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xiao-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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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救了孙儿的白家老爷的千金。”章乃春眼角眉梢堆满笑意,登时就把白云暖从容貌到品性举止夸了个天上有地上无,两个老人家听得心花怒放。
章老太爷登时让章老太太拿出那只压箱底的凤血玉镯,交给章乃春,道:“趁着登门道谢的机会,让你父亲和白家老爷提个话头,探探对方是什么意思。”
“连咱孙儿的命都是他们救下的,要说没意思,打死我老太太也不信。”
章老太太自信满满,看着自家孙儿的目光充满了赞赏。
※
章家忙着筹备去白家登门道谢的礼物,白家却丝毫不知情。
三日转眼便至,白姜氏遣了真娘到梅香坞请白振轩过去兰庭问话。白振轩料想终是躲不过的了。踌躇了许久却不肯动身。
雨墨见少爷惴惴不安的模样,便想需得自己再添一把火才能除去心砚,卸掉小姐一只臂膀,便上前道:“少爷为何迟迟不肯动身?”
白振轩叹气:“有些害怕去兰庭见母亲。”
雨墨想了想道:“少爷何等幸福,堂上有母亲嘘寒问暖无不周到,有了什么难事还有撑腰和帮着周旋的人,有道是有娘的孩子像块宝,不似雨墨和心砚姐姐,自小丧母无依无靠……”
雨墨说着泫然欲泣。
白振轩一颤,自己竟然怀疑母亲不是真心帮自己的,实在有些该死。母亲正积极地帮助自己解决难题,自己却不肯相信她,若让母亲知道了,母亲该作何感想?
白振轩不禁豁然开朗,他抓住雨墨的手,兴奋道:“雨墨,我懂了,谢谢你。”
雨墨心里阴森森笑着,面色却春风和煦,她向白振轩福了福身子,温顺道:“少爷,雨墨承蒙少爷不弃,收留梅香坞内,雨墨感激不尽,惟愿少爷能够心想事成。”
白振轩的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神采飞扬,他重重点了点头,便飞也似地奔出梅香坞,直往兰庭而去。
“母亲,我决定好纳妾的人选了!”
白振轩几乎飞奔进正房,见正房内母亲端坐厅上,一旁立着妹妹白云暖和真娘,真娘手里捧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两团淡紫色的纸卷。
白振轩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绪,上前向母亲行了礼。
母亲道:“三日期到,你决定好在心砚和雨墨姐妹间挑谁了?”
白振轩点头:“儿子决定好了。”
白姜氏遂向真娘示意,真娘便手捧托盘走向少爷。
真娘道:“少爷,这托盘上的两团纸卷,一张写着心砚,一张写着雨墨,少爷想好了要挑哪一个。也不知道这姐妹俩哪一个有福气能值夫人去游说老爷容少爷纳她为妾。”
“本少爷想好了。”白振轩迫不及待就上前拿起一团纸卷,解下丝绦,摊开来见是雨墨的名字,便笑着摇了摇头放下,拿起了另外一个纸卷。
“母亲,儿子已经选好了。”
白振轩正要将手里的纸卷奉到母亲跟前去,白云暖喝住了他:“哥哥,你确定想好了吗?”
白振轩坦然地看着妹妹担忧的眸子,笑道:“阿暖,你的顾虑是为了哥哥好,可是哥哥不愿错失这幸福的机会,哥哥选择相信母亲。”
白姜氏的脸色僵了僵,随即恢复了正常,笑道:“振轩,无论母亲做什么,你只要相信母亲是为着你的幸福着想便能够体谅了。”
白振轩不顾白云暖忧急制止的眸子,终于将手里的纸卷递到了白姜氏手中。
白姜氏捏着那淡紫色的小小的纸卷,依旧笑道:“这个纸卷中写着的名字便是我儿心心念念的意中人么?”
白振轩此刻只管想着唾手可得的幸福,没有细想别的,笑着点了点头。
白姜氏心里一缕阴霾缠绕,声色俱冷,道:“我儿正是因为这个人而拒绝王家百日内完婚的请求么?”
白振轩有些羞赧,但是转念一想,心砚的身份是没法做白家的嫡子正妻的,只要父母能同意自己纳她为妾,自己对她也算是有交代的。便道:“其实,只要母亲能说服父亲让儿子纳她为妾,与王家小姐百日内完婚也无不可。”
“你是想早日娶了王家小姐,才好早点纳她为妾么?”白姜氏的脸色已越来越冷。
白振轩却粗心大意没有细观母亲脸色,带了抹羞涩点了点头。
那样温文俊雅知书识礼的儿子竟会为了个丫鬟变得如此荒唐,看来这丫头的狐媚之术是她小觑了。
白姜氏不知自己手里捏着的到底是心砚和雨墨姐妹哪一个的名字,迫不及待想打开一睹究竟,又感到十分厌恶,便把纸卷往白云暖手里一塞道:“你替母亲看看到底是谁!”
白云暖接过纸卷,半晌终于打开了。
第五十章 闹堂
白云暖看着纸卷上的名字并不吃惊,径自递到了白姜氏跟前。
白姜氏瞥了眼纸卷上的名字,倒是瞳仁张了张,随即愠恼道:“这个贱蹄子,竟是设了这样一个局让我去钻么?”
“她料准了母亲你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届时说出来的话收不回去……”白云暖一旁煽风点火。
白姜氏冷笑:“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晒一晒也就干了。”
于是,命真娘道:“去把心砚和雨墨都唤过来。”
白振轩听母亲和妹妹之间的对话阴阳怪气,声息不对,又见母亲满面愠容,蹙眉担忧道:“母亲,难道你并未真心要帮孩儿纳妾?”
白姜氏睃了儿子一眼,自知理亏,但只能强撑着面子道:“母亲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母亲既然不许孩儿纳妾,为什么又要骗孩儿在心砚和雨墨之间选一个出来,母亲到底是要怎么做?”白振轩忧急如焚,不知道母亲会如何处置心砚。看母亲的神色,心砚只怕在劫难逃了,此刻他懊悔自己不听白云暖的劝告,可是为时已晚。
“母亲这么做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勾/引了我的儿子!”
“然后呢?”白振轩心有戚戚焉,看母亲的目光不甚凄惶,一想到心砚不知会被怎么处置,就心痛如绞。
“然后?这丫头在白家再也没有然后了。”白姜氏斩钉截铁。
“母亲!”白振轩痛喊了起来,有愤恨有哀恳。
真娘上前劝白振轩道:“少爷,夫人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少爷你好。”
白振轩的泪已经落了下来,他抓住真娘的手,惶急道:“真娘,纸卷呢?我要换名字。我要换名字!”
“胡闹!为了保护自己心爱之人,就可以让无辜的那一个替罪吗?”白姜氏更加气恼,“真娘。赶紧去把雨墨和心砚两丫头叫过来。”
“是!”真娘领命去了。
白振轩见母亲从未如此严厉过,知道心砚在劫难逃。便噗通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乞求道:“母亲,求你饶过她吧,只要母亲饶过她,儿子同意和王家小姐百日内完婚!”
“哥哥好糊涂,这是两码事,和王家小姐百日内完不完婚,这纸卷上的人都要处罚!”
白振轩不可置信地看着白云暖。妹妹这是怎么了?她和心砚不是一向主仆情深吗?为了保心砚,她还让自己用雨墨顶包,事到临头,她不出手相助,反而避坑落井,这是为何?
“阿暖……”白振轩凄然地唤了一声,心内便一阵重重地绞痛。
白云暖上前附在白振轩耳边劝道:“哥哥,心砚无碍。”
白振轩一颤,吃惊地侧眼看白云暖。
白云暖拍拍他的肩,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容。
白振轩心下疑惑。难道自己刚才递给母亲的纸卷上写的不是心砚的名字?可是自己先前抽到的一张纸卷上分明写着雨墨,另一张不是写的心砚,还能写的是谁?
蓦地。白振轩心里一颤,另一张纸卷上写的也是雨墨么?
一定是的,否则,妹妹不会这样处之泰安。
可是那纸卷是真娘端上来的,妹妹又怎么可能对纸卷动手脚呢?
难道真娘和妹妹是同伙?
白振轩胡思乱想着,白云暖已走回白姜氏身边,不动声色立着。
白振轩看白云暖的目光充满询问,却也没有先前激动了。
这时,真娘领了心砚雨墨姐妹走了进来。
白姜氏看出去。只见心砚一袭粉红衫子,沉静温婉。若出水芙蓉,雨墨则着鲜红衫子。分外张扬。白姜氏一想到儿子纸卷上的人是雨墨的名字,便想起她是如何怂恿自己对儿子设局的,气不打一处来,将手里的纸卷揉成一团掷到雨墨脚边去,冷声道:“贱人,你看看少爷选的是谁?原来竟是你勾/引了少爷,我差点被你蒙蔽过去!”
心砚不解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适才真娘并不肯说,只能错愕地看着盛怒的夫人、高深莫测的小姐和一脸泪痕的少爷。
而雨墨蹲身捡起夫人扔过来的纸团,摊平了见纸上写的赫然是自己的名字,脑袋嗡一下就炸开了。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她抬起目光,与白云暖投过来的深不可测的笑容撞个正着。
是小姐,是小姐动了手脚!
“夫人,这其间有诈!我是被陷害的,少爷心仪的人明明就是心砚,少爷不可能选我的啊!”雨墨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辩解,一副狗急跳墙乱咬的模样。
白振轩苦笑了一下,“雨墨,你一早就知道这事了?”
雨墨抬眼泪眼模糊地看着同样眸底存泪的少爷,咬牙道:“少爷心仪的女子是心砚,为什么要陷害雨墨?”
“雨墨,是你陷害少爷我。”白振轩差不多已经猜出事情来龙去脉,不禁愤恨地啐了雨墨一口。
心砚一头雾水立在一旁,浑身发抖喃喃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心砚,不干你事,你且回听雨轩去。”白云暖想让心砚抽身事外。
白姜氏却道:“心砚莫走,心砚是雨墨的胞姐,有必要知道白家对雨墨的处置。”
“雨墨到底犯了什么事?夫人待要怎样处置雨墨?”心砚战兢兢地看着盛怒的夫人,心知这回再难救胞妹了。
雨墨却还抱着侥幸心理,企图做困兽之斗:“今日夫人让少爷择妾,少爷既然选了雨墨,夫人就应该兑现诺言,说服老爷让少爷纳雨墨为妾,书香诗礼人家不应该信守承诺,说到做到么?”
一言出,大家皆哑然失笑。
“雨墨,你竟如此厚颜无耻,少爷当初就不应该向夫人求情将你讨到梅香坞去,没想到你就是这样报答少爷的。”真娘在一旁啐道。
白姜氏不怒反笑了。道:“说到信守承诺,那本夫人就好好和你讲一番承诺。当日,你游说我设计让少爷择妾。便可查出是哪个贱蹄子勾/引了少爷,我也曾告诉过你。一旦查出,严惩不贷,我还问过你,如若少爷选出的人是雨墨又当如何,你亲口回答我认罚,绝无怨尤,今日你怎么又出尔反尔,不肯认罚了呢?你好歹也是在白家呆过这么些年的人了。白家的传统你是一点也没有学到,白家这些年你竟是白呆了。”
“既然如此,雨墨大可不必呆在白家了。”白云暖微笑着道。
白姜氏侧眼看了女儿一眼,“母亲后悔没有早点听阿暖的话,将雨墨驱逐了,竟还由得她到你哥哥身边去使坏。”
“母亲,现在也不晚,哥哥已经悬崖勒马了。哥哥,你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错了?”白云暖笑吟吟看向厅中央的白振轩。
白振轩不甘不愿,但还是拱手道:“母亲不要生气。儿子一时鬼迷心窍了。”
“那和王家小姐百日内完婚一事……”
“全凭父亲母亲做主。”白振轩说着哀伤欲绝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心砚,见心砚面无血色,却对着他强露一个欢颜。心口猛然划过一丝清晰的疼痛。他抚着胸口,一时之间竟喘不过气来。
事已至此,他自知祖训不可破,他是身在笼中不由自主,妹妹拼了命也要护心砚周全,而自己怎么能够再不保心爱的女子平安无事呢?
而跪于地上的雨墨真真慌了,涕泪俱下,又是求夫人又是求少爷,还拉着心砚的衣角求助。
白云暖深怕心砚心软。又顾念手足之情,袒护她。便啐道:“心砚,雨墨身为白家丫鬟。却挑唆主家,陷害胞姐,毁坏少爷清誉,犯此大错,你身为胞姐也是难辞其咎,待等处置了雨墨之后,我再好好罚你!”
心砚这才缓过神来,小姐虽然言辞激烈,却是在提醒自己雨墨不可保。
她缓缓跪到地上,惊魂甫定道:“是。”
“真娘,你找的那舍村朱家,现在何处?”白姜氏只想快刀斩乱麻,不愿再同雨墨啰嗦。
真娘道:“朱家妈妈还候在门前丹墀上。”
“怎么不请她进来?”
“请过了,那朱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