺言,此事也算是救人性命的功德,我总不好说出来乱你的心。可是,你为何不肯适可而止,偏要让幽贡曲如此难看?今天他亲自来拜访你,你居然让他吃了闭门羹,他威凌一方,何曾受过这样的闲气,此事再要求他,只怕……”
云凤弦眼睛望向窗外碧晴的天空,眼神里有一种切金断玉的决然:“好,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个化血堂之主——幽贡曲。”
“你刚刚冷落他……”
“正是如此,才更要拜访他。”云凤弦悠然一笑:“我今日出门寻妻,回家听说幽先生来访未遇,深感抱歉,亲来拜访。就算是他幽贡曲,也不好拿我的错漏吧!大哥在此安生,等我见过了幽贡曲,就回来给你好消息。”
…云凤源冷笑一声,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此去虎口,你竟敢就这样把我留在这里。”
“那里算得上什么虎口,有风紫辉在啊!”云凤弦无辜地大喊道。
云凤源把脸一沉:“你说一声,不认我是你大哥,我即刻就走。”
云凤弦摸摸鼻子,干笑一声,道:“好,我们一起去吧!”
“我也去。”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云凤弦一怔,回头往后一看:“你怎么出来了?”
琥珀全都盯着她,只重复一遍道:“我们一起去。”
云凤弦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口气,伸手一指:“琥珀姑娘留下来看家吧。”
“可是……”
琥珀正要开口,云凤弦抢先说道:“琥珀姑娘你不会武功,还是不要到那杂七杂八的地方。你帮不上忙,反而误事。别提我担心,有风紫辉保护我呢!”她伸手一指风紫辉,风紫辉却适时淡淡问:“你真的不害怕?”
这一句话里,有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明白的深意。
云凤弦却坦然地看着他,不带一丝犹豫地笑一笑:“怕什么。”
这话说得感人至深,奈何风紫辉却只一挑眉,冷冷道:“为什么不干脆说,你有权有势有才有地位,外加和官府关系特别,就算幽贡曲恨不得要你的命,你光天化日,大大方方去拜访,他断然不敢真的把你怎么样?”
云凤弦一阵干咳,顾左右而言他:“不知道是不是上火,这几天喉咙真不舒服啊!”
本来争着要去的琥珀松了口气,想到风紫辉说得有理,便也不再坚持非去不可了。
云凤弦觉得帝远逊送给他的这座庄园已经够大了,不过,幽贡曲的望月居更大得吓人。
这么大的房子,里头就算要开武林大会,聚江湖群雄,想来也足够有余了。
偏偏这么大,这么有气派的房子,外头居然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两道乌沉沉的大门紧闭着,似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拒绝在外。
云凤弦把个门敲得咚咚响,手都敲酸了,里头居然还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心中不耐烦起来,忽的振臂拔身,恰似雄鹰凌空,已自下而上,掠到院墙顶上,往下跳去。
风紫辉正要跟进去,就听劲风急起,人影飞掠,刚跳下去的云凤弦,又重新跳上墙,发髻也散了,衣服也破了,脸色也白了。人在墙头还没站稳,四根银枪已然扎到。云凤弦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径直在墙头往下栽。
人在半空,剑若闪电般疾追而来。
云凤弦双臂一振,一左一右格住双剑,人藉着格剑的力量凌空一转身,同一时间,双臂护腕处弹出长约二尺的刀锋。惊得两个持剑少年急住后掠,待要提气再追,云凤弦已借转身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