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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纨绔妻主:夫君个个俏-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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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娘子


     
     
     

一 万恶人为首 上(修改版)

大秦帝国,凤都

六月初六是个黄道吉日,且艳阳高照。

金光铺洒的路面上,一匹马,一主一仆,堵住街角的去路。

行人被那马上端坐之人引得纷纷侧目。

只见她着一身金粉釉底袍,上绣花开富贵,长发由玳瑁五彩琉璃雀冠高高束起,腰间左系云纹龙佩,右系龙泉宝剑,通身华贵不凡。俏颜胜雪,玉颊微瘦,眉俊鼻挺,一双丹凤眼清澈灵动,自有万般风流妖娆之态,又不失勃勃英气。

有人啧啧称赞,“瞧瞧人家这气派,殊不知是哪一门的君候小姐?”

“你连她都不认识!她不是甄武侯镇国大将军纪宛平的独生女儿纪天骄吗?”

“什么?她就是纪天骄!”相询之人的脸色骤然变了,并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大秦人没有不知道凤都的,而如果在凤都没听过纪天骄这个恶名的,也不算真正来过凤都。

百里夕怕什么来什么,当她率领手下抬着花轿想从自家后门溜回府时,天骄的声音如同梦魇一般,“百里,瞧你急得满头大汗,你是在躲着姐姐我吗?”

“天骄姐……”百里夕龇牙咧嘴的笑了一下,但是比哭还难看。“你瞧你这话说的……”

她搜肠刮肚正盘算该怎么解释,天骄已经催马至她面前,当啷一声拔出龙泉宝剑,并单手较力,硬生生将剑身戳进路面的青砖缝里。

百里夕大骇,她攥着马缰绳连退了好几步。

天骄面沉似水。百里夕真的怕了,声音都有些发颤,“姐姐这是何意?”

“何意?”天骄冷笑,“你若光明正大地赢了赌局,这剑归你。我纪天骄不是一个不讲信用的人!可你不该背着我耍赖!你还当不当我们是朋友!”

“好姐姐,小妹可一向都拿您当知己!”

“你闭嘴!你若真拿我当自己人,为什么明目张胆地领着这么多家丁把花轿往你的府里抬?咱们当初言明以七日为限,看谁有本事把邹家的小子搞到手。今儿才第五天,你别告诉我说你记错了日子!”

天骄瞪着百里夕,那眼神流露出一丝恼怒甚至凶狠。

百里夕自知理亏,小心肝儿在天骄的逼视下不住地哆嗦,她辩解道:“好姐姐,我可不是故意要耍赖。你也瞧见了,邹秀才那老不死的不识抬举,咱都把话跟她挑明了,她还是硬要背着咱把邹竹箫嫁出去。刚才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抢走花轿,邹竹箫恐怕早就和别的女人拜堂成亲了。说起来小妹纯属一片好心,姐姐千万别误会。”

“呵呵呵呵……,这么说,你还是劳苦功高了?”天骄弯腰拔起龙泉宝剑还剑入鞘,唇边拈着笑意,“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弃正门不走而走后门。百里,人家邹公子虽说只是个秀才的儿子,怎么说身子也清白,一辈子就上一回花轿,连个正门都进不去,太委屈了吧?”

“小姐,您忘了您昨晚上要奴婢给四小姐送信,说今天一早会来找她。”天骄的侍婢阿娥说话脆生生的,表情极为诚恳,“况且您每次去百里府都走正门,这时辰估摸着也该到了。”

“哦。那本小姐这次故意走后门,却没想到百里心有灵犀也特意到后门来找我,真不愧是好姐妹呀!”天骄将手臂交叉于胸前,看着百里夕一幅好笑的模样。

百里夕听她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真真尴尬至极。

要论起赌局就说起来话长。

凤都城西住着一户老实巴交的邹秀才,娶夫张氏,年过半百膝下独有一子,名唤竹箫。邹竹箫今年整满一十六岁,自幼在邹秀才的熏陶下读书识字,出落得端庄秀丽。五天前,邹秀才一家三口去集市采买,偶遇天骄与百里夕这两个闲来无事游玩作乐的凤都恶霸。当下,百里夕就打算把邹竹箫带回府,可天骄却说她也对邹竹箫感兴趣。百里夕平素与天骄关系莫逆,于是,二人当即定下赌局,以七日为限,双方各凭本事,看看到底谁能虏获邹家公子的芳心。天骄的赌资就是她随身佩带的那把龙泉宝剑,而百里夕的赌资则是她娘兵部侍郎百里瓒为她精心挑选的四名美少年。两人定赌约时说得清楚,一天未分胜负,各自的赌资都要妥善保管。百里夕明白天骄的脾性,天骄从不喜欢被别人碰过的男人。所以赌局一天未分胜负,她就得强忍着一天不去西跨院的厢房。

百里夕对于赌局的胜算其实心里没底。虽然天骄年龄比她稍大两岁,但样貌生得比她俊美多了。论家世、论头脑,她总觉得自己略逊一筹。她暗暗后悔,为什么喝了两壶酒脑门儿一拍就答应和天骄打赌?万一输了,实在可惜了刚送进府的四名如花美眷。

所以,当她得知邹秀才准备偷偷将邹竹箫嫁给打小青梅竹马的弟子翁眉时,她第一个想法便是趁机将人抢到府里,而且还不能给天骄知晓。大不了霸王硬上弓后,她卖天骄一个面子不要那把龙泉剑就是。一切似乎都天衣无缝,可没想到天骄竟好像能掐会算似的在自家后门的街口堵住了她。细细回想起来,这仿佛是自相识以来天骄第一次冲自个儿发这么大脾气。百里夕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要是有条地缝,她真恨不得马上钻进去。

(原有章节一分为二,内容修改,分上下,各2000字左右,一章加起来4000以上)

二 万恶人为首 下(修改版)

天骄催动宝马“夜照龙驹”与百里夕并肩,“赌局到底还做不做数?”

“当然作数!”百里夕拍着胸脯,暗中却道:我哪敢不作数呀!

天骄盯着她,“那天走得匆忙,我也没看清邹家公子到底如何倾城倾国之貌。百里,你叫人把轿帘打开给我瞧瞧成不?”

“成!这有什么不成的?”百里夕挥挥手,便有家丁掀开轿帘露出邹竹箫来。

天骄见那轿中的邹公子一身大红嫁衣,双臂反剪,嘴里还塞着丝绢,既不能叫喊也不能咬舌自尽的模样。

她故作挑剔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番,撇着嘴说:“这脸蛋儿嘛还算清秀,身段儿也有几分风姿,可比起你上次去有凤来仪点的秋瑟就不如了,更加没有那些红牌公子娇媚可人。”

“哎,姐姐,这芍药有芍药的艳丽,兰花儿有兰花儿的清雅,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呵呵,也对,有时候太顺从就没情趣了。”天骄与百里夕望着邹竹箫都流露出觊觎之态。邹竹箫受制于人,虽讲不出话来,但双眸瞪视着天骄二人,流露出满腔仇恨。

当街围拢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百里夕嫌人多眼杂便吩咐道:“快把花轿抬进府去。”说着又转向天骄,“这日头晒着,恐姐姐也热了。府里有冰镇酸梅汤,我一早特意命人腌制的,姐姐尝过必定喜欢。”

“且慢。”天骄抬手拦住了她。“你想反悔吗?”

“怎么会呢?我做事丁是丁卯是卯,方才说了咱们的赌局照旧呀!”

“既如此,这人就不能挪动。”天骄见百里夕不解,轻笑一声,“花轿你已经抢了,总不能送回去吧。咱们不妨提前决胜负。如今当头锣对面鼓,咱们一同问问新郎官,看他是愿意跟你还是愿意跟我。若他不想进你侍郎府,我也不费你的事,直接把他抬到我侯府上便是。”

天骄说完对阿娥使个眼色,阿娥三步并作两步奔至花轿前。百里府的家丁们向百里夕投去请示的目光,百里夕示意她们退后,于是阿娥很顺利地掏出了邹竹箫嘴里的丝绢。

天骄的口气带着几分调笑,“怎么样,邹公子,如今放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跟四小姐回去,要么随我走。不妨告诉你,四小姐家中夫侍众多,就算你跟她回去她也不过新鲜几天。我就不同了,我难得瞧上什么人,你跟了我,我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天骄丝毫没有掩饰贪婪之色。邹竹箫原本瞪着百里夕的目光悠悠转向她,不齿地啐了一口,“呸!你们统统都不是好东西!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霸男欺女,你们把我邹竹箫当作什么人了!我从小虽然没读过几本书,也好歹明白礼仪廉耻,更知道好男不侍二妻的道理。我娘既然已经把我许给翁姐姐,我生是翁家的人,死是翁家的鬼!我不会跟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走,我告诉你们,你们谁敢动我一下,我就咬舌自尽以保清白!”

他说完果然用牙齿将舌尖抵住。

天骄、百里夕,连同人群中第三个人几乎同时惊叫了一声,“不要!”

天骄和百里夕寻声望去,邹竹箫此时也已经辨认出他妻子的声音而举目张望。翁眉一身红衣拨开围观的百姓大步走了出来。“相公……”

“娘子……”此情此景,邹竹箫乍见翁眉顿时泪流满面。而他这声娘子喊得悲戚,不仅翁眉热泪盈眶,在场许多人都不禁为之动容。

人群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喂,那兵部侍郎家的四小姐真不是个东西,人家好好的小夫妻,愣是要把人家拆散。”

“听说她好色成性,家里侍夫小爷加起来一双手脚都数不过来。我记得几个月前,有一户城东药材商的儿子给她抢了,结果没出半月就自寻短见……”

“是呀,那件事我也听说了。哎,另外那个长得不错的就是纪天骄吧?你们说说,甄武侯纪大将军多正直的一个官哪,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混账女儿!”……

“小姐,看今天这阵势恐怕新娘子不会善罢甘休。”阿娥向天骄使眼色。

天骄侧头对百里夕微微笑道:“我还以为碍事的人早就被百里你拾掇干净了,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一个不要命的。”

“哼!那就是一个穷酸秀才,根本不足为患。”翁眉是邹秀才的弟子,去年也考中秀才。

天骄寻思道:“你没听见她们都在喊什么吗?一口一个相公娘子,本来没拜成堂都好像是真夫妻了。再不尽快了断,恐怕一会儿有多事的人报了官,我们都有麻烦。”

天骄的话令百里夕眉头皱了起来。天骄的担心并非多余,单论百里府和纪府在凤都的权柄,恐怕没有什么衙门敢开罪。只不过这凤都是皇城脚下,还有个铁面无私的大理寺。虽说大理寺正卿是个墙头草和事佬,她手下那位大理寺少卿、京师总捕岑羡知却是个响当当难缠的角色。

百里夕也曾吃过岑羡知的亏,心中计较了片刻便对翁眉喝骂道:“哪里来的刁蛮女子!邹竹箫是本小姐和纪少侯早就定下的人。你当街喊他相公,你和他拜过堂吗?依我看,你分明就是成心来闹事讹诈的!来人,给我好好教训她!”

话音未落,家丁们如狼似虎扑了上去,按倒翁眉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翁眉一介寒儒,身板又偏瘦弱,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之下只有挨打的份儿。邹竹箫惊慌失措地冲向翁眉,阿娥用力扯住他,他边哭边哀求道:“不要再打了!我家娘子受不得拳脚,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

“相公,不要求她们!就算今天被她们打死,我也不准你向她们求饶!”翁眉嘴角不停淌着血,天骄皱着眉头看着,翁眉很快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家丁们见当街闹出人命,呼得一下子作鸟兽散。邹竹箫挣脱开阿娥的钳制,几步扑跪在翁眉身边哀号着,“娘子!娘子!你不能死呀!你不能死呀!娘子!”

“小姐,那女的真没气了!小人们不是故意的。”一名家丁走到百里夕的马前悄声回禀。

百里夕用眼神询问天骄,意思是现在怎么办呀?天骄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人群一阵骚乱,更有人大呼道:“不好了,新郎官殉情了!”

天骄定睛一看,果真邹竹箫整个人倒在街边,额角一大块血迹,殷红得骇人。

阿娥跑了过来,“小姐,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不错,那人是自己寻死,与咱们无关。百里,闪吧。”天骄拍了拍百里夕,带着阿娥扬长而去。百里夕见风头不对,也带着打手们躲进了百里府。

见身后无人跟着,天骄这才有些埋怨地对阿娥道:“你确定垠雪的药没问题吗?我刚才看得揪心,生怕药性再不发作,翁眉真的已经被打死了。”

“小姐,苏公子配置的药什么时候出过问题呀?再说,他为了今天这出戏花了整整一天的功夫配置药散,您这话叫他听见会伤心的。”

“好了好了,总之瞒过百里就谢天谢地。对了,翁眉和邹竹箫那边谁负责善后?”

“您放心,阿三阿四一早准备好了,苏公子还说他会亲自在不远处盯着。”

“嗯,有垠雪在,我就没后顾之忧了。”艳阳高照,天骄头晌午也折腾得不轻。她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儿,叹了口气,“唉!做恶真不容易呀!美人儿没到手不说,连冰镇酸梅汤也没得喝!惨呀!”

三 母女 上 (微调修改版)

虽说嘴上抱怨,但其实暗地里成功瞒天过海,天骄还是很兴奋的。

转过街就是纪府,天骄忽咦了一声,原来府门外聚拢着一群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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